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太远卸掉了一部分掌力,苏景漓还是扑跪在地上,涌吐一口鲜血,回头看了一眼追击上来的蓝衣和蝙蝠杀手,忍着体内翻腾的血气,站起身跃起,渐渐又消失在林中。
*
苏景漓百无聊赖的在大街上乱逛,哈气连天的,胸口伴随着阵阵闷痛,被姬墨倾打出的内伤经过一晚上的调息总算是舒畅一些,一夜未眠,早上刚微微睡着,就被服侍的小翠叫起来了,院内大扫除,被子都被拿出去晒了,苏景漓无奈只好出去走走。
早上的集市已经开始了,人熙熙攘攘的各种叫卖声,苏景漓又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在一旁的小摊贩旁坐下,那卖东西的主人看了她一眼,微微闪神,儒雅俊逸的容貌,含春带露的清眸,一袭明艳紫衣松松夸夸的挂在身上,衬的面如白玉,整个人在这人潮流动的大街上杀伤力十足!
苏景漓似醒似睡的眯了一会儿,只觉得跟前越来越吵,轻蹙眉头,有些不悦地睁眼,发现这个小商贩前已不知何时聚了这么多人,大多是年轻的女人,大家看似争相买东西,互不相让。
苏景漓好奇,到底卖什么东西呢?这么受欢迎!她刚来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啊!伸长脖子朝里面望了望觉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都是一些小孩子玩的小玩具!
苏景漓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这时有个粉衣的少女大胆的上前询问了,看着苏景漓满脸娇红,那姑娘开口问道:“公子可是京城人士?不知道家住哪里?”
苏景漓被她问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姑娘问这些是何意,还不待她开口,旁边人群中又爆出一连串的问题。
“公子,您娶亲了没有?”
“您决定纳几房小妾?”
“我家家财万贯,公子可有意向入赘?”
……
苏景漓惊的瞠目结舌,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些作势买东西的人瞬间转移目标,狂蜂浪蝶般将他围起来问东问西,甚至还有四五十岁,提着篮子的大妈上前娇羞的问他要不要纳妾!
苏景漓被这些热情的女人险些挤得跌倒地,旁边的商贩大叔羡慕的看着他,原本还纳闷生意怎么就这么好了,原来都是奔着这少年来的!
当终于闹清是怎么回事了,苏景漓无奈叹气,这西冥的女人也太热情了,再说她这张脸都整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太过出乎意料!
众人推我搡,互不相让,旁边的摊贩都被推倒了,苏景漓冷汗,刚想再开口,大街上突然传来惊叫声,烈马长嘶。
一辆车队速度很快的在大街上奔驰,众人急急让路,不少人跌倒在地,还有人直接被吓的扑倒在旁边的摊子上,大街上顿时乱成一团!
苏景漓见此眼里闪过怒意,推开众人站在路边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年轻妇人趴在路边,挣扎着起来,众人齐齐吸气,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坐在马路中央,疾驰的马车非但不停,赶车的大汉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车跑的更是疯狂,眼看就要踏上去,有人已经不忍的遮住双眼。
苏景漓面色一凛,清俊的面上寒肃端起,跃身而上飞快出手,身影一闪,侧身勾住小男孩的腰,朝大街一旁滚过去。
“没伤着吧?”苏景漓左右看了看小男孩,那妇人哭着跑过来,将小男孩抱在怀里,不停地对苏景漓说着:“谢谢,谢谢……”,小男孩被吓着了,这会儿才缓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苏景漓见他没事,站起身来,目光冷冷的看着那辆横行的马车,纵身上去,踏着两侧的墙壁,如轻烟般翻身赶上马车,伸手扯住马车的僵绳,一脚抵在马的脖子上,用力一拉,那马嘶叫长鸣,停了下来。
“大胆,你小子也不看看是谁的马车,不想活了是不是?”赶车的大汉目露凶光,挥着鞭子抽了上去,苏景漓一把接住他的马鞭,勾唇不屑,手上暗自用力,那大汉顺势被她拉倒在地。
上前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上,将他踩在脚下,朗声道:“叫你们家主子出来,要不小爷就拆了这闷*骚的马车!”,她倒要看看,这京城内谁这样飞扬跋扈!
马车内传出一阵闷闷的笑声,一个粉色的身影飞了出来,不容分说的朝着苏景漓出击,身体向后弯去,苏景漓提着脚尖后退几步,抬脚踢在那人的纸扇上。
看清那人的面貌时,苏景漓嗤笑出声,原想着是个女人,却不想竟是个男人,居然穿粉色的衣服,除了姬墨倾身边的尤然,她还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再穿这种俗艳的颜色!
“原来是个小美人啊!”那人看着苏景漓笑的极其轻浮。
苏景漓看着他冷哼两声:“原来是个骚包男啊,穿的这么鲜艳招摇过市,还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骚包吗?”说罢靠在马车上,将脚下的男人踢开。 周围围观了一群人,有人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人目光瞬间一变,凌厉中泛起恶意的光束:“真是伶牙俐齿的小嘴,配上这般美丽的相貌倒也招喜!可有兴趣随我回家,跟着我会让你体会到一般男人体会不到的东西!”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赤裹裹的勾*引啊!苏景漓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一脸厌恶,讥讽道:“原来是只断袖啊,小爷我可是纯爷们,不吃你那套,想男人的话尽可到寻欢阁去,不过——”,苏景漓邪恶的打量了男人一眼,笑道:“就你的小身板,我怀疑你是不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个?”
男人瞳孔收缩,透出浓烈的戾气,握着扇子的手一紧,吐出一句话:“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来今天得把你捉回家好好调*教调*教!”
苏景漓轻笑,目光却冷清:“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周围人四处躲闪,两人杀气太重,看样子都不好惹!
第一百三十九章与妖孽过招
姬墨倾坐着轿子过来时,紫衣的少年和粉衣男人正跳身到屋顶上过招,两人动作同样轻巧,若行云流水般优美!
轿子被停放在一边,蓝衣过去恭身将轿帘掀开,姬墨倾优美身形从轿中出来,同样身穿紫色锦袍,头发以冠玉束起,白皙的面容在阳光下几近透明,妖娆的容颜多了几分出尘雅致,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姬墨倾抬眸看向屋顶打斗的两人,岑冷薄唇轻勾,带着几分玩味,那个男人应该是惠妃的弟弟吧!
苏景漓没想到这男人武功挺高的,看着架势,错不了是个京城的官家子弟,不过今日犯在她手里也算是这男人倒霉了!
苏景漓转着乌黑的眼珠,忽的对着正在出招的男人嫣然一笑,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生姿,带着撩人心弦的妩媚!
她现在还受着内伤,不易多动内力,而且……姬墨倾还在下面,若是让他看出破绽,必会引起他的怀疑!
男人被苏景漓这一笑,笑得晃神,只觉眼前如昙花绽放,瞬间芳华无限,倾城一笑,醉的何止是春意!
出神间,带着寒光的细小暗器飞来,男人急急躲过朝面部飞来的金针,却被少年一脚踢住了胸口,狼狈的摔落在地上,吐了一口献血!
苏景漓收回金针,飞身下来,落在男人的身侧笑的得意:“怎么样,还要不要管教小爷?”,苏景漓蹲下身,邪笑着捏起男人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啧了啧嘴:“模样还算不错,扔到寻/欢阁里管教管教说不准能成为美名远扬的小兔爷呢!”
男人苍白着脸,看向苏景漓的眸光越发深沉。
苏景漓在男人胸前摸了摸,最后在腰间扯下男人的钱袋,伸手扔给了路边的一个中年大叔,开口道:“帮忙将这些钱分给那些受到损失的人!”
“谢谢!”周围的百姓感激。
“可以告知名字吗?”男人站起身对要走的苏景漓开口说道。
苏景漓回头似笑非笑:“怎么,要报仇吗?”
“有何不可!”
苏景漓冷哼两声,“那就听好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尤涣就是我!”撩人的眼角微微上挑,撇了男人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忽的面露邪笑,眸光射出逼人的诡异!
*
苏景漓含笑走到姬墨倾身边,睨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今日出门果然没有看黄历,竟然和这个魔头穿了同一颜色的衣服!
“在大街上也能和摄政王相遇,还真是有缘!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本王刚想去喝酒,尤太医可愿同行?”姬墨倾墨紫的眸子注视着她,一片幽味。
“不了,不了,皇上风寒未好,我还得亲自为他煎药呢!”苏景漓摆手拒绝,跟他去喝酒,肯定得喝出事来!
“那就太遗憾了,本王还想和你讨论讨论西西公主去了姬国以后的事呢,看来是谈不成了!”姬墨倾婉叹,沉深的紫眸看不出情绪。
苏景漓刚迈出去的脚步停下,瞳孔收缩,压下心中要升起的怒气,这个人还是改不了喜欢威胁人的个性。
强带上笑意,苏景漓回头,“我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突然觉得酒瘾上来了,要不随王爷去喝两杯?”
姬墨倾大笑,“哈哈,本王就喜欢尤太医这样的性格!”
*
天香楼是西冥京都最大的清楼,每日都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当姬墨倾与苏景漓两人出现时,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更是有一窝蜂的姑娘跑了过来。
姬墨倾向来冷清,对女人冷漠,此刻漫步进入天香楼,全当周围无一物,苏景漓跟在他的身后,对围上来的姑娘伸手拂退。
老/鸨热情的跟在两人身后,凭她多年识人的眼光,这两人非富即贵,脸上的笑容看见蓝衣递过来的两锭金子时更是灿烂,“客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这的姑娘随你们挑选!”说话间将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咬不动,赶紧塞到了怀里。
“不用,找一间上好的房间,和一个会唱曲的姑娘过来就行!”蓝衣冷声吩咐了一句。
“好的,好的,客官随我去二楼!”老/鸨一扭一扭的走在前面带路,浓重的脂粉味让苏景漓鼻子发痒,却也打不出喷嚏,揉了揉鼻子走在楼梯上环顾了整个一楼大厅,看到门口墙头的锦标上绣着的海棠时,眸中划过一抹高深莫测的亮光。
二楼比起一楼更显得雅致,房间也是布置的极其精致,桌上铺着上等绸缎做成的桌布,幕帘雪白轻质如浮云,宽大床上平铺着的锦被上洒满花瓣,气氛搞得有些……暧/昧!
不一会儿桌上便摆上了上好的酒菜,苏景漓握着酒杯看着对面弹着琵琶的少女,暴/露的衣装带着一份纯真,曲调欢快却透着悲伤,莫名让她心中一燥。
“你出去吧!”苏景漓淡淡开口,又看向旁边的姬墨倾,笑言:“王爷,不介意吧?”
“怎会,本就是为尤太医安排的,你若不喜,轰出去便是!”姬墨倾看着她笑得轻懒,紫衣紫眸越发的惑人!
少女一出去,苏景漓便放下酒杯,看着姬墨倾正色,“王爷可以说一说西西公主的事了吧?”
“尤太医是陪本王来喝酒的,怎么酒没有喝一杯,反而问起本王问题来了?”
苏景漓看着他一瞬不瞬,后又自嘲一笑:“说起来也是我担心多余了,以公主的身份就是去了姬国定也受不了什么委屈,否则传到皇上耳朵里,王爷想要两国修好的计划怕是成不了了,而且还会——更糟!”
苏景漓站起身来,愉悦的欣赏着姬墨倾沉下来的面色,眉宇间疏离淡漠,“王爷还是自己好好喝酒吧,我先告辞了!”
然手刚搭到门把上,身后又传来姬墨倾的魔音,“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本王,本王若是不想让一个人好过,有的是方法让别人瞧不出来!”
一句话成功得让苏景漓定住了脚步,晶亮的眼睛似讽似怒,最后化为一笑。
“只是喝酒吗?”苏景漓冷笑回身,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就扶着桌子咳嗽起来,又不敢去触碰伤口,只觉胸口烧的火辣/辣的疼痛。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善饮酒,让王爷扫兴了!”
“不扫兴,好戏才刚要开始了!”姬墨倾起身,眉眼间尽是邪狞之气。
“什么意思?”苏景漓抬头看他,凝目幽暗。
在她的注视下,那双紫眸渐暗,深沉难测,一声低笑,富有磁性的男声低沉暗哑,附在她的耳边魅惑十分:“本王不过是想让尤太医也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欲/求不满’!”
“不过,放心,本王会给你安排一个女人,但是要等尤太医忍不住求饶的时候,本王才会放她进来!”说完,邪肆一笑,转身出了门。
忍受不了那种灼烧的痛楚,苏景漓摇晃着来到床边,盘腿上去, 深吸一口气,开始运功疗伤, 她知道现在只要她不吭声,没有人会进来打扰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以疗治内伤,体内的燥热却如何也压制不住,苏景漓已是面色潮红,浑身腾起了热汗,身上的紫袍被汗渍禁湿,颜色更暗,忍不住得冷讽,遇见姬墨倾 果然是没有好事,以龙蜜儿引她来喝酒,在酒中加“合寰散”,不过就是报那日在御花园中的戏谑之仇,毫发胸襟,让人“折服”!
对面屋内,男人拨着手边香炉,另一手拿着一个翠绿茶杯,苍绿的颜色衬的手指更是莹白如玉,面上极淡冷清,眸中一片静谧,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蓝衣守着对面紧闭的屋门,已有一柱多香的时间了,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连哼一哼的声音也听不见,仿佛是守了一间空屋一般。
“主子,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个尤太医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蓝衣小心试探的问道,总归是在西冥的地盘,而且这个尤太医最近还极为受宠,出了事也不好交代。
“让人进去看看!”姬墨倾没有抬头,专心于他手上的工作,眼里却流转沉思,今日在大街上,尤涣与惠妃的嫡弟动手时,曾出手丢出金针,发针的姿势相当熟悉,然而针的大小,尤然的性格,还有外貌都与那个人截然不同,是他多心了吗?可为何在尤涣的身上总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与那个人是那么的相似!
想到苏景漓,紫眸森然沉下,这一年中有多少个日月想着找到她后,如何彻底的摧*残她,折麽她,让她屈服,让她生不如死,可时间越久,这一切都抵不过他想要再次见她的念头,哪怕只是一个替身!
姬墨倾背手起身,看着窗外庭园的春景,各种莫名的情绪涌上。
对面的房门被打开,老/鸨领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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