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方才在水榭阁做的事,也真是太鲁莽了。可是,又想到会有这样一个贤惠的女子陪在自己的身边,他觉得上天真是对不薄。
用过午膳,遣了宫人都退下。
里头的熏香重新换了新的,闻起来略浓了些,倒是不腻。
少煊将窗户略微打开了一些,低声道:“多开开窗,透透气,对身体好。”太医对他说的话,他都替她记在心里。
璇玑“唔”了声,上前解开他衣衫上的扣子,低言着:“去躺着歇会儿。”他应着,也不动,就由着她将他的外衣脱下来。
方才在水榭阁,二人还吵得不可开交,此刻回来了,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少煊定定地瞧着她,越发地觉得这个女子的难能可贵起来,他还觉得鄢姜王不喜欢这样的女子才奇怪了。
蓦地,又自嘲地笑,方才还说想着生气呢,此刻如何竟又想了?
十指,圈住了她的手,璇玑抬眸,见他的表情怪怪的,也不说话,径直将他的外衣挂上一侧的架子。他却从她的身后抱住她,喃喃地开口:“真想是做梦。”
璇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回头道:“又想胡闹什么?”
他笑了:“没有。”只此一句,倒是也不再过多地说什么。
上床躺了,拉着她一起睡下。他睡在她边上,就仰面躺着,璇玑闭着眼睛,想着方才在水榭阁与他说的那些话,倒是睡不着了。
忽而感觉被衾被人掀起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瞧见他踢走了身上的那床被衾,竟是钻入她的被窝里面来。
“少煊……”
她略吃了一惊。
他的伸手将她抱住,头埋入她的颈项,那属于她独特的体香从他的浑身上下融入心里,方才她在水榭阁对他狠狠地说的那些话,才像是叫他真正觉得这个女子会留在自己身边的,不是梦,那就是真实的。
“骂的好。”
低低地说着,骂得真好,他就希望她时刻在他身边提醒着他,骂着他,让他清醒地做个明君。
璇玑一时间还不曾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他的唇已经覆下来,柔柔地吻着她。此时二人身上都只剩下薄薄的亵衣了,也不知是被衾太厚,还是屋子里的暖炉放多了,璇玑像是一下子觉得整个人都热起来。急促地喘息着,腿不自觉地动了动,竟是不慎,就碰到了那男子的坚挺。
她的脸骤然红了个透,紧张地抓着他肩膀的手,掌心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
他闭上眼睛轻轻吻着她,离了樱唇,吻上额头、眼睛、鼻子……然后又俯身,浅浅地咬住她小巧的耳垂。
“少煊……嗯……”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置于他肩头的手猛的收紧,他柔柔地应着,呼吸也是越来越粗重。指腹从女子的脸颊滑下来,挑开了亵衣的带子,里面是绣着好看图案的玫色肚兜,他没有揭开,炙热的手掌滑进去……
浑身都难受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欲从身体里面冲出来,比之上一次,他在她房内吻她的那种感觉还要难受。
他忽而睁开眼来,微喘着气,笑着轻言:“璇儿,帮我把衣服解了。”手,撑在她的身侧,他俯身定定地瞧着她。额角竟是有汗流下来了,从下颚处滴下去,“啪”地落在女子白皙的颈项。
璇玑不免咽了咽口水,浑身都好热,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她迟疑了片刻,才抬手,带子系上的时候分明就是好解的活结,她现场的手指竟是纠缠地弄了好久才颤抖地解开。他抬手,将亵衣从身上褪下,她看见他的胸前,涔涔晶莹的汗滑落下去。
外面,阵阵微寒的风卷进来,里头的二人已经褪去了所有的衣衫,毫无距离地紧紧贴在一起。
内室,一深一浅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似乎一下子吹散了袅袅飘曳的熏香……
少煊喘息着看着底下的女子,一个挺身,进入她的身体。
璇玑咬着唇嘤咛了一声,秀气的黛眉已经颦蹙了起来。少煊忙俯下身,轻吻住她的樱唇,低声道:“痛就告诉我,我会轻点。”
她羞赧地说不出来,那置于他肩头的丹蔻已经紧紧地嵌入他的肩膀,她自个儿却是浑然不觉。少煊竟也不觉得疼,低声笑着,软软地含住女子逐渐温暖的唇瓣。
身子微微地律动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太医说,她的身子很弱,他也不敢太用力,怕她承受不住。她的身体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坚挺,两具身体紧密结合在一起,犹若鱼儿和水,此时此刻再也分不开。
他在她的身体内缓缓地动着,璇玑忍不住呻吟出来,却是被他吻住了嘴,只剩下阵阵轻呢声,自她的喉间传入他的喉间。
“少煊……少煊……”呢喃着唤着他的名字,她到底是失声哼出来,“啊——”
他喘着气,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小心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羞涩不已的样子,他这才觉得原来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子。整张脸都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叫他一刻也移不开目光了!
额角抵在她的额上,轻声说着:“璇儿我爱你,璇儿我爱你……”
她听了,哽咽得再没有任何的言语,剩下的,只有幸福内疚的眼泪……
【宫闱血】32
少煊的手缓缓地拂过女子姣好的脸庞,她已经累的沉沉地睡去,有些心疼地将她圈入怀中,裸露在外的半个肩头有些微微的寒,他扯过被衾,替她好好地掖好了被角。
璇玑醒来的时候已至傍晚,侧脸的时候,瞧见他就睡在她的边上,手臂还紧紧地圈着她的身子。略动了下,他倒是醒了,直直地瞧着她,眼底是缱绻温柔的笑。
指腹缓缓地抚过她的眉心,低柔地开口:“睡醒了么?”
她的声音很轻:“你不曾睡么?”
他笑了:“睡了,你醒了,我也醒了。”他答得就跟个孩子一样,眉眼依旧是染着笑,定定地瞧着面前的女子。怎么也看不够,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有种能让他沉醉的味道。
璇玑垂下了眼睑,不去看他的眼睛,置于他胸前的手略动了动,却也没有移开。掌心之下,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叫她的心也不免跟着跳动起来。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低语着:“若是累就再睡,难道我今日不必去御膳房,可以好好地陪你。”
她略侧了脸,朝外头看了一眼,阳光已经斜射,看着似乎也不早了,便轻声开口:“不睡了。”
他听了,“唔”了一声:“那就起来吃点东西,我让外头的人传膳。”她没有拒绝,见他已经翻身起了,她欲起身替他拿衣服,却被他按住了身子。
床前的绡帐依旧还半落着,她瞧着男子的身影有些朦胧,少煊绕过屏风,才叫着苏公公进来。璇玑侧身的时候,却是想起了匆匆出宫的夏玉,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翌日,也不曾听闻有任何动静传入宫来,璇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这证明兴平公主没有出事。不过她既然是交代了夏玉,日后他就一定会注意的。
思昀端了燕窝进来,瞧见璇玑支颔坐在桌边,目光呆呆地落在面前的掐丝金香炉上。思昀轻声上前,将燕窝搁下,才开口:“小姐先把燕窝吃了吧。”
璇玑这才回了神,低笑着:“怎的想起弄这个来吃?”
“是皇上吩咐的,说要好好给小姐补补。”宫女说着,将燕窝推过去,又道,“皇上对小姐可好了,嘱咐这个,嘱咐那个,恨不得一刻不走开,就在您面前看着呢!”
璇玑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低咳一声道:“不许胡说!”
思昀浅笑着,转身略开了窗,似又想起什么,便开口道:“对了,方才夏大人来过了,只小姐还睡着,奴婢就回了他。”
端着燕窝的手一颤,璇玑回头问:“什么时候?”
“就方才,兴许人还走得不远呢。”思昀没觉出她话里的异样,依旧很自然地答着。
璇玑却猛地站了起来,开口道:“派人去追!”夏玉来找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她先前还在为没有消息传入宫而沾沾自喜,难道竟还是出了事么?这样想着,握着帕子的手也不免收紧了些许。
思昀应着声,出去吩咐了太监去追。
夏玉果然是不曾走远的,璇玑只在内室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便见思昀入内禀报,说请了夏大人回来。璇玑起身出去,夏玉欲行礼,却被她拦下了。里头,思昀却是急急出来,皱眉道:“小姐怎的都没吃那燕窝?”
夏玉怔看着她,低言着:“怎么了?”
璇玑有些尴尬,略笑着道:“没什么,是皇上要给我补身子的。”她又转向思昀,开口道,“现在还不想吃,你让人先扯下,一会儿再说。”
听她这样说了,思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退下了。跟了小姐那么久,她其实还是有些了解她的,这样说,也无非就是要单独与夏大人说说话。
思昀出去了,夏玉的目光却还是怔怔地落在她的脸上。璇玑回神的时候有些微惊,随即低声道:“师父不坐么?”原先还以为是兴平公主出了事,结果他来了,神色倒是没有那么慌张,也不急着要与她说宫外的事,悬起的心倒是又放了下来。
夏玉没有回身坐下,而是抬步上前,将手伸出去,一面开口:“让我给你把把脉。”
璇玑却没有伸手,自己坐下了,才轻笑着:“我好好的,把什么脉,只是今日累了,皇上才想着要给我补补的。”
夏玉的脸色有些难看:“三年前我就嘱咐过你的,不要太劳累,你的身子不是铁打的。”
璇玑点着头,转口问:“师父这么早入宫来何事?”倘若不算急事,他入宫也不会一点事都没有。
仿佛是经她一问,夏玉才想起来似的,这才开了口:“昨日我回去的时候,在院内抓到一个毛贼,审问过,不像是乔装打扮的刺客,也总算是虚惊一场。”
这话总算叫璇玑松了口气,忙点头:“没事就好。对了,王上……也没事吧?”她问鄢姜王,不过是替少煊问了。
夏玉应着,脸色却是为难起来,迟疑了好久,似还在想着心里的话该如何说。璇玑看得他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师父有话就直说,在我这里还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他听了,这才开了口:“是这样的,临近新年了,我们王上不方便在郢京逗留太久,很快便是要回鄢姜的。可是,公主却说不见到清宁她不会走,我必须留下来保护她,这件事……”
“师父要我跟皇上说说,让他应下?”璇玑已经会了意,毕竟他们的身份特殊,长期在郢京逗留着实不便。但是兴平公主说不走,她却是极为能够理解的,若是失踪的人是兴平公主,夏清宁也一定不会先行离开的。
这个口,她不是开不了,只是……
目光,悄然掠过面前男子的眉目,璇玑启唇笑道:“师父若真的只是留下保护公主也就罢了,但,你可不要诓我。”若然不,她岂不是为少煊留下了一个后患么?
夏玉怔了怔,随即便明白她话里的顾忌了,不知为何,他此刻却是低声一笑,轻言道:“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你怎的还记着?我千算万算,却还是让你算计了一遭,原来你早知道让我带走的那些图都是假的。”她心里记着的,必然就是西凉内乱那一年,他背着她记下了郢京兵力部署的那件事。
他还说要留下他,除非他死。她下不了手,终究是心软放他走了。此刻想起来,他倒是自嘲不已。不过是她胜券在握,谅他拿着假图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璇玑也跟着一笑,怔怔地瞧着他:“那师父这次呢?我可不想与你为敌。”
三年过去,他们之间的恩怨早就了了,如今于璇玑来说,面前的男子也亦师亦友。也许是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见惯了生死离别后,人就变得脆弱的,竟是不想再有杀戮与血腥。
夏玉这才坐下了,脸上的笑亦是淡淡的:“我也不想的。”
璇玑不看他,径直端了一侧的茶杯起来,轻呷了一口,道:“不想,也要不会做才好。”
夏玉“嗯”了一声:“不会做。”这次留下来,是为公主,为清宁的,王上也不会利用自己的亲妹妹。
杯盖碰撞在杯沿,发出轻微的一阵响声,璇玑却没有说话,低垂的眼眸只定定地瞧着里头晃动的茶水。夏玉却从衣袖中去处一个瓷瓶搁在璇玑面前,又开了口:“这是‘十日断肠散’的解药,这种解药不加以时日根本来不及配。”他说着,又取了另一颗药出来塞入自己的口中,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如此,你可信了?”
璇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这算什么意思?给自己下毒,好让她手里握有他的把柄么?急急站了起来,将解药推给他:“快服下!”她突然记得他说,只要夏清宁没事,日后他便把他的命交给他,没想到他真可以做得这般决绝!
夏玉抬眸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低声笑道:“你不是不信我么?”
璇玑咬着牙:“你以为你自己服下毒药我就会信?师父,你对你们王上的忠心程度你不知道,可我知道!你要真的想留下做些什么,到时候哪怕叫你死,你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又岂是区区一颗解药能栓住你的!”璇玑想想,觉得这就是一场笑话。
夏玉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唇角微动:“说的什么?”
璇玑冷哼一声,她说的什么,他心里最是清楚。见他不动,她伸手倒出一颗解药在掌心里,递至他的面前:“还不快服下?”
夏玉依旧是定定地看着她,却没有伸手,璇玑心里叹息着,开口道:“我答应你,回头就和皇上说这件事,你把解药吃了。”
他的眼底闪着光,郑重地道:“璇玑,这次,我不骗你。”是真的不骗,以往好多事,他帮她救她,其实背后的目的都不纯粹。可是这次是为了清宁,他堵不起清宁的命啊。
看着他将解药吃下去,璇玑才重新坐下了,将面前的瓷瓶推给他:“收起来,让人瞧见了可不好。”
他此刻倒是听话了,璇玑想了想,才道:“你们王上回去了,公主住在外头不安全。此事,我会找皇上商量。”即便有夏玉在兴平公主身边也还是要小心的,毕竟敌在明我在暗。
夏玉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