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声道:“嗯。”将手机放在一旁,关了机。
“我们睡吧。”她又道。
他抬眼飞快扫了一下她的位置。此刻她正睡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他只能默默地走到她刚才睡的这一头。
还未躺下,心先一阵狂跳——
被子,*单,枕头,全都是她身上的幽香!
太致命!
让他今晚睡在这里,比给他下一剂春药更癫狂!
甚至比门外那一声声娇唤更引人犯罪!
“不睡么?”就连她睡意朦胧的声音此刻也成了邀请。
夏默澄心里苦涩,方才他怎么就能那么心无旁骛地入睡呢?
“那我睡了哦。”宁浅身子一歪,倒在*上,睡衣的领口开得更大,这下连胸前那对起伏都若隐若现,而她夜里睡觉时,是没有穿胸衣的习惯的。
夏默澄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去走廊上抽烟。
正要起身,宁浅却突然转过来,毫无预兆地,却又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一手猛地将他扯得躬下了身——
小嘴就狠狠地凑了上去,紧紧贴在他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唇上。
香糯,清甜,柔嫩!
夏默澄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融在这片温柔乡里。
惊诧之余,内心顿时涌上一股甜蜜,嘴角溢出极深的笑意,一手搂住她,将她的后脑扣进自己怀中,俯身加深了这一个吻。
宁浅闭眼感受这一吻所带来的震撼。她喘息着,贴着他的唇发出含糊的邀请。
可是这句话,却让夏默澄瞬间如遭五雷轰顶,四肢百骸火燎般燥热起来。
她说:“姐夫,我们*吧。”
他在做什么?他在越界!在玩火!
夏默澄疯了似的拉开她,眼里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两手却拼命撑着她的身体,“浅浅,够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呵,做什么都行。”她眯眼笑起来,半睡半醒的惺忪姿态,越发勾得他心火猛窜。
“你不想要我么?”
夏默澄瞬间如触电般狠狠战栗,两手紧抓着面前的娇躯,既不愿推开,又不能靠近,五指用力到几乎抓进肉里去!
“浅浅,停下……”他声音已尽嘶哑,力气寸寸耗尽,僵硬的身体却像被勾了魂的躯壳,一动不动。
他在拼劲全力,企图保住自己最后一丝清醒!
他可以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走,可以带她来酒店住一间房睡一张*,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唯一不能容忍自己犯下的错,就是失去理智,要了她……
他能拿她怎么办?他还能拿她怎么办!!
他不敢再看,更不敢再碰!猛地推开她,夺路而逃,“嘭”的一声把浴室门甩上,仍旧心有余悸。
一手将花洒开至最大,夏默澄将自己整个浸进冰水中。
他觉得自己就要被她逼疯了,一遍遍止不住地去想她的一切,背靠着门低喘,只觉得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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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你敢不敢
当体内的喧嚣终于平静下来时,一门之隔外,却传来宁浅低低的啜泣声。
那么细微,却每一声都砸在他心上,硫酸一样,疼得所有血管都一刹那凝固了。
他洗干净推门出去,宁浅已经滑倒在*边,两手环抱在膝盖上,头埋得低低的,肩膀颤动,像个受伤的小兽蜷缩着,自己舔舐伤口。
心更加疼!
他慌乱地走过去,顾不上她还衣衫不整,一把将人拥进怀中,千言万语却哽在喉间,“浅浅……”
怀里的人两手紧紧攀附着他的衣领,死活不愿再松开,“默澄……你敢不敢,敢不敢带我走?”
敢不敢三个字,重重地砸进了他的心湖。
他俯身吻着她的发,双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一句字。
他薄唇微启,却没有吐出她想要听的话,只道:“浅浅,你累了,先睡吧。”
又在逃避!
宁浅不甘地抬头,泪眼看着他,“你不喜欢我么?”
他顿了顿,怔怔道:“喜欢。”
“那为什么不碰我?”
他撇开了视线,“我不能。”
“你看着我说!”她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扳过来。乌溜溜的泪眼看得他一阵心慌意乱。
“你怕我?”
夏默澄心沉了沉,闭上眼,良久,涩声道:“……怕。”
他怕极了!怕她留,又怕她走!他一心想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却每每在面对她时,乱了阵脚。
宁浅苦涩地笑了,将他人拉起来,“你费尽心思将我带来北京,不就是为了和我上/*?反正那天晚上,你已经碰过我了,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夏默澄的心一下子沉到底,说不出话来。她以为他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其实……他想得到她的一切!
一次和两次,确实没有什么区别。问题是,那一晚他根本就不敢碰她!
在那个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前,在他还给不起任何承诺的时候,他怎么能自私地放任自己,去占有她?!
宁浅终于放弃了追问,抛下他,走进浴室,“我累了。”
而他恍惚地走*边,仰面躺在她睡过的地方,闻着她的体香,听着浴室稀稀拉拉的淋浴声,呆呆的。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逍魂过后,竟是更加强烈的空虚。
***
宁浅出来时,还以为他会再次不告而别,却没想到他跟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钻进了被窝,似乎睡得极深,一动也不动。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离他还有半米的距离时,停住了。
夏默澄那张绝色倾城的容颜,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长长微卷的睫毛,一颤之后陷入了长久的平静,薄唇抿着,是淡薄的浅粉色。
唇薄之相,好辩,擅言辞,喜骗人。
其实也难怪的,他学律师出身,能轻易把白的说成黑,把黑说成白。
别说骗人,就是骗了她,她也心甘情愿受骗。
宁浅静静站着,觉得手脚渐渐冰凉,早已忘了那晚,她说下那些诀别的话语时,自己曾多么热血沸腾。
她是真怕,怕刚才说的那番话太重,怕他被她的话气走。
不,她不后悔说出那样的话……她只是怕他离开她。毕竟他也说了,娶她姐姐是另有目的。而且,他对她一直很好,她都看在心里。
宁浅轻轻爬*,睡在他旁边。裹着他方才睡过的被子,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他从不搽香水,那些上流贵权少身上的麝香,古龙香,在他身上统统闻不到。如此反而更显得他成熟稳重,有着一股政界中难得的干净气质。
房间里因为这份气息,瞬间温暖起来。这让她知道,他还在。只要他在,她才能心安。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上一刻吵得要死要活,下一刻又为了要驱散寂寞,相依相偎在一起。
宁浅闭上眼,默默地想,也许她什么都不说,就能一直这么平静地和他过下去,作为一个小/三,一个偷姐姐丈夫的*。
可是,要和别人分享心爱之人,这世上几人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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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抱着他一夜无梦
宁浅翻了个身,两只小手轻轻地摩挲上去,从后面环住了夏默澄。
她从前最喜欢这样的姿势,将全无防备的后背,留给最爱的人。因为你知道这个人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多少人终其漫长的一生,都没能找到这样一个人。
而她多么幸运,不管夏默澄是不是真心爱着她,至少这一刻,他敢于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她面前。
***
这一晚竟是睡的无比沉稳。
*无梦,醒来时,他就趟在身边,睁开眼,就能看到他好看的眉眼,一派悠闲又性感的姿势坐着,一手撑着头,勾着细长的眉眼看她。
宁浅有些许微怔,恍惚才想起,这不是梦境。他们在同一张*上睡了*,这是第二次,只不过他睡的地方似乎……
“夏默澄,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被子里!!”
宁浅当即炸毛从被窝跳出来,感觉腰上还残留着他手的温度,“谁让你半夜钻进来的!小心我告你*!”
夏默澄乐了,“你要跟我打官司?”
宁浅瞬间萎靡。
跟他打官司,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索性抱起衣服去浴室换,走了一半回过头,“不准偷看!”
他笑着点头,“嗯!”
她又走了两步,回头,“那个,不准突然消失!”
夏默澄一愣,随即竟是笑得无比窝心,“好,我哪都不去,就乖乖在*上等你出来。”
***
出来时,夏默澄果然还睡在她昨晚的枕头上,整张脸都埋进去,竟然睡得很香!
“真是猪啊!从前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能睡!”宁浅一边唠叨一边好心地给他掖好被角,真是,都快结婚的人了,凭什么还让她来伺候!
她寻思着还早,自己又睡不着,于是穿鞋出去买早餐。
听到开门声,夏默澄一下子就抬起头来,看到她只是穿了便装,什么都没带,瞬间绷紧的脸色才和缓,问,“你要去哪里?”
“去给夏大少爷买早餐!”宁浅没好气道,“怎么,还得跟你报备,经过你的审批?”
夏默澄笑,“嗯,我批准了,去吧!早点回来!”
说罢,又躺倒,脸埋进柔软而枕头里,裹紧被子,蠕动了一下,这才找到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像条胖乎乎的毛毛虫。
宁浅的心一下就软了,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夏默澄在他面前卖萌!
平时呼风唤雨,那么强势的一个男人,却甘愿把自己最真实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你面前,这是怎样的一份眷念和信任!
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想想两人昨晚还吵架,生闷气,她还说了那么多酸溜溜的气话……唉,算了,这心情起起伏伏的,就当免费坐了一次过山车吧。
高高兴兴出了门的她哪里知道,被窝里的夏默澄赶紧拿起手机,“看好她,不要出事。”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一听就是熬了个通宵的结果。
闻着心爱女子的气息,闻了一整夜,还被她抱着,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起半点反应?!
那边好心问候了一句,“少爷,你……还好吧?”
他怔了一下,明明困得很,头也痛,心里却像捡到宝一样乐,怎么会不好?淡淡笑道:“没事。”
然后挂掉电话,埋首在她的枕头上,又狠狠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心说不出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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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就这么想离开我?
宁浅买了早餐回来,见他睡得香甜,不忍打扰,一个人窝在飘窗上看报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默澄忽然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上一件外套,声音还是沙沙的,“又不穿衣服,到时候着凉了!”
话音刚落,自己就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宁浅放下报纸笑,“看你还说我!自己先感冒了吧!”
手下也不耽误,拿起旁边座椅上搭着的他的衬衣,给他穿上,一边很自然地扣着扣子,一边揶揄,“照顾别人前,拜托你先照顾好自己。都怪我大学四年把你养得太好了,害你到现在什么都不会做。”
夏默澄心里苦笑。也不知道是谁养谁?半夜某人总喜欢一个电话打过来,什么也不说,就缩鼻子哭,害他当了四年的“知心姐姐”。
他还为她打过架,那是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了她和萧铭熙争得头破血流,结果把宁老爷子气得不行,据说还因此退了萧铭熙和宁浅的婚事?
这些事,她大概都不记得,还在那絮絮叨叨个没完。
语气虽平淡,就像个妻子在唠叨自家丈夫,夏默澄听上去,心里却又舒服又温馨。
低头注视着她一张清秀的脸,没有化妆,没有喷香水,干干净净的,如同一株百合,盛开在阳光下,自顾自美好着。
只属于他一人的百合,真好!
***
宁浅一边给他系好扣子,又推他去浴室,牙膏已经挤好了。
他记得,从前一起出去玩时,但凡有机会,他都会去她的房间叫她起*,然后给她挤牙膏。
“今天对我这么好?”他戏谑一笑,伸手将她捞进怀里,“等下还要帮我洗脸?剃胡须?”
“想得美!”宁浅一把推开他,把牙刷塞他手里,毛巾搭他肩上,就倚在浴室门看着他。
夏默澄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很是憋屈,“你这么看着我,我……下不了手啊。”
“哼!你也知道你刷牙洗脸刮胡子的时候很丑!”她着实不客气,丢下这么一句揶揄的话,扭头就走,关上了浴室门。
许久,外面一直静默。静默得夏默澄都要以为她走了,匆忙刷完牙就要打开门看。
这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气,“对不起。”
他一怔,看着镜子里那张脸,半晌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又说出这些话。
直到宁浅又道:“昨晚那番话,你继续当成醉话吧,可我是认真的……只要,只要姐夫你别讨厌我就好。”
“姐夫”两个字让他的心一瞬间提起来,像被鞭子狠狠抽了几下,疼得都没法呼吸了。
“浅浅……”他呢喃着,思索要用什么话安慰她。然而下一秒,他突然觉察她说这些话的意思!
她喊他姐夫,其实是在告诉他,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该死的!难道她竟然……是在和他告别?!
夏默澄丢下牙刷毛巾,一把拉开门,可是宁浅比他更快,已经提起行李,一晃消失在门口——
“浅浅!”他大喊,顾不得自己还穿着拖鞋、头发乱七八糟,紧跟着冲了出去。
那抹娇小的身影先是晃到电梯口,见电梯标示还在一楼,又拖着行李摇摇晃晃跑下楼梯。
明明这么瘦这么柔弱,怎么能提着行李走那么远!
夏默澄为她这义无反顾的逃跑行为,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下一个楼梯转角抓住她时,他死活不肯放开,将人狠狠拽进怀里,似怕再晚一秒,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他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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