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南洋- 第50部分

第76章　向英军借炮

听到洛德部被独立军歼灭，德洛克又是损失惨重，不到一天时间，荷兰军损失一半军力。原先不想向英军借炮的利兹克，不得不向英军商求。

协助荷军作战的英军将领是费力曼特，他是科鲁克总督一派，费力曼特没有因为古晋作战失利而贬职，在科鲁克力保之下，还是保住了东印度海军司令的职务。他听到利兹克来借炮，就对利兹克说：“借炮之事，要去找科鲁克总总督，不能把英军的舰船炮拆走。”

费力曼特自从上次失败后，没有像以前那样自满，防备之心加重，要是将炮借给荷兰军，不说价钱多少，要是周围来了众多海盗船，他靠什么来抵挡？

败给海盗后，费力曼特认真总结原因，他不再认为船大炮多就是无敌，在特定的条件下，大船未必是小船的对手。来到兰芳城海域后，费力曼特特别小心，不时派出巡逻船查看周边情况，他不想重蹈覆辙。

看见费力曼特不能做主，利兹克派遣若伊尔前往巴达维亚，跟总督范·迪尔说明情况。

范·迪尔听到要向英军借火炮，他头又疼起来，原先向英国人借船运输费，现在都没有着落，这借炮的费用又是一大笔费用，他不知道这钱从什么地方生出来。

范·迪尔增加两万士兵给霍加，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在剿灭叛乱中，要没收爪哇贵族财富和华人大商人财富。

那些爪哇贵族，他们原先不想叛乱，当治内民众掀起反抗浪潮的时候，他们也被迫起来反抗荷兰人，他们甚至荷兰人会派兵平乱，早就把家人和财物送到安全地方。

不知为什么，霍加出兵平叛后，富裕的华商多数跑走，只留下亲近荷兰的商人，在没办法筹集到财物的时候，霍加只好把他的任务压在这些人身上。

亲荷兰的华商，他们非常怨恨荷兰人，正是他们协助荷兰人，爪哇岛的华人，才没有动乱起来；之前他们也接到通知，荷兰人要对华人动手，他们以为自己跟荷兰人要好，没必要撤离。现在他们非常后悔，要是知道荷兰人对他们动手，他们也会带着财物离开，不像现在这样，荷兰人把他们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走。

也正是找不到钱，霍加才会没收亲荷兰人的华商财物，范·迪尔也知道这样做法，以后没有人愿意帮他管理地方，可是在科鲁克逼迫下，他不得不到处找钱。

收了亲荷兰人华商的财物后，范·迪尔得到近80万银子，还差20万，他就叫加挞没收苏门答腊岛上马来贵族和华商的财物。

苏门答腊岛的人，听到荷兰人连帮他做事的人都放不过，华商就把财物和人员转移走到马来半岛，当加挞的士兵冲进华人庄园的时候，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捞到。

苏门答腊马来贵族更是如此，他们在转走财富的时候，还集结民众也闹起独立，跟荷兰军对抗，还去攻击荷兰人据点，加挞要用10000人守卫据点，只有5000作战人员，如何扑灭熊熊燃烧的反抗浪潮？

马来贵族这次也学乖了，他们把财富和粮食都藏到山里面，然后跟荷兰人打游击，要是荷兰人人数少，还会被他们歼灭，加挞觉得范·迪尔的命令非常糟糕，不但没有得到好处，还处处被动挨打，想要守住据点都很困难。

没钱怎么办？这苦死了范·迪尔。

听到若伊尔说利兹克处境不妙，要是没有向英军借火炮，别想平定西婆罗洲，甚至还会被独立军打败的可能，独立军不是几千人，而是几万人。范·迪尔只好派遣若伊尔前往马六甲，跟英国总督科鲁克商谈借火炮的事情，但愿英国人手下留情，别要太高。

英国总督科鲁克听到荷兰人来商谈借炮的事情，就派维拉来跟若伊尔商谈。

维拉是科鲁克用十万两银子换回来的人员之一，他觉得很丢人，为了重新获得科鲁克的信任，他才跟科鲁克建议，运输荷军要用百万两银子，科鲁克觉得不可思议，当范·迪尔被迫无奈接受这个敲诈后，科鲁克又重新启用维拉办事。

“借炮可以，一门火炮5万两银子。”维拉开门见山地对若伊尔说。若伊尔听后心里大骂英国人真不是东西，还没说大炮还是小炮，就要价5万两银子，一般火炮一门也才值5万两银子，租借费用最多几千两银子。

“不行，这样的价格我们难以接受，一门陆军75毫米火炮，租借费用最多3000两银子，借期一个月。”若伊尔说道，他可不想被维拉所骗。

“若伊尔大人，你出这样的价格，我们也不能接受，这些火炮我们原本要用来攻打缅甸，为了支持你们荷兰，就会影响我们攻打缅甸；我们大老远从英国运输来，运输费总要算点，还有借给你们火炮，总要配送些炮弹，这炮弹总不能不算钱，我们出的价钱很合理，你不要只算火炮的租借费用。”维拉慢慢说给若伊尔听。

“维拉大人，我们一个一个算。”若伊尔不想上维拉的当。

经过两个人反复讨价还价，最后定下来，火炮运输费用为五万两银子，英国人负责运送到兰芳城；一门火炮租借费用为一万两银子，若伊尔租借30门火炮，这是30万两银子；炮弹一枚1000两银子，若伊尔明知道昂贵，不得不买，英国人的火炮只能配他们的弹药，若伊尔买下100枚，这是十万两银子，以及其他一些枪支弹药，一共是五十万两银子。

尽管若伊尔据理力争，最后还是拗不过维拉，付出了近十倍的价格，求得英军租借火炮。

“上次的一百万银子，你们荷兰还没归还，你们归还后，我们才能将火炮借给你们。”虽然租借费用高，要是要不会来钱，也是白借，到时候连本都要不回来，为了保险点，英国人想先要回上次的百万两银子。

“百万银子数量这么大，上次你们不是允许我们半年内归还，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你就催债。”若伊尔一听到英国人要钱，他只好找借口回应。

“那么这次的钱，你们准备怎么办？”上次钱还没要回来，这次不能让荷兰人再打白条，维拉想道。

“这次现金租借怎么样？”若伊尔也知道要是这次不给英国人钱，别想把炮借来。

三天后，若伊尔从巴达维亚带来50万两银子，但是英国人收了钱之后，并没有把炮送到兰芳城作战前线。

“我已经把钱送来了，你们怎么还不把炮送走，这么不讲信用。”若伊尔没好气地对维拉说。

“是这样，我们还有个条件没有说清楚，要是你们荷兰人把炮弄没了，或者毁坏了，这怎么办？”维拉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若伊尔一听到维拉的话语，又开始担心起来，作战哪有不会损坏武器。

“这样，一门火炮按照5万两计算，30门火炮就是150万两银子，我不知道你们荷兰人用什么来抵押。”

“你说，我们要用什么来抵押？”听到要东西抵押，若伊尔也猜出来英国人在想什么，他故意装糊涂。

“这样吧，你们荷兰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用婆罗洲十年税收做抵押。”

“不行。”维拉刚说完，若伊尔就坚决反对。

“你回去问问范·迪尔大人，说不定他会答应。”维拉知道若伊尔没有决定权，就叫他回去问下。

范·迪尔听到若伊尔的报告之后，知道荷兰人要打婆罗洲主意，他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因为利兹克一直在催着他，战局对荷兰人很不利，他只好答应英国人的条件。

第77章　围困荷兰人

“大人，借炮这事要跟印度总督宝大人说下。”维拉提醒下科鲁克。

科鲁克说道：“恩，我晓得。”

科鲁克手中的火炮要么是海军的火炮，要么是岸防炮，不能出借。听到荷兰人要借炮，他就跟印度总督宝士德打过招呼，宝士德和科鲁克是同一个派系，他当然会支持科鲁克，科鲁克也很上道，扣除正常租借费用外，其他钱，两个人平分。

宝士德这次分到20万银子，他也非常满意。他将30门刚刚维修好的火炮，租借出去。科鲁克一送来钱，宝士德就用船将火炮运到马六甲。

租借火炮这事不能说出去，要是被正在缅甸作战的陆军将领得知，又会被议会那些人知道，非议肯定多多，对科鲁克和宝士德来说，都会惹上大麻烦。为此，科鲁克告诫若伊尔也不得外说，得到援助的若伊尔也一口答应下来。

为了把火炮悄悄送到婆罗洲前线，科鲁克就把费力曼特召回来，负责运输火炮。

费利特曼听到他堂堂海军将军，来做运输这种事情，非常不情愿，就对科鲁克说：“大人，这种小事，叫其他来做。”

科鲁克对他说：“这次租借火炮，不得被外人知道，要想瞒过其他人，只能由你来运输。”费利特曼得知这是秘密行动，只好憋屈地答应下来。

等到宝士德将火炮送到马六甲后，费利特曼将这些火炮悄悄地送到自己的舰船上，装好后离开马六甲。费利特曼并没有直接前往婆罗洲，而是前往巴达维亚。荷兰人在巴达维亚也有20门火炮，这些火炮也送到婆罗洲，这是协议的附加条件，科鲁克也答应下来。

费利特曼离开婆罗洲，到回到婆罗洲，前后是五天时间，这五天时间，婆罗洲的战局发生了大变化。

一听到英国的军舰离开兰芳城外海，卫忠华就命令担负高坪防御的马维汉出兵，接到任务的马维汉，带着1000士兵来到兰芳城港口。

兰芳城港口有200荷兰人守卫，这200士兵也知道港口的重要性，他们小心谨慎，哨探外延了500米。马维汉带着士兵到来，荷兰人马上就知道，连忙报告利兹克。

马维汉也知道这次是硬战，荷兰人只有200人，他也不怕，他的士兵经过多次作战，战斗能力提升很快，不会差荷兰人多少。

马维汉从南向北进攻，他们没有因为被荷兰哨探得知而停下脚步，反而快速往前跑。荷兰哨探一个小队十人，派出一个回去禀报，其他人都留下来，狙击马维汉。

看见冲击的士兵受到敌人的射击，马维汉命令正面攻击的200士兵，散开借助隐蔽物吸引敌人，再派出两个百人队，从东西两面围击荷兰兵。

荷兰小队看到马维汉在调兵围击他们，他们并没有后退，而是留下来，一直到两侧围击军队到达，这支荷兰小队依然坚持抵抗。看见荷兰人不想投降，马维汉也不要俘虏，直接全部射杀。

荷兰士兵的狙击，给后面的荷兰人赢得了时间，他们百多人全部进入阵地，看到马维汉军队到来，就迎头射击。马维汉看见荷兰人主力在此，就命令士兵交替掩护上前。港口南侧是山岭地带，马维汉的士兵就利用山中的林木，慢慢接近荷兰人。

荷兰人居高临下射击，还是占了不少便宜，马维汉想要强攻也不容易，派出一支百人士兵强攻失败后，马维汉就不再组织强攻，而是利用山间林木，跟荷兰人对射起来。

就在荷兰人跟马维汉对射的时候，港口北面也传来枪声，荷兰人连忙调派士兵赶往北面。为了防御马维汉部，守港荷兰军大部分移到南面，北面防御非常薄弱。为了避免被独立军两面夹攻，荷兰人只好分兵防御。

从北面进攻的是赖云明部，他也是带着1000人来进攻，刚开始荷兰人少，他们攻击非常顺利，等到荷兰人援兵到来之前，赖云明击毙了二十多名荷兰士兵，占领北面防御阵地，并且开始向港口里面攻击。赖云明刚冲进港口，就遇上来援助的荷兰军队，两支军队在行军中相碰，就直接对攻起来。

荷兰士兵战斗素养很高，赖云明并不怕，荷兰人援兵不到百人，他有900多人，是敌人的十倍，双方都没来得及准备工事，猝然相碰。看见荷兰人少，赖云明命令全军突进，在面对十倍的独立军，荷兰人伤亡一半后，就守不住，只好向后撤退。

赖云明看到荷兰人撤退，就叫士兵紧紧跟追着，不给荷兰人踹息的机会。

南面的马维汉，接到赖云明突入港口的消息，他马上发起强攻，防守的百人荷兰士兵，看到马维汉全军突击，他们只能死死苦守。

接近荷兰阵地后，马维汉命令士兵甩手榴弹，手榴弹落进荷兰人阵地后，荷兰人被炸死不少。手榴弹甩出去，其他士兵就趁势冲上去，他们借助扬起的烟雾，进入荷兰军阵地。

一个地方突破，整个防线就漏洞百出，但是荷兰士兵并没有后撤，依然顽强地反抗者。马维汉这才发觉这些荷兰士兵，比之前荷兰士兵强多了，或许这才是荷兰真正精锐。看到荷兰人死都不投降，马维汉下令全部射杀。

马维汉突近港口，从北面撤退回来的几十个荷兰士兵，就面临两面夹击的命运，他们在被包围后，看到没办法突围，除了极少人投降，多数选择自杀式冲锋，宁愿死在独立军枪下，带队的荷兰军官也拔出手枪自杀。

这次作战，马维汉和赖云明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他们分别死了200多和100多人，将近荷兰人的两倍。

利兹克接到港口守军的报告，他没办法派兵援救，他自己也被包围了。

原来，在马维汉和赖云明行动的时候，卫忠华叫梁路义带领马来士兵攻击荷兰军。

兰芳城正面荷兰人不足5000人，梁路义手中有5万马来士兵，这是用十倍的力量来攻打敌人。为了激发马来人攻击欲望，梁路义对他们说，只要能够击毙一个荷兰士兵，他们就可以免除奴籍，还可以成为正式士兵。

这些马来士兵都是被胁迫而战，他们家人都在卫忠华手中，不得不战，听到能够免除奴籍，马来士兵还是很激动，这不是他一个人免除奴籍，而是全家人都免除奴籍。为了家人，马来士兵也拼了。

在梁路义的指挥下，五万马来士兵并没有向荷兰军营冲去，而是把荷兰军营包围起来。

利兹克做好防御准备，但是马来人没有来攻击，而是远远地把他们围住，这让利兹克受不了，他就命令一个团去攻打马来人。

荷兰士兵冲向马来士兵，马来人很慌乱，但是他们都不敢逃跑，因为后面有监督人员，一跑就被杀死。他们就死死地顶住荷兰人进攻。

利兹克很郁闷，不管马来人被杀死多少人，后面都会补上来，即使进入对方阵地，也是这样，什么时候马来人这么勇敢！

为了挡住荷兰人的进攻，马来士兵损失了3000人，荷兰士兵也没有讨到好处，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