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晋璜扆慌了神,也不管她同意与否,上前将人揽进怀里,大掌笨拙地轻拍她的背,道歉的同时不忘为自己申辩一下,“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也派过
将军逃婚
人来告诉你真相,可是,人才刚出晋府,就被监视了,根本没办法……”
知道他并不是,心情平复了不少,她吸吸鼻子,抹掉眼泪,抬头看着他,“……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这样逃婚,真的没有关系吗?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陛下会不会判他罪,再把他抓去关起来?
她放软的语气,令晋璜扆知道,她已经原谅自己了。
看穿了她眸中的担忧,他笑道,“陛下那边大可放心,发现宜臼国情况时,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不能退货了。其实……”
抬手,加入替她拭泪的行列,直到将她脸上的泪痕都抹干净了,他才又道,“在都城的时候,我就仔细地想过了,反正我只是答应姬仲康去和亲,可没答应按照他挑的和亲对象嫁。”他顿住,“反正和亲的榜帖早就昭告天下,名声也早坏了,我也不在乎了。所以,司空姑娘,你愿意娶我吗?”
商贾之女娶当朝将军?
这大概是甘露王朝开朝以来,最为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
她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羞红双颊,忍不住娇嗔调侃:“既然将军这么恨嫁,那小女子就勉为其难娶一下好了。”
“恨嫁将军?”他听后,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开怀,“刚刚发现,我还蛮喜欢这四个字的。”
如果嫁的人是她的话,就算背着这个名号一辈子,他也愿意!
本文是系列文,大概由6个故事组成,下面是被女主逃婚的颜公子滴故事:请继续支持。另外还会有皇上、军师等人的故事,将一一登场……
逆天
序
颜九歌,母早丧,父不祥,幼家贫,十三岁从军,十七岁封帅,赐兰陵王封号,战功显赫,威震天下,“延熙之战”后辞官,归隐于流云山庄。
甘露九年,献帝念其战功,特赐女祭司,令完婚;
次年冬,兰陵王·颜九歌,因通敌叛国之罪,于午门斩首。
同日,王妃百里,偕九歌尸首神秘失踪……
——《江湖群侠录》·韩子期·载录
第一章
VOL1
百里纷飞双掌托着腮面,双目茫然地看着映彩湖的水上回廊,重重了叹口气——成天没事在承圣宫里晃,生活已经无聊到了登峰造及的地步,不是掰着手指数蚂蚁,就是趴在窗沿观景听雨生活的人。她真的是皇宫里最闲的祭司了兼“米虫”。
而造成她如此“悲惨”生活的,是她无故失踪的师傅——前任“神谕”祭司山鬼先生!
那个该死的老鬼!百里纷飞恨恨在在心底将师傅咒骂一番,有气无力地趴到石桌上——
唉……她会由一名小小的祭司手下,变成甘露王朝的“神谕”祭司,不是没有理由的。
自古以来,祭司对甘露王朝的而言,几乎是等同于神的存在,前任“神谕”祭司山鬼先生,便是甘露王朝地位最为崇高的祭师。
她自小拜在山鬼先生门下,跟着师傅学习“占星术”与“治疗术”,生活过得惬意无比,哪知,一年前,师傅山鬼先生失踪,献帝以她尽得山鬼先生真传为由,硬是将那老鬼的职位塞给了她。
于是,在接下师傅平日的工作,为甘露王朝占卜与祈福的同时,也过上是令她无聊至极的生活。
身为祭司,言行不可太过随性,身为祭司,要以护国爱民为己任,身为祭司……唉,总之,身为祭司,就有守不完的规矩戒条!
往日,朝中官员总会时不时到承圣宫找她请教一些事的,在她接下“神谕”祭司职位后,承圣宫突然变得冷清无比,连苍蝇都很难看
是美男啊
见了。
据宦官宫女们的说法,身为“神谕”祭司她,一定被重事缠身,所以朝中官员才不敢前来打搅——朝中根本没有太多事让她忙,否则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趴在映彩湖水上亭榭某石桌上数蚂蚁,数云朵的境地了。
无聊的日子过了一年,又不能出宫,多希望承圣宫恢复以前人来人往的日子。
百里纷飞再次重重叹口气,看着映彩湖的水上回廊来来回回的宫女——今天的承圣宫热闹得像市集,和甘露王朝每年一次的祭天典礼一样隆重——身为祭司的她没有收到任何准备祭天的通知。
完全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她有点烦躁,还有点——糟。献帝没有通知她,就做了祭典的准备,是代表,有人要跟她抢第一祭司的位置?切,还要用抢的吗?这绑手绑脚的职位,若谁想要,她一定乐不可吱,双手就将祭司职位奉送。
只是今天的情况有点奇怪啊——百里纷飞以单手托起单边脸,不解地看着宫女忙碌的粉色身影在映彩湖的水上廊道来回穿梭。
她决定上前去问清楚,深吸一口气,双手往石桌上一撑,“咻”地一声站了起来,带着求知的欲望,举步迈出亭子,看也不看眼前过的是何人,瞄准过来来往往的其中一个人,伸手一探!
这位宫女的衣服料子……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料子、这细致得几乎看出来的纹样,似乎出自江南的“鸳鸯锦”?百里纷飞搓着抓在手中的衣袖,边看边搓,每搓一下,小脸就皱起一分,浑然忘记自己抓住宫女的目的――甘露王朝已经富裕到宫女的衣服用上等的丝绸的地步?
“放肆!”清雅邪魅的男音,让她的心突然一颤。
正在研究衣料的百里纷飞顿时傻眼,从沉淀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倏然抬头!
回廊上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一名身穿白色儒衫的男子,如绸的白色长发中隐约可以窥见宽约半寸的红绣抹额,修长的手中握着白色的折扇,白色的衣襟随风轻舞,没有束起的白
快给本小姐跪下
色长发在风中轻动……
百里纷飞不自在地抽了抽柳眉,双目圆瞪,愣愣地盯着儒衫男子,不点而红的樱唇张张合哈,半天没吐出半句话。
好、好、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如果摘掉他脸上那个狰狞得像比钟魁还要吓人……哦,不,吓鬼的面具。她、百里纷飞、以甘露王朝祭司的头衔立誓,眼前的少年,绝对是赏心悦目的。
不过——他刚才那句放肆是什么意思?她是堂堂甘露王朝的女祭司,连献帝都要礼让三分的百里纷飞耶,眼前这个少年居然对敢她大呼小叫,不想要命了吗?!
“大胆刁民,竟敢对本国祭司无礼,信不信本祭司叫人摘了你的脑袋?!”百里纷飞虚张声势地扬着小小的脸,白晰的两颊此刻微微鼓着,双目狠狠地瞪着白衣男子,有些得意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不止的白衣男子,在心里窃笑了几声!
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用到炫耀祭司身份的一天,原来以为自己下半辈子都只能对着祭坛念念咒文,和偶尔到承圣宫歇脚的飞禽走兽,随便喊几句过瘾了呢,没想到今天居然让她用上了,嗯,感觉不是一般的好啊!
百里纷飞一想到这嚣张的白衣男子将对自己下跪行礼,心底的便溢上一股难以掩制的兴奋,一双杏眼笑成了新月,对着白衣男子投去无比期待的目光,等等男子吓得又腿发软,献上膝下黄金一跪。
白衣男子似乎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只是一语不发地微微低下头。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结果,她灵活的双眼透出难掩的失望,目光反射性地看向白衣男子低头的方向。
咦,她抓着的料子好像是江南名“鸳鸯锦”,而且好像还是某衣襟,这块料子的主人该不会是眼前这个狂妄的白衣男子吧?
目光立刻转为求证,顺着料子往上延伸,在看清料子的主人正是白衣男子后,百里纷飞脸色不自在地白了白,尴尬地干笑两声,搓着白衣男子衣料的手迅速地收了回来
面具美男
,为掩饰心虚,抓过人家衣服的手佯装潇洒地甩了甩。
她为什么会有抓着人家的衣襟?百里纷飞仰头疑惑地看着与白衣男子。
狰狞面具下状似凌历,仿佛又带了一丝难以言喻与忧伤的目光,让她一阵心虚——被一个看似文弱的白衣男子的眼神看到心虚——说出去,会丢死人吧!
见鬼了!这白衣男子面具下的目光,真的带给她一种从脚底寒到头皮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独自一个人在黑夜里突然遇到厉鬼一样。
百里纷飞用力地甩甩头,用力地回忆自己为什么会抓着人家的衣襟不放。她记得自己像平常一样,坐在水上亭榭里发呆,然后发现承圣宫里突然人来人往,热闹滚滚,想抓个宫女问事情原由,伸手想抓宫女的衣袖……
啊!对了!她本来是要随意找个宫女问事的,哪知这白衣男子会突然冒出来,还挡在回廊中,于是她伸出去抓宫女衣袖的手,一不小心抓上了白衣男子!
然后,他们就这样站在映彩湖的水上回廊中,大眼瞪小眼。
这白衣男子是谁?双眼直直地瞪着他,歪着脑袋的百里纷飞转着黑色眼珠,很努力的回想关于少年的记忆,在反复搜寻无果后,她决定放弃。
要不要直接问他比较快?她以眼角偷偷瞄了少年一眼,发现少年锐利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心下一惊,不自觉地退了一小步……
白衣男子的眼神凌历,看起来好像要将她大卸成几块的样子,全身亦散发着寒气,好可怕……
她过去不小心做了对不起白衣男子的事?比如……踩了这人祖先的牌位之类?
他全身都透着不善的气味,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好了,这么想着,百里纷飞自以为不留痕迹地退了一小步。
白衣男子早就料到她的举动,面具里透出的目光又锐利了几分,修长的手一伸,直直扣住百里纷飞的手腕,跟着,戴着面具的脸向她逼来,在她的鼻尖处停下,甚至可以感觉到白衣男子近在咫尺的呼
美男你是谁啊
息。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让她无法忽略白衣男子身上透出来的清爽气息,那气息让她整个身体忍不住微微轻颤起来。
她甚至看到面具下那双似朗星般的凤眼与两排又长又翘的睫毛,这么清亮又邪魅的眼,让她的心忍不住微微一阵跳动。
那双眼甚至带了些妖魅,不知面具下的是否也是如她想像般俊郎?
她看了看白衣男子,挣扎了一下,欲抽回被抓住的手腕,盯着狰狞面具的眸子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你最好收起那愚蠢的想法。”白衣男子移开脸,语气淡淡道。
百里纷飞闻言完全呆住,红唇直接成了O型,吃惊地盯着白衣男子。
这、这、这人,竟然猜到她的想法!难道说甘露王朝除了她这位女祭司外,还有能看透视心灵的神算子?这样的话,就一定要好好讨教讨教,和他成为朋友,然后顺便让他的能力也成为自己的好了,百里纷飞垂涟地看着白衣男子,在心里喜滋滋地合计着。
“那个——”
正当她要开口问人家姓甚名谁时,白衣男子再次开口。
“性子倒是没变。”
性子没变?是指她么?百里纷飞黑亮的眼瞳往四周探了探,发现回廊上除了他们两没别人后,确定了白衣男子说的是自己。
哈!这白发男子一定是在朝中为官,久闻她的祭帅大名,前来拜会的吧。她的目光自然地往少年腰间探去,果然看到少年白色儒衫腰上系着只有一品官员方可佩带的朱红色玉带。
一品官员?朝中除了韩子期与一年前隐居的颜九歌,还有谁年纪轻轻就官拜一品的吗?百里纷飞不解地眨眨眼,仔细地看眼前的东方子期。
她记得住的朝中官员很少,可出类拔萃的她是一定会记住——这少年很面生,他什么时候封的一品?
这挑起了她极度的好奇心!
“少侠,我认识你?”她无比期待地看着男子。
男子僵了一下,并不回答,目光掺进了几分寒意,四周的空气也跟着冷了起来。
“少侠是不是与我家子期
未婚夫的同事
认识?”百里纷飞仰着头,兴致高昂地猜测。
男子僵了一下,如朗星般的双眸掠过一丝不自在。
这人果然与子期认识!
“子期?!同僚?!”白衣男子如朗星般的双瞳紧紧地锁住百里纷飞,扣住她的手不自觉地下了些力道,冷冷的话里充满了难以掩盖的忿恨,“你到是健忘啊,百里纷飞!”
手腕传来的刺痛让她一愣,但即刻被白衣男子的话吸引了过去!看着少年狰狞的面具,百里纷飞一阵欢喜。
错不了,一定是子期的同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公子果然是子期的同僚!”肯定了对方与自己认识后,百里纷飞立刻改了称呼,大有江湖儿女之风地哈哈笑两声。
手腕处传来的阵阵刺激让百里纷飞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真看不出来,这人看上去文文弱弱,想不到抓人的力气倒是不小。
痛!痛!痛!
被人抓痛手腕还心甘情愿拿笑脸对着人家,她大概是甘露王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位了吧。
“我没那么大的荣耀与韩子期同朝为官。”白衣男子像被人刺中痛处般,严厉地盯来一眼,仿佛沾到什么怪物似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咦?话还没说完就要走,这人怎么这样?百里纷飞错愕地看着自己突然被甩开的手,再看看正极步离开的人,想也没想,拔腿就追了上去。
“喂!喂!这位公子!”
前头白色儒衫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百里纷飞一看他停下,也立刻刹住脚步,等待他回头。
“百里纷飞,我是谁?”白衣男子倏然转身,声音绷得紧紧地,犹如审判者的目光落在百里纷飞脸上。
“子期的朋友呀。”她理所当然地接得十分顺口。
百里纷飞竟敢说自己韩子期的朋友?!好!很好!真是太好了!白衣男子冷冷一笑,阴霾的眼神不停地扫来,简直要将她拆吃入腹!
又哪里得罪他了?百里纷飞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看着白衣男子优雅地提起脚,朝自己伸了过来!
他要做什
居然把本小姐踹下湖
么?
话还没来得及问,百里纷飞便感觉小腿一阵酥麻,跟着眼前一阵昏花,然后“扑通”一声,掉进了映彩池里!
落水前,她看到相偕而来的献帝与皇后,一排侍候主子的宫女太监,还有立刻跳下水的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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