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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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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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心暗自思量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有一件事,皇上大概有所不知,王爷让您送我去杜琪那里其实是为了让杜琪替我医病。”

“哦,你难道除了前些日子受的伤,你还有其他病吗?”皇上有些意外。他下了龙椅,走到宁心身边,握住宁心的手腕,给她粗粗把了把脉,然后问:“你这脉象好像是与常人有异,杜琪怎么说?”

“疾已入脑,本该无药可医,若他在身边,或可多活几年。”宁心平静地说道。

皇上听后,还是那个表情,只说了句:“原来如此。”但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再问:“那么你的打算呢?”

被逼至此,宁心咬咬牙,一字一句地慢慢说出她的答案:“如若王爷发生意外,不论上天还是入地,宁心定会陪着王爷。”

“不去杜琪哪里了吗?”皇上又问一遍,然后定定地看著宁心。

宁心摇摇头,淡淡一笑说:“不去,那病我本就不想治。”

皇上点点头,依旧温和地看著宁心说:“好,那就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宁心静静地回视皇上。

过了一刻,皇上说:“今天就到这吧,朕还有奏章要批,你先回去吧。”

宁心也不说什么,跪下伏地一拜,然后默默出了殿。到了殿外,她才长长出了口气,心说,凌浩今天可是被你害了。

皇上看着宁心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一边提笔给凌浩回信,一边自语道:“凌浩,这可不是我逼着她说的。你让我送她去杜琪那,人家可不愿意,倒宁愿陪着你死。我就你一个弟弟,你若有事,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上路。你那么疼她,这么多年也只愿娶这一个,就让她陪着你吧,也不枉你疼她一场。何况你若真喜欢她,有了她这句话,怎么都不会轻易放弃的,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活着回来,这才是我想要的。”

那天,宁心直到回了尚书府心里还砰砰乱跳,现在对她来说生死已不重要,本来她就不会活太久,不过她希望经过这一晚,杜琪能依旧平安无事,过他想过的日子。而且既然承诺了皇上会与凌浩同死,估计她现在是哪也不能去了。只愿凌浩早些能化险为夷,最终胜出这场战争,也许到那时她才能离开吧。

自那之后,不知是不是皇上的授意,杨成每天都会来宁心的院子里,告诉她一些最新的战况。开始情况确实对凌浩极为不利,集英阁的那些人让凌浩应付得十分吃力,节节败退。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凌浩的同门师兄、师弟们联络了其他武林人士到前线帮凌浩对抗集英阁的人,战况才有所好转。而且据杨成说,不知是有人暗中相助,还是集英阁本身就有问题,集英阁的人也在慢慢减少,有的是离开了集英阁,有的干脆转投了凌浩帐下。一个月后,又爆出集英阁内本就有皇上派去卧底的人,于是那些卧底的人和凌浩他们里应外合,彻底瓦解了集英阁。再往后,因为凌浩带的兵比齐王的兵多出一倍,装备也精良,便开始连连取胜。

宁心等到此时,知道战局已定,凌浩得胜回朝只是时间问题,就又开始盘算着离开尚书府。钱不是问题,凌浩曾给过她不少金叶子,后来她要来尚书府时,又往她包袱里塞了几千两银票,还给她了一些散碎银子。找个机会溜出尚书府应该也不是很难,难的是怎么离开京城。她早打算好以后去南方的城镇居住。她一向畏寒,现在已是初秋了,所以她自然要去南方过冬。只是她对这里的交通一窍不通,该怎样才能到达南方呢?她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旁敲侧击地问小月。小月根本想不到她打算离开凌浩,以为宁心只是好奇,就细细地告诉她,一般京城里每天都有马车去临近的城镇,穷人就搭那种马车;而富人一般都有自己的马车,或自己包辆马车去要去的地方,而且一般大一点的城镇都可以包马车的。宁心听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又过了几天,一日下午,宁心正在看书,突然头痛又发,小月正好在旁边,一看吓坏了,马上跑去禀告了杨成,然后又赶忙去请了大夫来给宁心看病。大夫看了半天,只说宁心是最近思虑过甚,静养几天,再喝些安神的药即可。因为关注战势,大家都不免思虑,所以也没人怀疑大夫的话。大夫既然嘱咐要静养,这正好给了宁心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必全程出席两日后,府里为杨谦办的寿宴。于是宁心知道她一直等的机会也来了。

两日后,偌大的尚书府,宾客盈门,尚书做寿,在京的各位官员自然都要来露露脸,何况此时战局已定,大家也想借此机会,好好庆祝一下,甚至连皇上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宁心在寿宴开始时,稍稍出席了一下,给她那位挂名的义父送了份小月帮她从靖王府取来的玉如意,然后她就已身体为由,回了房。

到了自己房间,宁心说累了,想早些睡下,告诉小安、小月她们不用守着。两个丫鬟因为年纪还小,正是喜欢热闹的年纪,一听宁心这么说,自然高高兴兴的去前面看热闹去了。宁心看她们走了,换上以前她从山谷里出来时穿的粗布衣裳,梳回她的麻花辫,取出杜祺给她的装满药的锦囊挂在手上,又把凌浩给她的金叶子,银票和银子统统揣进怀里。之后,宁心在镜子前面照了照,确定她现在看起来几乎和一个下人无异。心里庆幸她当时坚持要带着那身谷里的衣服来尚书府,现在刚好派上用场。来之前,凌浩问过几次,明显的不愿意。她便只好解释成,她喜欢谷里的那段日子,所以带上只是为了留个纪念。她不知道凌浩最终是否相信了她,不过也没再追问那身旧衣服,

宁心最后看看她带进尚书府的那只小包袱,想了想,又从包裹里取出凌浩给她的,那块写着他表字的玉佩,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装进了怀里。那时,他们被人追,凌浩给了她那块玉佩,让她拿着去见皇上。后来凌浩没事了,她要还给他,他却执意不肯收回,还说是这东西是皇兄给的,这么多年一直未离身。他一直想送宁心东西,觉得没有比这只玉佩更合适的了,就一定要宁心收着。宁心本打算把这玉佩也留下,可是相识一场,虽然做不成夫妻,总还是可以想带上块玉佩,留作纪念吧。

该带的东西都带全了,宁心极快地写了两封简单的信,夹在她常看的那一叠书中。她并不希望尚书府的人那么快就发现她走了。宁心又看了一眼房间,然后轻轻走了出去。她一出院子,就看到几个丫鬟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夫人正往前院走,看起来象正要离开,于是宁心就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守门人的看到她们,忙低头请安,然后就躬身让她们出了府门。宁心自然脚步不停地跟着出了尚书府。那位夫人上了一顶轿子,几个丫鬟跟在轿边,宁心随着她们转过一个街角,才飞快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多亏送凌浩出征那天,杨成带着她在京城里转过一次,宁心凭印象很快就找到了里尚书府不远的一家客栈。进了客栈,她让小二给她找间干净的房间。到了房间宁心递给小二一块碎银,然后问道:“我想去南面的城镇,您知不知道哪里能雇到马车?”

小二一听,忙说:“这好办,您告诉我明天什么时候出门,我给您雇好了车,来我们这店门口接您。您放心,这事我常做,对那些赶车的也熟,保证给您雇个又老实,赶车又好的车把式來”

宁心觉得能这样最好,就点头说:“那就麻烦您了,我想明天天一亮,城门开了就走。”

小二点着头说:“没问题,我这就去办,包您满意。”说完就离开了。

刚才光顾着逃跑了,现在一个人的时候,宁心才觉得有些后怕。宁心一个人坐了半天,心情才平静下来。她把杜琪给她的那个锦囊打开,一样样的看着里面的东西。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宁心最后选了一小瓶迷药握在手上,想着万一有事,总可以用它防身。

那一晚,在客栈里的宁心几乎没睡。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她就起来了,结了房钱,又简单的吃了早饭,就打算上路了。正好小二来找她,告诉她车已经雇好了。宁心谢过,就出了门。门口一辆一匹马拉着的小马车,不大,但她一个人坐是足够了。赶车的是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中年男子,宁心又摸摸那瓶迷药,走到赶车的人身边问:“这位大哥,您能带我去南面的和丰城吗?” 宁心离开尚书府前特意找了本关于熠国的城镇的书来看,知道这和丰城是这京城南面离得最近的一座规模较大的城市,所以她决定先去那里。

“没问题,二两银子,赶我这车大约两个多时辰就到了吧。”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宁心递给那个男人一块银子,她不太清楚那银子到底是几两,不过觉得应该不止二两了。男人接过银子,看了看,有些为难地说:“您能不能给我个正好的,我没钱找给您。”

宁心急着走,就说:“多了的,您就拿着吧,我急着赶路,您让马车走快点就行了。”

那男人也不都说,收了银子,道声谢,把宁心扶上车,自己也在车前做好,打个响鞭,就赶着车上路了。虽然有战事,但京城还是相对安定的,所以宁心没受什么盘查就出了京城,然后马车就直奔南方而去。宁心把头伸出马车的车窗,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城门,心想总算逃出来了。

宁心正往和丰城赶时,京城的礼部尚书府已经乱作了一团。

教书先生

宁心离开尚书府的第二天早上,丫鬟小月在宁心的门口等了很久,可是到屋里始终没有一点动静。她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宁心最近服安神的药,所以一直没醒。后来,小安给宁心把药端了过来。两个人这才进屋,到了宁心的卧室一看,她的被子整齐的放在床上,人却不在屋里。小月一看,立时慌乱神,她马上就往院子外跑,打算告诉管家宁心不见了。小安却叫住了她,说:“小月你先别急,说不定姑娘今天起早了,正在府里散步呢,又或者她是去了侍郎夫人那。”

小月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就和小安分头在尚书府里找宁心。两个人把尚书府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找了,也没发现宁心,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去禀告了管家。管家一听,也没了主意,宁心现在虽然名义上是尚书的义女,将来却是靖王的王妃。更何况她是靖王出征前,亲自送来的。这人要是不见了,将来可没法向靖王交待。管家不敢擅作主张,只好上报老爷,可是老爷和少爷现在正在朝上,所以只能等着。不过管家也没闲着,带人把宁心的房间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想知道宁心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掳走的。最后还是小月发现了宁心夹着书里的两封信,一封是给杨成的;另一封是给靖王的。看到信,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宁心是自己离开的。

因为事情紧急,管家决定拿着封信到皇宫门口去等尚书和侍郎。早朝结束时,已经快午时了,管家一看到杨谦和杨成就赶快走上前,对他们说:“老爷,少爷,府里出事了。”

杨谦一听忙走到宫墙边的一处僻静地方,看着跟过来的管家问:“出了什么事?”

“靖王爷托我们照顾的许姑娘不见了,今早发现的。她还留了两封书信。”管家说着递上了那两封信。

杨谦一听,不觉皱了眉,心想这人不见了,还真是麻烦。他接过信见一封是给杨成的,就递给杨成说:“你赶快看看信上说了什么?”

杨成打开信,粗粗看了一遍,又给杨谦和管家读了一遍。宁心的信很简单,先是谢了杨成和尚书府这些天的照顾,又说自己一直不想留在京城,所以就找了个机会离开了。还请他们不必担心,她会在另一封信中想靖王爷解释清楚的。

因为另一封信是给王爷的,杨谦和杨成也不敢拆。杨成读完信问杨谦:“爹,您看现在怎么办。”

杨谦想了想说:“许姑娘大概筹划离开尚书府好久了,而且八成是昨晚离开的。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京城了,如果光靠我们府里的人找她,如大海捞针一般难。何况这件事也不可能压得住,王爷现在还在前线,只有先把这件事先禀告皇上了。”

杨成也觉得这事还是得让皇上知道,要不将来怪罪下来,可不是他们担得起的。于是杨成点点头说:“那咱们这就递牌子,去求见皇上吧。”

杨谦让管家先回府里等着,然后和杨成又回到宫门口,请守宫门的帮着传话求见皇上。过来一会儿,宫里出来一位公公,说了句:“皇上宣杨谦、杨成风露殿面圣。”说罢就引着杨谦、杨成去了风露殿。

风露殿内,已换下朝服的皇上正斜靠在榻上看一本奏折。看到杨谦,杨成进了门,行过礼,就问:“许姑娘又怎么了,让你们两个刚下朝,又急着见朕。”

杨谦赶紧回话说:“皇上恕罪,都是臣一时疏忽,许姑娘她留书两封,独自离开了尚书府。”

“哦?”皇上也微微有些吃惊,接着他问:“她信上说了什么?”

杨成答道:“那两封信,一封信是留给臣杨成的,一封是留给靖王的。靖王的臣等不敢私自拆看,给臣的倒是看了。许姑娘信上只说她不想留在京城,所以就离开了。请皇上过目。”杨成说完,把两封信都呈给了皇上。

皇上打开宁心给杨成的信看了看,然后放下信,默默思索了一会。过了半晌,皇上居然微微一笑说:“怪不得这个许姑娘让我们靖王爷上了心,果然与众不同。她宁愿和靖王共死,却不愿和他同生。放着个好好的王爷侧妃不当,却自己跑出去受苦。”

杨谦想了想,问皇上:“皇上,您看这许姑娘留给靖王爷的信要给靖王送过去吗?”

皇上下了榻,在殿里踱了一圈步,又坐回榻上,喝了口茶,才说:“送过去吧,要不他回来会怪我这个当兄长的。不过倒也不用送加急,照常的送过去就行了。再说和齐王这一战,已经打了三个多月了,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估计他接到信,很快就会与齐王决战一场了。”

“皇上,许姑娘大概已经离开京城里,光靠我们尚书府的人去找,恐怕很难找到。您看要不要再派些其他的人一起去找。”杨成在一边问。

皇上沉默了一刻,才轻轻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会派些人去找。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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