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港城,她竟然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压抑着心中高涨的怒火,唐亦森快速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找到他,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抬起头,泪雾迷蒙的眼睛定定望着眉眼酝酿着一股黑沉风暴的唐亦森,唐可心知道大哥不是一般的生气了。
两片唇瓣止不住地颤抖,自顾着哭泣的唐可心点了点头。
到了这一刻,她不可能再瞒得住大哥了。
“哥,我就是站在这里拿着写好的宝碟,往上望把宝碟抛上许愿树。等我回过眸就没有看到他了,他之前是在我身旁呆着的。”
“……”
吸了吸凝聚着鼻涕的鼻子,唐可心继续哽咽道:“我找遍这里了,并没有看到除了他之外还有坐着轮椅的人。他……他不但走不了路,而且……而且双眼是瞎的,他不可能自己离开的。”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悄然无声把宇文拓带走,那个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他的眼瞳一缩,眼睛中隐隐闪着幽波。
难道,是他?
唐亦森蹙起了俊眉,漆黑得发亮的眼珠子活泼地转动着。
四处巡视了一圈,他大步流星往段无痕的车走去,无声低泣的唐可心紧跟在他的后面,他们一起上了车。
“哥,你不打算帮忙找宇文拓吗?”眨巴着沾染着晶莹泪光的眼睛,唐可心不解地问。
“那么的一个人,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我们上哪找?他肯定不在新界了。”
唐亦森的语气很坚定,但也冷冰冰的,他真的在生气,他心里也极不平衡。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有我的苦衷。”说着,唐可心垂下头,她不敢直视唐亦森那双闪烁着灿亮火焰的深眸。
“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唐亦森若恼地抿了抿唇,他的眉心锁得更紧了,他伸手去扯了扯领带,把它给扯松了。
他感觉他的人生就像脖子上的领带一样,被绑得紧紧的,现在,他已经感到一股窒息的感觉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到哪一天,但是,他必须要撑下去,没得选择!
“对不起!”唐可心的头垂得更低了!
好万能的对不起,除了自己在生闷气之外,他又能如何。
把她大骂一顿就会变回原来那样吗?
唐亦森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心尖也被感染到了,荡起涩涩的痛楚。
但愿吧,他在心里祈祷着,费洛也找不到水心柔。
“他让你回来的?他三年前让你做了什么?”
轻轻颤了颤长长的眼睫,而后慢慢地扬起,唐可心愕然地盯着仿佛能射穿她一切的唐亦森。
“哥……”
“我要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是不会帮你找宇文拓的。你可以让宇文炫自己派人去找,他有办法的。”
唐亦森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眸强势穿进唐可心的眸底,不准她遁逃。
双手互相绞动着,贝齿咬了咬下唇,唐可心才轻启唇瓣逸出柔细的声音,“哥,三年前我跟宇文爷爷做了交易,你别告诉妈,我怕她担心。我闯的祸,我会负责的。”
眨了眨眼睛,唐亦森缓缓地闭上了。
他早就猜到了,肯定是这样。
要不然,宇文炫怎么可能会不中标,他就知道为什么席耀司和楚云,甚至龚泽赫,没有一个人敢投资连凯。
连凯的股价反弹得那么快,肯定是他在暗中造市,包括万辉的危机,也是他在背后推动。
所以,这才逼得水暮寒迫不得已跟连凯合作。
真正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是他才对,而他也只不过是他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宇文炫做那么多,他到底想干嘛?
伸出手,唐亦森揉了揉太阳穴。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不止一次,宇文拓冷冷地质问捂住他的嘴带走他的人。
即便他是瞎了眼,可敏感的他还是察觉得到他连人带椅被抬上一辆面包车。
而那伙人上了车之后,急速开车走了,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回答他的质问。
他不知道车子往哪个方向开走了,但,从听闻的车声和一路走走停停的感觉,他断定他是被人带离了新界。
若是他猜得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中环了。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那伙人又把他抬下了车。
“死瞎子,你拽什么,老~子觉得人生很无聊,很荣幸看到了你,所以,就抓你来供老~子娱乐娱乐。”
说着,一个脚用力去踹宇文拓的轮椅,一下子,他就连人带椅地往前飞去。
另一个大脚把接住了,又将他往另一个方向踢去。
宇文拓听到了刺耳的哄笑声,那伙人少说也有五六个人吧,看似有身手的人。
一个翻转下来,他被人旋转玩弄了好几圈,头有一点点晕炫。
若不是他抓牢了轮椅,他肯定会被撞飞出去摔在地上。
即便是双眼看不见来人,宇文拓眼部四周的肌肉还是不自觉地剧烈颤抖着,额头上的青筋也在暴跳,性感的薄唇也在微张颤动。
他玛的,他几时这般的狼狈过!
俊逸出色的五官冷凝紧绷,看不见的眼睛也迸发着凶光。
“哈哈哈……这瞎子真的很好玩。瞧……看不见人的眼睛还会瞪呢。”
“瞪……老~子就让你瞪个够!”一阵粗犷的凶恶声音响起,来人狠狠地扇了宇文拓一记耳光。
他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本能地,他抓住轮椅的双手紧紧攥住,指头节泛白,轮椅若不是铁器,没准会让他捏个粉碎的。
小小古~惑仔也敢这样欺负他宇文拓,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欺负过了。
他没瘸腿,眼没瞎前,谁敢这样跟他说话。
他可是堂堂的宇文家大少,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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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堂堂的宇文家大少,呼风唤雨,不可一世!
岂能让这些臭流~氓欺负!
宇文拓俊容线条蓦地紧凝,下巴绷紧,狭长的眼眯了起来,冷飕飕的声音从齿缝间迸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我无理?我是宇文地产的拓少,敢惹我,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噗……你是宇文地产的拓少,我还是你爷爷宇文炫呢!”说着,男子轻蔑不屑地拍打着宇文拓的脸颊。
宇文拓的性感薄唇抿得很久,额头上的青筋眼看就要浮起来了。
这样的侮~辱,他什么时候受过了!
“喂……你们见过宇文大少的真容了没有?他是不是像这兔崽~子这样毛茸茸的长头发,茂密的胡子多久没刮过了,而且还是眼瞎的,瘸了腿的?”
“哈哈哈……在电视杂志上见过,人家拓少哪里是这个样子,人家可是意气风发,浑身散发着王者气势。啧啧啧……这王~八蛋说他是乞丐还差不多,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让你装人家拓少吓唬我们,老大,把他玩死吧?”说着,另一个男人用力拍打了几下像玩偶似的宇文拓的头部。
“老大,我看这臭小子八成是假的,三年前就听说宇文拓变成了植物人,宇文地产总裁也换了人。”
“玛的,敢装~B,大家都给我上。”
听到老大发声了,几个男人将瘸了腿的宇文拓从轮椅上拉了下来,顿时就是一阵乱踢。
“敢装孙子,我是你爷爷,有你好看的。”
每一脚都踢得挺狠的,绝不留情,也不心软。
宇文拓想挣扎站起来与他们对峙,可是,他爬不起来,眼睛也看不见,本能地只胡乱地挥舞着气愤的拳头。
“啊啊啊……王~八蛋,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我一定让你们无法在港城立足,哪怕是小混混我也要赶尽杀绝!”
心中的愤怒燃尽最高点,宇文拓即便是双眼看不见,他那闪烁着灿烂火焰的双眸依旧满载着化不开的恨意,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让众人有一刹那感到恐惧。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由自主地犹豫了,乱踢的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
皱起眉头,为首的男人踢得更狠了,“兄弟,给我重重地踢,宇文大少哪是这个样子的乞丐!敢威胁你爷爷,老~子先把你弄死了。”
对他们使了个眼神,有的男人闭上了眼睛,踢得更狠了,“老大说得没错,我们以前在杂志上看到的拓少哪里是个窝孬废!”
“都给我使劲踢,老~子现在很不爽!”
宇文拓双手紧护着胸口左右闪躲乱踢,他被踢得鼻清脸肿的,那条瘸腿也没有幸免。
“混蛋,我杀了你们!”
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宇文拓好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的兽性瞬间苏醒了。
看着这样的宇文拓,男人们有了一丝欣慰,他们的嘴角不约而同地微微扬起。
“停,先别把人踢死了,扔他上车,带他去喂狗。”
“我是宇文拓,你们给我记住今天所给我的耻~辱,我要你们拿命来还!”
“噗……口气还真大,等你死不了的时候再说吧,你斗得过野狗再说吧。”
说着,男人把宇文拓丢进面包车,然后又把车开走了。
~~~~~~
距离宇文拓失踪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唐亦森还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他把唐可心带回自己的私宅,她却再也坐不住了。
“哥,我们不如报警吧。”
“不行,宇文拓不是植物人的事不能贸然公开。再说了,警方会相信我们宇文拓不是植物人吗?先坐下来冷静等等,会有消息的。”
这事绝对不单纯,更何况,心思慎密的宇文炫怎么可能会这么失策让人能把他一直保密的宇文拓任由其他人带走。
除非,这事是他找人做的。
他也知道,唐可心唯一能找帮忙的人就只有他。
他让他知道宇文拓的情况,又是想打什么主意?
眼珠子活泼地转动着,唐亦森的大手摸着下巴的胡子沉思。
冷不防的,段无痕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匆匆讲了几句又挂了。
“Sam,找到宇文拓了,他在元朗。”
唐亦森的眉心紧锁着,“走,我们立刻去元朗。还有,通知宇文炫派人来接他们。”
从车子走下来,唐可心根本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人还是宇文拓吗?
他坐在垃圾堆里,头发和衣服都沾着剩饭剩菜,还有各种污垢。
他鼻清脸肿的,渗出的血丝已经凝固了,身上的衣服更是零乱不堪。
反射性的,他还在挥舞着手中那根铁棍,胡乱地挥舞着。
“滚,我打死你们,我以后就专吃狗~肉。”
唐可心缓缓地朝宇文拓走去,哽咽道:“拓少,对不起,甜心来晚了。”
说着,她顾不上那根铁棍是否会砸到自己,随即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宇文拓,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好疼!
“不怕不怕,那些坏人和野狗都被赶跑了,我们回家。甜心再也不会让拓少跟丢了,我是你的眼睛,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再也不放开你的手了。”
听闻熟悉的声音,宇文拓的情绪有了一丝丝的缓和,他还是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他感觉到了滴落在他肌肤上的泪水是烧灼的。
那种感觉他道不清,总之很奇特,有甜心抱着他,他感到莫名的心安。
唐亦森没有下车,他从放下的车窗望了望。
那个人真的是宇文拓没错,他没有变成植物人!
前面停着一辆车,年伯焰开门走了下来,他走到唐亦森的面前。
“唐总,借步说话,我家老爷想见你。”
下意识地往宾利车望去,唐亦森看到了宇文炫朝他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非常淡定,一点也不泄漏任何情绪,仿佛他也一点也不关心宇文拓的安危,兴许,他早就知道他根本不会有事似的。
唐亦森轻启薄唇,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好!”
~~~~~~
两辆车都停在海边,段无痕和年伯焰都各自坐在车里。
唐亦森和宇文炫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
“贤侄心里有很多疑问吧?你想知道?”宇文炫率先开口打破冷凝的氛围。
唐亦森一瞬一瞬地紧盯着宇文炫,琉璃眸透着复杂的光芒,“是你让人带走宇文拓的吧?你想灌输仇恨给他激发他的斗志?宇文爷爷才是最精明的那个人,什么事都被你算计在内,包括我。”
“你才是聪明人,我看人的眼光从来就不错。这几年你混得顺风顺水啊,宇文爷爷哪里是你的对手,将来,连凯集团肯定都是你的。”
“是不是我的,我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算计我?”
“说得太清楚了太明白了,就没有秘密了,贤侄不懂吗?”
唐亦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情绪起伏地继续道:“到现在你还想让可心嫁给宇文拓吗?他并不喜欢她?”
他看得出宇文拓眼眸中闪烁的憎恨光芒。
“喜不喜欢不是你说了算的,嫁不嫁我们家拓儿,你应该去问可心。耽搁了几年,我们家拓儿是时候要重新站起来了,希望你这个大舅哥以后多多关照他。”宇文炫的眼眸逝过一道阴郁的光芒。
“宇文爷爷言重了,他有你庇护就够了,哪里还用得着我。”
“若是没事了,我先走了,我还有急事。”
“行,你先走,我再呆一会儿吹吹海风。”
看着唐亦森的车子开走了,宇文炫掏出一根雪茄点燃抽了起来。
吹一吹海风好呀,他可以更加的清醒。
唐亦森急忙赶去澳门,他联系上了段无痕派去的人。
他们很遗憾地告诉他,他们把人跟丢了。
夜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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