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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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则已-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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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想让双方彻底分开一段,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去了又怎么了?”会扬答不上来。灵芝:“你怕见到她。一见到她你就会觉着离不开她。离不开她就不离开她,为什么非要跟自己的心过不去呢!”
  “……现在我是离不开她,她呢,好像也离不开我,但是,以后呢?如果我就这个样子了,而她,越干越好,两人差距越来越大,到那个时候——”
  灵芝忍住内心的痛苦,脸上毫无流露:“以后你什么样现在谁也说不准。既然说不准,就不要想,就先想眼下。眼下就是你爱她她爱你!”
  “你是说,一定要去?”
  “一定。”命令道,“起来,试试衣服!……不合适还可以去换。”
  会扬摸着西装的面料:“这得多少钱啊!……灵芝,你为什么?”
  灵芝定定地:“为我自己。”会扬不明白。灵芝一字字:“如果这次你见了她,还是觉着离不开她,我也就死了心了也好早做打算!”
  典典也在家里为参加陶然的婚礼选择衣服,还特请来了徐姐在为她做参谋,两人在卧室里压低了嗓门叽叽咕咕。肖正在家,正在客厅里和他的一个朋友说话。典典生怕打扰了他们。
  客厅里,肖正的朋友正在高谈阔论:“……你拥有了权势,就难有平民百姓的自由自在;你享受着城里的现代设施,就得不到乡村的清新自然,你崇尚君子的名声,就不会知道一个嫖客的感受,你追求物质,就体会不到精神富有者的愉快,你追求高,就会失去矮,你要好,就得不到坏。简而言之一句话,人不能奢望拥有一切。……”
  肖正说:“行了!……我们能不能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就是,你得到了一个绝色美女,就不要再想其他。”
  “结婚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搞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可否认,她的漂亮使我有一种成就感,现在才知道,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己。……天天厮守,一生相守,如果漂亮就意味着乏味意味着无趣,我宁肯不要漂亮!”
  电话响。典典拿起了卧室的子机。电话正是那女孩儿打来的。一听接电话的是个女声,她马上道:“是苏典典吧?……”
  典典马上听出来是谁,大惊:“是你!?”片刻后,“你找他吗?”
  女孩儿笑笑:“是他找我。我刚从澳洲回来,听到了他的电话留言。他在家吗?”
  典典慌得连撒谎都忘了:“……在,在在。”拿着子机就去了客厅,客厅里两个男人一看到她立刻闭了嘴。典典呆呆地看肖正,都忘了来干什么了。
  肖正看到了她手中的电话,温和地:“我的电话?”典典点了点头。肖正过去接过电话,刚“喂”了一声,神情立刻大变。第一个下意识的举动是拿着电话走开,接着才想起什么,捂住送话器对典典道:“你陪一下客人,我去接一下电话。”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一句,“一个大学同学。”说完走了。
  典典心神不宁,走留不是,肖正朋友主动招呼:“你有事你去忙!”
  典典吓了一跳似的:“啊?啊啊,我没事。……你再来点咖啡?”朋友点了点头。典典倒咖啡,由于心思不在这里,一缕长发垂了下来都要到杯子里了也没有察觉。朋友把她的头发拿起来,又就势用手从上向下捋将下来,顺便就等于抚摸了典典的身体,同时嘴里怜惜道:“多美的头发啊……”
  典典吃了一惊,躲开了他的手,又不好翻脸,勉强地道:“你请喝!……我那屋还有个朋友。”走了。朋友目送她走。目光里有怜悯也有艳羡。
  典典回到卧室,由于气愤由于羞辱脸涨得通红。徐姐问她怎么啦,她说了。然后道:“肖正还说那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都能跟他老婆动手动脚——他们男的之间就这么回事,没有真的!”
  徐姐摇头,严肃地:“没这么简单!……典典,依照我的经验,如果肖正的朋友不尊重你,那就证明肖正在他的朋友面前不尊重你!”
  典典去找肖正,最后发现他在卫生间里,她试着推卫生间的门,门锁了。她听了听,也听不到什么。她身体有些发软,绝望地倚墙而立。
  卫生间,肖正对电话道:“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地不辞而别!”
  女孩儿带着怜悯回道:“肖正,我以为大家分开这么长时间了你应当有一点觉悟了呢,没想到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
  肖正一语双关地:“是的,我一点都没有变。永远都不会变。”
  女孩儿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没有意思。……对了肖正,我有男朋友了,确切地说,他已经是我的先生了,我们已履行过法律手续了。”
  肖正心直沉下去,做最后的挣扎:“最后问一遍,你为什么突然的不辞而别?”
  女孩儿说:“我已经说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再追究它没有任何意义。……再见!”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肖正失魂落魄向外走,一出门,看到了典典,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典典。”
  典典观察着他的脸色,道:“你,你打完了?我,我想上个厕所。”          
   肖正观察着她的脸色,道:“你上吧。我也刚上了个厕所。”又举举手中电话:“我一个同学。她,她要结婚了,想邀请我们去。我想算了,你不认识她,我跟她关系也一般。”
  典典说:“那就算了。”
  肖正说:“就是,算了。”
  典典进卫生间,关上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从肖正的话里她听得出来,那个女孩儿什么都没有说。
  5。给妈妈买衣服
  李晓也在家里做参加陶然婚礼的准备。沈平回来了,来看儿子,儿子作业还没写完,他只好等。等得不耐烦时就教训儿子两句。
  “以后回家第一件事是先完成作业!……现在外面一丝风没有,正是打球的好天气,多可惜!”
  李葵没理,自顾写,片刻:“爸,飘渺的飘是哪个飘?”
  “飘渺的飘就是飘渺的飘,还哪个飘?”
  “您就说什么旁吧?”
  “绞丝儿旁!”
  “可是鲁迅用的是三点水旁,漂浮的漂。还有,直接的接,咱们一般人用接受的接或者截断的截,他用捷报的捷。……”
  “人家鲁迅这么用——”
  李葵接道:“‘是别有用意或者说是通假字;你们要这么用就不行,就是错字白字别字。’——您跟我们老师一个腔调。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这时李晓穿一身黑套装出现在门口:“我说,你们看这套怎么样?”
  沈平叹了口气:“李晓,你先说你打算干什么去。”
  李晓不理他。对儿子:“李葵?”
  李葵抬头看一眼:“我觉还行。”
  沈平说:“参加追悼会还行!”
  李晓点点头:“也是啊。婚礼是应该喜兴一些。……顾此失彼了,我就觉着穿黑能显得瘦一点。”
  沈平说:“光‘显得’瘦行吗?”
  李晓白他一眼,走了。
  沈平继续刚才话题:“李葵,你低估你老爸了,你老爸才不会跟老师一个腔调,我要说的是,做人就得做到鲁迅那个份上:我就是真理,我就是标准!什么教科书,课本,老师,通通都得跟着我走——好好学习吧儿子,向鲁迅还有你老爸学习,你现在发牢骚还早了点,小平爷爷说的好,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个世界,只认强者!……”
  李晓另换了一套衣服出现在门口,不太好意思地:“这一套呢?”这一套色彩极其鲜艳,大红大绿大图案,与刚才那套正相反。
  沈平说:“还是那句话,你打算干什么去。”
  李晓生气了,冲儿子喝问:“李葵?”
  李葵看一眼:“我觉还行。”
  沈平说:“参加街头的秧歌队还行。”
  李葵忍不住笑了笑,李晓又气又难过:“笑笑笑!对妈妈一点都不负责任!”转身怒冲冲走。
  沈平拍拍儿子的肩:“理解吧。更年期。”
  儿子不领情,一斜身子,躲开了爸爸的手,麻搭着眼皮子边写作业边说:“您就光知道挑我妈的不是——我妈她总共没几套出门穿的衣服,我们同学妈没几个像我妈穿那么惨的。我觉着吧,爸,您该关心关心我妈了,至少应该去给她买几套像样的衣服。”
  儿子的话使沈平非常意外:“为什么?”
  李葵不看他:“您还在乎这点钱吗?”
  “这不是个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沈平一时也说不出来,想了想,“感情问题吧。”
  “您是说您对她没有感情?”
  沈平迎着儿子的目光:“对。”
  李葵低下头去,假装埋头写作业,这么大的男孩儿很怕让人看到自己的泪,就这样低着头,他说:“……我妈妈她很辛苦的。”
  沈平说:“你爸爸我就不辛苦了?”
  李葵固执地:“我妈妈更辛苦!”头更低地写作业,“您对她没感情可是我对她有感情。……您要是实在不愿意,钱算我借您的,您记着账,将来我还您。……”
  沈平心头一震,呆呆看儿子写作业的侧脸,突然意识到儿子大了,对父母有自己的看法了。
  李晓在她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沈平出现在门口:“我说,我们去买衣服怎么样?”
  李晓不明白:“我们?买衣服?给谁?”
  沈平说:“给你。”
  李晓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怎么回事?”
  沈平反问:“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参加婚礼吗?……不是没有合适的衣服吗?……那不就得了,买去呀!”
  李晓道:“等等等等!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给我买衣服?”
  沈平没回答,只温和地说道:“走吧。”
  1。在沉默中爆发
  簇新的徐亮和陶然在一个豪华的餐厅单间里巡视,穿旗袍的小姐娉娉婷婷进来,问现在是否点菜;陶然不敢,心中没底,不知道今天能来几个人呢。于是对小姐说等一等;小姐又问“二位现在要喝点什么吗”,陶然还是说等一等。小姐走后,陶然看着按照七个人布置好的餐桌沉思:“今天顶好的情况是,五个人都到。顶差的情况,只来护士长一人儿!”
  “不至于。起码谭小雨、苏典典会来。”徐亮倒乐观。
  “难说。都正处于关系紧张的时候,一句话不对,就有可能打得天翻地覆慨而慷。”
  “放心,苏典典是不会和肖正打的。”
  陶然感慨:“典典要是能和肖正打打架倒还好了,还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一味地顺着他,一味地迁就他,出了事一味地装聋作哑,能行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是这么一道汤,肖正他能不腻?我要是肖正我也得腻。真想跟典典说,适当的时候,跟他打上一架!”
  两人这样说着话,半个小时过去了。半小时内小姐进来了三次,平均十分钟一次,问是否需要点菜,很是给人压力。
  “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陶然问徐亮。
  “再等等,还不到时间。”
  “催催他们。”
  徐亮叹口气:“没有‘他们’。只有他和她,他和她,”用手点着桌上的位置作为他和她的代表,“你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一催,很有可能是火上浇油。”
  其实这时肖正和苏典典已经在酒店的停车场上了,如果不是临下车前典典的一句话,他们现在早就跟陶然他们一块儿了。那句话典典憋一路了,憋几天了,最后一刻,突然就憋不住了。当时肖正刚刚把车停好,典典开口了。
  “哎,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
  “哪个朋友?”
  “就那天上咱们家来的那个,你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的那个。”
  “噢,他呀。怎么想起问他来了?”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还是你只是当着他的面这么一说?”
  “怎么啦?”
  “这人不怎么样。”
  肖正皱起了眉头:“别瞎说,你又没跟人家接触过。……”
  一向顺从的典典冷笑一声:“没接触过我就不说了。”
  肖正颇意外地看典典一眼:“他怎么啦?”
  “怎么啦?……就那天,你接电话,叫我去陪他一会儿,他居然就……就……”说不出口,脸都涨红了。
  “就怎么啦,说呀!”肖正意识到事情非同一般,催她。
  “就跟我动手动脚。……”
  “不可能!”肖正断然道。
  典典简直不相信这就是肖正的反应,她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说,是我说谎了?”
  肖正缓和一下口气:“不是说你说谎,但有可能是你多心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他都干了些什么,就说我多心?”说着用手顺着肖正的头向下用力地一路捋将下来,“就这样!这是我多心吗?”
  肖正一下子神情严肃:“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叫他来!现在!我跟他当面对质!”
  肖正沉思一会,拿出了手机:“我给他打电话!”对方没有开机。肖正收了手机,自语:“他怎么会呢?他不会的!……他的确是我最好的朋友,中学,大学,研究生,到工作到现在,一直没断了联系。……”
  典典没听到肖正说的什么,她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或说一直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她下定了决心:“肖正,你是不是跟他说我什么了?”这才是她一心想要知道的。
  “我跟他说你什么?我跟他说你干什么?”一脸的莫名其妙,心里却着实有点发虚。
  “你如果不跟他说我,他敢在我们的家里,在你还在家的情况下,就对我这个样子吗?”
  肖正忙道:“典典你不要胡乱联系……”
  典典盯着他:“徐姐说,按照她的经验,一个男人如果敢对他朋友的妻子不尊重,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是因为他朋友在他面前对自己的妻子不尊重。……”
  肖正气得脸都红了:“那个姓徐的女胖子——我,我早叫你不要跟她来往,这种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干,东家长西家短乱拉老婆舌头,惟恐天下不乱,……”
  “别扯别人。我就想知道,你跟你的朋友说了我些什么。”
  “你怎么能相信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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