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无奈太凶了,你看看这些女孩子,哪个不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唉,我总是不死心……”她说到这里,又意兴阑珊的挥挥手道:“算了算了,现在他的心都被那个女人给偷走了,我辛辛苦苦为他打算又能怎么样,随他去吧。”一边说着,就转身进了屋。
香似雪其实并没有生气,她原先就惦记着韩天成和方绮罗,急着回去,心里琢磨着那些小鸡也不知有没有孵出来,谁知林锋行到底把她拉了进去,然而县衙里许多人,她忖度着对方这两天大概会很忙,自己又不喜欢应酬这些人,况都不认识的,于是就趁他不注意,给青衣留了话,自己悄悄出了府,直奔乡下而来。
一路走着,看那田里都是青青的禾苗,兼之田中还有许多的野菜,不由得兴起,正好也热了,便把外面罩的纱衫解下,只穿着短打扮,便跳到玉米田里,随意捡起一块薄薄的石片儿,就兴致勃勃的挖了起来,如此边走边挖,一直到晌午后才走到了村子里,她感觉到肚子饿了,瞅瞅纱衫做成的大包袱,已经有一大包了。这才从田里上来,顺着小路一直到了韩天成的家里,还未等进门,就听一个焦急的声音道:“这是……这是怎么说的?怎么会还没到呢?便错过了,这时候儿也该回来了,她又不是老太太,不行,我得出去找找她……”
香似雪心下诧异,暗道这不是林锋行的声音吗?连忙推开街门,就见林大少爷正从堂屋里冲出来,看见她,也愣了一下,然后便急着上前拉住她道:“似雪,你去哪里了?不是比我先走那么长时间吗
这时候才回来?我这急的跟没头苍蝇似的。”不等见香似雪的纱衫做的袋子,不由得苦笑道:”原来是即兴挖野菜去了,倒让我好找,也是,我急着赶你,却没想到你去田里了,也没看见。“一边说着,韩天成和方绮罗早已迎了出来,几个人久别重逢,自有一番亲热。
香似雪就对林锋行道:“你必是以为我吃醋了吧?真是的,我不是让青衣给你话儿了吗?你如今高中状元,自然是应该应酬几日的,我又没和你成亲,没名没分的,我又不喜欢应酬,在你府里干什么,还不如赶紧过来帮方大姐张罗些地里的活儿,何况我还没看见小鸡呢。”她说完,方绮罗便笑道:“虽然现在没名没分,但不久后也就有了吧。林少爷也实在太心急,听大姐的话,你便回去应酬几日,待完了事儿,遣媒人过来提亲,大姐还敢说个不字儿吗?”说完,便和香似雪一起,到底将林锋行给推出门了。
林锋行无奈,况且方绮罗说的也是那个道理,因此只好回了县衙。这里方绮罗与韩天成将香似雪让进屋里,问了半天的话,香似雪便将京城的经历一一都说了,将那夫妇俩听了个目瞪口呆,半天方舒出一口长气,抚着胸口道:“阿弥陀佛,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能活着回来还真是佛祖保佑。
”一边就起来要给菩萨上香。谢谢他保佑林锋行香似雪平安归来。韩天成则出去打酒买肉了。原来夫妇俩手里虽然有了几个余钱。却仍是过着节俭地日子。
香似雪独自在炕上坐着。刚想问问方绮罗那些小鸡怎么样了。便听到由炕头上一个大箱子里传出“笃笃笃”地声音。就如同啄木鸟啄树一般。只不过声音要小地多了。她觉得奇怪。连忙将那大箱子上地棉被给揭开。一看之下。不由得惊喜不已。原来这箱子里摆满了几十个鸡蛋。刚才地笃笃声就是由这里发出来地。再仔细一看。就见正中地一个鸡蛋出现了小小地洞口。一只很小很小地乌黑小嘴正在那里一下一下地啄着。又过了一会儿。那蛋壳上地小洞便大了。探出一颗湿漉漉地小脑袋。
“啊啊啊……”香似雪一阵惊喜地大叫。将刚回来地韩天成和方绮罗都吓了一跳。忙奔过来问她怎么了。却见她指着箱子。结结巴巴地道:“小……小鸡……小鸡出壳了……出壳了……”她说完。方绮罗向箱子里一看。不由得“嗨”了一声。笑骂道:“我当是什么呢。这有什么稀奇。也值得你叫成这个样子。说你去京城。还给皇后看过病。谁相信啊。活像是没见天似地。等着吧。过一会子还有更多呢。”一边说一边仍旧去厨房里忙碌了。香似雪则扒着箱子沿儿仔细地看那小鸡慢慢将身周地壳都啄掉。最后小小地湿湿地身子一挣。便落到了箱子里。
果然如同方绮罗所说地。过了一会儿功夫。相继有小鸡出蛋壳了。只把香似雪喜欢地。心想难怪许多女孩子都愿意去做妇科大夫护士。亲眼见证一个小生命诞生地过程。地确不是一般地有趣啊。不过那些小鸡都湿漉漉地。她也不敢用手去摸。不一会儿。方绮罗拿了两个煮鸡蛋来。将蛋黄取出。蛋青便塞进香似雪嘴里。然后她将蛋黄搓成粉末撒到箱子里。对香似雪道:“刚出蛋壳地小鸡就是吃这个地。不到一天毛就干了。那时候才好看呢。等再过几天。就可以吃小米了。”
香似雪“恩恩”地点着头。方绮罗笑道:“还没看够啊?走啦。吃饭去。看小鸡能看饱吗?”说完拉着她来到了厨房。只见桌子上鱼肉罗列。地确是很丰盛。香似雪痛痛快快地饱餐了一顿。呵呵笑道:“在京城里虽然王府御膳都吃过了。但还是想着咱们乡下地东西。有股子入骨地香味。”说完方绮罗又给她盛了一碗饭。韩天成也一个劲儿地让她多吃。一直把肚子塞得都快撑了起来。方把桌子收拾了。方绮罗又领她来到院子中。只见西边地一大片空地已经都变成了鸡窝。养着最起码也有一百多只公鸡母鸡。方绮罗便告诉香似雪道:“自从你走后。已经孵出几茬鸡了。如今我们家地鸡蛋卖地也好。这都多亏了你。我和你大哥才能有这额外地收入。虽说你留了那么多银子。吃穿不愁。但把这鸡养起来。却比花钱还要有趣得多呢。”。
正文 一百三十四章
似雪也笑了,伸了个懒腰,感叹道:“都说锦衣玉食'实却哪里比得上我们这样淳朴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得天然之趣儿呢。”说完方绮罗便道:“说的是啊,对了,你一路奔波,想也是累了,快回去歇一觉。”她一说,香似雪也觉乏了,便仍回自己原来的屋里睡下,谁知这一觉竟睡到天都黑了,起来一瞧,韩天成和方绮罗就在旁边的屋里不知。道小声说着什么,她连忙坐起来,将头发拢了拢,喊道:“大哥大姐怎么也不叫。醒我,竟然睡到现在。
”
方绮罗走进。来,微笑道:“不是奔着让你好好歇歇吗?呵呵,刚刚就在你睡着的功夫,便有好事。来了。”话音刚落,香似雪就惊讶道:“什么好事?难道有人。过来要和咱们签合同,长期收购我们的鸡蛋吗?”。说完,却见方绮罗疑惑道:“什么合同?收购又是什么东西,嗨,我。也不和你说这些,反正你总有些古怪的词,我告诉你啊,刚刚林少爷遣人来提媒了,我和你大哥自然就答应下来,媒婆说,过两日便下文定,说林家给你准备了很丰厚的聘礼。”她说到这里,又感叹笑道:“聘礼丰不丰厚,我和你大哥也不是那么在意,只是从这件事上,便能看出林少爷确实对你动了真心,看看,这才是刚回来呢,若不是他力逼着他爹娘,县太老爷能这么急着遣媒人过来吗?不管怎么说,你们这事儿到这里就算定了,我和你韩大哥也总算把心放下来。”
香似雪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这些日子和林锋行形影不离,早就确定了自己的爱意,但是想到不日便要按照古礼嫁人,而自己本是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本该站在教堂中,穿着洁白的婚纱,和爱人互相许下爱的诺言,一想到这些,就有一种错落感,心想真是造化弄人,如今我却要穿着凤冠霞帔,戴着红盖头去和人拜天地入洞房了。方绮罗见她也没有羞喜之色,不由得笑道:“你这孩子也真是奇怪,别的姑娘听见这消息,又是自己倾心爱慕的人,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你却还是这样的处变不惊,便是私定了终身,也不该这样的沉着啊。”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郑重凑到香似雪身旁,严肃道:“总不会是你和那林少爷已经……已经行了夫妻之实吧?”
香似雪瞪了方绮罗一眼,又好气又好笑道:“大姐你胡说什么呢?我是那样随便的人吗?都是林锋行天天在我眼前说要来提亲,说的我耳朵根子都起了茧子,所以今儿听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说完,方绮罗点头笑道:“这才是,不管怎么两情相悦,这点是要守住的,你看那多少富家大户的小姐,皆因为春闺寂寞,或和人私通,或自破自瓜,结果到了夫家,被人休回来,不但一家子的脸都丢尽了,自己也落不了好去,要么就是忍辱偷生,要么就是一死求个干净。所以说这世间,对女人不公平,男子寻花问柳都是应该的,女人便该守着这些东西,然世风如此,我们也只能自珍自重了。其实若说起来,你和林少爷的事儿既然已是板上钉钉,便有点什么也不打紧,但终究是清清白白的过去,方显得庄重。”
香似雪笑道:“好了大姐,一个提亲而已,引出了你这一筐的啰嗦,我饿了,赶紧去吃饭吧。”两人说笑着走出来,韩天成已经把饭热上了,正坐在堂屋里不知道想着什么发呆,见方绮罗和香似雪走出来,方站起强笑道:“你们说完了体己话了?绮罗,似雪已经要嫁作人妇了,你还这样赖着她,像是离不开似的。才那两头猪在外面直叫唤,不知道怎么了,你去看看吧。”说完,方绮罗便瞪了他一眼,啐道:“你怎么不去看,这种事也指使我。”韩天成笑道:“我不是不如你常年伺候,什么事儿都懂吗?”说着到底将方绮罗支出去了,他这里才看着香似雪,那眼光太过郑重,看的香似雪心里一阵疑惑,忽听他叹气道:“似雪,你记着,将来嫁去了林家,便别回来看我和你大姐了,别人问起,也千万莫要说认识我们,如此方能保的你和林少爷完全,切记切记。”
“韩大哥,这是为什么?我知道你有秘密,我之前也没想问,只道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只是如今你既说起来了,好歹要叫我明白,我们大家一起想想法子……”韩天成这个举动着实让香似雪惊讶,但她旋即就镇静下来,心想利用这个时候问出真相也没什么不好。谁知韩天成却仍是守口
只让他按照自己说的做。香似雪气闷,嘟囓道:“不承认就行了吗?真要有事,就没有人调查?一旦查了,你我说互不认识便行么?我和林锋行在这村子里住了大半年,谁不认识我们,这么多村里人的嘴巴,你都能堵得上?”
韩天成倒愣了,过了半晌,自己站起来道:“也或许是我多虑了,算了,听天由。命吧。”说完仍不说自己有什么事,竟出去了,香似雪便知这定是他心中十分。痛苦的一件事情,也不好追问的,且看那情景,似乎连方绮。罗也是不知这件事,这往后几天,香似雪也诱韩天成开口,然而对方警觉的很,话题一引。到这里就不说了,只把香似雪给郁闷的,暗道早知如此,当初在。现代应该选修一门催眠的课程嘛。她这样着急,。自然不是为了猎奇心理,而是实在害怕将来会有祸事降临到韩氏夫妇。身上,无奈韩天成紧咬牙关,她也只能徒呼奈何。
未过三天,林家的聘礼便来了,一队队的家人从马车里相继担下大红的各种箱子,只把全村里的人都引来围观,又是羡慕又是兴奋,小孩子们都绕着跑,犹如过年一般。方绮罗在院子里摆了桌子,请那些家人吃饭,林老爷和林锋行自然就进了堂屋,香似雪出来见过他们,林老爷就衷心道:“锋儿能有今日成绩,都是香姑娘教导有方,如今犬子能得香姑娘为妻,乃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俗话说,家有贤妻夫祸少,但得香姑娘在他身边禁管着,无论他将来是出将入相,还是只坐一个地方小官,抑或远离庙堂,只在商界经营,我都放心了。”
香似雪连忙谦虚了几句,方绮罗和韩天成也在旁边盛赞了几句林锋行的人品,又把香似雪夸了几句,林老爷便提出要定下成婚的日子,正好前儿找人看,说这个月十六便是个大好的日子。他见香似雪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不由得笑道:“论理,不该这么紧的,然而香姑娘和锋儿朝夕相处,也在一起不少日子,两人也够熟悉了,用不着互相了解,再说了,他们成了婚,爱怎么在一起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别人也就说不了什么闲话了,韩先生意下如何?”他说到这里,又小声悄悄道:“更何况,你们也是知道的,只要似雪在这里,我们锋儿哪还有心思留在家里啊。
男方都这么急了,韩天成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又不是不相识,还得拿捏拿捏架子,于是也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当下便忙碌起来,要给香似雪准备嫁妆,虽然林锋行捎话来说什么都不用准备,但韩家夫妇都是要强的人,之前受了人家那么多银子,人家又担了这么多的聘礼来,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哪是凭空捡了个妹妹啊,根本就是捡了座金山,如今哪能不出钱,也委屈了香似雪,因此韩天成和方绮罗这些日子煞费苦心,该预备的都预备下了,也装了几个大箱子,看上去蛮丰厚的,这些日子里家里也没断人,都是过来看嫁妆的,乡下人,哪里经过这种事,便是那些大财主,也没法和这种场面相比,大家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说过来抬脚就过来了,中午方绮罗留饭,隔得近的就走了,隔得稍远一些,又和韩家夫妇走的近的,便留了下来。
如此日日忙碌,香似雪倒是什么都不用操心,只是每天里看韩天辰方绮罗往那些箱子里装嫁妆,她觉得好笑,她心想自己来古代,没给这大哥大姐带来什么好处,在京城还险些惹了祸,连累了他们,好在那太子竟然真的没追究自己和林锋行,如今便给他们一些丰厚家底,也是应该的。偏偏他们又把那些钱都置办了嫁妆,粗略算了算,这些嫁妆也值着几千两银子了,真不知那向来节俭的夫妇两个怎么舍得花这个钱。
她心里却还有一件事情,因这日晚间总算家里还清净,她便偷偷拉了方绮罗到院子里,坐在那小凳子上悄声笑道:“方大姐,我有件事横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