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陈霜反倒镇定了许多,静静的领受着雷武阳近乎狂野的爱抚,春情燃烧的姑娘,开始动手帮助急不可耐的年轻人褪尽衣衫,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裙带。
就这样,一对倾心爱慕的情侣,在如此特异的情形下,以最简洁的方式,结合在了一起,怡然陶醉,共浴爱河。
其实,檀淼对陈霜所说的那一番话,表面上甚为恳切挚诚,而实际上却怀有相当程度的私心,之所以把催情药的作用说得那么邪乎,无非是想逼陈霜为爱献身,以绝了侄女檀纯追求雷武阳的念头。
檀淼觉得自己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要比杀死雷武阳好得多,最起码侄女还不至于太过记恨自己。而这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因为她就是死也不会答应,檀家的姑娘成为雷家的媳妇。而涉世未深的霜儿姑娘,如何能够识破檀淼的心机,被她的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所蒙骗,真的做出了为爱牺牲的勇敢决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对本来相互钟情,却又被旧情羁绊,无法尽敞心扉的青年男女,若不是通过这种奇异的经历,如此快的结为伴侣的话。想走到一起,还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波折,耗费多少的心神情思。
第54章 缘定三生
天露曙色,药力消退的雷武阳,从酣睡中醒来,眼望着怀中玉体横陈的霜儿姑娘,愧怍万分,抡起拳头狠命的捶打着自己的头,痛心疾首道:“霜儿,我不是人,我……连畜牲都不如哇!我……糟蹋了你,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思前想后,辗转反侧,刚刚睡着了不久的陈霜,从梦中醒来,拢了拢纷乱的秀发,起身拥住痛苦自责的年轻人,柔情万种的轻声劝慰着,并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由前到后,说给情郎听。
武阳痛悔道:“一定是小纯干的,真想不到啊,十年没见,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连这等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还有哇,我看她的那个姑姑,也未必是什么好人,她的话也不能全信呀。”
陈霜注目雷武阳,神情庄重的说道:“雷大哥,不管是谁捣的鬼,阴错阳差,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是不是嫌我傻?嫌我不够自重?”
雷武阳动情的将陈霜抱紧,嘴贴在姑娘的耳边无限深情的说道:“你这个傻姑娘,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你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的身子,我要是为此看轻你,还算是人吗?我现在倒是想好好谢谢咱们这位大媒人哩,要不是那个姓檀的女人,把你支到这儿来,我雷武阳就算是不死也够戗,又上哪里去讨那这样的好老婆呢?霜儿,咱们就先入洞房,后拜天地,结为夫妻吧?”
陈霜展颜娇嗔道:“你这个家伙,倒是鬼得很,居然因祸得福,给你拣了一个大便宜。已经上了你的贼船,又有什么法子呢?就由着你,不是有句话叫夫唱妇随嘛。”
年轻人心花怒放,拥着霜儿姑娘,又是一通亲吻爱抚,并半真半假的轻声请求道:“好老婆,我还想入一次洞房好不好哇?”
陈霜也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强行克制,红着脸娇嗔道:“不行,不行,你这家伙可真是贪心啊,都给你折腾半宿了,还不知足,你不要命,人家还要哪。”
雷武阳也不以为忤,油腔滑调的说道:“真小气,哎,我倒不急于这一时,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我还要折腾你一千宿、一万宿。”万般留恋的在姑娘的妙处摸了几下,直到被陈霜害羞的推开,方才作罢。
两个人欢欢喜喜,穿好了衣服,将金龙大刀和青霜宝剑并排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并肩跪倒,一齐叩了三个响头,雷武阳神情郑重的说道:“雷氏的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武阳,今时今日,与陈霜姑娘结为夫妻,一生一世,生死相随,日后倘若有负于她,人神共诛!”
陈霜亦肃然说道:“爹、娘,女儿心甘情愿,与雷大哥相伴终生,永不变心,天地为证!”
四目相对,情爱愈浓,相携起身,回到榻边,依偎在一起。武阳道:“霜儿,咱们这就动身好不好?都已经耽搁两天了吧?”
陈霜点头道:“好哇,可是咱们是先回去见我师父,还是直接去找月阳姐呢?出来的时候,我和师父可是约好了三天就回去的。”
武阳笑着用手指刮了一下姑娘的鼻尖,调侃道:“傻丫头,还叫月阳姐,等再见面,月阳就该叫你嫂子啦!”
陈霜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驳道:“可是月阳她确实比我大呀,不叫姐,还叫妹呀?”
武阳也感到有些为难,搔了搔头皮道:“要不然干脆,既不叫姐,也不叫妹,她喊你嫂子,你叫她的名字月阳不就行了,我也是这么叫她的,这也是夫叫妇随嘛。”
“贫嘴!”霜儿姑娘用手指戳了一下武阳的额头:“说正经的,我们不妨往西边找一天,要是还没有月阳的消息,就回去见我师父,不然过了约定的期限,师父他会担心着急的。”
武阳点头赞同道:“好吧,月阳那丫头,一向福大命大,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在我们的前头回去了。”
“那可不好说,要是真找不到,就只好等见了师父,再由他拿主意吧。”陈霜的心情可比武阳要沉重得多。
莫干山麓庾村外
一个衣饰华丽,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带着四名仆从,骑着五匹马,缓缓前行。富家公子一边走一边悠闲的说道:“万福,听我爹说,这座山是春秋时候,干将、莫邪两口子,为吴王铸造宝剑的地方,依我看,这里八成还会有上古留传下来的好剑,等会儿进了前面的村子,你们几个给我多打听打听,弄他个三把五把的回去,也算没白来一趟。”
叫万福的扁脸仆从谄媚道:“公子爷,你就尽管放心好了,小的们一定多加留意,只要是有,就一定给您弄到手。公子爷,咱们打杭州出来,这一口气都跑了一百多里路了,您乏了吧?要不要到村子里住上他一两天,等歇过乏来再进山吧?”
那位公子哥闻言把脸一绷,训斥道:“胡说,你当本公子是泥捏的,才骑两个时辰的马就散架了。哼,我看是你小子犯懒,走,咱们把马匹寄存在村子里,然后就上山。对了,我爹还说这儿的茶叶不错,走到时候别忘喽,捎他个三十斤五十斤回去。等西湖龙井喝腻了,换换口味也是好的。”
“哎呀,我的公子爷,咱们家老爷才刚到这里上任,三年两载的也去不了别处,这里离着府城杭州又不太远,一年来个十趟八趟的也不费什么事,这茶可不比酒哇,陈了可就跑味了。”另一个生得尖嘴猴腮的仆从,接过话茬劝阻道。之所以这么说,倒并不是如何替他的主人着想,只是担心让他们背着好几十的茶叶,翻山越岭,那可就有得罪受了。
“是呀、是呀,公子爷,万安说得在理,什么时候新茶下来,只需您吩咐一声,我们立马就给您买回去,总喝新鲜的多好哇。”扁脸仆从领会了同伴的眼神,也急忙附和道。
见主人点了头,几个人方松了口气,万安又道:“公子爷,这里气候宜人,景致又美,可是个避暑消夏的好地方啊,您何不劝老爷在这儿买一块地,盖上一处别馆,每到盛夏时节,来这里避暑岂不美哉?”
“你还别说,你小子这脑袋倒是没白长,这个点子不坏,等我回去就跟我爹说,他要是没工夫,本公子就在这里常住,多弄他几个苏杭美女,颠鸾倒凤,夜夜笙歌,将是何等的自在逍遥啊!”
几个人正说到兴头上,富家公子忽的收住了话头,两眼发直,舌头舔着嘴唇,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四个仆从察觉有异,顺着主子的目光望去,距离他们五六丈远的一片竹林的边缘,有一位年青姑娘,正背靠着一根粗大的竹子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神情憔悴。
“咦,嘿嘿,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呀!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这等标致的小美人儿,这下可好了,这回咱们游山玩水就不会寂寞了。走,过去仔细瞧瞧。”公子哥儿眉飞色舞的说着,头一个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扁脸仆从万福,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竹林边,开口搭讪道:“喂,这位小妹妹,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干什么呀?啧啧,当心可别着了凉啊,哎呀,瞧你这小模样,象是病的不轻哟,怪叫人心痛的,遇上了本公子,可是你的造化啊,实不相瞒,本公子打小就钻研医术,虽然不敢说能比上华佗、扁鹊,也差不到哪儿去,来,让本公子给你把把脉,看看你到底哪儿有毛病了。”富家公子信口开河的胡诌着,凑至近前,就要对那姑娘动手动脚。
第55章 护花使者
那四名仆从看起来对这种场面并不陌生,与主子可以说是配合得十分默契,各自心领神会的分散开来,守在了四面,将姑娘逃脱的路径尽数封死。
那位姑娘已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猛的挺起身,双眼圆睁,怒视群丑,正是身负重伤的雷月阳。
就在今天早上,她随顾枫坐着那辆雇来的篷车,一路疾驰,两个时辰赶了近百里路,在距离莫干山十来里地的岔路口下了车,再由顾枫搀扶着走到了这里,两个人感到又累又渴,实在支撑不住了,便坐下来休息,过了片刻,有所恢复的顾枫,提出自己先去前面找落脚的地方,再顺便讨些水喝。
伤重体虚的月阳姑娘,打不起一点精神,才坐了一会儿,竟然又昏昏睡去,直到不怀好意的富家公子走近和她搭讪,这才惊醒,眼见这些人俱是一脸的淫恶相,知道大祸临头,可是此时要她操起双刀,击退这几个无耻之徒,也未免太难为她了。
眼瞅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月阳姑娘,就要遭人欺凌,竹林的另一边,呼哧带喘的跑来一个人,手中还端着一瓢清水,正是顾枫,目睹此景,禁不住怒发冲冠,隔着老远,便破喉大吼道:“呔,你们是干什么的?走开,不要碰他!”
那位公子哥儿还真的缩回了手,乜斜着眼睛鄙夷的瞅了瞅奔至近前的年轻人,语气蛮横的斥骂道:“哈哈,打哪儿冒出来个臭小子,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居然敢在本公子的面前吆五喝六,找揍不成?万福、万安,你俩活动活动胳膊腿儿,打到他跪地求饶为止。”
富家公子狂妄的说完,扭过脸去又要对月阳姑娘动手调戏。却哪知他的手指尖还没碰到姑娘的衣角,身后已经响起了两个奴才的惨叫声,诧异之中,本打算回过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忽觉人影猝闪,自己的后衣领已然被人揪住,一股大力袭来,身不由己的朝后摔了出去,正好与刚刚挣扎起来的万福、万安撞在了一起,主仆三人顿时滚成了一团,爹娘乱叫,好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公子哥的另外两个随从,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练家子,乃是受命而来作保镖的,眼见少爷吃了亏,焉有袖手旁观之理。当下双双抢出,一抡短梢子,一舞九节鞭,左右夹击,出手狠辣,声势骇人。
本来,以顾枫的武学修为,对付这两个不入流的角色,并不算是件太难的事,怎奈,连日来的厮杀,奔波,他同样是伤痛在身,又要殚精竭虑的照料心爱的姑娘,此时的体力,尚不及平时的五成,更何况,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在他背负黑脸魔头白文彪逃跑的过程中,对方身上沾染的剧毒,在无形中业已经侵蚀了他的身体,尽管眼下还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症状,却也令他的内力大减,要他赤手空拳的对付这两个凶恶的打手,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
但是,在他的心底,燃烧着对月阳姑娘深沉的爱意,从而使他全然不顾个人的安危,面对强悍的敌手,他毫不畏惧,不退反进,斜步让过先砸到的铁梢子,倏的探出右手,使出螳螂拳中的斗蛇之法,指尖如钳,生生叼住扫到面前的九节鞭的鞭梢,真个是准如金鸡啄米,快似流星曳空。
使鞭的打手,惊见自己的兵刃被年轻对手叼住,急忙回撤手上的劲力,振臂回夺。
顾枫若是跟此人较劲争夺,必定要吃大亏,一来他着手之处,甚为光滑,毫不受力;二来他的膂力不及对方,一旦失手,必遭劲敌的反噬。可要是他就此撒手,同样会身陷绝地,性命难保。
急中生智的年轻人,出人意料的用上了采、抖、顺、送之法,人随鞭进,直贴过去,左手成爪向敌人的面门虚抓,趁那人偏头抬臂封格之际,猛的变爪为掌,向下一沉,重重印在对手胸口的檀中穴上,用的已经是鲍老爷子的醉八仙掌法。
檀中乃人体九大死穴之一,倘若顾枫的体力如常,这一掌就足以要了使鞭之人的姓命,即便如此,也令那人口血狂喷,扔了九节钢鞭,噔噔噔一连退了七八步,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再也不敢上前。
顾枫攻出全力一击,一时回不劲来,明明察觉脑后恶风袭至,想躲却慢了半拍。
另一个打手的铁梢子棒,堪堪扫中他的肩胛,年轻人无奈只得就势下蹲,以图多少卸去一些对手兵器上的劲力,同时,仍然捏抓在他右手之中的九节鞭,贴着地面,死命扫向自己的身后。
两个人的痛叫,几乎连在了一起,顾枫丢掉九节鞭,手按剧痛钻心的肩膀,一个就地十八滚,脱离了险地。打手的铁梢子也脱了手,两手死死掐着,被同伙兵器击中的脚踝,用另一条腿,一连气蹦了七八下,扑通,摔了个结实,哎呀,哎呀叫个不停。
顾枫负痛而起,口中狂声喝喊:“来呀,哪个不想活的,就过来跟小爷过上几招!”
这一番险恶搏斗,将公子哥连同其四名手下,都吓破了胆,随着年轻人的怒吼,连拖带架,掉头逃向路边的马匹,狼狈万分的爬上鞍子,拍马抖缰,顺着来时的路,狂窜而去。
敌人退走,顾枫也瘫软下去,肩胛上的剧痛,令他额头上的青筋暴现,大颗大颗的冷汗滚落下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逃过大劫的月阳姑娘,目睹顾枫神勇,震慑群敌,激动得眼中溢满了泪花,挣扎着站起身,一步步挪过来探看年青人的伤情,口中关切的询问道:“枫哥,你伤得怎样?快让我看看。”
顾枫略显缅腆,顺从地解开衣衫。月阳姑娘小心翼翼地掀开年青人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