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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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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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装成病管事的九阴秀士柏震想了想,微微晃了晃脑袋:“那倒也未必,那小子难缠的很,上次他们六七个人,还不是给他逃了,反正这儿也没咱们的事儿了,公孙老弟,宗相就交给你了,我们去料理那个搅局的小子,也免去了你们的后顾之忧。”
    见公孙湛点头赞同,柏震便带着姬十一、赵长耕、蓝欣,匆匆赶到落脚的客栈,结了帐,上马出城,直奔十里长亭扑去。
    万安镖局的厨房中,两位大师傅懵懵懂懂地爬起来,瞧见一地的锅盆狼籍,把一肚子邪火,都发泄到呆立在门口的小伙计身上,直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方才住嘴。三个人又忙碌了一阵,刀勺齐响,阵阵香气和油烟溢出门外,不消多时,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就做得了。铉清端走了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斋饭素菜。
    管琨、毕士英力敌群魔,边打边走。那五个家伙都尝过毕士英的苦头,不敢过分近逼,只是缠住他,单对伏虎神拳下手,使其无法脱身进城。恶战多时,二人走了还不到三里地,毕士英已经预感到了事情不妙,急切间决定各个击破,遂先咬住了尚大志,连环两掌将其震吐了血,紧接着又在熊老二的肋下开了道血槽。奸狡的夏玉怕被毕士英盯上,驾起尚大志躲到了一边。年青剑士乘机一剑逼开凶顽的紫斑脸,一掌按在正与巴天印苦战的管琨背上的气海俞,使之内力暴涨。
    蒙山恶叟如何吃受得起,惨哼着歪斜倒退,面如死灰。毕士英大喝了一声:“快走!”用力将管琨推出了三丈多远。就在伏虎神拳纵出包围圈,跃上坐骑之际,毕士英已连遭两创,乃熊家兄弟联手所赐。
    管琨自知留下只会给年轻人添累赘,便喊了声:“少侠保重,我先走了。”策马冲上土坡,正要纵马狂奔,跨下坐骑猛不防人形立起,唏溜溜惨嘶着瘫了下去。
    姬十一的七绝弩尽发,弹身跳到了一边。管琨脱镫就地滚动,还没等他起身,一团翠影划空袭至,两道绵柔掌力当头击来,急忙出拳相应,突觉拳面被利器刺入,骇然收拳后弹,落地的已是脚步踉跄,摇摇欲倒,因为他的双拳上,深深扎进了蓝欣的六枚赤蝎毒针。
    赵长耕抢至,三环大刀一路狂劈,此刻的伏虎神拳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堪堪躲过三刀,左臂砉然坠地,裂心的剧痛,令他暴怒如狂,不顾死活地合身扑击,在敌人的钢刀戳进自己胸膛之时,他的铁拳也给那位赵老板来了个满脸开花。胖杀手哀嚎着一头栽进了蒿草丛中。
    为了阻止群魔追杀管琨,毕士英也向这边赶了二十几步,甫将五魔的如潮攻势稍稍遏止,却目睹管琨的惨死,而行凶的竟是血手会的人,新仇旧恨一起迸发,亢啸飞纵,挣脱利器的罗网,赤华剑寒焰炸空,直泻血手会的几名杀手。
    姬十一、蓝欣首当其冲,弩箭、毒针给狂烈的剑罡震得无影无踪,惊惧中,狙击手横青铜弩护身,却哪知赤华宝剑乃是削金断玉的神兵宝刃,登时,弩裂人亡。毕士英的这一式“日落榆渊”只用了一半,本打算变式横抹毙了毒姬蓝欣,后边的柏震见状,慌忙打出四只毒笔,救了爱将一命。
    赤华宝剑划空一扫,四笔齐断,瞥见翠袄女子掉头逃窜,抬左手就是一记劈空掌。蓝欣正为脱厄庆幸,猛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大锤巨杵,重重击在了她的后背。妈呀一声,直摔出去一丈多远,爬将起来,只觉得手掌灼痛难当,鼻子尖生疼,一缕粘稠之物流到了嘴中,忙用手背一抹,是血!不用问脸肯定是破了,一向自负美貌的她几乎要疯了,对毕士英的仇恨可说是无以复加。
    环视四面逼近的群魔,毕士英忽的心生一计:这些恶人,该来的也都来了,何不将他们引走?也免得这帮家伙进城去谋害大师。当即踅了回来,一式“白日飞升”削去了熊老大的一大片头皮。余下四人一时摸不清年轻人的心思,骇然散开。毕士英展开上乘轻功,冲出缺口,向华山方向飞奔。
    柏震见宿敌走脱,急吼道:“别让那小子走喽,宰了他,赏银三千两!”群魔均遭受过毕士英的挫辱,心中都是一般无二的念头:杀之而后快。又有巨额赏金诱惑,当下各个来了精神,发足功力,拔脚急追。
第16章  剑啸华山
    脚下地势渐高,绕过玉泉院,华山峪口呈现眼前。毕士英心忖:人们都说西岳奇险无比,何不把这帮坏蛋引上山拖垮,若是能得着机会,一并废了他们的武功,不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吗?心念一定,回心石下片刻不停,铆足了劲直奔向太华的咽喉——千尺峒。
    刀劈斧削的二百六十多级台阶,他拉着旁边的铁索一口气上了大半。突觉脑后响起暗器的破空之声,急忙缩颈挫身。叮、叮两声脆响,两杆毒笔在他头顶上的石磴上磕飞,迸起一片石屑当空落下。再上几磴,毒笔又至,虽然被他尽数避过,只是上行的速度大大降低,眼见离石阶尽头还有一丈来远,便打算来个一鹤冲天纵上去。孰料轻功不弱的熊老二,乘柏震发笔迟滞他上攀之机,已然悄没声的赶了上来,叫足内力,飞爪抖出,径袭年轻人的脚踝。
    毕士英惊觉,骤提真气,往上兔跳了两磴,挥剑下扫。大马脸的飞爪应声而断,赤华剑的剑尖,哚的将熊老二的左眼啄出了框外,大马脸凄厉的鬼嚎着凌空摔下。
    距其不远的九阴秀士惊凛至极,接吧,害怕被带下去,可若是不接,终究是得力手下,况且其兄长就在后面,日后必不甘休。急中生智,猛一侧身,探右手抓住大马脸的衣襟,同时指尖用力,嘶的一声,熊老二的衣服开裂,人依旧朝下跌去。柏震装腔做势的尖叫道:“啊、当心,快接住他!”
    到底是胞泽情深,熊老大不顾粉身碎骨之险,双手齐出,左推右托,全力施为。怎奈惯性太大,以他超人的膂力仍难与之抗衡,硕大身躯慢慢地向后倾倒。幸亏在他身后的是,和他有过命交情的巴天印,既没退缩,也没慌乱,而是弓步发掌,死命顶推,总算救下了二熊。眼看血流盈面的弟弟,熊老大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是先将弟弟送下山医治,还是继续上山找毕士英报仇?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当口,下面气喘如牛地又爬上来一个人,蒙山恶叟忙道:“尚老弟,快把老二送下去,我和老大好去追那小子。”尚大志一心想夺得赤华宝剑,好回去讨四妹鬼姑言青的欢心。待要反驳,却看到熊老大那双喷火的眸子,心里有些发秫,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上面,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毕士英已将九阴秀士杀得落花流水,正欲再加把力,要了他的狗命,却看到熊、巴二魔疾攀上来,无奈只得返身上行。
    尚大志气囊囊地托起死猪一般的大马脸,刚下了十几磴,瞧见下面又奔来二人,喜道:“老三,你来的正好,快把这个死倒接过去,我得赶紧上去,非把那口宝剑弄到手不可。”
    夏玉皱着眉、咧着嘴接过熊老二,回过身下到石崖的底部,冲刚刚赶至近前的蓝欣吩咐道:“小妮子,你就甭上去了,在这里给他治治伤。论功行赏的时候,少不了你的。”
    用一幅香帕遮着口鼻的蓝欣,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了,她之所以能撑到这儿,全凭一股复仇的疯狂。此刻,以手扶着石壁,剧烈地喘息着,连反驳的气力都没有了。直到夏玉把满脸血污的熊老二放到了她的脚边,才缓过来一口气,厉声道:“不、我不管!我还要去追那小子呢,他……破了我的相,我……非杀了他不可!”
    夏玉勃然变色:“放你娘的狗屁!就你那两下子还逞什么能?再说半个不字,老子就先破了你的身,然后再毁了你的容!”
    蓝欣尽管心性狂傲,倒也半点不呆,恨恨地瞪了一眼满脸淫恶相的风流吊客,没敢再吭声。夏玉耍完威风又幸灾乐祸地叮嘱了一句:“你可得小心侍候他,要不然熊老大会扒了你的皮!就是门主也救不了你的哟。”
    穿过三面临空、危撑在欲合双壁之间的惊心石,敌我双方的速度都在减慢,前面便是老君犁沟,相传是太上老君驾青牛犁成,更为凶险陡峻。柏震因负创失血,体力不济。巴天印则在长亭一战受了内伤,都落了后。只有剽悍凶顽的熊老大,胸中燃烧着为兄弟复仇的烈火,奋力攀登,一马当先。
    尚大志一心惦记着赤华宝剑,使出了吃奶的劲,压过了柏、巴二人,位居第二。夏玉的轻功本是不赖,无奈内力远不及其他人,咬着牙攀上了千尺潼,再爬过百尺峡,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抬头仰望更加险峻的老君犁沟不免泄了气,一屁股礅到地上喘息道:“他娘的……累、累死我了,先歇会儿……再说。”
    一路狂奔恶斗,毕士英的体力也渐渐衰竭,强撑着攀上沟顶,伏在岩石上瞄着光着膀子,呼哧、呼哧往上爬的紫斑脸,七尺、五尺、三尺,年轻人猛的起身一剑。熊老大骇叫歪身,肩头又少了一块皮肉。只见他双睛暴突,咆哮着抽出插在后腰的一只大铜爪,封出了再次刺到的赤华剑,不顾死活地扑上来抡爪狂砸。
    毕士英也拼出了全部内力,双手握剑向上斜撩。咔嚓一声,铜爪断在当腰,猛烈的撞击,使气尽力脱的二人各自倒退数步,宝剑、铜爪同时落地。
    红了眼的熊老大见年轻人俯身去拾剑,怪声嚎叫,猛扑过来,两只巨大的手爪,恶狠狠地抓住了毕士英的双肩。剧烈的疼痛激发了年轻人体内的潜力,赤华宝剑由下而上猛挑上来。紫斑脸见事不妙,狂抖双膀将年轻人抛向两丈外的石壁,饶是如此,他的胸肋仍被宝剑划了一道半尺多长的大口子,鲜血汩汩而下。
    毕士英身不由己地撞在了石壁上,额头上殷红一片。不待他重新站稳,一只特大号的判官笔呜的飞向他的面门。急忙用剑全力拨打。火星迸射中,判官笔斜飞,赤华剑坠地。年轻人立脚不住,连退数步摔倒在地。
    尚大志眼盯着地下的宝剑,心花怒放,三步并作两步,抢至近前,口中自语:“嘿嘿,四妹要是瞧见这把剑,骨头不软了才怪,肯定会乖乖的让我……”心里想的正美,突觉腿上一震,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膝盖上嵌入了一只龙形飞梭,大腿折了一般的疼,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时,柏震、巴天印几乎是并肩登上的沟顶,蒙山恶叟赶过去为熊老大止血包伤。九阴秀士则死死盯住了正艰难地去抓宝剑的毕士英。他咧着嘴,无声地笑着,一步步逼近,侧身避过年轻人勉力攻出的一剑,连发两掌将毕士英击出丈外,酷毒道:“小子,你也有今天,说吧,想怎么个死法?今个大爷有的是工夫,一定陪你玩个尽兴。”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折磨死毕士英方才解恨,忽然听到身后足音杂沓,衣袂震风,一缕青光入眼,劲气逼人。慌忙弹身倒退。一面生黑痣的中年道人厉声喝问:“什么人胆敢在此殴伤人命?”充沛的中力,可见其内功颇具火候。道人的身后并排立着五名年青道士,各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柏震恨声道:“臭杂毛,大爷杀人,干你屁事?再不滚开,连你们一块儿宰喽!”
    “哼,这桩事情道爷我还就管定了,演德,快背上这位正一派的兄弟走。”黑痣道人被激怒了,大声喝道。
    另一边的巴天印悄然扑至,鸭嘴拐荡起一阵狂飙,袭向中年道人。柏震见有人对付道士,双掌一错,便要对已然昏迷过去的毕士英痛下杀手。已与蒙山恶叟斗在一处的黑痣道人吼了声:“四象剑阵!”
    四名年青道士闻声发动,四口长剑瞬间出鞘,但见身影穿掣,剑光交错,劲气弥空。九阴秀士陷入阵中,急遽间无法脱身,眼睁睁看着毕士英被那个叫演德的道士背走了。而巴天印的武功本在对手之上,怎奈此时的内力还不及平时的一半,反给黑痣道人压在了下风,真是憋气又窝火。
    就在这节骨眼上,夏玉爬上了沟顶。柏、巴二人吃紧,他并未放在心上,径奔坐在地上,抱着大腿发傻的尚大志:“二哥,那把剑拿到了没有?”
    辣手判官哭丧着脸道:“没指望了,那小子和那把剑都叫臭道士弄上山去了,我的腿伤了,站、站不起来了。”
    “让我看看,哎呀,这腿不废了吗!”瞅瞅尚大志给吓白了的脸,夏玉哈哈大笑:“我的傻哥哥,没事儿,逗你玩呐,刚强着点,快起来跟我一块上,门主和老巴顶不住了。”
    尚大志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咬牙起身,一把拉住要去参战的风流吊客,低声道:“别管他们,咱俩去追那姓毕的小子,抢剑要紧。”夏玉会意,尚、夏二鬼丢下苦斗的同伙,斜插过去,朝已被演德背出了差不多一箭地的毕士英追去。
    黑痣道人见状,只得舍下狼狈不堪的巴天印,腾身疾掠,截击二鬼。巴天印暗叫侥幸。缓过一口气来,闪过去撕裂了四象剑阵,救柏震脱困,一同往山上追去。黑痣道人见无法照应周全,便从弟子演德的背上接过毕士英,吩咐道:“快去请掌门!”然后,发足轻功纵上一堵两三丈高的巨岩,把年轻人放到上面,返身跃下,挥剑挡住尚、夏二鬼,好在这两个家伙俱是内伤外创,体力所剩无多,道人一时还扛得住。
    可是好景不长,巴天印、柏震击倒了三名小道士,破了剑阵,亦追到了巨岩之下,以一对四,就黑痣道人的功底来说,将是一场绝无胜望的搏杀。
第17章  佛归西天
    “方丈、师父、师叔,用斋吧。”铉清右手端着托盘,左手拎着食盒,进了东院的住处。旅途之中也不那么讲究辈分了,四名僧人围着炕桌坐下,开始进餐。
    道宗头一个吃完,放下筷子纳闷地问道:“师伯,你说怪不,在千丰寺做恶的那些恶人,都这么多天了,咋就没有一点动静了呢?莫非都给那个用剑的年轻人收拾了?恐怕也不大可能,只可惜我们回去的时候没能找到他。”
    铉清见是授业恩师发话,便没了拘束插话道:“师父,依弟子看,那帮坏蛋一准给咱们方丈的神功吓破了胆,再来,还不是飞蛾投火,自取灭亡。”
    “铉清,休得狂言妄语,”宗相大师推开碗筷,沉声道:“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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