《重做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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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做后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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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会嫌弃,只是太久太久没碰过琴了,前些日子看牧先生弹琴还买过琴谱,看了几页就丢在了一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弹成曲。我调好弦,试了试音,琴弦拨动,竟然没怎么费力气,飘飘荡荡一段音乐随着手指拨动而出。

方教主一直微笑的听着,我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青楼的日子,每天跟着师傅学,后来就给那些客人们弹,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淫词艳曲。那时候小不明白,师傅让弹也就弹了,现在是万万拿不出手的,猛地想起初识牧先生那会儿他谈的那首,我也就有样学样,谈了那一曲。

一曲毕,方教主却没有被染上多少哀伤,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夫人是个高人,这么好的曲子谈给方某这粗人听可惜了,夫人要是愿意留下来,那老鬼大概会高兴吧。”

我不知道他说的老鬼是谁,只是觉得他们应该十分要好,又说了几句就有人进来找方教主。方教主遗憾的耸肩,说本想一整日陪着我,这会儿却被打扰了,甚是扫兴。我倒是感谢这人,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女人和一个这样的男人总是难度相处,不管有没有人看见有没有人说闲话,单是我自己心里的别扭就很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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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方教主都没再来找我,两个小丫头‘服侍’我睡下,一件件帮我把衣服收好,又在桌上放了茶以便半夜醒了口渴时喝,被褥都铺好自然不用说,我躺下后还一层一层的落下帷幔。昨晚太累了并没有注意,那些被褥都是崭新的带着淡淡的香味,若我是个未嫁的少女或者没比别人多了那一辈子的记忆一辈子的愧疚,或许我真的会留下来,就像那两个丫头说的,留在这至少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活得衣食无忧,在这乱世之中‘衣食无忧’四字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我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外面很吵,仔细听去似乎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我赶紧起来披了件衣服想透过窗子看看到底怎么了,正一边穿衣一边走,我房间的门却被打开。

我一惊,赶紧向后摸去,下意识的想找个什么东西充作武器。我刚退了一步,那人就已经进来,“归期提前了,美人儿。”

听到他说话我反而定了心神,能这么说话的,不是方教主是谁。归期提前?他这是要连夜送我走?这时候窗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清晰,似乎不是金属碰撞,而是打斗声还有厮杀声!

我还没看清什么就被方教主带了起来向门外拉去,门外正停着那匹白马,“上马!”

我被他抱上马,方教主似乎没有上来的意思,回头说道:“老贺……”

我也回头一看才发现那里竟然站着十几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蒙着面!我顾不得脸红,那些喊杀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不得不承认我有些害怕了,或者我的脸色已经惨白了吧,幸好夜色昏暗没有人看得清。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这么大个人和一个小姑娘共乘一马算怎么回事儿啊。”那个老贺头一扭,说道。

“你!那老郑……”

方教主话没说完,又被打断,“我也不去,教主你就自己去吧,这种艳福我可享不起,我家里还有个母老虎呢。”

“你们……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这么多兄弟们生死相搏叫我一个人做逃兵?”方教主似乎怒了。

“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教主要对自己有信心就自己走,当逃兵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还得教主您去做。”老贺又说。

老郑说得轻巧,却于此时的气氛完全不搭边。我虽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情况就如此危急,然而我知道这事儿绝不轻松,他们应该都报了死的心,送我走就不用参与这场厮杀,或许也是他们之中唯一可以活下去的,他们竟然……这就叫做兄弟情吧?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今同年同月同日死。

方教主很认真的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他那些兄弟们,重重的拍了拍老贺的肩,“保护好兄弟们,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方教主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那白马飞奔,几个呼吸之间就出了那依山傍水的所在,直到现在我连它叫什么都不知道,今后应该也没有机会再来。

“他们……”我开口,却瞬间后悔了,我提他们做什么?这不是戳人家的伤口吗。

“死不了。”方教主这会儿倒是豁达,“怎样,怕不怕?我那十六房夫人也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真是天妒红颜啊。”

我心里一惊,能活下来多少?他这话说得……错是没错的,只是让人很不舒服。

“我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再说我也不是你们的人,他们不会杀我,我怕什么。”我言不由衷地说。

方教主摇摇头,“啧啧,难道美人儿都这么无情,白浪费了我这一天的情意。”

这会儿这方教主又回到了初见时那副嘴脸,刚刚还那么紧迫这会儿又和平时一样了,忘性倒不小,“教主还见过哪个‘美人儿’这般无情?”

方教主被我的话噎到,撇了撇嘴,“像你这般无情的美人儿倒也真不多见,可偏偏越是无情越容易让人动情,若是换一个美人儿,我绝不会舍下那些兄弟专程护送的。”

听了他的话我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最终选择了自己来,但绝不可能因为是我,像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教主不可能只为了一个认识了不到两天的女人舍下自己兄弟。

那白马跑的比来时更快,天刚蒙蒙亮就看到了郑家那片竹林,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那些华美那些悠闲还有那种我不甚明了的兄弟情都渐渐远去,我——终于回家了,回到属于我的生活,辰儿、前儿、福全、牧先生、程曦、福元竟然有点想他们。

“美人儿,现在一别也许后会无期了,你当真不反悔?”方教主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听到了他的呼吸声,看了看那有意无意间但这一种诱惑的脸,心里暗笑,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不过是两日的偶遇又谈什么悔不悔。

“岚芷多谢方教主相救,也多些方教主送我回来。”我轻轻的说。

方教主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转眼就到了郑家,郑家只有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应该就是公公和我提到的那个郑家家主了。郑家家主似乎是方教主的手下,对他恭敬地很,方教主对郑家主说我是他的好友,并嘱托他多多照顾我、别让我再受安平那种人的欺负。而后我被安排到另外一间房间,他们又谈了些什么我才看到那匹白马嘶鸣着远去。

“程夫人,可休息好了?”方教主走了,老郑笑着进了我在的房间,恭敬地弯着腰问我。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回礼,“郑老爷不必客气,小女子还要多谢郑老爷相助。”

郑老爷不在意的挥挥手,“些许小事,不算什么。不如这样,老郑我就不和夫人客气了,夫人也别和老郑客气,就叫我老郑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老郑,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回去可好?”我笑着说。

“好,好,这就送夫人回去。对了,教主吩咐,若夫人家人问起,只说是老郑自安平手中救了夫人,夫人惊吓过度不看劳顿,所以在郑家休息了几天。”

我笑着点头,表示答应,没想到方教主还挺细心的,那么紧急的情况竟然还能想到这些。



来时我是走着过来,回去时却是坐着老郑的马车,没用了多久就到了家门口。我竟然有些紧张,两夜不归不知他们作何感想。

老郑叩门,出来的是程曦,她看见我满面惊喜,“嫂子!你去哪了啊,这两天急坏我们了。”

听到程曦的声音辰儿和小清先跑了出来,“娘!”“干娘!”

我抱住两个孩子,看到他们紧紧抱住我的模样,心里无比庆幸我没有被那优越的生活所诱惑,回到了他们身边。

“婆娘!你这两天去哪了?”福全也跟着出来,喜悦之中更多的是疑惑。

“夫人前天去我家,却在半路上遇见安平那厮,险些被他们欺负了去,幸好被老郑我看到及时阻止,只是夫人不堪惊吓晕倒了,直到昨儿半夜才醒,这不今天就回来了嘛。”我还没开口,老郑先说到,如此,这两天的事我大可以用一概不知来搪塞过去。

“这样啊,多谢郑伯伯照顾我嫂子。”程曦甜甜一笑向老郑道谢。

“多谢郑爷爷。”辰儿和小清也在一边说。

“哦,不必不必,哎——也是我不好让安平那种人在我家门口逗留,既然夫人已经平安到家,那老郑我也就不多留了。”老郑说着,不顾程曦和辰儿他们的挽留,上了马车离开。

“娘!”辰儿这才抱住我的腿,‘哇’的一声哭了,“辰儿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正想抱起辰儿去安慰几句,小清却在一边说道:“辰儿好丢人,都六岁了还哭鼻子,真丢人!”

辰儿又赶紧起来,小脸一扭说道:“你不哭鼻子?这几天是谁偷偷哭来着?”

小清也扭头,“我、我怎么知道是谁。”

我笑着拍拍他们,和程曦一起回屋。我问了她公婆的状况,程曦只说公公因为担心病的更重了,婆婆倒是还好,只是这两日也没少哭。

本打算梳洗一下去见公公婆婆,就在刚刚换了我平时穿的衣服时,又有人叩门,“程夫人可在家?”

声音很陌生,我赶紧和福全一起去开门,大门一开,只见门外站着四个穿官衣的人,竟然是四个衙役!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几位……”

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县老爷吩咐,带、恩、请程夫人去县衙。”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这章像流水账似的。。。

☆、再上公堂

县老爷请我去?尤其这个‘请’字最为蹊跷,县老爷是宋家镇最大的官,这宋家镇上谁敢要县老爷请啊。

“这……”我没说话,福全先看向我迟疑着说。

我也不知怎么是好,正踌躇间猛地想起安平说的那句‘这郑家别说是我就是我叔都不敢惹’,难道是老郑去找了县老爷?可——程家铺子里出的事儿老郑该是不知道的,难道是为了竹林里安平的举动?我心中疑惑,可是除了老郑我真的想不出县老爷有任何原因再来找我。

“我和几位官爷去去就来,你去告诉爹娘别担心。”没有时间耽搁,我只能这么嘱咐福全。

“婆娘,你……”福全皱眉,还是有些迟疑。

“我随几位官爷去见县老爷,难道还会有事儿吗?你快去告诉爹娘。”我又推了他一把,不是我心里真的拿得准,而是将此事告知公公他们也好想想对策,总比我和福全这样两个人消失的好。

几个衙役对我倒是不像平时那么嚣张跋扈,我随着他们一路来到县衙,这里竟然已经开堂了。县老爷在堂上坐着,另外几名衙役也站的笔直,堂下跪着安平和永和记掌柜的,老郑也站在一边。刚刚看到这一幕是我心中难免一惊,这架势分明是程家铺子被烧的事啊,要不把永和记掌柜的弄到这儿来做什么?抬头却看到老郑正回头对我笑,我心里才安稳了一些。

我走上去,跪在安平身边,说道:“民女程氏拜见大人。”

“恩,”那县老爷肥胖的脸上满脸是汗,似乎碰到了很棘手的事一般也没有什么心情理我,“证人赵大还没带到么?”

“回大人,赵大带到。”下面有人回答。没过久就赵大被带上来,他和我一样不明所以,左右看了看这些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证人赵大,你且将安平与何俊联合陷害程家一事细细道来。”县老爷说着,“啪!”一拍惊堂木,吓的赵大一哆嗦。

赵大左右看了看,只见安平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很着急的样子,又看了看县老爷,“大人,那天、那天不是……”

“啪!”惊堂木再响,“本官要你据实以报,那天你作伪证的事本官还未追究,难道你还执迷不悟?”

“我、我……”赵大左右顾盼,不知怎么说才好。

“赵大,你就把你见到的事实说出来就好。”老郑在一边半眯着眼睛说道:“这青天白日的,王法还是在的。”

赵大似乎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个老郑,看了看他刚要开口又觉得这县衙上还是该听县老爷的,又恳求的看向县老爷。

“没听见郑老先生的话吗?说!”县老爷又狠狠地敲了下惊堂木。

“是,是,那天……我就听安老板的命令去程家铺子捣乱……等到小人醒来时已经在程家铺子里……就觉得是安老板有意害我,所以……”赵大终于明白了县老爷的意思,口水横飞将他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眼睛一转,把他杀了人那段省略了去,他倒不算太笨,杀人的事扯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县老爷也非常配合,一次也没有打断他。

赵大刚刚说完,安平却开口了,“大人,草民有事要说。”

“哦?你说。”

“禀大人,其实、其实草民当时并没想加害赵大,也不曾想要烧了程家的铺子,只是一日去永和记与何掌柜的闲聊,才知道他早已垂涎程家铺子,还说若是将两个铺子打通并成一个,那他永和记每年赚的钱将是现在的三倍不止!只是程家在那做了几十年生意无论如何不肯卖给他的,他正为这事愁苦,正好草民也在因为程家程福全打了,草民赌气,就把事情前因后果和他说了。谁知、谁知他竟然说要烧了程家铺子!当时草民还问他,难道不顾多年情谊?何俊却说‘什么情谊不情谊,哪有白花花的银子来的货真价实?’草民本不答应,奈何、奈何何俊他每日苦苦哀求,只求草民帮他……”

“胡说!明明是你……”安平话没说完,永和记掌柜气的的面色惨白,指着安平整个人颤抖着。

“啪!”县老爷又敲惊堂木,“大胆刁民,不许喧哗,安平,你继续说。”

永和记掌柜的被惊的不敢再说,只能任凭安平继续说下去,“是,大人。草民当时,当时也是被他苦求了几天鬼迷了心窍,才、才……”安平说着俯□重重的磕了个头,早起来时声泪俱下,“草民知错,草民……”

“这么说……此事你并非主谋?”县老爷用他肥胖的打手贴着脸颊,思考了一下说道。

“是,是,草民也是受人唆使。”安平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

“恩,本官知道了。何俊,你还有什么好说!”县老爷不耐烦的问永和记掌柜,似乎在问‘你怎么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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