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南洋- 第53部分

看到外围全部失守，马来人越来越多进入军营。听到四处告急的报告，听到四面的枪声，利兹克脸色煞白，他觉得这次完了，他真得失败，而且败得一塌糊涂，他就拔出手枪，想要自杀。还好他身边的亲卫，死死拦住，夺下他的手枪，利兹克才没办法自杀。

荷兰中间区域防守非常严密，就像德洛克指挥部一样，梁路义在付出500人伤亡后，就想用慢慢消耗的办法来解决荷兰人，等到他接到卫忠华已经将德洛克部全部歼灭，他这才急躁起来，命令马来人全面进攻。

就在荷兰人形势危急的时候，马维汉的人向梁路义报告：“梁军长，荷兰人援军到了，他们正在轰击码头，马军长正向高坪撤退。”

接到这个报告，梁路义后悔死了，要是他早几个小时开始强攻，绝对可以把荷兰人都消灭，现在机会失去了，在荷兰人援军到来之前，他只好带着士兵撤离。

这就是梁路义仁慈的代价。

第82章　荷兰人炮击

范·迪尔接到利兹克连续几封告急书信，就从霍加那里抽调5000士兵组成援军，跟随英国军舰前往西婆罗洲，援助利兹克。

英军将领费力曼特看到码头被独立军攻占，就知道不妙，他一边命令海军轰炸港口，一边叫荷兰人迅速登陆。在英军炮击下，马维汉士兵损失不少，码头没有还没有建设防御工事，简单的防御设施抵挡不住火炮轰炸，得到卫忠华许可后，马维汉带着士兵撤离，也顺便告知下梁路义。

梁路义本想一口气把利兹克处理，听到西面有大军呼叫声，他才不甘愿地带着士兵撤离。

看到独立军退走，利兹克激动无比，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在最危难关头，援兵及时到达，保住他的性命，他心里非常感谢范·迪尔。

利兹克身边只有1000士兵，还半数带伤，加上5000援军，也打不赢人数众多的独立军。听到来了五十门火炮，他的精神上来，虽然独立军人数多，在火炮面前，他们也是人渣，让这些土包子见识下火炮的威力，把他们轰炸成渣末。

梁路义要撤离，也是因为接到荷兰人援军有火炮，他可不想挨火炮。要是只有5000荷兰援军，他一样可以跟荷兰人拼到底。

经过两个时辰，在英军帮助下，五十门火炮推到兰芳城前，利兹克看到火炮，就决定攻击兰芳城外围阵地，他想把眼前阵地炸平，然后再轰炸兰芳城，洗刷他的耻辱。

利兹克摆好阵型后，就轰炸兰芳城城前阵地，“轰”、“轰”，炮弹一枚接着一枚，重重地落在阵地上。只见土块在飞扬，木片在飘飞，构建工事的石块也化为碎片散落四周，独立军所挖的壕沟，很快就不成样子，留下一片坑坑洼洼。

利兹克看到阵地上独立军战士的躯体，化为碎片上天，而后又坠落到地上，他有一种出气的感觉，也驱散之前带来的压抑。他看到前面阵地，已经七零八乱，没有人影人迹，就轻易断定独立军被火炮灭光。

利兹克炮击完，没有立即进攻，而是将火炮对准兰芳城轰炸，兰芳城也一样被炸得尘土飞扬，木料随风飘舞起来。但是他炸不开城墙，兰芳城依然耸立在前面，城墙除了一些地方，在炮击中表层被削落一层皮，其他地方没发生变化，依然完好无恙。

看到诡异的兰芳城，利兹克以为他的炮击次数不够多，命令士兵继续炮击。又炮击半个小时，兰芳城依然如此，利兹克觉得好奇怪，他认定华人建造奇妙，可以挡住火炮攻击。

“将军，我们的炮弹只有一半，是不是停下来？”在利兹克沉思的时候，手下向他报告。

这次运来五十门火炮，炮弹只有1000枚，利兹克没想到一时兴奋，一下子打出500枚。有付出就有收获，看见前方阵地满目疮痍，利兹克还是感到高兴，以前被动挨打，现在轮到他来出气。现在气出了，不需要浪费炮弹，他同意停止炮击。

利兹克看到对面阵地上没有动静，以为可以占领兰芳城。他拍500士兵往前攻击，担负探查任务的荷兰士兵，不疾不徐地向兰芳城方向前进。

就在荷兰人接近阵地两百米的时候，突然钻出来几百独立军战士，他们拿着枪支对荷兰人猛射。荷兰士兵猝然遭受枪击，他们愣住了，这残破的战壕居然还能有人活着，真不可思议。

出来防御的士兵是护卫军，他们带着1000多马来士兵，原来有1500人，被炮击炸死了几百人，只留存下近千人。指挥员是曾荣添，他看到几百人荷兰人上前攻击，就派出300人狙击，其他人依然呆在藏兵洞内。

这近千人能够留存下来，还要感谢卫忠华所修建的工事。

兰芳城是婆罗洲华人的标志，也是以前华人抗击荷兰人的中心，卫忠华极不情愿把兰芳城作为战场，独立军中很多人对兰芳城有难舍的情节。但是经过推演，攻打兰芳城的概率，然高达8成，卫忠华只好构建新的兰芳城。

卫忠华先把兰芳城的民众撤离，最后留在兰芳城中的民众，都是兰芳城老城民，他们舍不得离开，他们割舍不断兰芳情结。为了民众免死于战火之中，卫忠华叫税卫把这些民众逼走。

为了把兰芳城民送走，卫忠华叫牛二带着税卫们，使用绑架、拆房，甚至纵火……把城民转移到安全区域，这种强制性地迁移，很多民众刚开始极为不愿意，后来知道兰芳城会受到荷兰人攻击，他们对税卫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觉得他们蛮可爱。

撤走城民后，卫忠华就在兰芳城内外构建防御工事，他要让兰芳城成为荷兰人永远的痛。卫忠华用混凝土将兰芳城内外重新修建一番，然后涂上黄泥，或者用沙土盖住，不知情的人绝不会知道，这兰芳城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构建好工事后，卫忠华还挖了大大小小的藏兵洞数百个，可以藏兵5000人。荷兰人开炮的时候，除了留下一些哨探外，其他人都躲到藏兵洞里。城外的藏兵洞承受不住炮击，有些藏兵洞被破击，士兵伤亡不少。还有一些炮弹落到洞口，给洞内的士兵带来伤亡。

看见进攻的士兵遭受到独立军射击，利兹克不知道独立军从哪里钻出来，看到自己派出的500士兵，没一会儿就损失一半，就命令士兵撤回来。

荷兰人撤回来后，利兹克命令火炮继续轰炸，他以为前面炸得还不够，就想再轰炸一会儿就能够炸破兰芳城。

看到荷兰人要对阵地开炮，除了留下必要哨探外，其他人又躲藏到藏兵洞。火炮开击没有多久，利兹克发现独立军战士突然消失，从炮击的情况来看，独立军不会全部内歼灭，他们到哪里去？利兹克充满疑问。

炮弹的数量有限，利兹克打了十几炮后，就停止开炮，等到硝烟散尽后，看到满目疮痍的阵地又恢复之前的安静，利兹克又派出500士兵试探。

看到荷兰大军上来，曾荣添并没有动，而是命令士兵继续监视敌人情况。

在荷兰人距离阵地200米的时候，利兹克命令对独立军阵地开炮，他想用步炮结合来消灭独立军。曾荣添看到敌人一边开炮，一边派兵攻击，就知道荷兰人要打什么注意。

利兹克看见炮击后，独立军不敢出来狙击，觉得步炮结合效果很不错，下令步兵快速跟上占领阵地。就在利兹克要激动的时候，阵地上机枪响起，攻击的荷兰人纷纷倒在血泊中。

利兹克没想到这时候独立军还能攻击，而且是机枪攻击，稍微点数下，独立军至少有二十多挺机枪，在机枪“哒哒”声中，利兹克看见攻击的士兵，遭受到火舌的喷射，倒在冲锋的路上，他很心痛。

士兵受阻于机枪阵地，利兹克再次把士兵招回来，又命令炮兵炮击。炮击后，阵地又恢复平静，利兹克再命令500士兵上前攻击。

看到荷兰人撤退，曾荣添就知道他们又要炮击，下令机枪手关闭碉堡，躲藏起来。等到荷兰人接近阵地，他又命令打开碉堡，机枪手又开始射击，在机枪射击下，荷兰士兵又死伤不少人。

利兹克多次测试，就是炸不破机枪阵地，他非常郁闷，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向前进攻，对他打击很大。

前后几次进攻，士兵伤亡1000多人，利兹克胸中发闷。在没有多少兵力情况下，1000多人的损失，也算个大数目，利兹克有点承受不起。

利兹克很郁闷，在藏兵洞中曾荣添也很郁闷，他只能防御，不能攻击。北面小山上，梁路义很后悔，要是把利兹克消灭，荷兰人就不敢这么猖狂；卫忠华也很郁闷，这样一直遭受敌人炮击，阵地迟早会被毁坏，要是没有这些阵地拦阻荷兰人，就只能退守到兰芳城，这种被挨打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第83章　挨打的滋味

利兹克看到不论他想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攻破兰芳城城前的阵地，继续再打下去，徒劳无功，他很扫兴，征战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这样情况。

荷兰官兵也没想到兰芳城这么难啃，大量士兵伤亡后，他们的信心也开始动摇。荷兰军现在不到4000人，要是继续去碰独立军机枪，不知道有几人能够回国，一些军官就向利兹克建议，先暂停攻击，最好能想想其他办法。利兹克看到炮击没有丝毫效果，也同意不再继续攻打兰芳城。

要是荷兰人意志再坚决点，兰芳城城前工事或许会被炮弹炸毁，曾荣添看到很多碉堡开始裂开，心里也很紧张，要是荷兰人再炮击，他准备再阻拦一次，就撤到兰芳城里。可惜利兹克不知道这情况，他手中的炮弹只有300多枚，要是再炮击无效，他就要面临独立军反击，利兹克只好暂停攻击。

“大家说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利兹克询问手下。

“不能再打下去，连炮弹都炸不毁的阵地，这战没法打，我们还是撤退吧。独立军兵力好几万，要是他们全力反击，我们连防御都很困难。”一个军官提出撤退的想法。

“不能撤退，要是撤退，我们荷兰帝国的荣耀就会因为我们的无能而褪色。帝国在其他国家面前，不仅丢失说话权，也失去大国的地位。我绝对不同意半途而退。”若伊尔提出反对意见。

“那么你说怎么打？总不能让我们的士兵白白去送死。”支持撤离一方的军官反驳道。

“都是你们这些人隐瞒不报，华人会壮大到如此程度。都是你们无能，弄得我们英勇的战士在这里丢下两万多人性命，你要对这次作战负责。”支持撤离的荷兰军官，他们把目标对准若伊尔。

看见两方吵吵闹闹，利兹克命令他们安静下来。这次作战，利兹克觉得自己太想当然，他把兰芳城的华人当做以前所认识的华人。扪心自问，利兹克觉得自己还是太匆忙，在没有详细了解对手情况，就冒然来进攻，这枚苦果他只好含泪吞下。

虽然要求撤离的人占多数，利兹克还是不想就这样离开，兰芳城破击无效，他就想转到圆山一线去看看，要是圆山一带能够冲破，还可以迂回北面攻击兰芳城。

利兹克说出他的意见，大家也觉得试试下。他们还定下来，要是圆山一线也是这样坚固，就撤离西婆罗洲。

对此，若伊尔也只好答应下来，他没想到为了得到援军，前后花了150万两银子，得到的结果却是伤亡两万多精锐士兵。这样结果，不管是利兹克，还是范·迪尔，也包括他自己，都没办法逃脱罪责，还有那些带兵军官也是如此。他就祈求圆山一线，不要像眼前的兰芳城这样变态。

为了打好圆山一战，利兹克叫若伊尔回到巴达维亚，继续运送炮弹，现在炮弹只有300多枚，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数量都有点少。他还亲自去找费力曼特，要求英军转移到三发城，支持荷兰军。

费力曼特没有为难利兹克，连忙点头，这是他们约定的条件，他甚至还询问，要不要英军上岸支援。费力曼特想上岸援助，被利兹克婉转拒绝，他可不想英军参与其中。

要是让英军来协助作战，战后不管胜利还是失败，荷兰人都要让出很多利益给英国人，甚至还要让出西婆罗洲管理权，这代价太高。况且英军协助，谁知道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

定好方案后，前期事情准备好后，利兹克就带着大军和火炮往北行军。

利兹克到达坤收的德洛克营地，眼前一片狼藉，没有一个建筑物存在，地上黑乎乎一片，从断垣残壁和一片焦土，依稀能够想象被火烧的场景。利兹克命令士兵全面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幸存者。结果不仅找不到一个幸存者，连一个尸体都找不到，利兹克断定被华人毁尸灭迹，在没有找到证据前，他只好忍住心中的怒火。

卫忠华接到荷兰人带着火炮来进攻，就命令赖云明收拾好荷兰军营，等火灭后带走所有尸体，要是来不及处理，就用炸药把这里炸得面目全非，绝对不能像三发城和茅恩城一样，留下证据，让那些记者知道，他又很被动。

利兹克忙于进攻兰芳城，给赖云明提供足够的时间毁尸灭迹，他把荷兰人残肢断手都扔到海中去喂鱼，带走牺牲战士的遗体，再把整个军营破坏成现在这样子，然后才带士兵撤离。

听到荷兰人没能攻破兰芳城外阵地，现在转道来攻击圆山一线，卫忠华也不想荷兰人顺利攻击，沿路布置一些士兵骚扰，让荷兰人难受。

利兹克一到坤收，就受到卫忠华派出士兵袭击，骚扰士兵不是正面阻击，而是从背后攻击，他们开完枪后就离开。这里两边都是山地，往山中跑，很快就消失到密林里。

荷兰人后军是炮队，不容有失，看见独立军士兵很零散，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派兵攻击会分散兵力，在地形不熟悉情况下，未必有效果，利兹克没有派兵去追赶独立军士兵，而是命令士兵加强防御，他认定这是独立军声东击西的诡计，

从坤收开始受到攻击，一直到三发城，这一路上上距离有二十多公里，利兹克一路上却损失300多士兵，他有力使不出来。

到达三发城后，发现这里是空城，利兹克就留下500人守卫三发城，这是他的退路，他不得不防，要是再像兰芳城那样丢失港口，他会再次陷入独立军包围圈中。

利兹克在三发城没有停留多久时间，就向圆山方向进发。

到达圆山后，他就看见崖顶上有独立军士兵，就命令炮兵攻击。留在崖顶上的士兵都是哨探，他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