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梦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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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梦里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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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曼吓了一跳:“啊?为什么不给菱主子?”

以前的账目都是齐思菱在管,据说也管得不错啊。

“她到底是个外人。”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

季曼明白了,想想也是,侯府的账目那么大,管账是极易抽取油水的。就算只有后院的账本,中间能做的手脚也有很多,自然是要握在让老夫人绝对放心的人手里。

“可是,侯爷会允么?”季曼担忧地问。丢了管账的权力,温婉那个正室夫人哪里还有威严在?

“他不允也得允。”老夫人板着脸道:“上次给你平妻的玉佩,你不是还给他了么?足以显现你大方懂事。我会让他看看温婉这次的错漏,让他把账目交给我,你背后帮我管着,他自然就不能说什么了。”

话都说这个份上,季曼也不得不答应了。虽然管账很累,可是一旦管了后院的账,她这个侍妾就是比正室还吃香的存在,钱管家再给她送碳,绝对送两大筐上好银碳。

温婉坐在屋子里默默垂泪,陌玉侯站在一边叹息:“母亲的性子本就是如此,你就委屈一下。”

“我要委屈到什么时候?”温婉抬眼看着他:“你永远是向着你母亲的,哪怕是她不对,你也只会叫我忍。从前我没有进门的时候,你对我多好,看不得我受半点委屈。现在倒是叫我不停地委屈再委屈。”

宁钰轩有些头疼,却舍不得朝温婉火,只能温声劝道:“家宅里的事情,关系的不止你我二人,你何苦叫我为难?”

“还成我让你为难了?”温婉气得站起来,红着眼睛就朝床铺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哭道:“那我不叫你为难,你休了我算了!”

陌玉侯脸色也沉了:“温婉,你说话注意分寸。”

“本来就是!每次去主院她都要给我难堪,我怎么做都不对,这侯府还不如别呆了好!”温婉哭得厉害。

宁钰轩脚步往前挪了挪,想去安慰她,却又想到这性子就是他自己惯出来的,当下就收回了步子,冷冷地道:“你爱闹,那你就闹吧。”

言罢,转身就出了蔷薇园。

温婉哭得更大声,却没能留住宁钰轩的步子。原先他还觉得她哭起来楚楚可怜,惹他怜爱,但是现在她哭得歇斯底里,只叫他为难又觉得想离开。

脚下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非晚阁。季曼正在修剪院子里的梅花树,袖口扎起来,头也柔顺地束在背后,没有梳髻,看起来温温柔柔。

以前最讨厌看见的就是聂桑榆,现在瞧着,竟然越瞧越顺眼了。宁钰轩忍不住在心里唾骂自己,竟然会觉得非晚阁是个能让他安心的地方?

季曼背着门口没看见陌玉侯,旁边的苜蓿却是看见了,只是小丫头跟了季曼这么久,变聪明了不少,当下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苜蓿,帕子呢?”季曼沾了满手的泥,看着修剪完毕的梅树,心情甚好。

有人站在她身边,一声不响地拿了手帕出来,将她的手抓过来,一点一点擦干净。

季曼觉得不对,一回头就看见宁钰轩温柔的眸子。

手下意识地就缩了回来。

宁钰轩也没恼,只是拿眼角看着她道:“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闲心?”

季曼嘿嘿笑了笑,道:“冬天到了,院子里萧条得很,所以还是剪剪梅花,在屋子里看着也舒心。”

宁钰轩看了一眼眼前的梅树,眼里颇有些嫌弃的味道:“这个鬼样子,你看着会舒心?”

剪得也太难看了。

季曼一边微笑一边磨牙,还要怎么剪?给他剪个he11okitty出来不成?她已经把难看的枝桠都剪了好么!

“拿来。”他伸了手,修长的手指简直是手控的福利,季曼吞了吞口水,将有些泥的花剪给他。

宁钰轩接过来,看了梅树两眼,伸手麻利地将多余的枝桠都剪了,留下主干的梅花,和形状好看的副枝,比起刚才的繁茂,这梅花倒是终于有了点冬梅萧条的味道。

季曼觉得这位侯爷的欣赏水平有点奇怪,不过她没胆子说出来,只能应和道:“啊,好看多了。”

宁钰轩将花剪丢在一边,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而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今晚我还是在你这里睡。”

一看就是又有心事了,季曼都习惯了,这人一遇见什么烦恼或者是跟温婉吵架了,就一定会跑到她这里来。

“好。”

温婉在房间里哭了一下午,齐思菱过去的时候,她一双眼睛都肿了。

“您这又是何必。”齐思菱叹息道:“侯爷心里还有您,您又怎能急着逼他?”

“思菱,我该怎么做?”温婉委屈地道:“我感觉他没有以前那样爱我了。”

齐思菱顿了顿,接着道:“您想多了,侯爷有多护着您,您也是知道的。只是老夫人那里,她始终惦记着让聂桑榆重新回到正室之位,故而您怎么做她都不会待见的。”

温婉抿唇:“大不了我将正室之位还给她,我只要钰轩就好了。”

“您说的什么话。”齐思菱摇头道:“若是您哪天将这位置还给了聂桑榆,那这全府上下,不会有一个人能过得安生。”

温婉眼泪又要下来了:“你要我怎么办?”

“这件事其实很好处理。”齐思菱道:“老夫人是因为聂桑榆才向您难,谁不希望家宅长宁啊?想个法子把聂桑榆弄走,老夫人没有念想了,自然就不会再为难您了。”

温婉睁大了眼,想了半天,竟然觉得齐思菱的话说得也有道理。

可是,有老夫人护着,她要如何才能弄走聂桑榆?

“夫人要是信我,就按我说的来。聂桑榆不是无缝的鸡蛋,随便逮着一点儿错处,就能叫她死无葬身之地。”齐思菱说得微微激动,惹得温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怎么对她这样大的成见?”

齐思菱抿唇,微笑道:“若是有人想划花您的脸,您对她成见自然也会很大的。”

想起以前陌玉侯跟她说过的关于聂桑榆的事,温婉点了点头,打算相信齐思菱。

“今天给你换安徒生童话吧。”季曼躺在床上,忍不住跟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宁钰轩的背道:“在大海的深处,住着一条小美人鱼…”

宁钰轩安静地听着,一双桃花眼微阖,看着面前这人粉嫩的脖颈,心里竟有些冲动。

“美人鱼爱上了王子,决定用声音同女巫换了一双人腿…”季曼毫无察觉,反正许多次陌玉侯都是对她没啥兴趣的,现在也就放松了不少。

“后来王子爱上了公主,要娶了公主,小美人鱼不能说话,只能暗自哭泣……”

“…最后,小美人鱼化成了泡沫,消失在了海面上。”季曼叹息着说完最后一个字,刚想问他有什么感想,却突然觉得脖颈上一热。

第39章 雪夜里的意乱情迷 为落樱花花水晶鞋加更

宁钰轩轻轻吻上了她的脖子,温热的唇惹得她起了一层战栗。季曼正呆,又感觉有湿润的东西轻轻舔了一下她。

就算她定力再好也经不起这个啊!深呼吸再呼吸也没有控制住,一把就将宁钰轩给推开了。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跟平时的好像不太一样,季曼莫名有些害怕,冷静了一下问:“侯爷怎么了?奴婢没有洗澡,以为您不会…”

连没洗澡都说出来了!可是宁钰轩好像压根没有听见,一把将她的身子揽过来,似乎是想吻她的唇,却顿了顿,眼里有些挣扎的神色,呼吸也滚烫了起来。

“您怎么了?”季曼觉得他不太对劲,可是没一会儿,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太对,浑身开始烫,身体里空虚得想把面前这个人紧紧抱住。

情潮翻涌上来的时候,人的脑子都会特别不清醒,季曼感觉自己很热,抱着她的人更热,可能是屋子里的炭火太旺盛了,她不如去熄了去。

刚想下床,背后的人却霸道地拦腰将她抱回床上,身子压上来,呼吸都与她融为一体。

寝衣被丢出了床帐,身上的人有些急躁不安,季曼脑子一片混沌,竟还下意识地安慰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宁钰轩红着双眼,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上,疼得季曼叫了一声,他又突然温柔下来,轻轻舔舐伤处。

迷迷茫茫之间,季曼好像听见了聂桑榆的哭声,却是笑着哭的,有些凄惨,又有些庆幸的味道。季曼很想张口问问她怎么了,却被宁钰轩卷着进了一个漩涡,怎么都出不来。

真不愧是有这么多女人的男人,季曼浑浑噩噩地想,应该不会让她太疼。虽然她没有跟过谁,但是也不是保守的人,初夜这种东西,没了就没了,不是跟喜欢的人做的,那也就什么都不是,就当找了个牛郎。

但是在她正要沉迷下去的时候,身上的人细细地吻着她的脸,轻轻唤了一声:“婉儿…”

眼睛耳朵鼻子好像都瞬间归了位,季曼清醒了,心尖儿都缩成了一团,疼得她回过了神。

那是聂桑榆的心脏,疼的却是她。季曼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惑人的男人,冷笑一声,一把将他推下了床。

身子里热得难受,季曼咬牙将寝衣捡起来穿上,看着一脸不悦的陌玉侯,又将他扶起来,替他穿了衣裳。

宁钰轩只觉得很想要面前的人,他想要的东西,几时有得不到过?季曼刚要给他系衣带,他便一把打开她的手,皱着眉又将人拥紧。

“宁钰轩,你可是男主…人!”季曼知道两人定然是中了什么计,这身体状态怎么都不太正常。看他有些急躁的神情,连忙抵着他的胸口道:“你要记着啊,背着夫人勾搭其他女人,那都是不道德的,快醒醒,我送你回蔷薇园!”

“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说点我喜欢听的东西?”宁钰轩恼怒地低头,一口咬在季曼的嘴唇上:“你也是我的女人,为什么要送我走?”

季曼嘴角抽了抽,被他紧紧抱着,身子也是有反应的。不过就算是聂桑榆的身子,她也不想拿来同这样念着其他人的男人上床,多吃亏啊,醒来说不定还怪她勾引他,她何苦呢。

“侯爷您先放开奴婢。”

“不放。”宁钰轩怒了:“你为什么总是要跑?”

季曼咬牙,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干脆抄起旁边放着的花瓶,想往他脑袋后面砸。

手到一半,却被他抓住了。宁钰轩微微眯眼:“谋杀亲夫?聂桑榆,谁给你的胆子拿东西砸我?”

你不这么禽兽,谁砸你啊!季曼气急,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力气之大,痛得宁钰轩瞬间清醒了,反射性地挥手将季曼甩了出去。季曼没有站稳,身子后退到墙上撞了一下,闷哼一声。

手腕上一块牙印,都已经见血了,这女人还当真舍得咬。宁钰轩刚想火,季曼却已经打开了门。

外头竟然已经下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铺起来的雪,雪风吹散了一屋子的燥热,吹得两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季曼忍着身上的不舒服,转身去将屏风上的外衣和披风都拿下来一一穿好,朝陌玉侯行礼道:“等侯爷休息好了,明日将我这非晚阁里里外外查看一番,看看是谁要促成这样的好事,连这样下三滥的药都用了。”

“奴婢先去表小姐那里住一晚上,等会吩咐人打水进来,您洗个澡早些休息。”

说完,逃也似地往那大雪里跑了。

陌玉侯站在屋子里,一直沉默。直到苜蓿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说热水来了,他才转身声音低哑地道:“进来吧。”

宁钰轩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好,今天为什么会失控,肯定不是他的原因,他也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只是刚刚知道中了东西,却也就没有抵抗,想顺着就下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没有那么讨厌聂桑榆了,偶尔还会觉得,她其实挺好的,是他对不起她。

季曼一路狂奔去了南苑找宁尔容,天色不算太晚,那丫头都可能还没睡。她赶不走宁钰轩,又万万不可能去老夫人那里,想来想去也只有找宁尔容了。

在落了雪的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身上的燥热才慢慢褪下去,季曼心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念了许久,才终于冷静下来。

还好不是传说中的什么不交欢就会死的药,只是能引人体内荷尔蒙,导致春的东西。过了那股子劲儿,也就自然好了。

宁尔容听见白芷禀告的时候,还正在和靖文侯以及宁明杰商量她的婚事,她是看上了聂青云,但是靖文侯似乎有些顾虑,几人在房间里说到一半,白芷就来跟她说桑榆来了。

这大半夜的,又听说表哥是歇在她那里的,怎么会大半夜过来了?宁尔容吓得够呛,连忙说天色已晚早些休息,打走了自家爹爹和哥哥,然后急匆匆地下了绣楼。

“这是怎么了?”看季曼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宁尔容担忧地过去将她扶上楼:“惹表哥不高兴了吗?”

季曼缓过气来,脸都已经冻得通红:“没事,就是要你收留我一晚上才行。”

宁尔容将她扶进她的闺房,示意白芷出去,而后才问:“好端端的,你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不成?”

“可不是。”季曼苦笑道:“我想好好过个日子都不行,不知道又是谁往我非晚阁下了不干净的东西,刚才差点就与你表哥……”

接下来的话没说,尔容明白了是什么事,跟着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是啊好险。”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宁尔容突然怪叫了一声,跳起来看着季曼道:“差点儿什么啊?你早就嫁给表哥了好不好?有人帮你们促进感情,你还逃个什么劲儿?”

季曼差点给她吓死,连忙拉着她道:“你小点声!”

宁尔容万分不解地看着她:“看你忍得这么辛苦,欲擒故纵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你才欲擒故纵呢,你全家都欲擒故纵!

季曼努力平静了一下,而后解释道:“他是讨厌我的,也不想宠幸我,每次来我那里,都只是听故事。自从夫人进府,他已经很少宠幸人了,想必是立志做一个好男主,努力一心一意对夫人。我要是这个关头让他在非晚阁中了药与我欢好,第二天能落去什么好?他怕是更加讨厌我,觉得我心怀不轨呢。”

宁尔容转头一想,好像也是,难得桑榆能在那关头忍住了,还是考虑得很周全。这一夜春宵过后,指不定第二天表哥就让她搬去思过阁了呢。

“况且,他在最紧要的关头叫了温婉的名字。”季曼微微一笑:“我要是跟了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的眼瞎了。”

宁尔容一怔,看着面前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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