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内奸
为父亲报仇，是卫忠华目前最大的心愿。海玉田他们回来后，卫忠华就详细地问询遇袭的过程，包括遇袭前、遇袭后的每一个细节，卫忠华都认真问过。问询之后，卫忠华认定兰芳城有内奸，或者准确说，父亲留下的班底中有奸细。
为了找出内奸，卫忠华就叫林利法悄悄组织一支队伍，人数不多，只有20多人，直属卫忠华管理，所有成员都是卫忠华亲自挑选。
这支秘密队伍，卫忠华定名为调查局，他们负责探查陷害卫敏杰的内奸。卫忠华任命林利法来担任局长，林利法，是卫忠华的同学，是侦察营的一个副连长，探查能力不错，卫忠华看中了他。
卫忠华把调查局成员集中起来，先进行一段时间的训练，这些训练都是针对性，和他们接下去的任务相关。按照卫忠华的设想，所有人在没有得到确认之前，都是怀疑对象，他们先对目前主要人员进行调查。
经过调查，首先排除的是刘龙生和戴元，后面李沐文、丘善殷和梁路义也被排除之外，最后他们圈定三个人物，一个是梁路义的弟弟，一个是李沐文的哥哥，还有高延。
高延之所以会被怀疑，因为在卫忠华父亲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兰芳城，在他父亲快要病死的时候，高延才出现。但是高延拒绝说出他出去做什么，他只说奉总长命令行事，其他人不能过问。
卫忠华看过父亲的信件，知道高延在做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很秘密。卫忠华特意找高延谈话，高延把事情前后都跟他说后，卫忠华就确认高延没有问题，就叫林利法停止对高延的调查。
高延也知道他被其他人怀疑，卫忠华把父亲叙写的材料给高延看。高延才知道卫忠华不会怀疑他，但是他也请高延理解，由于这事牵扯到机密问题，不能对外公开。对此高延也理解，只要卫忠华能够相信他，他就不会出事。
接下来就调查梁路义的弟弟和李沐文的哥哥。李沐文的哥哥是兰方军中副团长，尽管他没有参与训练，但是从卫忠华的父亲来看，很重李沐文这个哥哥，他也是经过多次作战提拔上来，他担任副团长，是因为他后来才加入军队，在军中的威望不如梁路义。这人性格沉默，不喜多言，对事苛刻，很多人极怕他，大家都很少和他在一起，连和弟弟李沐文都合不下来。
李沐文的哥哥之所以被人怀疑，是因为在卫忠华父亲出事之前一个月，他突然失踪，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直到现在这人还没有出现，大家就怀疑那些黑衣毁容者其中是不是有李沐武。这种情况，大家的猜疑也很正常，卫忠华也问过李沐文有没有他哥哥的消息，李沐文悲伤地说，到现在还没有，按照大家的说法，李沐武肯定出事了，只是大家不希望跟卫忠华的父亲遇袭有关。
李沐文的哥哥李沐武，卫忠华把他排除在外，因为父亲告诉他，李沐武正在做一件很艰难的事情，这个事情对于卫忠华来说又是极为重要，可以说现在卫忠华不显身，也跟李沐武有关。卫忠华也希望尽快接到李沐武消息，这是他的期待和希望。于是卫忠华就跟林利法说，不要再去调查李沐武。
高延没有问题，李沐武没有问题，那么只能调查梁路义弟弟，梁路义弟弟叫梁路杰，他也是兰方军中副团长，和他哥哥梁路义一起，跟随卫忠华父亲，参加过很多次战斗，在战斗中也表现很出色，他的副团长职务不是他哥哥梁路义的原因，而是卫忠华父亲亲手提拔上来。
梁路杰之所以被怀疑，是因为在卫忠华父亲遇袭之后，梁路杰突然有一天病了，这病到现在有半年多了。直到现在，梁路杰还躺在床上，大家也都去看过，这病是真的，卫忠华也偷偷地探查过，现在梁路杰就像一根细木炭一样，极瘦，脸色黑黄。很多人都说梁路杰活不了多久了，但是这病来得很蹊跷，正是这样被林利法怀疑上了。
调查局调查了一个月都没有结果，直到刘阿生的儿子被希维玛抓起来，林利法提审刘恩光后，卫忠华父亲遇袭的事情才知道，不过这事情只限于几个人知道，卫忠华下令不得外传，因为有些事情传出去反而不好。
根据刘恩光所供的消息，兰方军中确实有人跟他们联系过，这人代号“乌鸦”，他没有见过，他父亲刘阿生也没有见过，还好刘恩光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络暗号，他们上个月还在联络，主要是想通过这个内应，联合其他人将兰方军中的一些人都干掉，但这人不愿意合作了。
于是，林利法就布置刘恩光的联络暗号，在高坪外面的一颗大树上，放一条彩色绳子，这条绳子很细，不是认真看的人是不会发现，林利法他们在这里等了三天之后，才见到目标出现。来人趁着夜色，来到这里，掏出树洞里的一个盒子，然后封好树洞，拉断绳子，就迅速离开。
这人很快潜入梁家，将里面的东西交给病中的梁路杰。原来这人是梁家的管家。当梁路杰要打开的时候，卫忠华和林利法就出现在梁路杰的面前，经过林利法的介绍，梁路杰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卫忠华。
梁路杰示意管家出去，然后将一封书信交给卫忠华，在卫忠华打开信件的时候，梁路杰已经咬舌自尽了，这时候调查局其他成员来报告说，梁家的管家也服毒自尽了。
卫忠华看完这封信件之后，就将信件焚烧，然后交代海玉田不要公布和传出这个事情。
原来事情是这样，管家的外甥女一次来到梁家，梁路杰看上了管家的外甥女，就跟他父亲说，他的父亲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梁路杰就和这个女子私奔离开兰芳国，他们后来生了个儿子，但是梁路杰的妻子生出之后出血而死。
梁路杰知道父亲不会接受这个孩子，他就叫管家帮他抚养。后来梁路杰参加护卫军，还成为副团长，他的父亲为他介绍多门亲事都被他拒绝了。直到有一天，管家偷偷跟他说，孩子失踪了，后来这个绑架人找上门来，要梁路杰帮助他们提供卫忠华父亲的行踪。
面对这个条件，梁路杰也知道对方是要对卫忠华的父亲下手，一想到孩子，梁路杰还是作出决定，双方经过商议，梁路杰只帮助一次，事后对方归还孩子。
正是这样，梁路杰提供了信息给对方，也是阴差阳错，原本有一个连警卫保护的卫忠华父亲，突然看到山崖下面有个孩子在哭泣，他就带着身边的警卫下山，叫其他人先回去，就在他们快要接近孩子的时候，他们遇袭了，这个孩子也死了，这个孩子就是梁路杰的孩子。
梁路杰也是因为听到孩子死的消息，他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在这封信件中，梁路杰向卫忠华，诉说自己的过错，他现在一直坚持地活着，就是等卫忠华的到来，由于卫忠华回来的消息被封锁，梁路杰不知道，他就没有认错的机会。
对于梁路杰，卫忠华恨不起来，在卫忠华眼中梁路杰也算是一个汉字，在给对方通报消息的时候，他也跟他父亲说过有人要对他父亲不利，可惜的是父亲不听，以至于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时候，卫忠华才知道为什么父亲只说追究主谋，不得把这件事情闹大，看来他父亲知道梁路杰有问题，只可恨对方算准了父亲的弱点，用孩子来引父亲中计。
在回去的路上，卫忠华就将这怒火和恨意全部撒在刘阿生他们身上。
据刘恩光交代这事情是很多人联合起来干的，有兰芳国的人，也有三发的人，也有茅恩的人，以及荷兰人，以及周边的马来人，这些人的名字现在都被卫忠华画个圈。
第25章 骗粮
“队长，有人进来了。”
“有多少人？”队长赖云明问道。
“他们有十多人。“士兵回答道。
“那就把他们全部活捉。”赖云明下达命令。
这一群士兵是戴元留在三发城的侦察士兵，他们有五十人，他们的目标是消灭少量荷兰士兵。
三发城沃克团被歼灭，荷兰人现在不知道，他们肯定会来查问。对来查问的荷兰人能消灭就尽量消灭，这是卫忠华的命令。
卫忠华相信荷兰几天没有沃克消息，肯定会来探问，消灭这些探问者，就可以让荷兰人迟些知道三发城的事情。卫忠华也没想这个消息封锁很久，能封锁几天就几天，这样就给他多一点准备时间。
赖云明听到只有十来个荷兰人，就想活捉。赖云明是卫忠华少年伙伴，他带着本部驻守三发城，遇到小股荷兰人就想办法捕捉，遇到荷兰大军就撤退。
赖云明一声令下，士兵们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这十几个荷兰士兵，将骨灰送到巴达维亚，让总督府派人送到荷兰。他们来到巴达维亚后，就跟总督范·迪尔报告，范·迪尔听到沃克缺乏粮食。
得知沃克所带粮食，只够一两天使用，范·迪尔就叫若伊尔准备运粮。
听到三发的乱民不知所踪，范·迪尔也放心，他也以为乱民看到荷兰大军到来跑光了，在荷属东印度，这种情况经常见到。只是这些人很讨厌，荷兰的士兵一撤离，他们又会出来，他只好派些士兵守卫，这样把荷兰士兵分解成七零八快，有时候想要调兵都有点困难。
范·迪尔听到沃克团长要去追击乱民，听到这些乱民很可恶，他们把水井都掩埋了，还下了毒，士兵们饿了一个晚上。
范·迪尔很担心，待听到沃克说找山泉水饮用，范·迪尔才放心。要是山泉水也下毒，死得可不止荷兰士兵，华人也别想喝水，这是不可能。
旁边的若伊尔对这些荷兰士兵说，叫他跟沃克说下，有困难可以去找兰芳国的荷兰士兵帮助，那里有几百人，可以协助他们攻击乱民。
第二天这几个荷兰士兵就驾着几艘小船，载着一些粮食来到三发城。由于他们要急着前来三发向沃克报告，只能带着一些粮食先走，若伊尔随后会把大量粮食送到三发城来。
荷兰士兵不知道三发城发生了变化，他们到达三发城港口，就直接喊人帮忙卸装粮食，结果喊叫多声，都没有人回应，他们不会去想沃克已经被俘虏了，还以为沃克带着大军走了。于是他们就自己把船系好，慢慢地把粮食都搬上岸。
赖云明不理睬荷兰人的呼叫，看到荷兰士兵在搬粮食，他就耐心地等待他们进城。荷兰士兵忙完后，才开始进城，他们进城不是叫人，而是准备找些运输车辆，把粮食运进城里。
荷兰士兵慢慢地进入赖云明的包围圈，赖云明并没有动，等到他们全部进城后，赖云明下达攻击命令。
赖云明有五十人，荷兰人只有十来个人，完全可以做到三个对付一个。一打一，侦察士兵都不怕，三个人合作就更轻松。战斗开始后，很快就结束了，这些荷兰士兵还没有方应过来，就被扑倒、击倒，侦察士兵采用盯人行动，各人的目标都很明确，不会出乱子，一个都没少，全部击倒。
经过审讯，听到后面还会有大量粮食用舰船运来，他们就派人去兰芳城，跟希维玛说，要来十个荷兰士兵，准备接收荷兰人的粮食。
俘虏的荷兰士兵根据戴元命令，送给海玉田，海玉田对侦察士兵说，以后有外国人都送来，海玉田的话让这个侦察士兵莫名其妙，但是他还是点点头离开。
洋枪军现在还没有公开，是个秘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在侦察士兵中只有戴元知道，这个侦察士兵怎么会知道呢？难怪他糊涂。
为了欺骗范·迪尔，掩盖沃克团被歼灭的消息，为了骗取若伊尔的粮食，希维玛派出最忠诚的十人来到三发城。这十人来到三发城后，遵照赖云明的命令在码头守着，希维玛的荷兰士兵现在也在学习华语，他们和赖云明进行简单的语言交流没有问题。
过了三天，若伊尔真得送来粮食，不过不是用海军的舰船，而是用东印度公司的大货船。他很奇怪码头怎么只有十个人守护，就问他们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希维玛的手下对若伊尔说：“报告大人，三发的乱民跑到茅恩，沃克团长正在攻打茅恩，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打下茅恩，把他们都送上断头台。”希维玛手下还递上一封书信，这是沃克写的信。
若伊尔打开一看，才明白整个三发城为什么只有十个士兵。
沃克在信中说：他前天查到乱民跑到茅恩，就带兵前往攻打茅恩，到了茅恩之后，就把茅恩城围起来，乱民想要逃脱，被击败，他们现在都缩在城里，为了减少士兵的损失，先把城围起来，围城需要大量人手，因此只派十人在三发守卫。
若伊尔看完信后，就相信了。围城需要人手，沃克只有1000多人，难怪只派这点人马呆在这里。于是他下令货船上的人帮忙把粮食都搬上岸，这么多粮食要是只有他们十人搬运，不知道要搬几天，现在有了船工帮忙，就快了很多，他们整整搬了半天才搬完。
粮食一搬完，若伊尔就带着船队回到巴达维亚，走前还告诉希维玛手下，过几天再送一批粮食来。希维玛的手下听到若伊尔过几天还要继续送粮食，他们高兴死了，他们心里说，最好越多越好。
这十人只要骗一次粮食，他们每人就能获得200两银子，若伊尔送得次数越多，他们得到的银子就越多，他们当然高兴。
这十人等到若伊尔走后，他们就招呼侦察士兵出来，后面他们就不需要工作，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可以休息了。
这十人得到高昂的奖赏，他们当然愿意做事，况且周围还有侦察士兵在盯着，要是他们有什么不对，马上就会遭受攻击，还有身边的人都不愿意哪一个人出事，这会害死其他人，他们已经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继续跟着希维玛走下去。
果然过几天，若伊尔又送来粮食，希维玛手下又给若伊尔一封信件，若伊尔打开信件之后，知道沃克已经攻克茅恩，消灭了大部分华人，残余的华人跑到蒙托拉度，沃克正率领军队追击。由于蒙托拉度在茅恩的东面，在群山之中，剿灭需要更多时间，需要的补给会更多。
看完沃克的书信之后，若伊尔还是很高兴，沃克只用几天时间就攻破茅恩，真是一个猛将。沃克要攻击蒙托拉度，若伊尔觉得他做得对，婆罗洲除了兰芳国外，就数蒙托拉度的华人在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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