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受,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你儿子,你……再说他不是?”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拔高,显然是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听的李越李风林锋行等人都暗暗好笑。李越点点头,挥手让他和李风一起出去了,这里坐在椅子上出了半会儿的神,方对身旁太监道:“去中宫请皇后过来,然后再去东宫请太子。”
香似雪和林锋行李江李风一出来,香似雪见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就先开口道:“恩,皇上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我还以为他回来后,会立刻添加一股指点江山的霸气和威严呢,可还是和我们在乡下时看到的一个样子。竟然自称我而不称朕。”说完就听李风笑道:“父皇常年在外隐瞒身份,早就不用朕这个称呼了。其实称呼这种东西,是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他不恋栈于皇位,自然也不觉得这称呼有什么威严,所以相处起来格外的平易近人。
若非如此,太子这两年使了多少手段拉拢那些大将,可大多数还是不为所动,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记着皇上地知遇之恩呢,既知道了太子的野心,又如何会不为皇上考虑。”
林锋行和香似雪点头,忽听李江幽幽道:“四哥,我一点儿也不想当皇帝,更不想和太子哥哥争夺储君之位,不如……由你来……”不等说完,就听李风急道:“你胡说什么呢?这时候怎么说这种话?之前不是答应我和父皇,都说好了地吗?难道你还没对太子死心?哼哼,你想着不和他敌对,他却未必容得下你。”言罢就听李江哽咽道:“可他对我……他对我真的很好,我……我现在一想到要和他争,就觉得难过,之前那是因为父皇和你还有三哥的事情加起来,实在太气愤了,只想着要一争长短,但……但这次回来我见了他,看见他的青丝里都添了几根白发,看我的眼神那样淡漠,我……我都难受死了,我不想做什么皇帝,我只想和我地哥哥们一起生活,永远和和美美的,我不想去争。”
李风冷笑道:“小江,你是该生在平民之家,但老天不让你如意,偏让你生在了这里,不是你说一句不想去争就可以不争了地。我今天实话告诉你吧,若说起来,我恨太子入骨,你却对他还有依恋,若要选对付太子的人,怎么也该让我和太子斗,你可知父皇为什么不选我?那是因为我在朝中没有根基,又在偏僻之地一路逃亡回来,其间多少狼狈形象,实在不足以再做帝王。更何况,我若当上了太子,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那太子哥哥给收拾了,父皇虽然已经决定废除太子,但却不想要他地性命,因此上他选了你。小江,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为三哥报仇,但这也是你的好处,你连太子都不会害,又怎会害我和二哥,所以,我们都支持你,要真是想兄弟平安,就只有你来担当这个大任了。”
李江摇头,直说自己在朝中也没有根基。香似雪听了,叹了口气道:“不是地,小江,你在朝中怎会没有根基?四皇子的娘亲虽然显贵,可惜早逝,你的母亲也是妃子。虽然娘家没有势力,但如今蕊妃娘娘的家族势力肯定随着她站在你这一边的,而且你在大臣们当中也是好人缘,若是四皇子当上了太子,那些太子的旧日同党难免不心慌害怕,怕他继位后打击报复,所以必是拼死反对,但是你就不同了,一是之前你和太子交好,也和他们有一定感情,未必会下黑手。二者你心地善良仁厚,不会赶尽杀绝,因此若真到了废除太子的一天,大家一听说,储君人选是你,反对的声浪会小很多。恩,我不得不说,皇上的思虑,还是很周密的。”言罢,李风也点头道:“没错,正是如此。”
李江就不说话了,几个人来到慧王府前分手,因李风暂时没有住处,又怕太子把气撒到自己头上,所以还是巴着李江一起住,毕竟在天下第一高手的眼皮子底下行刺,可不是容易的事,在这里他相对安全一些。待那两个人进去,香似雪和林锋行便往回走,一路细语低言,只觉得身心都有些累。两人苦笑言道将来天下大定后,一定要找个地方隐居,养养鸡种种地,比这种日子强多了。一边说着,马车到了府门外,下得车来,还不等进去,便听身后一个声音道:“林兄弟,似雪,有客自远方来,还不快迎接。”请登。。
正文 一百四十七章
锋行和香似雪回身一看,就见傅星辰从一辆马车上下后,有一个温婉美貌的女子也羞羞怯怯的上前,和林锋行香似雪彼此见过。香似雪暗暗打量着,心想这大概是那位对星星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的青青嫂子了,看外貌倒是出色,不过怎么这么害羞啊,看这样子,根本不像星星口中所说的烈性女子呢。她却不知青青虽然现在做了探花夫人,却自感身份低微,再从自家夫君口中听说香似雪和林锋行的传奇事迹,她却只是一个乡下女子,胸无点墨,她怎么能不紧张害羞。
几人寒暄了几句,傅星辰道:“我先去了江公子那里,听说你们都在这边,就又过来了,怎么样?不知贤弟和似雪是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我听说皇上銮驾回京了,这倒当真是意外之极。”一边说着,就往屋里走,见过林老爷林夫人,说了几句话,林夫人便带着青青去张罗饭菜了,这里林锋行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傅星辰皱眉沉思道:“如此一来,储君之争已经开始,唉,山雨欲来风满楼,贤弟啊,你既已入了这个圈子,就要全力以赴,方能保自己全家平安啊。”
林锋行笑道:“傅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自信呢,你就笃定我们只要全力以赴,便能保全家平安吗?你要知道,太子可不是前朝那些太子,他聪明沉稳,尽得民心,朝中大臣多是他地人,想要废除可不容易,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呢。”他说完,见傅星辰垂头沉吟不语,就诚恳道:“傅大哥,我和似雪现在颇有点当局者迷,你是旁观者清,替我们分析分析形式,也好让我们增加点信心嘛。”林锋行一句话逗笑了傅星辰,他抬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贤弟了,形势虽然艰难,但只要小心经营,将来废太子必然能成功。不为别的,只为太子虽然尽得民心,却不得亲心。”
“这什么意思?”林锋行不解,香似雪却了然点头道:“我明白了,傅大哥你是说太子虽然得民心,但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民心并不是左右登基的筹码,只有那些皇室贵族才是决定性的力量,对吗?”她说完,林锋行也醒悟过来了,傅星辰点头道:“没错,太子政绩斐然,得民心是必然的,然而此前地皇上,也不比他差到哪里去,所谓官逼民反官逼民反,可见老百姓不是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们是不会干涉皇家之事的,如此一来,关键就在于围绕在皇上身边的人和那些朝政中心的人,现在后宫妃嫔除了皇后外,多和太子结怨,外面的军权牢牢握在皇上手中,几位皇子如今也都支持慧王爷,差的就是那些依附太子的朝臣们,然而自古以来,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如今皇上将林兄弟放在吏部主事的位子上,虽然不起眼,但其实就是将一枚刺刀插在了太子的心脏外,随时都可以刺进去,有了皇上支持,林兄弟还有什么不能做?那些臣子们都是老油条,又怎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贤弟且听我这番话,不出半年,太子那边就会有一半地人倒戈相向。”
香似雪点头笑道:“傅大哥既然有这样分析,现在皇上又正是用人之际,何不留下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言罢却见傅星辰摇头笑道:“我志不在此,之前和青青商量过了,我们想去一个偏僻的地方任一方父母官,造福一方百姓,贤弟和似雪若一定要我留下,自然也不是不可,但此间事完,我还是要走的,你们只要答应了我这个,我便勉为其难帮你们一帮,其实也用不到我,只要皇上站在你们这边,基本上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香似雪和林锋行是真心希望傅星辰留下来帮助他们,然而见傅星辰的确是不想留在京里,两人也就不再强人所难。于是第二日,林锋行去吏部述职,林锋行便“利用职权之便”,将他外放到了一个小县城做七品县令,傅星辰非常感激,中午在醉白楼请江雪季林锋行香似雪等吃了一顿饭,尽欢而散。他便和青青上车赴任了。这里香似雪和林锋行看着马车消失的背影,都唏嘘道:“像傅大哥这样的人,真是难得,若是别人知道有这样的机会,焉能放过,一跃成为皇上的心腹,谁不愿意,他却能毅然远行,也不为我们所羁绊,如此潇洒,连你我都难为之,我们若能像他一样,也就不用非为了小江留在这是非圈子了。”一边说着,都十分感叹。
忽听身后江雪季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唉声叹气了,星星算是遂心如意,我倒要看看锋儿你这吏部主事第一天上任就公然徇私舞弊,下午可怎么向上官交待。”言罢却听林锋行笑道:“什么徇私舞弊?舅舅你说地也太难听了,傅大哥才高八斗,殿试之上乃是探花郎,去外放做一个知县,还有些屈才了呢,我这种徇私舞弊,上官知道了,还不知要多么欣喜,极天皇朝要都是像傅大哥这样的官儿,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香似雪笑道:“那也未必,如果谁都不想做大官,只要去做县令,那这朝堂上还有人吗?”说完林锋行笑着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人人都只盼着出人头地,像傅大哥这样看的通透的人,天地间有几个?人性本贪,就算几千几万年后,也不会出现似雪你说的这种情况的。
”几个人一边说笑着离去,林锋行自去吏部当差,香似雪和江雪季就坐着马车回家。两人说着话,就又说到了当前的形势,江雪季皱眉道:“似雪,你和锋儿不可太大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次见太子,每每提及和你们相斗之事,我总觉得他似乎有很大的把握,论理来说,他是那样的聪明人,应该知道形势对他不利,却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这不能说是不奇怪,我很害怕他手里握着你们极大的把柄,只等到最后一刻给你们致命一击,所以,你和锋儿不可不防。”
香似雪点头道:“我平日里和林锋行说起这个,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我都细细想过了,我们到现在做地事既简单又磊落,根本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便是那次你被绑架,他即使有心栽赃,但结果在那里摆着呢,一干反贼都被拿下,这脏可是无论如何也栽不下去,其他的,委实没有他的可乘之机。反正此后我们小心行事便是了,倒是舅舅……”她说到这里,就住了口,小心看着江雪季地脸色,沉吟着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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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眼,感谢三位大人的打赏和月票,本来今天想偷懒,结果都不好意思了,到底赶出了一章,大亲大亲。m,
正文 一百四十八章
听江雪季淡淡道:“你想说什么我都清楚,但是若~场,我和太子殿下,的确投缘的很,似雪不必担心我,他虽然对我有心,却并不强逼我,我也不可能让他逼迫,你和锋儿便放手施为吧,不必管我和太子的交集。只是,将来若有一天你们真能旗开得胜,我希望你们一定要劝说慧王爷,让他放过太子,皇上之所以要废除太子,就是因为他对兄弟无情,所以……他应该还是很重亲情的,纵然生太子的气,也未必希望太子死,小江若能够宽厚放过太子,也应该会让皇上十分欣慰的。
”
香似雪道:“小江本就不可能要太子的命,他对他的太子哥哥敬爱有加,直到昨天,还不想和太子为敌呢。只是舅舅,你既然和太子是知己,难道不知道他这种人的性子吗?真要是在这场储君之争中落败了,你认为他还会……还会活下去?他们这样自命高傲的人,败就是死。”她说完,见江雪季的脸色白了一白,半晌方转过头去,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这个……你不用管,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叫他活下去,好了,到家了,我们下车吧。”
香似雪本来想问问江雪季还有什么办法,但见他也不像想说的样子,因此只好打住话头,至晚间,林锋行回来了,两人用过饭,就来到卧房里,林锋行将今日查察的一些官员情况和香似雪说了,两人商量着拉拢的人选,直到亥时,丫鬟送上夜宵,方知时间流逝,竟已是深夜了。林锋行就收起案卷,笑道:“不知不觉拉着你说了这么久,肚子也觉饿了,快点把夜宵吃了吧。”一边说着,便挥手令那小丫鬟退下,又凑近香似雪的耳边悄声笑道:“娘子,如今诸事方定,你欠我的那一晚洞房花烛,可该还了吧。”
香似雪一口汤圆险些喷出来,面红过耳,半晌方噗嗤一笑,道:“欠你洞房花烛那一夜的,严格说起来并不是我,而是小江,不如你去找他要啊。”话音未落,林锋行故作干呕了一声,然后回身道:“他一个大男人,我找他要什么,不管了,娘子,就是你,为夫今晚就认定你了。”说完,连剩下地汤圆也不及吃,眼看着香似雪的碗里已空了,便一下子将心爱的人打横抱起,欢快的向那张大床上走去。
第二日清晨,丫鬟们见少爷和少夫人今天起床,与平日里颇有些不一样,少爷是得意洋洋春风满面,少夫人则是娇羞满脸,时不时拿眼睛)一下少爷,却是风流婉转风情无限。这下丫鬟们就纳了闷儿,心想这俩人不是早成婚了吗?怎么今天才露出这面带春色的样儿,难道说是昨晚才洞房?也不对啊,少夫人是女子,或还可等得,但少爷那是什么人啊,之前在县城的时候,那个风流虽然大部分都是有色心没色胆,但这色心总归是有的啊,如今好容易摊上夫人这样地如花美眷,哪有不赶紧吃到肚子里的道理。因为府中下人多是买倒的死契,所以大都跟着搬来京城这边,也都知道林锋行和香似雪过往地故事。于是一路小声猜测着去忙活计,一路谈论起之前林锋行的所谓风流韵事,都吃吃笑个不停。
林老爷和林夫人就坐在客厅,虽然年岁不大,但早起惯了,林锋行昨日就请了一天假,今日不用上朝的,倒不是为了完成洞房大计,而是今日他要在衙门中整理那些官员的旧档,偏偏一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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