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被她这种表情刺激到,只觉得满头青筋突突乱跳,思维濒于崩溃边缘,他忽地一笑,说:“陛下不回答?是不是心里也没有底气?”
女皇被他一再挑衅,却仍压抑心底怒火,笑道:“易之你又不是朕,怎知朕心中所想,真正奇怪。”
“奇怪吗?”张易之感觉自己拼命乱撞,却撞上一个百毒不侵无坚可破的所在,纵然浑身生疼,亦不得其法而入。
—
“放开朕。”女皇沉声喝道。一滴疼痛而生出地汗滴顺着脸颊滑落,而她却在瞬间看了床上的那人一眼,似乎是怕他被吵醒。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张易之。
“既然陛下如此疼爱臣子,宁可不眠不休也要相陪,那么……就让臣来代替那不能动之人,好好地感谢陛下之恩宠吧……”他狞笑一声。
忽然左手伸出,将女皇空余的右手握住,使她无法动弹,身子向前压过去,头一低,已经准确地吻上对方的双唇。
先是蜻蜓点水般吻了两下,等到女皇脸上露出不耐烦要闪躲的表情之时,却又猛然凑上来,拼命吸吮住对方的唇,深深地吻了起来。
他的吻技本来十分高超,此刻又是有心撩拨,女皇猝不及防,心不在焉之下被他夺得先机,压得死死的,一时只觉得对方火热的舌尖在自己嘴里十分渴望般地扭动着,交缠住自己的舌死死不放,动作从攻城略地变成了无比的暧昧,最后竟慢慢地演变成了某种事项的前兆。
而张易之的手亦把女皇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背在身后,腾出的右手掀开对方的衣角,顺着腰间向上滑了过去。
纵然理智清醒十分,也很快明白现在发生了的是何事,但对方的动作实在太过娴熟,挑逗的意图也实在太过明显,况且原先同他之间的那种关系又是非比寻常,女皇身上每一个敏感点他都尽知,一时之间,女皇陛下从最初的想要推开他,到慢慢地觉得身上的力气在逐渐随着对方的动作消退,末了,当张易之的手在陛下的纤腰上转了几转的时候,她终究是忍不住从嘴里发出了一声隐忍的呻吟,张易之闻得这仿佛如妥协前兆的声音越发兴奋,手一掠,已经覆上女皇的胸前,手心在那端轻轻地摩擦一会,手指一挑,感觉那端已经渐渐地硬挺起来。
唇齿相交,当他终于抬头望向女皇的时候,见对方被自己啃咬到嫣红欲滴般的嘴唇,以及因为被挑动的情欲翻腾之下正泛现桃花的双颊,表情又是含羞带怒,威严之中带着小儿女般娇态,心中一瞬竟然大爱,一心只想着把面前这人按倒,然后真真正正为所欲为一番。5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破春心
4 个人的呼吸声,分外清晰,又因为靠得太过近,连彼的胸口颤动都能看的清楚明白。
张易之牢牢捉着面前人,手劲不知不觉逐渐增大,女皇双臂被他反剪,双腕被紧握,痛楚自手腕传来,又看他双眼,目光烁烁,欲望正熊熊燃烧,分明是一副失控又志在必得之状。
“易之,给朕放手!”她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哦……我不想放,又如何?”他低低一笑,凑上前来,朱红小舌,在她耳畔轻轻舔过。
女皇浑身轻轻一抖:“你……须记得,你跟朕……有约定。”
“哦?什么约定,我不记得。”张易之淡淡地笑着,透过她清秀的脸型向下,轻而易举看到颈下因为挣扎而坦露出的无限春光。
“你!”女皇略觉气恼,“不可言而无信。”
“陛下。”张易之右手捏住对方下巴,盯着那双晶光流转的眸子,笑道,“让臣来告诉您,君无戏言,无戏言的,是君上,是您,您需要一字千钧,金口玉言,而臣……应该不必如此苛刻了吧。”他嘿嘿冷笑。
女皇身子轻轻扭动,张易之低头,重又吻上她的嘴唇。
她十分恼怒,涨得满脸通红,想要大声呵斥他,却又不能,眼光透过他肩头看着床上静静无语的常之,一瞬间心底竟怕惊醒了他,只好拼命压抑,这番状况,要控制着实高难。
而那一眼略带的楚楚可怜跟犹豫为难全被张易之看在眼里。
“怎么?怕惊了他?”声音带着低沉的暧昧跟压抑的强势,“陛下,您应该知道,燕国公他。有生之年能否醒过来还是未知呢,对吧。”眼睛随着女皇陛下瞟了一眼床上人,刹那间,嘴角却带上了诡异的一抹似笑非笑。
女皇心头一痛,顾不得压抑声音,怒道:“放肆!不可胡说!”
“放肆么?还没有开始放肆呢……”张易之低声一笑,忽然松开她的双腕,两手握在她细细腰间,将她身子轻轻一举,女皇身子腾空。却已经被他放在常之床头地桌子上,女皇不知所措。张易之却蓦地弯腰下去,半跪她的面前。将她的裙子迅速撩起,头一低,吻上她的膝盖,且顺着修长柔美的腿线慢慢向上。
“不可如此!”女皇大窘。双腿轻轻踢动。
张易之手掌在她双腿上摩擦片刻,随即握住她的双腿,慢慢分开,舌尖在她大腿一侧轻轻一舔,这种销魂滋味仿佛隔世,随着一声难以遏制的低声呻吟。一股欲火在女皇心底升腾起来。
那呻吟之声她未曾控制住。心中一惊。瞅了一眼常之,见他全无反应这才安心。
心底矛盾非常。明明是希望他快点醒来,但此时此刻,却又不想他醒来。
她张开红唇,微微喘息,垂下双眼望着俯身在自己腿间的张易之,满头如水的发丝在他的肩头垂落腰间,随着动作微微抖动。
媚眼如丝之中,女皇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眼光转动瞬间,看到了旁边躺着地常之,那张刚毅的脸上,丝毫表情都无:应该,不会醒来吧。
是苦是甜地滋味,纠结着火热的欲望,仿佛天人交战。
“不可……”忽然心中一凉,她忽然低声说。
埋身腿间地人却是无语,双手用力将她的腿扳开,埋首欲向前进。
“易之!”蓦地一声冷静的叫声,清脆高声,打破沉寂。
张易之动作顿时停住。
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一种身在武朝,香风旖旎的错觉,她不是那个跟他抵死缠绵地女子,而是君临天下的皇者,这一声实在太清冷太无情,打破了他的翻云覆雨梦。
一双手从鬓角插入他的头发,温柔探入,将他的连慢慢地抬起。
因为情欲挣扎,这张柔美的不似凡人地脸上亦带着桃花般地红晕,嘴角晶光闪烁,暧昧非常,看地女皇一阵心悸,而
双眼,也随之望了过来,半带期盼跟请求一般。
“陛下……”他的叫声,好像天生有某种催眠跟引诱地能力。
—
“易之……”她放低声音,“不可以,不能在此。”
“那……何时可以?”他不自觉抱住她的膝盖,紧紧地抱入怀内。
“记得朕跟你的赌约。”她安慰孩子一样,手指从他的发间抽出,从他的额头,眼角,鼻端,一直流连到嘴唇,轻轻地滑过。
他的样子,几乎要哭出来。
当她的手指从他的眼角掠过的时候,他甚至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
而当她动作停下的时候,他睁开双眼,再度看着眼前的人:“陛下……”他说,“您以前,不是这么坚持之人,您要求的甚至更多,为何现在会如此,为何?是不是为了他……”
他伸出手,斜斜一指,指向床上的常之。
“易之。”而她并不动声色,眼光都没有转动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为了什么不重要,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他如果永远都醒不来的话……”
“君无戏言,你也说过,朕答应你的事,朕始终记得。”
“当真?!”
“若你真的叫朕低头,朕愿赌服输。”
“很——好!”
“易之,只是……”她垂下眼眸,内心颇为复杂,“好好保护自己。”
“臣可以理解为陛下在怜悯臣么?”他的双眸眯起,一丝的若有所思。
“只是善意的叮嘱。”
“陛下,”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伸手抚上她的脸,“我曾经很恨你在离开之时将我拉来这个陌生之地,曾经很恨,也十分的不解,为何陛下在离开之时,宁可拉住我,……”他忽然一笑。
女皇望着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忽然觉得心惊肉跳:他想说什么。
“现在……臣有些明白了,”他的手从她的脸上离开,慢慢说,“大概是这样吧,就算是去地狱,也要拉着对方的这种心情……我想陛下,是不舍得我,所以无论结局怎样,都要拉着我……而现在,好教陛下得知——我对陛下的心情,也是同样。”
他眼光一转。女皇身子一晃。
“无论我身处地狱无间,亦或者怎样,我也都会拼尽我的全力拉住陛下你的。”这男子倒退两步,目光娉婷,蓦地他转过身去,向着门口走了两步。
“易之……”女皇的声音,第一次的如此软弱,恍若蚊呐。
“对了,”那纤秀的身子站在门口,伸手搭在门把手上,忽然转过身,“另外,陛下您不必担心了。”
“嗯?”女皇略微惊诧:这是何意。
张易之笑得百花失色,眼光在女皇脸上滑过,却落在床上静静昏睡着的人儿面上,那声音清晰异常,仿佛夜泉叮咚,却带一丝戏谑:“我说燕国公,您忍得很辛苦吧,免费给您看了我跟陛下那般亲热,难道您不应该在我临走之前说一声谢谢吗?亦或者,我们纯洁正直的燕国公你还在不好意思什么所以不敢起身?嗯?”
这话一出,女皇跟床上的人齐齐变了面色。
女皇转头,看向床上人。
那一直都寂静不动的人儿,面色忽然很诡异的狰狞了一下,接着,那放在床边的五指一屈,紧紧捏起,随即手臂抬起,抓住蒙在脸上的呼吸罩,猛然一扯,扯落在手,大力向着门口的人儿身上扔去。
“哈哈哈哈!”张易之猖狂的笑声响起,最后看了女皇一眼,长腿一动已经出门,呼吸罩恰好在他身后,撞上了被他带上的门板,时间配合巧妙,如此天衣无缝。5
第一百七十八章 锦衣夜行
4 但是现实是多么的尴尬啊。
没有鲜花跟掌声,没有美人的怀抱和医生们纯洁的泪水,先是被一种惊悚的感觉刺激的神经苏醒,然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那个(到底是哪个?)。常之大人的内心震撼无以言语,第一反应就是很想尖叫,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忽然偷看到了门缝里少儿不宜的场景一样窘迫刺激又好奇的心态,他控制住浑身颤抖,幸好初次苏醒,常之大人感觉自己还是不能立刻随心所欲的调整浑身能动神经,这很好,浑身上下的肌肉还保持着惯性的冷静,这让他面色很幸运地一如平常。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听到那一声销魂入骨的呻吟。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到那人脸上柔媚至极的表情。
究竟……那个妖孽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醒来的?要知道,他已经用了半生功力来压制浑身的焦躁、不安,跟蠢蠢欲动了啊。
那个妖孽,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醒来的,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叫那个可恶的家伙……最后点破他。
于是。不管怎样,现在地场景,就是这么尴尬。
常之慢慢地挺身坐起,胸口仍旧是疼痛如火的,他倒是希望胸口这痛能够再加深一点,那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昏厥过去,不用面对现在。
若说他此刻最怕的是什么,莫过于听到身边人的声音。若说他最怕听到他说什么,那无非是这么淡淡的一声:“常之啊,你醒了。”
常之觉得。如果她再问一句:“你什么时候醒的啊常之。”
他还是干脆昏厥过去长睡不醒的好。
于是不敢看她,低着头。别着脸,遮着脸上的红。只有粗粗浅浅的呼吸,在空气之中慢慢地响起。
——————————————
女皇有一瞬间的呆滞。
她居然没有发现常之已经醒了,而关键是:他什么时候醒来地?更加关键的是:他醒来了,为什么还装作没有反应地样子?
这其中的原因还真值得探究。
幸亏大家都是聪明地人儿。在玩味着对方奇异的脸色而明白了其中一二原因之后,女皇慢慢地转开目光,内心惨淡地想:幸亏没有让易之做下去……
然后便有点惊悚:若是做下去又怎样?
一颗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旁边这个仍旧在别别扭扭的人,本来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回避跟羞涩的事啊,她大可以坦坦然然面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半边涨红地俊脸。她的心底。居然会冒出一种感觉偏偏就叫做“不好意思”。
于是女皇陛下再度无言看前方虚空,心底又是一声哀叹:天啊……
无言的三分钟。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终于女皇伸手,将因为某人的毛手毛脚而弄得不大整齐的衣裳迅速归拢了一遍,然后偷偷摸摸从桌子上下来,在这过程中常之一直保持着那种别着脸沉默着地动作,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岩石般地雕像,果然敬业无比。
女皇伸出手,在嘴边一拢,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这才笑眯眯地很虚伪地说:“常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很……很好。”常之脸色从红色转成青色,额头上也慢慢地冒出三道黑线,“谢,谢陛下。”他断断续续回答。
“呃,是吗?那么,咳,朕去……找医生来给你看看……嗯……”女皇终于说完,转身向着门口走过去,看那姿势,居然也有一点点迫不及待离开似地。
常之偷偷目送对方出门,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门口,双手才拢到嘴边,狠狠地用牙齿咬了咬其中一根手指:疼得。
—
“果然……不是梦。”向来冷静地常之大人咽下一口口水,还保持着牙齿咬住手指的姿态,怔怔出了一会神,忽然愤怒地控诉,“这都怪那个妖孽!”
一想起那人,忽然又顺便想起方才那香艳一幕,身子一抖,常之重新卧倒床上,伸手拉起毯子盖住头:不,不能想,赶紧忘掉,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赶紧忘掉!
缩在毯子里簌簌发抖的人皱着眉头碎碎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