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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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败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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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拿了一锭起来了。”姜玉郎的手伸到怀里去摸银子,却带出来一个粉红色的肚兜,他忙将肚兜塞进怀里,从银锭上捏了一小块放桌上:“老板,收银子。”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不会是进了知府哪个小妾的香闺了吧?”慕容赋眯起了眼睛。
    姜玉郎吞了几口唾沫,不敢再提银子的事:“我们还是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抬头看微亮的天色:“养足了精神,今晚去和放血堂交易。”
    慕容赋也抬头看天,姜玉郎已站起来走了两步,看到慕容赋还在看天,奇怪的问:“想什么呢?走吧。”
    慕容赋站起来:“想断桥。”
    断桥。
    易何安乘马车到断桥的时候,飞花夺艳门的人早已经来了。
    断桥上放着一张贵妃椅,穿着一身黑衣,脸上用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美眸的芙蓉仙子,正斜倚在贵妃椅上,她面纱的左上角绣了一朵芙蓉花,身下垫着白虎皮,怀中还偎着一只黑色的小猫。
    芙蓉仙子正一边听柳琵琶弹曲,看四位舞姬跳舞,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中的小猫。
    这哪像是来决斗的武林高手,倒像是闲极无聊,听曲赏舞打发时间的深闺贵妇。
    易何安看到此时此景,先是轻笑了一声,接着又叹了口气。
    车夫走到他身边:“师父,你怎么又是笑又是叹气呢?”
    易何安说:“我笑是因为芙蓉仙子摆出这样的阵势,是想表明她很轻松,胜券在握,可是正因为她这么做,反而让我知道她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胜过我,至于我叹气嘛……高德,你觉得桥上这几位姑娘美吗?”
    “美。”高德老实的回答。
    “她们也可称得上人间艳色了。”易何安又叹了一口气:“看自从见过月下仙子后,我看她们却只是庸脂俗粉而已,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知何时能再见到她。”
    易何安走上桥:“芙蓉仙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芙蓉仙子挥了挥手,四名舞姬停止了舞蹈,退到了柳琵琶身后,柳琵琶也停住了琴声。
    柳琵琶向易何安微微一福:“易公子。”
    芙蓉仙子是从来不和男人说话的,看到易何安来,她也没有站起来,依旧慵懒而孤傲的躺着,不紧不慢的抚弄着她怀中的小猫,柳琵琶将手中的琵琶交给离她最近的一名舞姬:“易公子,客套话我们也不用说了吧,我们大师姐邀公子来,无非是想和公子比比用毒的本事。
    “说到用毒,我自然不会是仙子的对手,小生在汉中无意中解了仙子下的毒,小生并非有意为之,只是小生从小学习医道,不忍见死不救而已。“易何安说话很客气,似乎不想动手,想化干戈为玉帛。
(15)断桥(二)
    柳琵琶轻笑一声:“易公子可真是菩萨心肠,不过易公子今晚既已来赴约了,还是请露两手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易何安看着她,心中偷偷叹了口气,柳琵琶虽气质清丽,可仍不及刚才遇到的月下仙子那般不食人间烟火,让人惊叹和魂牵梦系。
    他略略失神,又立刻打起了精神,他一向自视甚高,出道以来更是没有他治不了的病,也没有他解不了的毒,他今晚来断桥,就是为了力挫中原第一用毒高手芙蓉仙子,为自己的江湖之路锦上添花。
    易何安微笑道:“雕虫小技而已。”
    柳琵琶说:“公子和我们大师姐,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大打出手只怕有失身份,也不合这月夜断桥的风雅,不如我们来点斯文的比法,比上三局,胜出局数多者为赢。”
    易何安说:“一切都听姑娘安排。”
    柳琵琶满意的点点头:“公子若赢了,我们大师姐便从此避公子三舍,绝不出现在公子五百里范围之内,公子救过的人,我们大师姐也绝不会再杀他。”
    易何安说:“若是能时常遇到仙子,那真是小生三世修来的福份,哪敢要仙子避开?你我不过切磋而已,仙子乃是雅人,谈这些未免太俗了吧?”
    柳琵琶回头看了一眼芙蓉仙子,她们肯提出退避三舍,只因想易何安输了付出更大的代价,如今易何安一句话就将柳琵琶后面的话都堵住了。
    芙蓉仙子微微点点头。
    柳琵琶说:“公子说得不错,只是不知道公子为何在赌局上押了五千两银子,赌自己胜呢?”
    高德忙站出来:“那银子是我押的,因为我对我师父很有信心。”
    易何安表情很严肃:“高德,以后不可再背着为师,做这些无聊的事。”
    “是,师父。”高德忙答应着。
    “不要紧。”弯弯从刚驶到桥下的画舫中飞掠上断桥:“我也在赌局押了五千两银子,赌我大师姐胜。”
    弯弯扭头对芙蓉仙子说:“我还请了赌局的大总管,和消息灵通的风蜚语来做见证。”
    大总管和风蜚语从画舫上掠上断桥。
    大总管嘴里说着客套话:“老朽能为两位做见证,真是三生有幸啊。”
    弯弯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别说废话了,开始吧。”
    她拍拍手,四名舞姬跃回画舫上,又很快的回到断桥上,其中最前面的三个搬了三张椅子,分别放到易何安,大总管和风蜚语身边。
    弯弯说:“三位请坐。”
    第四位舞姬捧了一个描花木盘,木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瓷盒,和一个来自大食的水晶制成的沙漏。
    弯弯打开瓷盒的盒盖,里面是一颗金色的药丸:“这里有颗药丸,易公子请在品尝后,说出这颗药丸中都含有哪些药材。”
    她拿出一个信封给大总管:“正确的配方就在这上面,请大总管做个见证,易公子不反对吧?”
    易何安说:“赌局是出了名的公正,我自然信得过大总管。”
(16)断桥(三)
    易何安看了一眼瓷盒中的药丸,并不急着伸手去取。
    “放心吧,没毒的。”弯弯将沙漏递给风蜚语:“请风先生帮忙计一下时。”
    易何安微笑了一下,舞姬将木盘捧到他面前,他伸手去过药丸,含在嘴里。
    这时,风蜚语讲沙漏倒了过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易何安。
    易何安不急不忙的嚼了嚼药丸:“不但不是毒药,还是养心安神的好药,想必是贵派的‘金风玉露丸’吧?”
    弯弯说:“光说出名字是没用的,要说出药材。”
    易何安信心十足的说:“丹参,五味子,石菖蒲,合欢皮,菟丝子,墨旱莲,首乌藤,地黄,珍珠母和女贞子。”
    风蜚语在沙漏上做了个记号。
    大总管打开信封看了看:“易公子全都答对了。”
    弯弯说:“那就请易公子拿一颗药丸来考考我师姐吧。”
    易何安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在舞姬捧着的木盘上的瓷盒里,这颗药丸黑乎乎的,看起来很平常。
    舞姬捧着木盘到贵妃椅边,另外三位舞姬忙捧来文房四宝,其中两位舞姬将一张桌面大小的白纸展开,并用手拉住白纸的四只角,另一名舞姬捧着笔和砚台跪在贵妃椅边。
    芙蓉仙子用手拈起药丸,隔着面纱闻了闻,将药丸喂给怀中的小猫吃了,风蜚语翻过沙漏,她已提笔疾书,一挥而就。
    两名舞姬将纸捧到易何安面前,纸上的字纤巧娟秀,墨迹未干。
    易何安看了一眼:“仙子果然是高手。”
    风蜚语看了一眼沙漏:“两位用的时间是一样的。”
    用的时间虽一样,也都答对了,可气势上却差了很多,易何安是用嘴说的,说话本就比写字要快,而且易何安是自己尝的药,芙蓉仙子不过是闻了闻,高低立见。
    易何安也不等大总管宣布,自己先开了口:“小生输了。”
    弯弯说:“不过第一局而已,还有两局呢。”
    她对高德招了招手:“你过来。”
    高德看向易何安。
    易何安说:“这位姑娘请你过去,你便过去吧。”
    高德有些不安的走到弯弯身边。
    弯弯对柳琵琶说:“你到易公子那里去。”
    柳琵琶的表情到是很从容。
    弯弯说:“上次易公子解了我大师姐下的毒,不过那可不是我大师姐最厉害的毒,被你解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显不出你的本事来,这次我大师姐会把毒下在你这个小徒弟身上,看你解不解得了。”
    她指了指柳琵琶说:“你也要把毒下在她身上,然后交换回来,我大师姐解你下在柳琵琶身上的毒,你解我大师姐下在这个小徒弟身上的毒,解不了或解得慢的那个,自然就是输了。”
    易何安说:“若在下解不了认输了,仙子可否赐解药给我的徒弟?”
    “我们是来切磋的,又不是来杀人的,你认了输,我们自然会给你解药的。”弯弯笑道,她转头对高德说:“小徒弟,你的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我对我师父很有信心。”高德大声说:“毒药在哪里?拿来吧。”
(17)断桥(四)
    弯弯向一边闪开,芙蓉仙子怀中的小猫扑向高德,一下跃到高德的左肩,从他的后颈绕到了他的右肩,再轻盈的跳回了贵妃椅上。
    弯弯说:“毒已经下好了,快点哭着去找你师父救命吧。”
    易何安则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柳琵琶服下:“在下不善用毒,只怕又要让大家笑话了。”
    “师父你侠骨仁心,学习医术只为拯救天下苍生,不会下毒害人那是理所当然的。”高德走回易何安身边,自觉得伸出手让易何安为他把脉。
    易何安把了把脉,又看了看高德的舌头,和被小猫碰过的肩和后颈:“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高德忙去马车里拿药箱,这箱子是用上好的柏木做成的。
    易何安打开箱子,拿出针灸包:“将你双手的袖子挽上去,露出前臂。”
    他一边为高德施针,一边看向芙蓉仙子,芙蓉仙子已为柳琵琶把过脉了,现在正在写药方。
    易何安心中偷笑了两声,他已用金针将高德身上的毒给封住了,只要再给高德服用一丸他秘制的百灵丹,然后用内力替高德催化逼毒,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能解了高德身上的毒,等飞花夺艳门的人将药熬好,他早已赢了。
    易何安等了等,等到一名舞姬端上来熬好的药,他才收住内力:“小生已为小徒解了毒了。”
    “易公子果然盛名无虚。”弯弯说:“我们从来只备自己门下毒药的解药,我们门下弟子也从来没中过其他门派的毒,所以对其他门派的毒涉及甚少,刚才手忙脚乱的,到是让易公子看笑话了,这一局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小生胜的实在侥幸。”易何安故意谦虚的说。
    “最后这一局嘛,是比下毒的本事。”弯弯说:“待会我大师姐会向易公子下毒,易公子你也可以向我大师姐下毒,不过这一局有个要求,就是不能让大总管和风蜚语看出你们是怎么下毒的,明白了吗?如果被看出下毒的手法,那就输了,同样的,中了毒而没能在对方身上下毒,也算输了。”
    易何安看向芙蓉仙子,芙蓉仙子低头抚弄着怀中的小猫,他微微一笑:“说道下毒的本事,我自然不是仙子的对手,但能和仙子过招乃是小生的福分,小生献丑了。”
    弯弯闪身贴着栏杆:“开始。”
    芙蓉仙子抬头看了一眼易何安,易何安立刻觉得不对劲,他心中暗道:“难道她能用眼睛下毒?”
    易何安没有时间犹豫,右手拇指在食指上一划,挤出一滴血,一些粉末从他袖中飘出,和血混在一起,他手指一弹,那一滴血又分作若干小滴打向芙蓉仙子,在夜色中可以说是无际可寻。
    借着月光,易何安看到芙蓉仙子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努力压抑住眩晕和恶心的感觉。
    在其他人眼中,易何安神情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半点中毒的模样,而芙蓉仙子也气定神闲,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
    其实两人都中了毒,都在不动声色的偷偷想办法解毒。
(18)十里亭(一)
    易何安借着衣袖的掩盖,将一粒他秘制的百灵丹捏碎,再用内功将百灵丹的药力蒸出来,靠手的皮肤去吸收。
    而芙蓉仙子也在抚摸小猫的时候,用小猫的爪子在她的右手小指上抓了一个很小的伤口,她用受伤的手指去摸小猫的耳朵,藏在小猫耳朵里的秘药,被她用这个伤口作通道,用内力吸入体内。
    风蜚语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低声问大总管:“他们出手了吗?”
    大总管摸摸下巴上的胡子:“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老人家德高望重,不好开口问,还是我来问吧。”风蜚语说:“两位,不知你们出手了没有?”
    两人正在解毒的关键时刻,哪有心思分神去回答他?
    可易何安为了表示自己很好,根本没有被芙蓉仙子给毒倒,硬运了一口气:“夜风徐徐,在下感觉很不错,不知仙子你呢?”
    芙蓉仙子怎肯示弱,她抱着小猫站了起来,她的脸虽被面纱给遮住了一大半,可她本身的风华却已足以令人倾倒,可她身上冷傲的气质又让人望而却步,心存倾慕却又不敢上前。
    芙蓉仙子抱着小猫一言不发的掠回到画舫上。
    弯弯拍着手笑道:“哈哈,看来是我大师姐赢了。”
    易何安也硬撑着站起来:“只怕未必啊。”
    弯弯对柳琵琶使了个眼色,柳琵琶飞掠回画舫上,很快又回到桥上:“我大师姐说,今天和易公子不分胜负,希望改日有机会再和易公子切磋。”
    “仙子言重了。”易何安对大总管和风蜚语拱拱手:“劳烦两位前来做见证,可惜小生和仙子没能分出胜负,倒让许多押我们的人失望了,天色将明,小生先告辞了。”
    他慢慢的走回马车上,关好车门后,高德忙驶动马车。
    飞花夺艳门的众人也回到画舫上,画舫立刻动了起来,断桥上只剩下了大总管和风蜚语。
    风蜚语玩着手中的沙漏:“这一局的胜负该怎么定啊?大总管。”
    “平手也就等于摇骰子里的豹子,豹子就是通杀,既然没人买平手,那所有下注的银子就全归咱们赌局了。”大总管拿出一个黄金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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