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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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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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头迸血的归克蛟疼得是哇哇怪叫,掉过头来,与他哥哥夹击刘永山,虽然有二十几名锦衣高手助战,刘永山的处境依然危如累卵,生死悬于一线。
    雷月阳被震退了七八步,勉强拿桩站住,全靠闪亮舍死突袭,令长白魔君分出一半的掌力回击,方使她暂且保住了一条性命。眼见恩人闪亮惨死,刘永山危殆,姑娘五内如焚,她的面前是根本不可能战胜的老魔头,而身后不远的地方,则是挤在一起,惊恐万状的永历君臣,她退无可退,只能紧咬牙关,调集全部的残存体力,拼死一搏。
第24章  大旱云霓
    此刻的寝宫大门前,正打得是不可开交,乌精阿和僧库勒奉公孙立极的命令,死死守住寝宫大门,拼死抵挡想冲进来救援的禁卫军士,皇宫守卫虽然有三四百之众,却因为地势狭小,无法施展,攻了半天也没能前进几步。
    段林壑眼见得心爱的大儿子死于非命,疯了一般与檀纯拼起老命来,两个人翻翻滚滚,上上下下斗过百招,各自都受了些许创伤,却兀自恶战不休。
    而穆少根、叶百虎和龚一统三人,亦与外圈的禁军兵将混战在一处,左冲右突,令众军士无法全力攻击寝宫的大门。直急得靳统武是五内如焚,七窍生烟,在那里咣咣的直跺脚,却是毫无办法。
    就在这个当口,附近一座偏殿的飞檐之上,倏的掠下一道人影,在禁军丛中飞快的穿行,正值叶百虎的轮刀旋出,砍倒了两名锦衣旗校,不待得意狂笑的大板牙收臂回刀,那个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贴了过来,轻舒手臂,嘭的叼住了恶汉执刀的右手腕,向前一引,同时另只手中握着的兵刃,在其后脑勺上不轻不重的敲了那么一下。再看丑八怪叶百虎,已身不由己的栽进了人丛,众军士岂肯放过这等良机,当即刀斧齐下,大板牙刹时变成一滩肉泥。
    离此不远的龚一统看在眼里,狠在心上,惊怒之际,还想上来替结义兄弟报仇,可没冲几步就变了脸色,因为这时,他已经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孔,直吓得差一点尿了裤子,抹过头就跑。闻变靠过来的毒手虬龙,也看得是两眼发直,连挨了禁军的两刀一枪,才回过神来,抖剑腾身,朝宫外冲去。
    再看那人片刻未停,已弹身的纵向寝宫门前的台阶,脚踏栏杆,连踩众禁军的盔顶帽尖,电打的一般扑入了寝宫。不少军士只觉得自己的头顶被人踩了一下,猛抬头瞥见一个人在头上掠过,也不只是什么来路,胡乱的扎上一枪,捅上一刀,却连那人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那人的最后一跃,已然置身于辽东二虎和禁军之间,人尚在空中,手里带鞘的兵器挟风点出,正中人熊乌精阿的耳门,随着满族恶汉的一声骇人长嚎,手中的狼牙棒飞向了半空,肥硕的身躯还没倒下,便有十几杆枪矛槊戟,深深的戳进了他的身体,浑身浴血的乌精阿仍在狂嗥,挥舞双臂拨打抡砸,有好几名禁宫卫士被其巨掌大拳拍中锤着,骨断筋折。在更多是长枪大刀的无情劈刺下,人熊恶汉终于呜咽一声,轰然摔倒在地,血竭而亡。在他旁边的僧库勒直吓得魂飞胆裂,狂挥手中的短杆牛头镗,扑人军士丛中,玩了命往外闯去。
    此刻的寝宫里面,归氏兄弟正对刘永山及一干锦衣校尉大发淫威,冷不防,一个人锲入战团,一口寒光耀眼,罡气逼人的宝刀,幻化成千树梨花,漫空弥眼,飘忽轻灵,不等二人回过神来就已经着了道,两缕刀芒直泻过来,老大归克龙头皮少了一大块,脑袋顿时成了血葫芦。老二归克蛟也没好到哪儿去,胸肋受创,险一险给开了膛,手按伤口,差了声骇叫:“哥,有扎手的,快扯!”兄弟俩掉了魂似的就往寝宫外逃,正好与涌进来的皇宫卫士们走了个顶头碰,少不得又是一通凶杀恶搏,身上再添数道创伤,好歹算是闯了出去。
    里边的公孙立极也听到了归氏兄弟不是动静的叫喊,一颗心禁不住缩紧,下意识的蹙眉回眸,刹那间脸上写满了惊疑和错愕。
    只见一位妇人,怒目横眉,披发舞刀,朝自己猛冲过来,本能的旋身发掌,双方的刀掌交击,转瞬间已拆了十五六招,全力施为的老魔头,竟然没能占到半点的便宜,心底不由得恨怒交迸。
    可是当他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之后,只感到头皮发炸,岳麓山,青枫峡边激烈搏杀的情景,一下子攫住了他的心神。再看看四周,手下已经逃得一个不剩,越来越多的禁军涌入寝宫,老魔头知道再斗下去非但杀不了永历皇帝,搞不好这条老命也得扔在这里,遂决意退走,当下连发四记凶霸无比的劈空掌,同时,双膝一曲,弹身而起,人在空中,双掌击向棚顶,轰然巨响声中,断木碎瓦四下里飞射,尘土灰粉散落弥空。脚踏殿脊的长白魔君森然恶吼道:“綦毋竹,算你来的是时候,这下就更好玩了,老夫还会来的,咱们就走着瞧吧,倒是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言罢如怪鸟凌空,闪了几闪,已然不见了踪影。
    神刀玄女心里面牵悬着永历皇帝的安危,不顾自己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日夜兼程,爬山涉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安隆,看看已经是日落时分,便在离皇宫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栈,住进去略作休息,吃了些东西果腹,不到二更天就扎束停当,悄然靠近了皇宫。她还以为自己很可能来得早了,却哪知丧心病狂的天音教众杀手业已经发起了攻击。
    禁宫卫士们都在四处围堵天音教群魔,綦毋竹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潜入了禁宫,一鼓作气连创叶百虎、乌精阿及归氏兄弟,并以凛然无畏的气概,震慑住了已是强弩之末的公孙立极,她自知体力所剩无多,根本无力追击,急调残存内力扬声喝道:“老匹夫,想早死就快点来,我夫妇随时恭候!”之所以用上了夫妇二字,是因为她清楚老魔头真正惧怕的自己的丈夫毕士英,遂故意这样说,为的是令老贼心存忌惮,好尽量为己方赢得一些时间。
    “竹姐姐,真的是你吗?”已经是摇摇欲倒的月阳姑娘,两只大眼闪动着异样的神采,日月双刀接连脱手落地,脚步蹒跚的朝前走了几步,一下扑倒在神刀玄女的怀中。
    “这位姑娘,你……怎么认得我?”綦毋竹并没能认出雷月阳,要知道她们已经分别了将近十五个年头,当时的雷月阳还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现如今业已出落成个亭亭玉立,秀丽端庄的大姑娘。而神刀玄女这些年来,在容貌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体态略显丰满,眼角添了几条浅浅的鱼尾纹而已。更何况她的宿铁刀,七极刀法,月阳姑娘都牢牢的印在心底,就是再过十几二十年,也绝不会忘记。
    因为,在月阳姑娘与綦毋竹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在她幼小的心灵中,早就对神刀玄女崇拜得五体投地,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为人处事,言谈举止,无处不在有意无意的极力效仿着心中的偶像,乍见之下,已是气尽力竭的她,一时间百感交集,心潮澎湃,禁不住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偎在綦毋竹那温暖的怀抱中,万分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抬起朦胧泪眼,口中喃喃说道:“竹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我是雷月阳啊!”
    “什么?月阳,你真的就是月阳!”綦毋竹猛然醒悟,真是又惊又喜,眼中也涌起了激动的泪花,忘情的托起了月阳姑娘的脸,端详了好一阵,动情的点着头说道:“是,是月阳没错,只是模样更标致了,你自己不说,我可真的不敢认呀!”两个人重又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第25章  纵虎归山
    以公孙立极为首的天音教众杀手纷纷溃逃,伏牛门主段林壑虽然一心想要替爱子报仇,可是檀纯的身手并不比他差,而他先前已然被雷月阳的峨眉神功震伤,斗来斗去,反给压在了下风,眼瞅着同伙一个跟着一个,走死逃亡,他的心里未免有些发毛,愈加被动,到后来就是想全身而退,都已经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望了,无奈何只能在那里硬着头皮,拼了老命死撑。
    倒是檀纯已经从多方的武功路数上,认出了对手的来历,想想段旭跟随自己东拼西闯,死心塌地,最后命丧芒砀山,而自己方才分明杀了他的哥哥,心中不禁暗生些许的愧疚,决意不再赶尽杀绝,遂以轻蔑的口吻说道:“嘿,老头,你是不是姓段啊?是伏牛派的头儿对吧?”见伏牛门主面现惊愕之色,又道:“方才死的那个倒霉蛋也是你的儿子呀?他死只能怪他太浑太毒了,是他逼我下杀手的,可半点怪不得我哟,你老儿自不量力的跟我不依不饶,哼,若不是看在你家段旭,曾经和我宾主一场的情分上,你早就躺下了,现在,你的同伙都没影了,你还在这儿硬挺个什么劲呀,就不想多活两年了吗?”
    “什么?旭儿,你……你认得旭儿?”段林壑听了对方的这一番话,不由得心乱如麻,心神恍惚的反问道。
    檀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错,我们可以说是朋友,他帮过我,为我而死,今天算是我还他一个人情,你走吧!”
    老贼段林壑深知再撑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听了对方肯对自己网开一面,如逢大赦,丧魂落魄的点了点头,惶惶然掉头蹿去。
    檀纯心里头牵悬着的是,先民前突入寝宫的好姐妹,雷月阳的安危,急匆匆的拨开众禁军挤了进去,正瞧见雷月阳与神刀玄女亲切的拥在一起,她之前也看到了綦毋竹飞身闯宫的情形,料定此人的身手绝不在自己之下,当下开口询问道:“月阳姐你没事吧?这位前辈是谁呀?”
    雷月阳闻声回过头来,眼中仍噙着幸福的泪花,颤声说道:“小纯,我没事,你问这个人是谁,难道你连竹姐姐都不认识了啦?她就是当年在浮云轩,和咱们住在一块的竹姐姐呀!”
    “是吗?”见神刀玄女正注视着自己,檀纯觉得有些不大自在,连忙拢了拢纷乱的头发,讪讪的说道:“真的是呀,竹姐姐,请恕我眼拙,没能认出您来,晚辈檀纯给您见礼了。”一边说着一边裣衽施礼,心里头却是百味齐聚,这一瞬间,她的思绪倏的飘回到了浮云轩,先是想起了自己和鲍老爷子,岑雪玄,雷武阳以及表哥顾枫在一起的情景。紧接着又联想起了爷爷和父亲受人挑唆怂恿,挑起东海派内讧,致使雷、檀两家反目成仇,乃至后来自己身陷万灵禅寺所受的种种屈辱,不免感到有些自惭形秽。
    而神刀玄女并没有心存任何的芥蒂,很是欣赏的打量了几眼俏生生站在对面,丰姿绰约,妩媚可人的女孩子,喜滋滋的说道:“哟,你就是那个小檀纯呀,啧啧,真是想不到哇,刚才我在外面就看到你了,你的身手居然那么好,人又这么漂亮,真是难得啊!有你和月阳在这里,可是再好不过了,我倒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时候,皇宫之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兵士们都在忙着东奔西跑,七手八脚的搬抬尸体,搀架受伤的人,找人医治。呼喊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创伤累累,神形疲惫的刘永山坐在地上,怀中抱着闪亮那血肉模糊的尸身,眼中含泪,黯然神伤。
    雷月阳几步赶至近前,跪在闪亮的遗体前,哽咽着说道:“闪大哥,你是为了救我才着了公孙老贼的毒手,你的恩情,小妹我必定铭记肺腑,永志不忘,你的仇,我一定要替你去报!”
    刘永山抹了把泪水,嗓音嘶哑的说道:“雷姑娘,闪兄弟是好样的,是我大西军的英雄,他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圣驾,死得其所。姑娘你就不要太过悲伤了,保重身体,保护皇上,还得倚仗你们呀!”
    神刀玄女和檀纯也过来,扶起仍在抽泣的月阳姑娘,温言劝慰着。过了一阵,雷月阳方止住了悲声,抬起蒙蒙泪眼,定定的望着神刀玄女,怀着颇为复杂的心情问道:“竹姐姐,您……还和那个毕大哥在一起吗?”
    綦毋竹笑了笑答道:“傻丫头,当然是他啦,不跟他还能跟谁呀?”接着把声音压了压说道:“这些年,我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只可惜这一次那个冤家刚好不在家,不然的话,公孙老贼非得把他的臭皮囊扔在这里不可。”
    眼见雷月阳破啼为笑,话锋一转道:“月阳啊,你和士超的事,我和你毕大哥都已经知道了,当初你们俩跳崖,士超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一对采药的父子救了上来。可是他认定你已经死了,便不想自己独活,伤好后就又去刺杀洪承畴那个老贼,搞得那帮家伙鸡飞狗跳,死伤累累,终究人单势孤,最后还是给他们抓住了。我和你毕大哥听到信儿赶了去,已经迟了,救他出来的时候,士超已经不行了。真没想到,你还活得好好的,要是士超他知道该……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神刀玄女的这一番话说完,再看月阳姑娘已经成了泪人一般,连忙满怀歉疚的说道:“哟,瞧我这张嘴,也没个把门的,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是姐姐不好,可是这话不说不明,灯不拨不亮,你能安然无恙,士超他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月阳啊,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弄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綦毋竹边劝解边拥住雷月阳,并为其拭去脸上的泪水。
    月阳姑娘使劲点着头,止住了悲声道:“竹姐姐,你说得对,我还记得的年您和岑大叔来浮云轩的时候,您就以为毕大哥已经死在三垣魔宫里面了,可是您并没有整天哭哭涕涕,而是发奋练功,立志为他报仇,我也会这样做的。”
    檀纯大瞪着双眼,瞅着神情局促,一步步贴靠过来的公孙涵,没好气的责问道:“涵姐,你也忒不仗义了吧,人家这边都打冒了烟,你又跑到哪里逍遥去啦?这回又弄了几箱子珠宝呀?”
    公孙涵暗自咧嘴,脸上却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辩白道:“小纯,你可别门缝里瞧人呀,我公孙涵是绝不干对不住朋友的事情,我本来也是要帮你和雷姑娘的,可是哪知道刚一动弹,这不争气的肚子就刀绞一样的疼,想是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我……我只好先去了茅房,哪承想等我弄利索,这边也完事了,你怪我我不气,我……我也是实在没法子呀,你总不能佝偻着腰跟别人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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