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你眼睛的沙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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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你眼睛的沙漠里-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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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堪的蒙住脸,冲动的小舞啊,倒霉的瞳瞳和佑谦,真真是无妄之灾。我不得不把事情讲清楚,“我不喜欢姜佑谦,”我对小舞说,“所以真的不用去为我不平。”逐浪222b04da28e6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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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舞的答案与别人无出其右,“你等他等了很久诶,只有一个女生很爱一个男生,才肯为他浪费那么多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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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言,怎么表达呢?说我是在等一个根本不会出现,但最后却莫名其妙跑来的廖书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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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多同学都是支持你的,觉得肖瞳瞳很过分,现在她由红的发紫变成黑的发臭,”小舞临走前用力讲,“她乱来的结果就是声名狼藉。”逐浪124db7e764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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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人群聚集的地方会发生的事情,阴错阳差的,有人会声名狼藉,有人会清白无辜。但事实上,原罪说明没人会无辜,我们都是有罪的。逐浪61aa174f8ea95
第二十二章
        我没去上课,请了假在家休息。舅舅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少,外公外婆多少有点不适应,这和他们所期望的,儿孙绕膝的景象有太多差距。我爸我妈情况也不太对,她们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相敬如冰。我知道这个时间我们家就象个气球,针眼大的压力都能让他爆炸,所以我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我想,忍忍就过去了,就没事了,我们就会痊愈了,万没想到,最先没忍过去的会是我。逐浪c2300b72ff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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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饭时间,舅舅回来。我发现舅舅每个星期没意外的话,他会把星期二星期日的时间留给家里,其他的时间~~大概都给了廖书伟,今天是星期二。外婆见了儿子,心里高兴,难免嘴碎了点,当妈妈都这样,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最受委屈最吃亏,外婆挑舅妈的不是,说舅妈不应该在离婚后还拿了舅舅一笔钱才离开。舅舅解释说,给舅妈钱其实是最无力的一种补偿方式,他没有好好的照顾过舅妈,所以,钱的事情希望外婆能释怀。本来舅舅说过也就罢了,我爸不知道为什么也激动起来,替舅妈不平,认为舅妈在我们家确实很委屈。我爸一开口,我妈吃上干醋,指着我爸说,“你觉得人家委屈哦,我怎么就不觉得,曲冰应该很乐吧,丈夫有情,姐夫有义,她走了还有人对她念念不忘…………………………”逐浪cb54199388d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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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顿晚餐,就这么给断送了。我爸我妈一吵,外公就数落外婆说话没轻重,舅舅替我爸说了几句话,认为我妈吃醋吃的莫名其妙,结果我爸和舅妈晚上在客厅拥抱的事情又被抖落出来。舅舅很信任舅妈,说舅妈和我爸不是没分寸的人。外公外婆又不同意舅舅,他们觉得这种拥抱大失礼数分寸,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逐浪bf60bec905b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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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的人好象都没累,我却头晕,说穿了,吵来吵去,无非是为了掩盖一个真实,就是舅舅的的性取向,还有他和廖书伟的关系。一切的事情,都因此而起,舅舅的隐瞒,导致我们家人在判断上的错误,所以,误会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无法解释,说不清楚。我突然觉得怨愤,都是舅舅的错,假如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得这般地步。我再无法忍耐,跳出来大喊,“不要吵了,是舅舅不对,全是他的问题,他根本就不应该答应和舅妈结婚,他喜欢的不是女生,是男生,他想要结婚的对象是我的老师,跟他在美国共同生活了六年的廖书伟,是我爸多管闲事,把他拉了回来………………”逐浪f40ce69108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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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说出来了,倒豆子一样,中途我爸想过来堵我的嘴,外公威严的挡着他,我歇斯底里,气急败坏,状如疯妇,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住,激动的浑身颤抖。舅舅一双眼睛望着我,先是惊骇,再是心痛,一家人只看我一个人表演,我抓着舅舅声嘶力竭的叫,“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把廖书伟带回来?你们是同志为什么不说?说出来,你们自去天长地久卿卿我我,何苦要让我误会?你们好可恶!!!…………………”逐浪0875a6042eb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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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了什么?昏头胀脑自己也记不得了,我只知道我被我爸一巴掌打醒,他抓着我乱摇,“不要叫了,停止停止。”我停止尖叫,却心痛如割,怎么从来不动我一指头的老爸要来打我?环绕室内,外公站在当地青白的一张脸,我妈和外婆靠在沙发上,似乎都没力气站起来了,舅舅木然垂着眼睛看地板,我爸气喘吁吁扶着墙壁,屋子里静的只听得到呼吸声,这样的平静却又似要将我逼疯,我转头冲出了家。逐浪ababa22ff55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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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口袋里没多少银两,脚上还穿着居家拖鞋,我的包包没拿出来,所以我没有手机和交通卡,我更不知道该去找谁,随后我才有自觉,这是本人活了近二十年第一次离家出走,我这方面没经验,一般离家出走的人应该做什么?实在无路可逃,我搭了公车找去廖书伟曾经带我去的那家PUB,我记得那里的酒保漂亮的比女生还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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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迷离的UB里,客人全是男人,我随即恍然,这是传说中的GAY吧啊~~~逐浪387229b2bc7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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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这里干什么?踉跄着坐到客人零落的吧台前,抬眼看到殷勤的漂亮酒保,我开始相信,来这里,不是想看酒保,我想找廖书伟,我还真是贱骨头。逐浪f67495f81cb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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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啤酒灌两口到胃里,好象亢奋的情绪稍微冷了下来,我寻思着自己该怎么办?PUB的墙上挂着幅油画,我看不太懂,那应该是个关于圣经宗教的故事吧?我问酒保那画里说的是什么?酷酷的酒保吐了个单词给我,“God。”上帝?多神奇,我十天前心情好的不行,今天就跌到谷底,我该感谢造物主的神奇,还是该感谢上帝的安排?我恨恨的盯着那幅油画,真想用眼神把那幅画给烧了。逐浪0eca27e4ab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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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画有仇吗?”我身边有人问我。听声音就知道是廖书伟,他喝一杯冰水,揶揄我,“我真不想在这里遇到你,丫头,今天你不要喝醉哦。”逐浪5cde3bf3390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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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等到了他,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好象整个心脏会塌掉,一丝丝,一块块,一点点缓慢的塌掉,我望着杯子里浮动的冰块和柠檬,喉咙里噎着硬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逐浪758006f27ab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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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好些了吗?”廖书伟东张西望,大概以为我是跟舅舅一起来的,没看到人,惊讶,“你一个人吗?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终于发现了我的狼狈,“你怎么了?头发乱成这样?还穿着拖鞋,衣服也没加一件?喂,你不是跟家里闹脾气又演离家出走的戏码吧?”他边说边掏手机出来打,疑惑,“怎么关机呢?咏哲,你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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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说了,”我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书伟,“我全都说出来了,你和舅舅的关系,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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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舅舅的关系?你家人全知道了?什么意思?”逐浪7e9bed28411e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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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逐浪13770b48b8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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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书伟骇然,“为什么是你说的?”逐浪26466caeb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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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小声,但清楚的,把那三个字说出来,“我爱你。”我是真的疯了吧,我怎么敢的?我明知道终此一生,我都只能站在他紧闭的生活面前,我为什么要自找难堪?可我对自己无能为力,我不甘心,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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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伟一定是被我吓住,他与我对视半天后,闭上眼睛,趴到吧台上,重重的叹气,我想我是不要活了吧,我再次说:“我爱你。”逐浪90a7d39883a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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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情况怎么样?”书伟不理我,只管拿手机按,一边按一边问我,“你出来的时候你舅舅还好吗?你外公外婆根本不会接受你舅舅是个GAY的身份,你爸你妈也不会接受。”逐浪f1b71cfb1ce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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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如中蛊毒,只会重复这一句话。逐浪413e27aec3c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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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伟拨出去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他神情焦急,“你为什么不等等?咏哲,再过三四个月,过了冬天,你再讲出来都没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连一个冬天都等不过去?”逐浪b03d16fe284c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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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逐浪e3416f7bca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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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伟终于发火,我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这个书生发脾气,他扶着我的肩膀,气骂,“黎咏哲,我不需要你爱我,你的爱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你爱我做什么呢?你的爱只会让家明陷入绝境而已,他是个傻瓜,他又糊涂又心软又怕痛又爱哭,你对我的爱,还有我的病,会让他觉得这些是老天对他的惩罚,不许爱我,“书伟的大力快把我的肩膀掐碎了,他的目光冰冻在我脸上,一字一顿,”不许爱我,不许爱我,听到没有?”逐浪ff99ad19a62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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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被书伟的拒绝砸晕,是他教给我,“我爱你,不骄傲也没关系。”是他教的,“爱情很美好,不应该是件毁灭的前程的事情。”如今,他声声指责我,我对他的爱会害了舅舅,爱情美好在哪里?他是唬弄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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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伟只惦记我舅,他额角全是汗迹,麻利的掏出钞票把酒帐付掉,硬把我拉出PUB上了辆的士,“你舅舅的电话一直关机,连你家的电话都没人接,你带我去你家,先找到你舅舅再说,一定是出事了。”逐浪a7fb93ba433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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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伟一路催着司机加速,风弛电闪的赶回了我家。叫门没人应,我取藏在房门横梁上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人去屋空,连外公外婆都不在,他们晚上一向不出门的啊,我看看腕表,自己不过出门几个钟头,家人都去哪儿了?书伟惶急着呼叫舅舅的名字,开了每扇门去找,转着圈也没看到人。他站定在我面前,咬牙切齿,眉梢眼底全是怒火,“咏哲,我懒得管别人,现在你把家明变出来还给我。”啊,他竟然视我为仇人?逐浪be1683380dc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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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变不出舅舅,但我们发现舅舅的皮鞋还在门口,“他应该没走远。”书伟断言,冲到门口,指着楼梯问我,“你家天台是从这里上去是吗?”逐浪75b4eeba0b1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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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迷糊,“不过这么晚去天台干吗?”逐浪aebeb272282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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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伟不理我,直冲上天台,我跟上去,看到坐在顶楼栏杆上的舅舅,他好象没听到我和书伟的脚步声,孤单的坐在那里,抬头望着天空的一弯月亮,长发顺滑的垂着,脸上浮层薄薄的月光。上帝,舅舅要做什么,我想喊他,被书伟拉住,他的手堵住我的口,小声命令,“让我来。”我瘫坐在地,浑身无力。逐浪0f3df139048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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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伟轻悄悄走到舅舅旁边,柔声相问,“家明,你在这里做什么?”逐浪d649abf959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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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回头看到书伟,楞住,“咦?你怎么在来这边?”逐浪27810091ba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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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来看看你,”书伟平静的说,“你坐那么高干什么?吓死人了,下来吧。”逐浪5c150a57a8d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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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笑,轻巧的旋过身体,从栏杆上跳下来,道,“你那什么表情?不是以为我要自杀吧?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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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伟拉住舅舅的手,“你不是吗?”逐浪9897d4cb02b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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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舅舅摇头,“我当然不是。”逐浪8076a9f26cb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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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不接电话?”逐浪9da6db118d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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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机在充电,所以关机了啊。”逐浪e6f29bd5d7e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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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麻烦你半夜12点以后在再关机,OK?”这次换书伟瘫坐到地,显然他的力气也已然用尽,一只手仍不放松的牵着舅舅,另只手挡住眼睛,重复着念叨,“你要吓死我了。”逐浪1bbd57daef59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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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下了天台,一身冷汗,但人却因此清醒许多,我到底都跟家里人说过些什么?跟书伟说过些什么?客厅的电话震天狂响,是我妈打来的,她可能以为接电话的一定是舅舅,说,“家明,爸爸住院了,情况很糟糕,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你不要出门,在家等我电话,妈还在气头上,不许你来医院。你姐夫已经去找咏哲了,假如咏哲回家,你让她带几件我的换洗衣服带来给我……………”逐浪72cd6a91a6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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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然跪到地板上,“妈,外公怎么了?”逐浪705b3a3087a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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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哲,你回来了?,哦,那好,我要通知你爸。”我妈碎碎念逐浪61654380f0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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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催问,“外公到底怎么了?”逐浪b2687fd219c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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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性心脏病。”我妈的声音里含着泪,“你跑掉以后,外公气坏了,让你舅舅也滚,我只好放你舅先去天台上静静,想劝好外公外婆再说,后来外公要去床上躺躺,接着人就昏迷了,外婆死都不让告诉你舅舅,是你爸背着外公来医院的。”我妈握着电话哭出来,“咏哲,你这孩子,有事情可以先跟妈讲啊……………”逐浪a2948dafece3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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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真是做错了,我做错应该是我遭报应,为什么不让我突发心脏病?为什么不惩罚我?我撂下电话,去找我妈的衣服准备送去医院,出门前,我在电话边留了字条给舅舅,告诉他外公的事情。我现在明白舅舅为什么一直不肯坦白的面对家人,原来,坦白也可以要人的命。坐车去医院的路上,我看着街上串珠样的街灯和川流的行人,突然想起多年前的旧事。逐浪73cce60db3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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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刚上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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