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宫闱血上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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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宫闱血上下册-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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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臣妾想清楚了。”她答得坚定。
  他到底松了口:“好。”
  一个“好”字,让苏妃悬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御驾已行远,岚儿才上前扶了自家主子,低声问:“皇上应了?”见她点了头,她才笑了,“小姐早该如此做。”
  苏妃脸上的笑意已经敛起,那个孩子,若非不得已,她其实并不想要。她只是算不到华妃那么快会怀孕。低咳了一声,她只问:“药送了么?”
  “送了。”
  “她喝了?”
  岚儿想了想,到底点了头。见她很满意,她仍开口提醒了一句:“小姐,那是华妃的人。”
  女子讪笑一声:“很快就不是了。”
  宫女一惊,却听她又言:“走吧,过皇子所去探探小皇子。”
  …………
  皇长子过继给苏妃之事,璇玑到了傍晚才得知,沉沉地睡了一觉,头痛也散去了。整个人除了饿,居然精神起来。真可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吃过东西过前面去,见宫女太监退居在外间,她才欲上前询问,忽听得里头一阵瓷器破碎的声响,接着是华妃愤怒的一声“滚”。
  有宫女哭着退出来,手中还拿着几块碎了的瓷片。
  璇玑并不觉得害怕,拂开了珠帘入内,半落的绡帐内,女子长长的青丝散在两肩,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不定着。略放轻了步子上前,顺势捡起地上摔碎的瓷器碎片,她一面问:“何以让娘娘发了那么大的火?”
  华妃的身子一颤,回眸,果然见是璇玑,满腔的怒火似是得到很好的压制,她只咬牙道:“本宫有了身孕,她倒是好,一张口就把皇长子要了过去!”
  将捡起的碎片搁在一旁,璇玑过去立于华妃床前,替她拉起了薄衾,才言:“原是为了这事。娘娘腹中也难保不是个皇子。”
  “呵,皇子又如何?她到底快了本宫一步!”
  璇玑依旧淡淡地答:“皇长子身份虽然特殊,可到底谁是嫡出还不一定。”
  华妃眼底闪过一丝流光,一把握住了璇玑的手:“你是说……”
  璇玑抿唇一笑,却是不再开口。华妃已经了然于心,刚才还布满在俏脸上的怒意顷刻间散去了,掌心小心地贴于小腹上,她仿佛已尝到胜利的滋味。是苏妃先不顾姐妹情谊,也是她害自己入冷宫一年多,养子也必不如亲子亲。
  璇玑伸手,扶她躺下。其实中宫一位,薄奚珩根本未给她们任何一个留着,不过这件事,她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华妃。
  身子才落在柔软的枕上,华妃猛地又想起一事,定定地看着璇玑道:“你可知皇上又将皇后金印交给苏妃了?”
  手上动作一滞,此事璇玑倒是真的不知。
  华妃阴冷一笑:“以本宫有孕身子不便为由,谁知道是不是苏妃在皇上耳边吹的枕边风!”
  也许,就是薄奚珩自个儿的意思。璇玑吸了口气道:“等娘娘诞下皇子,还怕什么没有?”话落之际,她忍不住,别过脸咳嗽了几声。
  华妃这才想起她也淋病的事,询问几句,却已被她以话挡开:“娘娘的药还多么?”
  经她一提,苏妃倒是想起来:“倒真是不多了,却也还有几日,此事不急。你回去多休息几日吧,本宫这里有人伺候。”
  告了退出去,外头的宫人们听华妃的怒意平静下去,个个都松了口气。
  后来,听闻薄奚珩又来了祥屏宫,璇玑在自己房里躺着,没有过前殿去。想起他,那些狰狞的话语便会回荡在耳畔,惹得她不能安生。
  ***
  自从宫外回来的那场雨后,前前后后又落了不下四场。四月二十,初晨,到底再没有一丝雨,璇玑取了镶银掐丝铜瓶过御花园,名为收集露水,实则是想取凝香丸的原料。
  路上,偶有宫人瞧见她,态度也比以往热情颇多。谁让祥屏宫的主子如今占尽了后宫风头呢?人不都这般现实?
  远远的,还瞧见昔日浣衣局的刘嬷嬷,她见了璇玑便像是见了鬼似的,慌忙从另一侧的回廊上逃也似地离去。璇玑并不在意,只转身入了一侧小道。
  此刻的御花园尚沉浸在一片湿意之中,幽幽的,像是透着一股凉意。俯身,用瓶口接住了滴下来的晨露,抬眸之际,不经意间,瞧见那原本栽种着蝴蝶兰的地方已换上了蓝色的鸢尾。她不免怔了怔,适才想起晋玄王说要将蝴蝶兰移回封地的事。
  说不清为何,竟像是有种不舍。
  缓步上前,晶莹的露珠从鸢尾花尖儿滴落下来,她并未去接,而是伸手,缓缓拂过面前的蓝色花朵。眼前那抹晕蓝,似又变成了紫色的蝴蝶兰,指尖猛地一颤,恍惚中,竟像是那冰冷的扇骨敲打在她的后背!
  “你做什么?”高昂的声音突然自身后想起,璇玑握着鸢尾的手一抖,清脆的声音传来,半朵鸢尾已经落在她的掌心之中。
  多熟悉的场景……
  本能地回头,叫她惊讶的人,竟是傅承徽!这段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倒是快忘了被禁足在寝宫的傅承徽。算算时间,倒是也差不多了。
  傅承徽远远地瞧见这边蹲了个宫女,因为是栽种着蝴蝶兰的地方,对她而言记忆犹新。是以过来之时,她心中便是有怒的,此刻瞧见此人竟是璇玑,她原本趾高气扬的神色变得怒不可遏。要不是这个宫女,她如何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璇玑心头一紧,慌忙跪朝向她,双目轻阖,她忽而感慨,原来欠下的,终究是要归还的。傅承徽被禁足一事,也确实是她给她下的套。如今她“摘”了御花被她逮个正着,傅承徽还会放过她么?
  低头,她言了句:“奴婢,恭喜娘娘。”
  傅承徽讥笑道:“以为说句好话本宫就忘了你犯下的罪行了么?来人,给本宫押去慧玉宫!”如今也只一事她还算放心,那就是皇后的金印没有落在华妃手中。否则,对璇玑,华妃定会包庇。而苏妃不同,她必定也与自己一样,憎恨华妃的人。
  ……
  墨色流云的屏风后,传来孩子依依呀呀的声音。嬷嬷的脸上挂着笑,抬眸看向面前之人:“娘娘您瞧,殿下似乎要和您说话呢!”
  指腹揉揉地拂过孩子娇嫩的脸,苏妃温和笑道:“还小呢,如何就真能说了?”适时回转了身,她仿佛又听见斓华宫的产房内,女子低微的呻吟声。瞧见满床的殷红之色,和那漂浮在空气里的血腥味儿……
  方才柔情的笑瞬息间散去了,华丽的丹蔻攥紧了丝帕,抬眸之际,恰见岚儿拂开了珠帘入内,朝她福了身子道:“小姐,外头,承微娘娘来了。”
  秀眉轻皱,她倒是不想傅承徽才撤了禁足令,第一个就往她的慧玉宫来了。
  回头看了嬷嬷怀中的孩子一眼,她到底没有迟疑,转身出去。
  璇玑被迫跪在地上,被她不小心摘下的那半朵鸢尾,此刻却被宫女小心地放在了桌面上。傅承徽冷睨了一眼,仿佛是很满意被自己适时缴获的证据。
  慧玉宫的宫女上前给她沏了茶,傅承徽没有喝,她满心只想着如何看璇玑受罚。
  隐约,似瞧见门口两个身影,珠钗微晃,傅承徽抬眸,见岚儿扶了苏妃的手入内。她忙起了身,恭敬地行了礼:“嫔妾给娘娘请安。”
  苏妃的美眸一转,目光落在地上宫女的身上,心底微微一惊,璇玑?
  脚下的丝履微动,傅承徽已悄然上前,指着璇玑道:“娘娘,这宫女私自采摘御花园的花,正巧被嫔妾给撞见了,今日可是人证物证确凿,也再由不得她狡辩了。”瞧见苏妃的脸色不变,傅承徽忙继续道,“这奴婢做这种事也不是头一遭了,上回嫔妾瞧见,她还抵死不认呢!”这次已经证据确凿,干脆就一并将上次的事也一起算上。
  多个罪名,总比一个来得好。
  苏妃淡淡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重新打量着璇玑。岚儿扶她上前,就着宽大的椅子坐下,苏妃浅浅一笑,这个场景和当初她第一次见到璇玑的时候,还真是像啊。
  只是,方才傅承徽说,不是头一遭……
  她像是冥冥之中想起什么,嘴角噙了半抹似有似无的笑。
  傅承徽见她捉摸不定的笑,心底一阵兴奋,忙跟上前,又言:“娘娘,嫔妾听说,她如今可是华妃娘娘身边儿的红人呢!”
  指腹来回摩挲着雕花扶手,苏妃浅声道:“华妃娘娘身边的红人……”
  “可不是?娘娘,您得好好儿给她治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何况她如今不过一介小小的宫女!”傅承徽面色一拧,犀利的话语从齿间甫出。
  苏妃的目光依旧直直落在璇玑的背上,由始至终,她都不曾说一句,哪怕是解释。
  傅承徽等不及了,又欲开口,忽听苏妃问:“傅承徽所言可是真的?”
  自如慧玉宫的那刻开始,璇玑心头略微有些慌张,此刻听苏妃突然问她,怔了怔,倘若苏妃真的要治罪,她即便是否认也没用,只是现下,却又承认不得。吸了口气,才低声答:“回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承微娘娘突然出现在奴婢身后,奴婢一惊之下,才会不慎失了手。”
  “放肆。你这么说,还是傅承徽的不是了?”苏妃黛眉一拧,言辞严厉。
  “奴婢不敢!”璇玑俯下身去。
  傅承徽心中得意,期待地看着苏妃,却听她忽而转了口道:“既知道错了也就罢了,相信傅承徽也不是小气之人。”她的话语淡而平静,抬眸处,是轻柔的笑意。
  傅承徽的眼睛微微撑大,不甘地问:“娘娘真的要算了?她可是……”
  “妹妹也说她是华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倘若日后,叫她知道是你动了她的宫女,你想华妃娘娘会如何对你?”起了身,不轻不重地低言了这么一说话。傅承徽方才还欣喜若狂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死灰,被堵得半句话都吐不出来。
  院子里,摇曳树丫的影子,伴着那匆匆而过的脚步。傅承徽走的时候,一脸的悻悻,想到如今的华妃,心里到底是忌惮的。
  苏妃屏退了众人,遣了岚儿去外头守着。
  低着头,见那双华贵的丝履缓缓靠近了,璇玑衣袖下的十指已经紧握。苏妃随即又转了身,轻取了桌上的半朵鸢尾,细瞧了瞧,轻声道:“本宫看,就算没有傅承徽,你也一样会失手摘花吧?”
  心下一震,她稳了气息:“奴婢愚钝,不知娘娘的意思。”
  艳红的丹蔻勾住她清秀的小脸,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苏妃曼声而笑:“本宫知道你要这个来做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到底掩饰不住璇玑眼底流转过的那抹惊慌。若是以往,她定不会这样。只是,如今的苏妃,在她看来似比那时候的“惠妃”更为难懂了。
  女子柔情的目光仿佛是传达着某种意思,在璇玑看来,竟像是瞧见了一抹熟悉。
  指腹捏着鸢尾来回揉搓着,蓝色的花瓣渐渐变成了深紫,手指稍稍一用力,便有汁水被挤下来,滴落在璇玑的衣襟之上。随之,传下苏妃微凉的话语:“好一个天生奇香。”
  瞧见女子脸上血色尽失,苏妃却是又一笑:“你也不必紧张,她与本宫是表姐妹,她是不是天生奇香难懂本宫会不知道?”而她之前不知道的,是此事居然是因为璇玑。
  “可是娘娘没有告诉皇上。”她不说,定有她不说的理由,璇玑也不想问。她只盘算着,自己如今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置于她下颚的手,转而扶上她的胳膊,略一抬,将她扶起来。手中的鸢尾已落于地上,璇玑只瞧了一眼,再不说话。
  转了身,背对着璇玑,苏妃又言:“凭你的才智,只在祥屏宫做个宫女,岂不是委屈了你?”指腹拂过身前华服的精致刺绣,“难道这些锦衣玉带,就真的不是你想要的?”
  她话里的意思,璇玑自然明白,她低声而答:“奴婢只想尽心伺候主子,别无他想。”
  别无他想。
  苏妃在心里低低而念,她不想做皇帝三千佳丽中的一个。看来她的直觉是没有错的,那——
  思绪猛地一阵翻涌,混乱的场面,她仿佛是寻到了那一个源头。蓦地转身,凝视着面前态度低微的宫女,良久良久,竟一个字都吐不出。
  璇玑分明瞧见她眼底的那抹晶莹,恍惚中,似夹杂着悲哀,又带着孱弱的喜悦。但,那终究是什么,她一下子说不上来。
  只一声“娘娘”,唤回苏妃的三魂六魄,她有些尴尬地倾身坐了,低垂一笑,径直开口:“今日本宫救你,不是为了卖华妃一个面子。”
  这个璇玑自然知道,如今她虽然位份没华妃高,可华妃说到底也动不了她。方才那番话,也不过说给傅承徽听听罢了。
  苏妃果然又道:“璇玑,本宫喜欢你。”
  她想策反她,这是首先浮现在璇玑脑海里的。她随即又恭顺地低下头去:“七王爷在的时候,您可还想打死了奴婢的。”
  她“嗤”的一笑:“还和本宫记仇?”
  “奴婢不敢。”
  “那件事,本宫忘了。”她看着她,“如今王爷走了,可本宫愿意护你。”
  璇玑心里越发地惊慌,苏妃的这些话,无一不在告诉她,当日在祥屏宫,她在梦里说了不该说的话。否则,一向仇恨她的苏妃,对着她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她不说话,苏妃继续道:“华妃护你,不过是因为她那一身的香离不了你。倘若哪天,她能自己调香,必不会再需要你。”这个,璇玑自然也知道。
  “可本宫不一样,本宫,会像七王爷护你一样地护着你。”
  四肢有些颤抖,今日苏妃的这些话,太叫她讶然了。深吸着气,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开了口,话语到底还是带着颤抖:“奴婢惶恐。”
  瞧着她,苏妃定定地问:“不信么?”
  是不知道怎么信,也不敢去信。
  苏妃似是并不在意,悠声道:“那日王爷留下时曾与本宫说,日后,不许碰你。王爷怕是有一事未曾告诉你,先皇后曾对苏家有恩,既是王爷喜欢的人,本宫全当是还了王爷一个人情。”
  这番话,真假难辨,璇玑只知道,苏妃纵然是要护自己,也是有条件的。想了想,到底问她:“娘娘想要奴婢做什么?”
  她盈笑着:“你说在这后宫之中,本宫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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