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自始至终没说过一闪一闪亮晶晶死了,是她自己硬要把这个念头强加给她自己的,不信你可以问她自己。”
敖亮亮悄声问道:“父王,女儿真的还活着?”
敖闰亦悄声回道:“你仍是血肉之躯,自然活着,一般道行的鬼是没有形体的。”
敖亮亮咬了咬舌头,很痛,始相信她没死,或者说死而复生,顿改可怜巴巴、人见犹怜之态,凶巴巴转向救命恩人恩将仇报般的问道:“我既然被公主姐姐救活了,当我问公主姐姐我是不是在天下第一鬼门关时,公主姐姐为什么说是,回答的那么坚决、肯定,害我白白的伤心,白白的流泪。”万年常青花暗里为自己叫屈,“听你这么说,是在责怪本公主救你救错了不成!”
敖闰微责道:“公主乃两度伸援手救你的救命恩人,不得无礼,父王什么都能容忍,但绝不能容忍你是非不分,忘恩负义。”敖亮亮意识到了她的过分言行,抱住了万年常青花,“公主姐姐,你是最了解我的,我这人就爱口是心非,知道公主姐姐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这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抱一抱,公主姐姐十年少,说好了,不许生气,不许记仇。”万年常青花未及说上一句话,敖亮亮说完即离,想想,算了吧,小丫头片子强词夺理的挺招人喜 欢'炫。书。网'的,原谅她了,“本公主一点都不生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气,却很生西海龙王,你父王的气。”敖亮亮道:“为什么?父王并没有得罪公主姐姐的地方。”敖闰道:“公主这气生得对,亮亮,公主在责怪自从你死后,父王连探都未曾去探视你一下。”
敖亮亮道:“公主姐姐,是这样的吗?”万年常青花道:“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老龙王一语中的。”“父王很辣吗?”敖亮亮吻了敖闰一口,舔舔嘴唇,“一点都不辣,好像有点咸。”逗得二人油然生笑,敖亮亮奇 怪{炫;书;网}地道:“是一点都不辣,有一点咸嘛,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不然本公主可真要生气了。”“好了好了,我们不笑了,坚决听从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号令。”万年常青花执彼之手,宁忍毋笑,“你父王的确不辣而咸,倘若拌些辣椒上去,就又辣又咸美味可口了。”敖亮亮努嘴哼道:“公主姐姐取笑人,本公主才不要理你。”
敖闰对这个宝贝女儿又疼又爱又无可奈何,“日后你就跟着公主姐姐出去闯闯,总把你关在家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段时间之后,待你见闻一广,就不会再弄出像今天这样的大笑话,令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敖亮亮愈加生气,不高兴了,“父王也取笑人家,本公主不干,公主姐姐、父王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本公主赔礼道歉。”万年常青花才懒得和她瞎胡闹,“老龙王扔出了烫手的芋头,你自己倒是好过了,却将本公主放在了火头上烤,老滑头!”
敖闰叹道:“只有把亮亮托付给公主,本王才真正放心得下,在这世上,除了四海龙王、八太子,就剩公主真心对待亮亮。”万年常青花道:“所以老龙王才额外破例允许亮亮带本公主来这里。”敖闰摇头道:“并非纯粹是因为这个原故,公主里边请,我们去里面详说细谈。”却对敖亮亮道:“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没叫你不准进去。”
敖亮亮不依了,“不要,我也要进去,听听你们到底说些什么。”万年常青花道:“每个人都有他自身的秘密,不想为外人所知道,换成是亮亮,你也不想这样,是不是?”敖亮亮道:“我没有秘密,所以不怕被外人知道。”敖闰微愠,有生以来头一回对亮亮发小火,“在这里好生呆着,没什么讨价还价好商量的。”敖亮亮顿时眼圈一红,呜呜哭了,边哭边往外走,边走边说:“父王不再疼爱我了,我找太子哥哥去,再也不理父王了,坏父王!恶父王!”敖闰怎堪忍心看见亮亮如此伤心,他亦难过非 常(炫…书…网),几次想要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慰,却又几度打消了此念头,亮亮长大了,该到她努力去面对,去适应外界生活环境的时候了,当先进入内洞。万年常青花望着敖亮亮逐渐远去,直到她消失在视野之内,欲言又止,黯然一声叹,随后跟了进去。
内洞其实非 常(炫…书…网)狭小,仅存一条倚靠洞壁不足三尺宽的空地,面前是方高七尺宽八尺的石池,几乎塞满整个内洞,从石池正上方不停地滚滚而流洪大水系,注入池内,石池靠另一侧洞壁有一斗大缺口,通过它源源不断将水注入西海,万年常青花看毕,猜测此必是西海的水之源头,西海龙王才如此谨慎,除他和亮亮之外,自己是第三个知情者,可见敖闰对她的信任已至何等程度。水源乃西海命脉所在,一旦受到破坏,后果不堪设想,整个西海都会为之枯竭。
敖闰跃上石池边缘,“公主请上来一观!”万年常青花随后也跟了上去,敖闰指向水池四周,“公主看出四沿的水有什么不同吗?”万年常青花觉得不过是滩活水,没什么特别的,摇了摇头。敖闰道:“从动和静的角度来着眼,公主再好好的仔细看看。”
万年常青花不好再敷衍了事,勉为其难权当做个样子,其实不过是随便瞧瞧,“一眼见底,至清至澈,干净无比。”
敖闰不再故弄玄虚,直截了断点明道:“水池四沿三尺余宽是静止的,不似其它地方的水,均往缺口此同一方向流去,看似水,却非水,很像银子熔化时的样子,这就是神水。”“原来神水就出自这里。”万年常青花充斥好奇,无论换成是谁,此时都会生出伸手去抚摸的冲动,万年常青花也这样去做了。“不可!”敖闰连忙制止,“神水是种极其霸道的巨毒,触者皆亡,以前是无药可救,但亮亮喝了它却被公主救活过来,也是有药可解的,足见以往仅是未寻获对症的解药而已,不仅神水如此,其实其它的绝毒也一样,根本不存在解不了的毒,只有寻觅不到的对症的解药。”
说得轻巧,绝毒之所以称之为绝毒,自有它绝的地方,并非是你想解便解得了的,本公主是以失去唯一的一次重生的机会才换取而得一粒大还丹,可以说是本公主以自己再生之命换取了亮亮的重新复活,但冲龙王对自己的绝对信任,姑且送给他一个面子,附和道:“此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是一样的,天地万物,无不相生相克。”话锋急转,“但令本公主不解的是,老龙王何以忽改前态,那样对待亮亮,执意留她在外洞,以致她伤心的离开。”敖闰道:“本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有些事还是让亮亮永远蒙在鼓里的为好,本王怕她听后一时接受不了,时下她的承受、抵抗能力十分脆弱,恐会做出走极端的傻事,过一段时间,等她经过磨炼,意志力增强了,若有此必要,本王会瞅个时机向她解释此中的详情。”
万年常青花洗耳恭听,敖闰道:“本王实际上只生了八个女儿,亮亮是上天赐给西海消灾解难的,自从她来到了西海,一切都很顺气,日子过得平平安安、顺顺当当,她是西海的福星,祖先遗训,她这一生将为西海化解两次大灾难,一次是方麻子之灾,另一次是西海灭顶之灾,她还没来到这世上,上天已注定了她的命运,生为西海而生,死为西海而亡,因为她终究难逃为西海而牺牲的命运,所以本王在她生时放任她胡来,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对的,本王允许她放手施为,恣意生事,犯天大的错事,只为弥补对她的愧疚。”万年常青花芳心对亮亮生出莫大的悲哀、同情,“四海一体,西海遭难,其它三海应该好不到哪去。”
敖闰道:“话是说的不错,但东、南、北三海仍存一线生机,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四海之中,唯西海地势最高,最易枯竭,水源极易死亡,水源一死,如同敲响了西海的丧钟,祖先遗训绝不会错,西海此劫是躲不过去的。”
万年常青花问道:“西海的祖先应该不会仅能预见到灾难,同时应该深谙消灾解难之法,不然岂非很说不过去?”
敖闰重重地点了点头,“祖先一并也留下了破解灾难的法门,但似乎与公主牵扯上了关联。”万年常青花愕然道:“怎么可能会与本公主扯上关系,说来听听。”敖闰道:“祖先留下了四句破解灾难的偈语,它们分别是:十日扛天大地焦,五湖四海水寥寥。西海灭顶看命数,星星不亮常青花。”万年常青花仔细加以琢磨,似乎有所心得,“诗的最后一句是说若要拯救西海,又不伤亮亮性命,唯有本公主方可胜任。”顿了顿,又道:“本公主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能为西海做点什么,全然百无一用。”
敖闰道:“公主莫急,此诗共有八句,本王只念了前四句,后四句是:火龙冲天更猖狂,圣佛神鬼皆束手。天眼震怒显神通,长青花下魔劫消。”万年常青花愁眉紧锁,“怎么连天眼哥哥都给扯了进来,后四句诗似与西海没什么关系,说的是三界。”敖闰道:“三界遭大难,西海难逃劫,乍看之下,二者无所关联,实则息息相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万年常青花道:“本公主明白你的话中之意,三界遭难,西海自然难以逃脱、置身事外,别的不是很明了,此必与火龙僵尸王有关,为了除此大患,防患于未然,本公主必须马上去天宫走一趟。”至于诗里所蕴含的具体寓意,前四句尚可马马虎虎领会一鳞半爪,到了后四句,敖闰就不得要领了,暗自责怪祖先太过卖弄文墨,咬文嚼字的,何不明里说来清楚明白,藏藏掩掩令人看不清事情的真面目,仅可隐约见及一团模糊的云里雾里的黑影。
然,敖闰却不知道,此乃天机,不到时候仅凭思维是揣度不透的,等到劫数应验之时,始恍然彻悟,为时犹未晚也!敖亮亮哭哭啼啼的不答理沿途的任何人,四家将只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除了你瞪我,我瞪你,仅剩眼问鼻,鼻问眼,哑巴似的屁股后面跟随。敖亮亮东哭哭、西哭哭,好不容易才哭出了八太子敖羽,心疼万分将她搂抱在怀里,“亮亮莫哭,告诉太子哥哥,谁欺负你了,太子哥哥将他抓来给你磕头认错。”敖亮亮在敖羽的哄慰下似乎显现山雨欲止之势,吮动娇鼻,擦干眼泪,开口惊人,“父王凶我,骂我,给我脸色看,我以后再也不要理父王,再也不要待在西海龙宫,太子哥哥,你能收下我这个被父王狠心抛弃、撵出家门的苦命的可怜的落难公主吗?”
敖羽顿时暗里大叫头疼,小丫头片子净会睁眼说瞎话,她若苦命、可怜、落难、被撵被抛弃,三界之内绝无幸福之人,西海龙王若不疼不爱她,天底下再无他所疼爱的人,却道:“亮亮莫哭,是西海龙王伯伯不好,不该让亮亮这么伤心难过,以后亮亮就和太子哥哥在一起,太子哥哥绝不会让亮亮受到一丝半点的委屈。”“还是太子哥哥对我好,好心收留了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敖亮亮耸动香肩,喃喃自语中径直在敖羽怀里睡着了。万年常青花匆匆来到,“天眼哥哥,陪本公主到天宫去走一趟。”
“我陪公主去!”敖羽在兑现他暗暗发下的誓言。李元霸笑道:“八太子,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九公主要紧,至于姐姐,有我陪着一起去就可以了。”万年常青花道“本公主有天眼哥哥陪同前往就可以了,其他的人即刻出发,在神犬的带领下相助李靖、哪吒、杨戬诛灭最后的恶鬼——活僵尸,这是命令,执行吧。”孙悟空道:“俺老孙好像不用去了吧,去了也是累赘,不若留在这养伤为好。”
万年常青花见敖闰也已来至,对他道:“老龙王,大圣重伤在身,恐怕要在府上打搅一些日子,还望老龙王多多包涵,不要见怪。”敖闰道:“非见怪,乃公主太见外了,且不说大圣是为力战方麻子而受的伤,本王和大圣是几百年前早已认识的老朋友,仅冲公主此番解西海之难,救亮亮重生,恩同再造,本王已报答不了,只怕大圣过不惯水里的生活而有所怠慢。”孙悟空忙接言道:“过得惯,只要有酒喝就行。”“大圣过得惯就好,本王也就放心了。”敖闰言罢,走向敖亮亮,深情地唤道:“亮亮!”敖亮亮的气还没消,哼地一声转首望向别处。万年常青花知悉敖闰的苦衷,“一闪一闪亮晶晶,老龙王在叫你呢。”敖亮亮道:“没听见,一点都没听见。”万年常青花只得转而安慰敖闰道:“等过一阵子,亮亮气消了,本公主再帮你劝劝她。”
敖闰好生难受,“如此,有劳公主了。”
湘西活僵尸与众鬼分手后奔往深山老林,专挑阴暗潮湿之处栖身,不同于其他七鬼,藏身之所日日在换,汲取阴气纳为己用,借以修炼邪功,丝毫不敢大意,时刻处于高度警惕状态,逐渐进入树林深处。李靖、哪吒、杨戬及神犬一路仔细追蹑,发现了一个又一个活僵尸曾经用来栖息过的地方,阴湿之气愈追愈重,活僵尸留下的气息越来越浓,越来越新鲜,预示三人和猎物正在逐渐拉近距离。“快看!这里有血迹!”在神犬的指引下,哪吒发现不远处有滩血迹,颜色仅略为发紫,三人围绕血迹所在四处打量,这时神犬在向一布满葛藤的丛林犬吠,二郎神用三尖两刃枪拨开挡眼的矮树,里面是个黑幽幽的山洞,股股腥臭气味扑鼻掩至,三人捏紧鼻孔进去搜寻,只见遍地狼藉,到处是野狼猎豹的残肢断骸,洞很浅,一目了然,显而易见活僵尸已先一步逃离,三人急忙奔出,杨戬神功在体,尚能忍受腐尸之气的侵蚀,李靖、哪吒干呕连连,吐出的却是苦水,好一会儿始感觉舒服了些。
杨戬担心道:“还未见到活僵尸你们就已如此,倘若与其正面遭遇,近距离交战,你们怎么受得了他的僵尸腐气!”李靖道:“这个本天王早有准备。”掏出一粒夜明珠,“将它含在嘴里,就不会再有所畏 惧。于活僵尸的僵尸腐气。”杨戬问哪吒道:“三太子,你呢?”哪吒支吾了半天,才道:“到时本太子用衣服浸水遮住鼻孔,准保万事大吉。”杨戬笑道:“活僵尸道行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