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再看到他。自他上次在纳闽岛潜水包里留下生存迹象已经太久了。
G8峰会召开的三天前,就英国方面情报而进行的全球搜索终于耗尽了人们的耐心——而且是最高层的。兰利办公桌后的马雷克·古米尼通过保密专线将消息告诉给史蒂夫·希尔。
“史蒂夫,很抱歉,我对你很抱歉,更为你的人迈克·马丁感到抱歉。但这边认定他已经完了,甚至全球的船运都过了遍网,他准是出错了。”
“按山姆·西摩尔的理论呢?”希尔问。
“一样。都没用。我们已经查过这个地球上的每只见鬼的油轮,所有类别的。剩下要定位检查的只有五十来条了。无论al…Isra这个短语是什么意思,也许我们再也找不到了,也许它根本就没什么意义,或者是它已被长期搁置了。别挂……我接个电话,马上来。”
一会儿,他回来了。“有只船迟到了。船四天前离开特立尼达去波多黎各。预计昨天到。但没影儿了。没有应答。”
“哪种船?”希尔问。
“油轮。三千吨。嗯,她可能是沉没了。不过我们现在正在查。”
“带的是什么?”希尔问。
“液化石油气,”答案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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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黎各向位于休斯顿港的提炼厂所属石油公司总部提出抱怨,这里正处于重要警备状态,六小时后,一只KH…n“锁眼”卫星找到了那只船。
“锁眼”卫星携摄像机掠过东加勒比海并以监听设备检查了五百英里宽的一道海域及岛屿,它接到了下方的一个异频雷达收发机信号,经计算机分析确定,信号来自失踪的Dona Maria。
情报立即传到各大情报机构,这也就是为什么马雷克·古米尼中途放下打给伦敦的电话。这个圈子里还有位于佛罗里达州坦帕的美国海军及海岸警备队特战司令部。各方都拿到了失踪船只的精确坐标位置。
劫持者没有关掉异频雷达收发机,要么是他们太蠢,要么是心存侥幸。但他们只是依令行事。收发机发射信号,他们就泄露了名字和位置。而如果关掉,他们可能马上会被当作寻常海盗船。
小LPG油轮仍在惊恐的蒙塔尔班船长驾驶下航行,他四天没睡了,只悄打几个盹还马上被人踢醒。船已趁着黑夜自土克斯和开科斯群岛以西悄然驶过波多黎各,很快消失在组成巴哈马群岛的七百多座岛屿间。
当锁眼发现她时,她正在群岛最西端的比米尼以南向西行驶。
在坦帕,她的航向被标定出来并向前延展。航线直入迈阿密港张开的大嘴,这是一条进入城市中心的水道。
十分钟后,小油轮受到切实的跟踪。一架基伟斯特海航站升空的P…3猎户座反潜机发现了她,飞机下降一千英尺开始盘旋,从各个角度对该船进行拍摄。船几乎是以真实尺寸出现在坦帕黑乎乎操作间里占了一面墙的等离子屏上。
“基督在上,你该看看那里,”一个操作员自言自语道。
船在海上行驶时,已经有人从船艉悬下去用刷子和白油漆在Maria的i上画了一道横线。这是要把她重命名为Dona Marta号,但那条白色画的太粗糙了,任何人仔细看上几秒就能看出来。
海岸警备队的两只快船正在南卡罗莱纳查尔斯顿港外,都是哈密尔顿级,都在海上。分别为美国海岸警备队梅隆号及其姊妹船摩根索。梅隆位置更近,即可转向驶往被劫持的亡命船只,船速从最佳巡航状态提至迂回包抄。领航员迅速绘算出九十分钟后——恰在日落时分——的截击点。
快船这个词对梅隆号而言恰如其分;她能执行小型驱逐舰那样的任务,船长150米,最大吨位3300吨。当船掠过四月初的大西洋海波时,船员们开始准备武器以防万一。那只失踪的油轮已被定为“恐怖疑嫌”。
桥楼下的船尾甲板门口出现两个身影。一个脖子上挂着M60机枪。这个让人毫无希望姿态决定了油轮的命运。落日下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显然是北非人。他向梅隆号顶上打了个短点射,然后胸口就吃了颗子弹——梅隆号甲板上有四只M16卡宾枪正瞄着他。
谈判结束。阿尔及利亚人的尸体向后仰倒,他刚才上来的钢门砰然关闭,梅隆号船长申请批准击沉亡命船只。但申请被否决了。基地传过来的话含含糊糊。
“离开她。马上拉开距离,要快。她是颗浮动炸弹。保持一英里距离。”
梅隆号遗憾地转身将动力打到最高速度离开,只留下那只油轮孤伶伶等待自己的宿命。两架F…16隼式战机已在空中,距此只剩三分钟路程。
佛罗里达半岛的彭萨克拉空军基地有一个中队始终保持五分钟就绪状态。它的主要任务是打击试图携带可卡因进入佛罗里达及其邻州的毒品走私贩,空中的,也有时是海上的。
日落时他们出现在澄澈夜空,于比米尼以西锁定油轮并打开小牛导弹的保险。每位飞行员都清清楚楚看着——智能导弹…锁定目标,随后油轮的死亡宿命就显得非常机械刻板、非常之精确、非常之缺乏激情。
一声令下,战机下两枚小牛离巢而出向前飞去。几秒种后,两只135千克的恐怖战斗部命中油轮。
尽管Dona Marias的载货并未与空气混合而产生最大威力,但小牛在粘稠汽油深处所产生的爆炸也已经足够了。
一公里外,梅隆号的船员看到Dona Maria燃烧并留下恰如其分的深刻印象。他们感到铺面的热浪并闻到火中浓缩汽油的恶臭。火势猛烈,水面上没有什么逃过那无焰闷烧。船的头尾分成两堆融化的破烂。剩下的燃油又烧了有五分钟,随后海洋完全吞噬了它。
一切正如阿尔·阿齐兹·哈塔布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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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美国总统在国宴上被一段简短低语的消息打断了一下。他点点头,要求明晨八时在总统办公室做出一份完整的口头报告然后继续喝自己的汤。
差五分八点,CIA局长被带进总统办公室,马雷克·古米尼跟在他身旁。古米尼已经来过两次了,可还是忍不住的紧张。总统和另外五个负责人都在。
礼貌性的部分很简单。马雷克·古米尼被要求就所谓“撬棍”反恐行动的进展与终结做出报告。
他的报告尽量简洁,他已注意到装着六英寸防弹玻璃、俯瞰玫瑰园的圆窗下那个人是厌恶冗长报告的。首要的要求是“十五分钟结束。”马雷克·古米尼将撬棍行动复杂的内容压缩到为十二分钟。
他讲完时,一片沉默。
“那么,英国的消息被证实了?”副总统问。
“是的,先生。他们打入基地组织的那位特工,一位非常勇敢的军官,我曾有幸最后见到他,只能被定为死亡了。否则,现在就应该有他给出的生存信号。但他将消息传了出来。恐怖分子的武器的确是一只船。”
“我没想到危险就这样被货船每天带到全世界,”一阵沉默后国务卿感叹道。
“我也没想到,”总统说。“现在,关于G8会谈,你有什么建议给我么?”
国防部长看一眼国家安全委员会负责人,点了点头。他们显然已经准备好联合报告。
“总统先生,我们有一切理由相信恐怖分子对这个国家的威胁——显然,是迈阿密城——昨晚已被挫败。危险已经过去。关于G8,全会谈期间您都将在美国海军的保护之下,海军发誓绝不让您受到伤害。所以,我们的建议就是,请您放心参加G8。”
“啊,那,正合我意,”美国总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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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马丁提前烈士了,下面得最后一章里只能自己干了
福赛斯《阿富汗人》017 && 尾声(2009…08…04 16:12:48)
第十七章
戴维·冈拉克觉得自己干的活儿天下第一。退而言之,也是天下第二。袖口或肩章上多出第四道金杠,当上船长,那当然更好,不过他现在当大副也很满意。
四月的晚上,他站在巨大船桥的右舷,俯视两百英尺下新布鲁克林航运码头上熙攘的人群。布鲁克林区不再高高在上,从二十三层楼的高度上,他正俯瞰全区大部。
在特别之夜里启动的巴特米尔克运河12号码头不是个小码头,但这客轮太大,完全占满了空间。船舷长1132英尺,吃水三十九英尺,以至全航道都不得不为之加深,这是最大的游轮了,远过同侪。自从升职以后,冈拉克大副还是第一次驾它,他越看越觉得此船宏伟无匹。
他能看到下方港口建筑以外的街道远处沮丧愤怒的人群挥舞着旗帜。纽约警察下大力气把整个港口都隔离了。海上警察的快艇港口附近飞掠往复以确保不让反对者乘船靠近。
即便反对者真能从海上靠过来也没起不到什么作用。游轮的钢制船体高拔水上,最低的登船口也有五十英尺。所以今晚上船的乘客们做什么都是保密的。
并非他们对抗议者有兴趣。截至目前,登上游轮的都只是些底层人员:速记员、秘书、下层的外交官、特别顾问,以及形形色色的碌碌之辈,可没这些人,这个伟大的世界显然也就没法讨论饥饿、贫穷、安全、贸易壁垒、国防和联盟这等大事。
一想到安全问题,戴维·冈拉克就皱起眉头。他和手下已经陪着几十个美国特工处的人转了一天,一吋吋地检查全船。这些人看起来全都一个样子,都聚精会神拉着脸,冲着藏了麦克的袖子唧唧咕咕,从耳机里听对方回答,没有一样东西是他们放心的。冈拉克最后得出结论,他们就是一帮职业妄想狂——还有他们什么问题都没发现。
一千二百名船员均已做过背景调查,未发现对其间任何一人不利的迹象。分配给美国总统和第一夫人的豪华复式套房已经被特勤处封闭保护起来,正一吋吋地检查。戴维·冈拉克第一眼看到就意识到这张保护网将全天候围在总统身边。
他看看表。八国集团的政府首脑抵达前将有三千人登船,距完成还有两小时。与伦敦的外交官一样,他很赞赏这种直率——租下世界上最大最豪华的游轮来召开世界上最盛大最著名的会议,船将于五天内由纽约横穿大西洋至南安普敦,而会议就在船上。
这个策略搞乱了历年来习于干扰G8峰会的各路人马。就担负四万二千人食宿而言,玛丽女王二世要比深山或某座小岛要更好。
台风低沉地呼啸着,冈拉克站在自己的船长身边。纽约再见。他会用四座“Mermaid pod”发动机提供所需的动力,而船长只需操作台上一只小小的操纵杆就把船轻巧驶出东河转向进入前方的大西洋。操控如此精巧,尾部两具可360度调整的发动机如此完善,这船无须牵引,驶出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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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东方,里士满伯爵夫人号正自加那利群岛左方通过。大量的欧洲人试图躲开家乡冬季里的雨雪来着非洲海岸外的假日群岛寻觅十二月的灿烂阳光,此刻群岛已在视线之外,双筒望远镜里,地平线上只剩蒂德峰的一点山巅。
船距预定的目的地还有两日航程。印尼领航员已指示轮机舱的同胞将东西切至车进一,船正缓速行在四月夜晚的轻柔海波中。
蒂德峰巅沉下去,从视野中消失,舵手又轻调了一些角度,船在距美国海岸六百英里外停下来。船又一次被太空中的卫星发现,也又一次在讨论时由计算机判读她的异频雷达收发机,检索记录,发现她远远地处于无威胁海域,然后报告:“合法商船,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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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抵达的政府代表团是日本首相及其随行人员,他们是从东京直飞肯尼迪机场。人不落地,示威者未见未闻,一行人员即已转移到一小队直升机的机舱里,这些飞机带他们直接飞出牙买加湾,把人送到布鲁克林。
着陆区在大楼、仓棚的围墙间,这里是新的枢纽点。从日本乘客的角度来看,围栅外的抗议者几不可见,无论他们要表达什么观点都只是无声地干动嘴皮子。旋翼桨叶缓缓慢下来,代表团由船上的官员们迎接,一路走到船身入口,再从那儿直往皇家套房。
而直升机则飞回肯尼迪机场去接刚到的加拿大人。
戴维·冈拉克留在五十码宽的船桥上,透过巨大的全景窗俯瞰着外面的大海。尽管船桥高达两百英尺,每扇窗子外的雨刷还是告诉人们,当女王号的船首撞上大西洋六十英尺的隆冬巨浪,浪花飞沫依然会打湿船桥。
不过照着预估的情况,此番穿越大西洋将是场从容之旅,一路轻风缓浪。客轮会去往南兜个大圈子,那边天愈和,海尤静,总归更讨客人们的喜欢。这样船将划一个大弧线穿越大西洋,路线最短也是最靠南的几点恰在亚速尔群岛以北。
俄国、法国、德国、意大利顺顺利利相继而来,当玛丽二世女王号的所有者英国人搭乘最后一班直升机抵达时,天已薄暮。
晚八点钟主持第一次餐会的美国总统六点钟乘坐那架惯常的暗蓝色直升机“白宫号”准时到达。甲板上一支海军乐队奏起Hail to the
Chief(or Thief?^_^),总统上船,钢门闭合,外面的实际砰然隔绝。六点三十分,最后的锚索被解开,女王号挂满旗,亮起灯火,船如一座的浮动的城市,加速驶入东河。
河中其他小船上以及海港附近公路上的人们望着它扬波而去。在人们上方,强化玻璃后,这个世界上最富强八国的政府首脑挥手告别。照耀世界的自由女神像没下地平线,诸岛沉去,女王号慢慢加大马力。
美国海军大西洋舰队的两只导弹巡洋舰在两边护航,战舰进入几链外的位置并向船长表明身份。左舷是雷迪岛号,右舷是蒙特里号。依照海上的礼节,船长表示接受了他们的出现并予以致谢。然后船长离开船桥去换衣服参加宴会,这里由戴维·冈拉克操舵指挥。
此行没有护航潜艇,因为这不是航母编队,不用潜艇还有两个原因。目前没有那个国家拥有能避开导弹巡洋舰探测击沉的潜艇,而且女王号速度很快,也没有什么潜艇能跟得上她。
长岛的灯光远去,冈拉克大副将动力开到最佳巡航状态。需要的话,四具Mermaid pod发动机能保持女王号以30节的速度的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