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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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之间破大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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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看那玩意儿干吗?这不是存心触霉头吗?”张晓书讶然道。
  “是啊,这时候你把那老弗的书翻出来干吗?别人藏还藏来不及呢!”
  “就算你闲得无聊翻着看,那别人进屋的时候你老兄好歹也把它收进抽屉,或者拿张报纸什么的遮盖一下吧。干吗这么大大咧咧的?老大啊,你别太老大了!”
  “你跟专政机关过不去,简直就是蚍蜉撼树,不会有好下场的!”
  ……
  众人生怕老爸因此惹出什么祸端来,气急败坏地数落他。
  此外,在他们眼里,精神分析这玩意儿说好听点,是云雾笼罩的山峰,看不清、摸不着,玄乎其玄;说难听点,纯粹是胡说八道,不知道我老爸干吗老琢磨那玩意儿。
  老爸辩解道:“实际上,《性学三论》并不是一本诲淫诲盗的书,它不过是从性的角度对人类行为动机作出解释……”
  可大家懒得听他解释,只希望他能够识时务,不要那么书呆子气。
  他淡然一笑道:“其实,我那不过是想从弗洛伊德那里找点儿破解案子的线索……”
  “老兄啊,破案那是警察的事不是?你着什么急啊?又没人因此给你发奖金。真是的!”
  “专案组几十号人把清钢都快翻遍了,也没整出什么像样的线索来,他一个死了几十年的外国老头能有什么作为?”
  “破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是翻翻书就能找出凶手,那小杨子不是早就成神探了?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向那个虚构的外国老头福尔摩斯求教,动不动就翻那本破书,什么《血字的研究》之类的。这不,还不是跟咱一样什么线索也没有吗?”
  老爸扫了众人一眼。“线索总是与作案动机相伴而生,作案动机搞不清楚,你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算线索摆在你眼前,你也未必知道那是破案线索,也不知道要如何分析、解谜。”
  杨建平对我老爸的话感到不解。“作案动机专案组不是早就明确了吗?阶级敌人为了破坏战略物资----钢铁的生产,而实施的恐怖活动吗?”
  “那真的是凶手行凶的动机吗?”老爸望定杨建平质问道。
  “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专案组的说法。”张晓书旗帜鲜明地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老实说,我也不太愿意接受他们所提出来的那个作案动机。凡事都跟阶级斗争扯上关系,未免显得太不着边际了吧。”邝路明也亮明自己的看法。
  持有同样观点的还有小人人唐华。
  杨建平沉思了一会儿。“关于作案动机,一开始保卫处认为是性侵犯,因为两个案件都发生在女厕所,都是对女性下手。可两个案子凶手都没有具体的那种行为。就算‘母大虫’一案可以解释为因为她的凶悍,才使得凶手未能得逞,可王月华呢?她身高也就一米五零,体重不到八十斤,根本吃不住凶手的打击,如果是性侵犯,他的目的定能得逞!可是在她身上也没有性侵犯的痕迹。所以我们放弃了这个想法。定为抢劫杀人,老实说我们自己都觉得有点勉强。后来专案组把犯罪动机定性为破坏生产而实施的恐怖活动,大家觉得听上去至少比抢劫杀人要合乎情理。所以……”
  他耸了耸肩,没有往下说。
  老爸剑指一伸,像手枪一样比着杨建平。“问题就出在这个‘凶手没有具体的那种行为’,也就是性行为上。性侵犯罪犯对被害人的攻击,并不一定显示性的成分,说得直白点,就是并不一定显示器官的插入。”
  弟兄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尽管感到面红耳热,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还是忍不住要探究一番。
  “怎么说?”
  “有这种事?”
  “没有性的成分,怎么能算是性攻击呢?”
  “这就是你捧着弗洛伊德那老头的书不放的原因吗?”
  ……
  仿佛一直在等着众人提出问题,以便自己有个演讲的机会似的,老爸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把过去以及近几天来研究心理学的一点心得体会,一股脑儿向弟兄们倾倒下来。
  “在心理学研究领域中,有一类异常行为被称作‘性欲倒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性变态’。它指的是这类人的性欲是通过非正常的刺激来唤起的,包括露阴癖、恋物癖、窥淫癖、性施虐癖等等。我所说的这个性施虐癖,是指通过使他人遭受身体痛苦或侮辱他人来达到性唤起。这种类型的强奸犯对受害者的攻击主要是暴力性的,比如殴打、咬、割、撕、勒颈等虐待行为,不一定有性的显示。凶手是在施虐过程中达到性欲的满足,而且被害人身体所遭受的痛苦越强烈、表现得越充分,凶手就越是满足。”
  “你认为这两件案子都是某个变态分子所为?”张晓书若有所思道。
  我老爸点了点头。“我怀疑。”
  “你为什么怀疑?”
  “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我们怎么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施虐痕迹啊?”
  ……
  众人七嘴八舌地抢着发问。
  我老爸伸手要了支烟,一旁的贺章林殷勤地替他点上。
  我老爸深深吸了一口,朝杨建平点了点头道:“你先详细说说第二起案子的现场情况,包括发现她时她所处的位置、身上的伤痕等等。”
  杨建平坐直了身子,象对领导汇报工作般一本正经地叙述道:“王月华的尸体是在厕所靠门口的地方发现的,脸朝下趴着,双手伸在头的两侧,衣裳凌乱……”
  “怎么个零乱法?”老爸追问道。
  杨建平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似乎有点不自在。“上衣的扣子几乎全掉了,像是撕开的,衣襟掀开在身体两侧,腰带也松开了……后来去救人的几位骑士帮她遮盖了一下。一只鞋掉了,脚上的袜子揉成一团扔在一旁……”
  说到这,他停下来看了看我老爸,面孔微微泛红。这些话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题外话:不好意思,出去了几天,没来得及更新,今天补上三章。
  

第二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2…12…25 9:30:07  字数:3064

 第二十二章:“三零一”俱乐部对凶手动机的另类诠释(二)
  老爸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接着说。”他对杨建平指示道。
  “她的颅顶有一处带血的伤口,伤口中有煤渣砖的碎屑,说明那个伤口是煤渣砖击打造成的,不过那不是致命伤。后脑勺的伤口比颅顶的要严重得多,流了不少血,但也不是致命伤。她的脸上满是血污,眼角、鼻子、嘴唇都破了,地上还散落着两颗牙齿,整张脸肿胀青紫。法医认为,脸上的伤是拳头击打造成的……”
  杨建平从散落在茶几上的烟盒中摸了支烟点上,大口大口地吸着,平抑着讲述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所带来的心潮激荡。
  众人默默吸着烟、啜着茶,目光不是望向地面,就是望着窗外,或者墙壁上的某个污点,唯独不敢望向杨建平。
  杨建平的声音透过团团青烟,在四壁间回荡。
  “她的脖子上有大片的淤伤,喉头两侧有两个椭圆形淤伤,法医认为那是手指的压痕。在椭圆形淤伤外方还有指甲痕,被害人的舌骨断了。法医认为,凶手是掐着她的脖子,把她的后脑勺往地上反复撞击。死亡原因是窒息。地上有几处血迹,基本上都在入口处附近,也就是发现王月华的地方。”
  杨建平的叙述,把死亡的残酷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众人眼前,令人久久难以平抑胸中的不平。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烟头闪烁着红光,发出嗞嗞的响声。
  老爸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们,我是说保卫处对于死者衣裳凌乱这件事怎么看?”
  杨建平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仿佛恨他老是没心没肺地逼迫自己去面对那些尴尬、残酷的场面。
  老爸毫不退缩,默默望住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吸着烟,吐着烟雾。
  杨建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分析,死者是在厕所方便时遭到了凶手的袭击,她肯定想要逃跑,自然会挣扎、反抗,衣裳零乱是必然的。”
  他发现,象我老爸一样称呼“死者”而不是“王月华”,情绪上比较不易受到较大的影响。
  老爸徐徐吐出一口青烟。“那么,让我们按照常识来设想一下当时的情景。凶手显然是尾随死者进入了公厕,用砖块从后面给她头顶来了一下,就像对付‘母大虫’那样。可以想象,瘦小的她头上猛然挨了凶猛的一击,必定是又惊又疼又怕,根本来不及反抗,也无力反抗,很可能是踉跄着向前倒去……”
  杨建平打断他道:“确实,法医报告中提到,死者胳膊上没有防卫性伤口。”
  “啥叫防卫性伤口?”魏河舟心急地问道。
  “你别打岔好不好!”章树理喝斥道。
  “我就是不懂嘛!小杨子,你快给解释一下嘛!”魏河舟死乞白赖地缠着杨建平不放。
  杨建平连忙满足他的要求,免得他没完没了地纠缠。“当一个人受到攻击时,会下意识地举起手掌或者胳膊抵挡凶手的攻击来保护自己,结果造成这些部位被攻击者砍伤、割伤或者击伤。所以把这类伤口叫做防卫性伤口。”
  “噢,是这样啊!”
  老爸继续用他的逻辑,勾画案发时的情景。
  “说到哪了……对了,死者很可能踉跄着向前倒去。这时凶手追了上去,把她扑倒在地,然后把她身子翻过来让她脸朝上,猛烈击打她的面部。接着,又掐着她的脖子,不停地把她的头向地面撞去……
  “凶手用了数种极为残暴的手段对付一个如此弱小的、而且毫无反抗能力的女子,这里面显示的根本不是凶手企图抢劫或者单纯杀人的意图,而是赤裸裸地显示了他在尽情地折磨死者,从而获得快感的意图。凶手扼着死者的脖子反复把她的脑袋往地上撞击,还有不停地击打她的面部,这些根本不是杀人的必要,因为那时被害人根本无力反抗,而他只要收紧双手就能令她窒息而亡了。凶手那样做,完全是基于宣泄情感的需要。这充分反映了凶手的变态心理。”
  杨建平点了点头。“的确,警方也提到了凶手的过渡伤害行为。”
  想到瘦小的王月华在那昏暗的厕所的泥地上,饱受凶手长时间的折磨,那种难以想象的惊恐和痛苦,让这些平日里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大男人禁不住心中一阵阵抽搐,一些人的眼里甚至泛起了一层雾气。
  老爸继续在众人的心头播撒恐惧的种子。
  “此外,根据现场情况判断,我们还可以推测,死者实际上根本来不及到达蹲位就遭到了袭击,而且,既然她几乎没怎么反抗,或者说几乎无力反抗,所以她的衣裳凌乱完全是凶手所为。凶手撕开她的上衣,这里面多少含有性的成分。
  “至于说她的鞋袜的脱落,我认为并非打斗中挣脱的,而是凶手脱掉的,主要是想用袜子来塞住她的嘴。因为即使挣扎会使鞋子掉脱,但通常不会连袜子也掉脱。退一步来说,就算袜子也是被害人反抗时挣脱的,但不会是卷成一团的。
  “我不知道法医是否检查过那只袜子,如果检查了话,很可能会在上面发现死者的唾液。要知道,死者虽然弱小,无法在体力上反抗凶手,但她必定会喊叫。
  “凶手虽然可以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施暴,但那样的话,他的快感可能会大打折扣。至于后来那团袜子为什么从嘴里掉了出来,我无从断定,也不想枉加猜测。先弄清那袜子上是否有唾液,再作推测比较有意义。”
  我老爸的话有如一幅幅恐怖镜头呈现在众人眼前,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们仿佛看到瘦小的王月华嘴被堵住发不了声,只能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无助地面对残暴的凶手,忍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
  这让人禁不住一阵寒颤。
  不知谁低呼了一声:“好可怜啊!”
  杨建平把头扭在一边,牙齿咬得格格响,声音沙哑道:“验尸报告中没有提到那只袜子,很可能他们没有像你这样理解它的含义,所以没有对它进行分析。我会问下老何,让他出面了解情况。”
  老爸往喉咙里灌了大半杯茶,滋润下他干得快冒烟的嗓子。
  小人人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递给他。
  老爸点着后吸了几口,望着袅袅上升的青烟沉思片刻,接着道:“让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凶手是掐着死者的脖子把她的后脑勺往地面撞,那她应该是脸朝上的仰卧姿势,为什么发现她时是脸朝下俯卧着?凶手为什么要把她翻过去?从被害人脖子上的勒痕以及舌骨断裂来看,凶手在作案时是直视着被害人,以便从被害人的痛苦和恐惧中获得杀人的快感。”
  老爸的说法让他们感到胆战心惊,特别是他那个可怕的用词“快感”。这些大男孩根本没办法理解,这么残忍、血淋淋的场面,怎么会带给人快感,怎么会觉得是在享受呢?!
  他们这才领悟到“变态”一词的真正含义。
  “看到验尸报告后,我们也对这点感到不解。难道凶手面对死亡感到后悔了,所以不敢面对死者?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吧?”杨建平喃喃地自问自答。
  “不会,他不会后悔的。这种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内心极端自私,根本没有基本的道德感,从来不觉得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尽管他实施了疯狂的暴行,但内心却没有丝毫罪恶感,更不用说会后悔了!杀人是他情感宣泄的方式,而且他们在杀人后往往会从死者身上取走某样东西作为纪念品,不时在手中把玩、回味作案时的感受。他们会持续作案,除非他死掉,或者生病、伤残限制了他的活动能力,他才会停止这种杀戮行为。这就是他们之所以成为连环杀手的根本原因。”老爸坚决地说道。
  “那,会不会是那些救人的家伙翻动的?”章树理提醒道。
  “不会。我们问过,他们都说看见死者时,她就是脸朝下趴着的。最先发现她的那个女工余丽华也是这么说。他们没必要撒谎。而且尸检报告也指出,尸斑出现在颜面还有四肢的前侧面。”杨建平急切地反驳道。
  做了半天哑巴的魏河舟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个什么尸斑是啥玩意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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