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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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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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枫略显缅腆,顺从地解开衣衫。月阳姑娘小心翼翼地掀开年青人的衣襟,但见其肩胛上,一条三四寸长的紫色伤痕,有的地方还渗出了血,肿胀起来,十分吓人。不禁心痛如割,颤声问道:“枫哥,你的胳膊还能抬得起来吗?
    顾枫马上领会了姑娘的用意,强忍着疼,抬起了左臂,前后动了两下,自语道:“好象没伤着骨头,不要紧的,过几天就好了。”他故作轻松,不过是不想让姑娘过于担心。
    雷月阳长舒了一口气:“真是谢天谢地,枫哥,你方才那几招真叫精妙啊,那么快就打发了那些恶人,看起来,你的武学造诣,比我要高出不少哇。”姑娘言出肺腑,并无半点虚夸之意。
    得到心爱之人的夸赞,顾枫的心中惬意非常,一刹时,连肩上的伤处,也似乎不那么疼了。口中谦逊道:“啊,我这两下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哪里谈得上什么造诣,方才是给他们逼急了,胡乱使了几招,能打退那两个家伙,实在是侥幸啊,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没准是老天爷不忍心看你受歹人欺侮,派了哪路神仙,在暗中相助哩。”
第56章  磨难重重
    雷月阳掩口轻笑:“净胡扯,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还能劳烦什么神仙?咦,对了枫哥,刚才你好象端了瓢水来着,放在哪儿了?都快渴死我了。”
    顾枫皱着眉四下瞧了瞧,右手一指:“喏,在那儿,但愿里边的水没有洒光。”
    月阳姑娘走过去端起水瓢喜道:“还好,还有多半下哪。”说着便急不可耐的将水瓢凑到唇边,一连喝了几大口,然后折回来问道:“枫哥,你渴不渴呀?”
    顾枫只忙着找人家讨水借宿,自己并没有顾得上喝,紧接着又是一番恶斗,竟忘了干渴,此时被姑娘问及,方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忙道:“渴,还有水吗?”
    雷月阳瞅了一眼手中的水瓢,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有倒是有,就是少了一点,都怪我方才喝得太猛,喝得太多了。”
    “啊,没事,我也不是太渴,有一点就够了。”顾枫笑着接过水瓢,看看里面的水确实不多了,还不够一口喝的,可为了不使心爱的姑娘难过,故意一点一点分几次将水喝尽。
    月阳姑娘贝齿轻咬朱唇,忽闪着大眼睛,注视着年轻人,忍不住心生涟漪,暗道:枫哥他为了自己,真的什么样的险都敢冒,什么样的苦都能吃,对于他的这一片赤诚之心,自己应该如何回报呢?遂了他的心愿,与他结为夫妻,相伴一生一世。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终有些说不清楚的牵绊,令她无法放纵自己的情感,一时间禁不住心乱如麻,难觅头绪。
    顾枫无法体味到姑娘芳心深处的纷乱情绪,见她定定的望着自己,胸中不禁爱意涌动,一咬牙挺身站起说道:“月阳,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小村子,我就是从那里讨的水,还找了一户不错的人家,答应收留咱们,咱俩就去那里住上几天,等你的身体好了一点,再去天目山好不好?”
    月阳拂去心头纷乱的情思,点头道:“好啊,天快晌午了,咱们快些走吧,得赶紧弄些吃的填饱肚子,不然可就更撑不住了。”停了停,有些难为情的问道:“枫哥,你看我是不是有点太娇气了?吃不了什么苦哇?”
    顾枫闻言笑出了声:“谁说的,常言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嘛,就算是再强壮,再能吃苦的人,不让他吃饭喝水,他也受不了哇。要是说到娇生惯养,你照小纯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哩。”
    雷月阳娇笑嫣然,梨窝浅现:“不许你说小纯的坏话,她的为人尽管精灵古怪了些,心地并不坏,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真叫人担心啊!”
    顾枫苦涩的笑了笑:“我的雷大小姐,你还先别忙着悲天悯人了,还是先保重自己的身体吧,要是真个把你给饿趴下,我可是再也背不动你了。”
    月阳姑娘的脸色微红,娇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人家还不至于饿得走不动道,来,让我搀着你走吧。”
    顾枫一听连连摇头道:“别、别,我自己能走,你还是省着点劲自己用吧,待一会儿,指不定谁搀着谁呢?”
    雷月阳不服气的撇了撇小嘴,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这个人,表面上看象是个本本份份,老老实实的人,想不到也是个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家伙。”
    年轻人自然听得出姑娘的言语当中,蕴涵着亲昵的意味,心中极为受用,很是开心的笑了笑,不再与她争辩,伸出右手搀着姑娘的玉臂,两个人步履艰难的朝前走去。虽然全身没一处不酸痛,心里却是甜丝丝、美滋滋的,暗自期望能与心爱的姑娘,永远这样长相厮守,形影不离。
    庾村,就坐落在莫干山的脚下,相传这里乃是六朝时期的文学巨子,庾信的老家,民风淳朴。
    顾枫、雷月阳在村东头的一户人家借宿,一晃三天过去,两人身上的伤都好了许多,体力也有了很大的恢复,正当他们打算向主人告辞的时候,一阵杂乱的喝喊,奔跑之声打乱了小村的宁静。
    “是这家吗?”一个沉闷,狂横的声音吼道。
    “对,就是这家,小的亲眼所见,那两个外地人,就是到老吴家借宿的。”另一个懦弱、谦卑的声音答道。
    “给我围上,别让他们溜喽!”沉闷的嗓音厉声命令道。
    不少人领命向左右散开,将院子包围,一个粗声大嗓的人,在门前恶声喝喊道:“呔,臭小子,快快滚出来,你摊官司了!”
    屋内的顾枫和雷月阳面面相觑,吃惊非小,顾枫猜测道:“月阳,会不会是西湖洞庭山的那伙人追上来了?”
    月阳姑娘想了想摇头道:“不象,那些人都是武功高手,捕杀咱们绝不会拉这么大的架势,看他们的所为,倒象是官差捕快。哎呀,是不是前两天,你在村外打跑的那几个人,为了报复咱们,报告了官府啊?”
    顾枫点头:“差不多,我出去看看,究竟是些什么人,要是动了手,你不要管我,找机会从后边走,我一个人摆脱他们会容易些。”
    月阳姑娘明白年青人的话在理,满心愁苦点了点头道:“枫哥,你要多加小心,别与他们硬拼,能走就走。”
    顾枫故作轻松地拍了一下姑娘的肩,笑道:“我知道了,没准还会有神仙来帮我们哩。咱们还在那片竹林碰头,要是到了中午我还没到,你就自己走,千万不要再回来。”
    外面那人又吼道:“小子,再不出来,我们可要冲进去啦!”
    顾枫出了屋门,朝抖衣而立的吴氏夫妇道:“你们不用怕,他们是来找我的,我会把他们引走的,多有打扰,谢了!”拱了拱手,大踏步向篱笆院门走去。
    屋门边,月阳姑娘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中百感交集,短短几天,顾枫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怎不令她心怀感激,眼睁睁看着他只身赴险,自己却一点也帮不上忙,禁不住忧急交迸。
    顾枫哗的拽开篱笆门,神态自若地跨出门槛,放眼望去,院子四周,高高矮矮站了二十几人,看衣饰有的是官差,有的则是仆人家将,中间有一顶轿子,轿帘打起,里面坐着一位身着官服的胖子。
    “老爷,是他,就是这小子打折了少爷的肋骨,还打伤了马五和高八。”扁平脸万安,手指顾枫,大声嚷嚷道。
    轿中的那位肥胖官员缓缓起身,走出了轿子,瞪着两只小得可怜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年青人,阴森逼问道:“小子,你姓甚名谁?师出何门?胆敢行凶伤人,不知道还有王法吗?”
    顾枫怒火中烧,针锋相对道:“在下不过是一芥草民,说了名姓,你这位官老爷也不会认得,说到王法,在下倒想要问问,哪家的王法容许,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女子?在下出言劝阻,令公子便指使他手下恶奴围攻于我,在下逼不得已,才动手自保,请问这又何罪之有?”
    肥胖官吏气得是吹胡子瞪眼,却一时找不着词反驳。他身边的干瘦推官急忙上前帮腔,粗声大嗓的咆哮道:“臭小子,真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胆,竟敢顶撞通判大人,兄弟们,给我打,要是他还能剩下口气,就逮他回去蹲大牢!”
    一干官差打手,眼见顾枫的模样斯文,又是赤手空拳,早就憋足了劲,要一发淫威。闻听此言,蜂拥而上,手中的棍棒,铁索,劈头盖脸,砸向孤立无援的年轻人。
第57章  峰回路转
    顾枫见已无理可讲,遂横了心、发了狠、拼了命,在群敌丛中,左冲右突,螳螂爪、八仙掌,狠招辣式,狂泻而出,几乎都是只攻不守的拼命打法,指、掌、拳、爪、脚、胯、足、膝,皆成了伤敌的利器,直打得众官差打手胆战心寒,惊呼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转眼的工夫,便有七八个围攻他的人,丢了手里的兵器,歪斜着退出战团。
    可终究是人单势孤,体力有限,加上他左肩上的伤还没有好利落,待到他的一股锐气耗尽,众打手的气焰复炽,慢慢收紧了包围圈,陷入重围的年轻人,性命堪忧。
    忽的,在一旁抱着膀子,冷眼观战的瘦推官,附到胖通判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胖通判的脸上刹时浮现出惊异的神情,当即振喉吼道:“停手、停手,都给我退下!”
    众打手莫名其妙的纷纷收手后撤,顾枫已是气尽力竭,身上又添了数处创伤,摇摇欲倒,费了好大的劲,才拿桩站稳了脚跟,对方为什么突然停手,令他大惑不解,一边喘息聚集残存的内力,一边怒视群敌。
    胖通判眯起了他那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神情傲慢的背着手,朝前踱了几步,盯着顾枫端详了半天,开口问道:“年轻人,你是不是姓顾哇?你爹是不是叫顾天峻啊?”
    顾枫心下惊疑,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细?转念想到,一定是那个瘦子,是个阅历颇深的江湖人物,从自己所使用的螳螂爪功夫上,看破了自己的出身,当即昂然说道:“姓顾又怎么样?难不成我爹也犯了你们家的王法啦?”
    胖通判的脸上,绽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嗔怪道:“傻小子,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吧,老夫姓申,你还记得你二婶姓什么吗?她可是我的亲女儿哟。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我可是你们檀家的常客呀。对了,那个时候,你好象住在鲍老头那里,不认得老夫,也就不足为怪了。你爹,你娘,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啊?”
    顾枫极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依稀记得那个二婶的父亲,好象叫什么申丕扬,原来是河道总督手底下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当年和外公打得火热,自己小的时候,似乎也见过一两次,却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想不到竟然在这里与他不期而遇。虽然说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心里头实在没有一星半点亲近的感觉,想想他们父子的所作所为,愤恨和鄙视依然占据了年轻人的心灵,可不管怎么说,对方也算是自己的长辈,多少也得给一点面子,遂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道:“噢,原来是申大老爷,我爹我娘现在都在天目山,他日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转告他们,兴许他们会去拜访你的。”冷淡、敷衍溢于言表。
    申丕扬当然感觉得到年轻人的对自己的冷漠,他原本以为顾枫肯定会马上跪地叩拜,巴结自己,想不到竟会是这般简慢无礼,心中既的失望又是气恼,语气也一下子冷了许多:“是嘛,原来如此,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姑娘又是什么人呢?”
    在这两天的闲谈中,顾枫已经知道了雷家,如何在泗州杀官造反,后被官兵及清庭鹰犬追杀的前前后后,眼瞅着对方身着满清官服,他只得含混的答道:“啊,我们是慕名来这里游玩的,那个姑娘嘛,是我爹手下的女儿。”
    申丕扬察言观色,已经猜到顾枫似乎隐瞒了什么,倒也无意深究,正打算训斥他几句,给儿子挽回点面子,也算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忽的瞧见,几名自己手下的跟班,打后边跑过来,其中一个还按着流血的胳膊,神色惊慌的说道:“大人,不好啦,刚才有个年轻姑娘,打院子后面往外闯,我们几个去追,眼瞅着就逮到了,不料想凭空杀出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瘦小子,把我们都打伤了,救走了那个丫头。大人,您看怎么办呢?”
    这一番话,不单是申丕扬及其众手下错愕不已,同样令顾枫心生疑窦,一时间也猜不出是什么人会来插手,不由得为心爱之人的处境悬起了心。便没头没脑的抛下一句:“我去看看!”,自顾自的向院子的后边飞奔而去。
    他的身后传来申丕扬恼怒的吼叫声:“他娘的,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管闲事的,还敢打伤我的人,老夫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快,快给我去追!”
    还是那片竹林,雷月阳无限深情的注视着,第二次搭救了自己的恩人,他个子不高,面庞消瘦,三十出头的年纪,一双眼睛虽然不是很大,却炯炯有神。姑娘强抑激荡的心情,裣衽为礼道:“这位大哥,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我们该不是第一回见面吧?”
    黑衣汉子闻言微感意外,随即咧嘴笑了一下道:“还真看不出,你这个丫头的眼光还是蛮毒的,不错,给你说着了,我这可是第二次救你了,不过,你大可不必往心里去,我可不是要你报答哟。对了,你是叫雷月阳对吧,我是受岑大哥之托,特意出来寻找你们的,昨天先碰到了你堂兄武阳和岑大哥的徒弟陈霜,今天又遇到了你,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走吧,我这就送你去和岑大哥会合,然后,就可以专心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毕士超轻描淡写的说着,转身就要迈动脚步。
    此时此刻的雷月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澎湃情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恩人,您施恩不图报,只是证明您的为人高洁,可是我要是知恩不图报,还算是个人吗?请恩人您赐下尊号,他日定将结草衔环,报谢大恩!”
    黑衣汉子见此情景,未免有些慌了手脚,忙不迭的抢过来,伸双手将姑娘生生搀了起来,口中局促的说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嘛,我看你这不是想报恩,分明是想折我的寿嘛,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告诉你不就得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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