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这两个沉重的字眼惊的苏景漓一怔,手上的茶杯倾倒,茶水倒水,桌上雪白的绸缎氤氲起黄渍。
云陌觉得自己的心不断沉下,这样的神情是验证了吗?阿漓真的爱上他了?
“师兄,我还不能离开,爹爹没有救出,而且,大姐有了身孕,我必要护她周全。”
“这么说来,你是要嫁给姬墨倾了?”不觉中,云陌的话语变得有些尖锐,连带眼神也变得犀凛。
“师兄……”
“你不用多说,我是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苏将军我会帮你救出来的,过两天我再来到时候希望阿漓已经做好离开的决定。”云陌起身,不再看她一眼,手一挥,衣袖带风,窗户打开,屋内转眼没了他的踪影。
门边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妃,王妃,有刺客闯入,您没事吧!”
苏景漓过去将门打开,入眼是尤然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王妃,属下看见有刺客从您屋内出来……”
“哦,是吗?我刚才一直躺在床上,并未看见什么刺客。”苏景漓清眸扫过他一眼,抬手将门关上。
尤然看着紧闭的屋门无奈,挥手让其他人退下,他自己靠在柱子上守着。王爷今夜就回来了,他可不想中间再出什么岔子,又要受王爷的冰冻。
*
阮月被人叫来时,心里还是满期待的,王爷一回府便来寻她,连苏景漓那都未去可是记起了她的好。
府内大红灯笼挂起,红色喜字张贴,到处都是大红绸缎,一派喜气洋洋。阮月踏着红毯,脚下步伐紧促,来到门前,整理了整理仪容,才要敲门,门就被打开了,蓝衣迈出一步,看到是她,冷峻的脸上更显冷意,“王爷等着你呢,进去吧!”
阮月进了屋,蓝衣出来,轻手将门关上。
屋内光线昏黄,案桌上放着一把镶着蓝钻的宝剑,空气中弥漫着惯有的兰花清香。阮月不免心里有些紧张,抬眸间看见榻上慵懒斜倚的男子。
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阮月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他修长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龙凤酒杯,酒色莹如碎玉,明晃晃刺痛她的眼,不得不把视线移。
“王爷。”阮月微微施礼。
姬墨倾抬眸看她,将酒杯放置旁边的桌上,紫色眸底一片暗沉,启唇:“听说你今日去了王妃那里?”
阮月一听,心中一颤,然看他面容看不出什么喜怒,低下头来轻声说道:“姐姐来了府上多日,我就想着去看看她有什么缺的东西。”
姬墨倾听了,轻挑眉头,语气有些冷凝:“那她怎么说?”
“姐姐没说什么,后来姐姐有客来访,我就走了,没有敢打扰。”阮月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注视着姬墨倾的神色变化,今日在苏景漓的屋内她本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不过,后来说从王妃的屋内跑出了刺客,想来就是她透过窗户看到了那个白衣人。
果然,听到这句话,姬墨倾的神色瞬间阴森下来,笑痕中挂了残佞的意味。
很好,他离开府内不过两天,她就按耐不住了,这么快就已经联系上了,想离开这里,门都没有。
“你下去吧,明日本王安排你出府,以后婚嫁都由着你。”姬墨倾淡淡开口。
“蓝衣!”
门推开蓝衣进来,“王爷。”
“安排下去,除了使唤丫头,其他女眷一律送出府去。”姬墨倾冷声吩咐。
“是。”蓝衣应声。
“王爷,我不要出府,求王爷不要驱赶我。”阮月一听,急忙跪了下来哀求。
姬墨倾动了动身子,肩膀处的衣衫滑落,露出樱花般肌肤,黑发覆盖,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阮月登时就看呆了。
“出去!”
最是讨厌这样一些俗艳的目光,姬墨倾不耐蹙眉,对旁边的蓝衣轻喝,“将她带出去!”
“我不要走,王爷,我会听话好好伺候您的,不要赶我我。”阮月挣扎,拂去蓝衣的手,向前爬去,拽住姬墨倾的衣袍,哀求他。
“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心思,姐姐?就你也配,看在阿漓的份上,本王将你安置在这府中,没想到你这么不安本分,净想着去挑拨阿漓!”伸手将她的下颚捏住,强制的抬起她的头,阮月被迫对上那双阴狠的紫眸,吓得嘴唇发抖,止不住轻颤。
“不要以为有什么事能瞒的住本王,本王让你离开就识相一点,莫不是想让本王派人将你剁了,拿出去喂狗!”
狠狠的将她甩在一侧,收手接过蓝衣递上来的手帕,一根一根,很认真的擦拭着手指,仿佛碰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无情,决绝,这样一个天性凉薄的男人对待任何人都可以做到毫不留情,可是如今也在费尽心思的挽留另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她!
阮月本是柔美的脸上灰败如土,失神的望着膝下柔软的地毯,血红的颜色对应着喜庆的王府,只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曾经对我那么好,只是因为……她吗?”不死心的再问上一句,胸口压抑的闷痛下一刻就要将她淹没一般。
回应她的是男人讥讽的冷嗤,毫不留情的话语,“不相关的人本王不想多说,蓝衣,拖出去!”
那一段时间他被阿漓伤的极深,急需慰藉,确实借用了她那张做的精致的面容,所以让她一直安然待在府上,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了心思,去挑拨阿漓。
阮月被两个侍卫一直拖到了她所在的院落,坐在院内中心,没有一个人,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响声,一缕发丝被风从身后吹到身前,凌乱而凄然。
一个想留却被驱赶,一个想离却被千般挽留,涤荡的命运为何对她这般不公!
“需不需要帮忙?”
身后传来一声男音,惊的阮月急忙擦拭眼泪,站起身来。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俊雅似谪仙。
阮月对上那双温润水眸,只是那双眸子似被轻雾笼罩,探不出分毫。
“你是?”阮月被他的气质所折,不记得自己哪里见过这样以为脱尘似仙的男人。
“不用管我时谁,你只需知道我能够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男子上前将她扶起来,从怀里掏出洁净的手帕擦干她的眼泪。阮月还是头一次被这般英俊男人温柔以待,看着他收不回眼来,目光呆呆的,任由男人的动作。
第一百七十九章午夜残狠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男人高大的身影进去,在屋内投下晃动的人影。
姬墨倾慢慢走到床前,低头看向床榻上熟睡的恬静面容,坐在榻上轻轻抚上她的面容。
在苏府之时他也曾趁她熟睡,多少次细细端摸这张总是神情淡淡的面容,对谁都温柔以待,却总是隔着一层薄纱,疏离淡远,任谁也靠近不了。
就是这种缥缈的感觉让他沉溺不能自拔,想要看那双清润的眼里出现狂热,打破那样古井般的沉寂,可是她的云淡风轻较于他愈来愈无法冷静的看待。就是这嫣态微露的浅醺丽颜,令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那是一种甜美至极的酩酊醉感。
姬墨倾甚至有一种错认,被囚住的,究竟是她还是他!
“阿漓!”捧著她的面颊,吻著她熟睡紧闭的眼眸,“要怎样才能心甘情愿的留在本王身边?”
不张牙舞爪,不恶语相向,从不再他执拗的禁锢中挣扎,床榻之上几乎是随他摆布,与求与给,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感觉无法掌控她。
“阿漓,本王知道你心里正打着什么算盘,无论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发生的事实,你已是本王的人了”
姬墨倾脱去她身上柔软的薄衣,让她趴在床褥中,抚着她光滑的裸背与圆臀,戏啮似的咬咬她的颈项,一边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随之覆上她的身躯,由身后进入她体内。
“唔……”面容埋入柔软的床褥中,低吟从苏景漓抿紧的唇内流泄。
他抽挺的动作,像是只想感觉怀中的她与她体内的狭窒!紧密的将两人结合在一起。
“无论怎样占有你,都还感觉不到你真正属于我,你对我的心扰乱得愈来愈严重。”
挺直的火炽之欲留在她体内蓄势待发,他环拥得紧,紧到令人喘不过气的箝制,浓浊的气息在她耳畔低撩。
苏景漓极不舒服,伸手推拒着身上的重物,眉宇之间因他的粗鲁显出痛苦之色。
“放手,出……去!”
“阿漓,不要拒绝我!”
轻柔的话语在耳边诱*惑着她,深留在体内的悍挺更加坚硬起,紧*窒的幽处再次盈满他炽烈的结实,那绷紧的壮大将身下的阴柔撑到极限般,几乎超出她的负荷,令她连呼吸都再次微颤起。
“不要再拒绝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再伤害你,所以阿漓,感受我,感受我的存在……”
不停落下的吻与抚摸在她身上的指掌,令她只是闭目与吐息。双手抓紧身下的锦被,又被他撑开,十指相扣的压在两侧。
幽暗的屋内满是情*欲的味道,伴有女人的呻*吟和男人沉沉的低喘。
夜还很深……
黎明破晓前,是更为寂静的深沉的夜色,蜡烛吐泪,已是燃烧殆尽。
帷幔之内,姬墨倾定定的看着床褥中,酣眠而睡的容颜,修长纤雅的身躯安然睡于丝缎枕被中。
他已经这样看着她很长时间了——
坐在床畔,静看着她,伸手欲抚却还是在她酣睡的安稳中伸回。
他非常想要眼前的人,这个心与性格皆难以捉摸在手的人,要如何才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精狠的眸芒掠过,阴沉的笑在唇梢扬起,或许,只有让她成了废人才不会再想着离开!
这样,她苏景漓就是一个真正能掌握在他手中的玩物,岂不也是乐事。
云陌想要从他手中将她抢回,简直痴人说梦,他姬墨倾认定的人就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床榻上的人因极致的缠*绵消耗太多,深陷入睡梦中,不知道自己已成为别人要摧*残的对象,裸露的皮肤上到处是钳痕吻迹,旖旎至极的艳丽。
“阿漓……”轻喃一声,气已开始运于手掌中,锁视着她——
在她身上耗下太多的心神,而她却始终难以掌控的感觉,一种不安渐起他也失去耐性了。
没有他得不到手的人……
只要狠得下心……
然而这掌却无论如何都落不下来,呵呵,他姬墨倾何时变得这般妇人之仁了,自从遇见她,他便已不是自己了。
最后还是收了气息,将苏景漓揽入怀里躺下,将她的头偎依在自己的胸膛上,叹了一声:“阿漓,我认输了……”
*
姬国一年一度的“梨花节”再次来临,这个全国范围内的节日,在来临前几日,帝京之内便自是梨花的世界,不论是酒馆商铺,摊贩走商,都置着大把的梨花枝,朵朵梨花开的正盛,白花花一片,美丽极了!
姬墨倾一回府,苏景漓便解了禁,可以在府内自由活动,只是奇怪,以往散步时还会遇见的一些住在府上的官家小姐神奇——不见了。
问了伺候她的丫鬟才知道都被驱赶了出去,就连阮月也离开了王府。
远远看见姬墨倾和蓝衣走过来,苏景漓停步,注视着一步一步靠近的两人,忽的,转身很快的离开,跟在苏景漓身边的小丫鬟也是一头雾水。
“王妃!” 王爷过来了,王妃怎么还离开走的这么快。小丫鬟叫了一声,急忙跟上。
“主子,这,王妃怎么了?”尤然看着顾陌的背影疑惑的开口,最近两天怎么一看见主子就躲。
姬墨倾勾起深意的笑意,说笑实则冰冷异常,让旁边的尤然忍不住背脊发凉走路打颤。
该不会两人又闹什么别扭了?
“不过是在学着适应罢了!”
适应什么?尤然更加疑惑了。
姬墨倾收回目光,“蓝衣可回来了?”
“还没有呢!”
“马上准备准备,一会儿出城!”姬墨倾吩咐道,声音深沉。
“主子您要亲去?”尤然觉得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多了,主子很少出手,亲力亲为不是极为棘手就是事情极其重要。只是乾承寺那里有流毓在,还有必要亲自跑一趟吗?
姬墨倾神色严肃的点点头。又有消息传来,南方叛乱的首领很有可能是阿漓的那个师兄,前朝太子?若真是他,那实在是个太能隐忍的人了,怕是阿漓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
“派人给王妃传个信,现下本王准她随时出府,梨花节要好好玩一玩,不过,若是不回府,本王不介意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嘴角噬茫绽出,姬墨倾阔步向府外去。
苏景漓收到姬墨倾的传话时,并无太多惊讶,将身上的女装换下,又着上了自己一件亮紫色的男装。
在出门时遇见了也要出门的姬墨倾,两人又同样都穿了紫色衣袍,府上的人看着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王爷这是要去哪里?”苏景漓抬头看着马上的男人,侧面如同一幅绝色剪影,在阳光下镀上一层金色光束,绝美不似凡人。
“本王出城办些事情。”姬墨倾居高临下睨着她,臀下黑马烦躁的突着鼻子,不停的原地打转,被姬墨倾拽紧缰绳,才安静下来。转头吩咐府上的管家,道:“好好保护王妃的安全,若是出了什么事,本王回来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管家听了自是吓得连连点头。
姬墨倾收回目光,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景漓,一甩缰绳,“驾!”几个人很快消失在大街尽头。
苏景漓站在王府门口,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眸底却腾起寒意。
来香院又恢复了以往的繁盛,“梨花节”将近,一整天都是人满为患,连站都快站不下了。
苏景漓进去时,出众的容貌一下子引起众人的侧目。掌事从二楼下来,急忙迎了上去。
“少爷,您订的雅间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请楼上去。”
苏景漓点头,跟着他进去。
人们让出路来,这样一个翩翩绝佳公子,以前怎么没在帝京内见过,瞧那样貌,还真再没有见过比他更是俊美的!
两侧的姑娘按耐不住了,花枝,手帕,香囊纷纷丢了过来。苏景漓有些招架不住,还不等进屋,手上已经拿不清了。
“姑娘们,这‘梨花节’还未到呢,你们现在送了也是白送,还是等到了‘梨花节’那日再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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