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着急。”说话工夫,幻境警铃大作,“该死的牛鼻子老道,还不死心。”
粉红骷髅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启幻境,只见里面映现北极玄灵吃足了苦头,浑身上下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冻伤,穿着破烂不堪沿途行乞回至茅山,仰天长笑,“茅山,老道又回来了。红粉骷髅,老道又回来了,你就等着受死吧!”顾不得喘口气,拖着长途跋涉疲惫之躯即刻挖掘隧道。
“牛鼻子老道,该受死人的是你,瞧瞧,浑身是汗,几个月都没洗澡,邋里邋遢的,妾身做回好事,为你洗涮洗涮?”粉红骷髅觉得她真慈悲,较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那可慈悲得不得了,柔声蜜语念动鬼咒,“粉红骷髅翻江倒海术。”
北极玄灵为求稳妥,先探出个贼首以观动静,忽然从他身体下面激射而出一股疾速水柱将他送入九霄,似落汤鸡一般又回到了老地方——大雪山!极低的气温瞬间使他全身挂满了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冰条,互相撞击叮叮当当乐耳动听。北极玄灵却无福消受,顶着满头的白色冰条冻得上下齿磨牙吱吱嚓嚓,“该死的大雪山,老道不是心甘情愿回来的。”都到了这时他还不忘发狠,“红粉妖女你等着,老道跟你没完!”“没完就没完,妾身正好拿你消遣取乐子。”粉红骷髅关闭幻境,没好气责道:“你又在笑什么?”
骷髅鬼充满无限同情,“这次你把他喷去什么地方了?”“大雪山!怎么,事先还得经你同意不成?”粉红骷髅言词间满是火药味,骷髅鬼呛得直咳,“在人屋檐下,安能喧兵夺主!”“哟,原来你还知道这是在妾身的粉红骷髅谷里,还算有自知之明,就冲这点妾身不与你计较了。”在粉红骷髅眼里,骷髅鬼乃介真切三岁小儿,“是,孩儿谨听娘亲教诲,只是这下够牛鼻子老道受的!”骷髅鬼忍俊不禁放声畅笑。“不许笑!不能笑!会伤上添伤的。”骷髅鬼乐极生悲,连喷数口鲜血,顿时晕厥过去。
“你呀你,叫你不要笑的嘛,这下可好,旧伤未愈,又添新创,有你受的。”随即盘膝打坐,行功替骷髅鬼疗伤。三天三夜之后始自收功,粉红骷髅凝目注视血池内时隐时现的骷髅鬼,爱焰炽热,良久始收回目光,刚起身,但觉一阵天眩地转,跌倒在地上,“娘亲,你没事吧?”简单言词,却透露出骷髅鬼的无比关切之情。“胡说,哪个是你娘亲,妾身有名字,叫四季花。”粉红骷髅自知功力耗损过多,体力才会不支,深深长吸口气,勉强装作没事的人一样从容走了两步,“妾身当然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打坐的时间过长,两腿才会发麻,不过现在好了。”加重语气,“记住,不许再大笑特笑,否则妾身会很不高兴!”“娘亲,孩儿晕睡了多长时间?”粉红骷髅已然处于强弩之末,紧走几步忙于逃离,哪会去多想,随口丢出“三天三夜”四字,待拐过墙角,倚壁直喘粗气,粉红骷髅不再红艳,而是白里透红,惭惭连站的气力也没有,跌坐向地面,“骷髅鬼,原谅妾身,接下来的半个月妾身不能见你了。”言语凄凄,如果有泪可流,粉红骷髅早已泪流满面。
“三天三夜!”骷髅鬼深受震憾,“你比我的娘亲更娘亲,四季花,我,该如何报答你?”
孙悟空酒到杯空,“三弟,大哥也不要你道歉,换而言之,即便你道歉大哥也不接受。”叶玄粗着舌头问道:“到底三弟怎么做,才能得到大哥的谅解?”孙悟空道:“说白了很简单,就是在姥姥书院增开一个猕猴班。”叶玄悚然大惊,顿给吓醒,“大哥,其实三弟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向大哥赔礼道歉,再就是刻意躲着丫头,你这不是故意刁难,送三弟往刀尖上撞吗?”孙悟空嘻嘻一笑,“你到底于何处得罪了小丫头片子,说来给二哥、大哥听听。”
叶玄道:“非说不可?”“非说不可!”叶玄这是被赶鸭子上架,扭捏道:“事情是这样的,不知仙子按的什么心,恰恰当丫头来到时说要我娶她,你们给评评理,这不是坑人吗?”哪吒道:“后来呢?”
“还能有后来吗?”叶玄早被吓破了胆,现在想起来余悸仍丝毫不逊色于当时,“否则丫头非把我活剥了不可。”哪吒道:“我记起来了,怪不得在姥姥书院那会,三弟魂不附体似的,原来全系自己吓自己。”“自己吓自己?”叶玄愤愤不平,孙悟空、哪吒畅声酣笑,“你们太不可理喻了!”叶玄拂袖而去。
孙、哪二人大愕,没走几步,叶玄停了下来,回身道:“去粉红骷髅谷怎样个走法?”孙、哪二人不答反笑,拍手顿足,甚为夸张。叶玄粗红脖子吼道:“再笑我跟你们绝交。”显然已恼羞成怒动真格的,二人倏地敛笑,一左一右将他扯了回席,哪吒道:“仙子早便有了老公,她那是逗你玩的,同时想看看小丫头片子听到后会有何反应,你倒当真了,能不让大哥、二哥笑吗?”叶玄很吃惊,“仙子已有了归宿!可我好像始终只见到她孑然一身。”
孙悟空灌了口酒,叹道:“大哥长话短说,仙子的丈夫名叫后羿,乃天生神力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几百年前天上同时出现十个太阳,其中九个就是后羿射下来的。”叶玄道:“以前我认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会是真的,那么后来呢?”哪吒以彼之矛刺彼之盾,“你都没有后来,他们更不会有,听说后羿被玉帝赐死了,魂魄也被炸了,但这全是道听途说来的,当不得真,后羿死了是没错,但凭他的机智,加上高深莫测的功力,不至于落到形神俱灭的境地,若是如此,他必藏身在幽冥地府,说不定就混在姥姥书院众鬼当中。”“可恶的玉帝,有功不赏反赐死,实在可恨。”叶玄双拳紧握,甚为后羿抱不平。
孙悟空道:“王母、玉帝个个该死,不过现在不是骂他们的时候,心结既已解开,可以回姥姥书院了吧?”“不行!”叶玄心惊肉跳,“谁知道我走之后,丫头持什么样的态度,要不,大哥、二哥先去刺探敌情,到时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孙悟空、哪吒将叶玄往中间一夹,腾云驾雾片刻已至姥姥书院。
孙悟空道:“鉴于三弟这一路上还算老实,大哥、二哥慈悲为怀,答应先替你去刺探军情。”
哪吒道:“三弟就在这等着,听到招呼方可进去。”叶玄点头不迭,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竖耳倾听。他只顾注意里面,却忽视了身后。
“天眼哥哥,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吗呢?”冷不防万年常青花俏生生出现在眼前。“没,没干吗!”叶玄硬起头皮去面对。万年常青花舍弃嫦娥挽紧叶玄,“老实交代,这几天都到什么地方去偷懒了,害得我忙得晕头转向。”叶玄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不生我的气?”万年常青花奇 怪{炫;书;网}地歪首望向他,“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生天眼哥哥的气!”嫦娥在侧提点道:“他呀,是放心不下茅棚里的那件事。”“我明白了。”万年常青花频频点头,“那是仙子故意哄你玩的,当时天眼哥哥跑得那么快,叫都叫不住。”原来虚惊一场,果如二哥所言,纯属自己吓自己,叶玄总算放心了,“大哥走时没来得及送,我怕他生气,特地往花果山走了一趟。”“天眼哥哥,快跟我来,给你一个惊喜。”万年常青花将叶玄领至一栋房舍前,指着门侧的小木牌道:“猕猴班,特地为你大哥增设的。”“我受不了了!”只见哪吒跌跌撞撞从里面冲了进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猴子,做了鬼反倒更猖狂。”
万年常青花秀目一瞪,“不许污辱我的学员。”
哪吒怔愕不解,铁扫于其耳畔悄声细语道:“猕猴班由丫头亲自负责管理,老虎屁股摸不得。”
哪吒苦笑道:“怪不得如此嚣张,骑在本太子头上作威作福,果真是有其师则必有其徒。”
“猴子猴孙们,爷爷投降了,手下留情!”只见从里面冲出一座小猴山,孙悟空被湮没在猴堆里。“小的们,列队!”那些无法无天的猴鬼嗖地排成整齐一列,齐地鞠躬齐声道:“姥姥院长好!”
万年常青花威风八面地一挥手,“各就各位!”
几十余只鬼猴排成不同阵式操练得虎虎生威、呐喊声声,颇具声势。万年常青花不无得色道:“不久的将来,它们,我的学员,将全权负责姥姥书院的所有保卫事务,且一并协调、维护书院的秩序,谁敢捣乱,齐天二圣就是榜样。”孙悟空纳闷道:“猴子俺老孙见得多了,但没有一处比你这里的如此难缠,是不是给它们灌了神药,才变成这样的?”“该死的猴子,胆敢怀疑本公主用卑鄙手段摧残自己的学员,是可忍,孰不可忍。”万年常青花再声令下,“小的们,大刑伺候!”“二弟、三弟,大哥先行告辞!”孙悟空虽不惧于几个猴子,但即便是鬼猴同样是他的猴子猴孙,怎下得去手,唯一可做的就只有逃,念动咒语跳身半空。
“死猴子,小的们全是我万里挑一精选出来的,有本事你也组成一个猴子军团,我们比比看,看谁教出的小的们才更厉害。”万年常青花望空挑衅。
孙悟空暗道:你这臭丫头说得轻巧,却不知俺老孙点下头,猴子猴孙们就得兄弟相残,本是同根生,相煎不可能,“俺老孙甘拜下风,走也!“
万年常青花不解道:“这可不像以往大闹天宫的那只死猴子,否则早满口应战,才不会忍气吞声。”
嫦娥道:“也许五百多年的修行让他改变了亦未可知。”“不对,这不是症结所在。”万年常青花凭感觉臆测道。叶玄道:“假如让你亲率姥姥书院内的各类鲜花与叮叮当当紫铃谷的万年常青花进行一场拼杀,你肯干吗?”“谁敢教唆本公主做这么残忍的事,本公主会让他死得惨绝人寰,惨不忍睹。”万年常青花吃人般的厉目于几人间游来梭去。叶玄倒退两步,离她远点才有安全感,“这仅是个比喻,并不是真的要你这样去做。”嫦娥道:“你都这样,将心比心,大圣能应战吗?”
“有道理!”万年常青花恢复了理智,“小的们,到学堂里去,本姥姥院长传授尔等腾驾之术。”
哪吒咋舌道:“如此一来,大哥可就无路可逃了。”
岁月匆匆,半月光阴电逝,粉红骷髅基本恢复了元气,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出现在血池之侧。
“这段时间,娘亲到什么地方去了?”骷髅鬼内心在一遍遍地重复着要镇定,因为他看出来了,虽经过了刻意妆扮,粉红骷髅大病初愈的征兆逃不过他的双眼,为谁而病,毫无疑问,为他!“当然是去寻找我们的骷髅军团,可惜又空手而返。”初次撒谎,粉红骷髅眼神闪烁,不敢正视血池,她越是这样,越是破绽百出。骷髅鬼道:“还有几天我就可以出来了,这几天你哪儿也不用去,等我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去寻找骷髅双雄的骷髅军团。”
粉红骷髅实在无能力外出,顺水推舟道:“好吧,娘亲这次听你的,乖孩子,娘亲去给你做好吃的。”骷髅鬼非 常(炫…书…网)高兴,究竟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却无从探究,“娘亲,孩儿饿坏了,要吃好多好多。”粉红骷髅喜忧各半,喜的是骷髅鬼就快康复了,忧的是自己真的想做他的娘亲吗?答案是不,但她迷失了,不知该如何去扭转,“乖孩子,娘亲知道了,会很快的给你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泾河水晶宫,敖羽正同泾河龙王举杯畅饮,“泾河龙王接旨!”二人抬头一看,是一个金衣力士,手持玉帝敕旨,立在半空叫宣。泾河龙王伙同敖羽亲率水族跪地接旨。金衣力士宣道:“命泾河龙王明日辰时布云,已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泾河龙王仍跪道:“前几天已然雨足,为何还要下雨,是不是敕旨有误!”“你若不信,自己拿去看吧。”金衣力士将敕旨往河里一扔,径回天宫宫复旨去了。泾河龙王翻来覆去来回仔细看了不下十遍,半分没有出入,“八太子,这雨若再下的话,势必泛滥成灾,但又不能抗旨,该如何是好?”敖羽也很为难,颇感棘手,闷声闷气自斟自饮有顷,“龙兄,你我不若稍作变化,上长安走一趟,实地查探,待看过实情之后再回来商议。”
泾河龙王道:“现在看来,只能如此。”
二人变成秀才模样沿途察看,只见江水滔滔,塞满河床;溪水奔腾,横冲直撞;农田饱满,深浅适宜。到处充斥欢歌笑语,称赞老天下的及时雨,却不知灾难马上要降临。泾河龙王道:“八太子,你也看到了,这雨若是再下,势必一片汪洋,万民遭殃!”敖羽甚为郁闷,“再往前看看。”
不知不觉间入了长安城,二人百无聊赖,进了家酒馆低头正喝闷酒间,只听临桌一大汉道:“你们知不知道城东的那位算命的有多大能耐,实说了吧,灵得很,一算一个准,从未失过手。”另一人道:“果真有此能人,说来听听。”先前那人道:“昨天中午我从他摊前路过,被叫住了,他说我难逃一劫,我问他是什么劫,他只笑不答,只告诉我见色心不动,万事遂无忧,当天晚上三更,我刚从一个朋友家里喝完酒,急着往回赶,你猜我在半路上碰到了什么?”另一人笑道:“三更半夜,除了鬼还能有什么。”那人道:“不仅是鬼,并且是个貌若天仙般的美丽绝顶的女鬼。”
另一人狠咽口唾沫,“你小子,走桃花运了。”
那人道:“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谁知软玉入怀,冷得我直打寒战,顿时醒了八分,记起了算命的警言,人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推开女鬼一口气跑了回家,连头也不敢回,生怕一看见她那勾人容颜而把持不住自己,后来才听说那女鬼已害死好些壮男,凡与她行过鱼水之欢的无一活口,今天我是特地送了点钱两过来答谢那位算命的活命之恩。”“果真有此神,不可不去看看!”“现在就去,我给你带路。”言毕,付了酒钱,二人匆匆而去。敖羽、泾河龙王见怪不怪,只当那人与算卦的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