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重重有赏!”
“太子言重了!”沈洛鞠了一躬,只是淡然地说道,“如今未央已死,沈洛已别无他求。只是如今皇上害死了未央,只求太子登基之时,可以让沈洛亲手解决他,已报心头大恨!”
“既然你如此要求!本王就准了!”林浩然低头看着沈洛,眼神有些复杂,扶了他起来,说道,“这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又何必只是在乎她一人,若是你真如此对她念念不忘,本王大可帮你搜罗天下相似之人,你看如何?”
“沈洛谢过太子殿下,还是不劳殿下费心了。”沈洛俯身,“既无要事,沈洛先行告退,就不打扰殿下了。”
“好。”林浩然也不留他,只放了他去。
只是看着沈洛的背影,他的眼里却流露出了一丝杀意来。
“未央的死与太子绝对脱不了干系。”沈洛走在长廊里,面色凝重,心里却这样想着,“只是现在不能明着与他作对,等到时机一到,我定要报此心头大恨!”许是他的面色实在是太过阴沉,迎面而来的端着食盒的宫女都有些害怕,与沈洛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有些胆战心惊,等到沈洛消失在转角之时,还没有缓过神来,手一抖,手中的食盒眼看着就要翻落,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忽然凭空出现,握住了宫女颤抖着的一双手,只见那只手白皙细腻,竟然比女人的手还要干净水嫩,那声音也犹如出谷黄莺一般,“怎么如此的不小心?这可是给太子的?”
那宫女抬眼看去,一缕长发自额角轻柔地垂下,狭长的狐媚眼睛透出几丝妖治的光芒,嘴角勾起的淡淡的笑容却是美得动人心魄,空着的一只手里轻轻地摇着一柄桃花扇,却是一位柔美的男子,正含笑地看着自己,接过了她手里的食盒,“既然是给太子的,就由我送去吧,”一边说着,一手已经抚上了那宫女的脸颊,“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这样粗重的活儿,我怎么舍得看着你这样的美人儿做的!”
说着便施施然转身离去了,只剩下那宫女保持着端着食盒的姿势,却是羞得脸颊绯红,满面桃花。
“不知道太子与那沈二公子可是说了什么事情,那位公子的脸色可不是大好。”人还未至,那般妩媚的声音却是一丝不拉地传入了林浩然的耳里。林浩然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白湛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婀娜的身姿,魅惑的妆容,当真不像是个男子,就是女子多没有那样的风韵的。
林浩然看着他,这才有了一丝的笑容,“怎么?你竟然也舍得回来了?”
“太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白湛一听,一脸娇羞地拿着扇子遮住了半张脸,轻声说道,“就是金窝银窝又哪里比得上这般富丽堂皇的太子府的?太子竟然这样说人家,真是伤透了人家的心了!”
他虽然这样说,林浩然却也不恼,只是说,“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同本王说话的!”
白湛捂着嘴痴痴一笑,“那是人家知道,太子无论如何都不舍得罚人家的,只是太子还没有回答我,那沈二公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人罢了!”林浩然说着摇了摇头,“枉本王对他如此煞费苦心,本想委以他重任,他却只为了个女人就如此的魂不守舍,真是让本王失望之极!”
“哪个女人竟然入得了这沈二公子的法眼的!”说到这里,就连白湛都忍不住惊叹几声,“若不是她死了,我还真是想一睹其芳容,我倒是要看看,这普天之下,哪个女人再美,又如何比得上我半分的?”
“这是自然!”林浩然看着一脸清高的白湛,却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依你的本事,要是那女人没你美也就罢了,要是你比不上她,那个不是被你害得面目全非,最后不得好死的!”
“太子你又这样说人家!”白湛说着摆出了一副委屈的神情,手指攥着衣角,“是那些女人不自量力,明明没有人家好看,却偏偏大言不惭,人家只是帮他们认清自己罢了!”
“罢了,罢了,我也不同你争辩!”林浩然看着面前从始至终都笑得诱人的男子,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遂只能岔开了话题,“不是找了个风水宝地说不回来了吗?怎么,如今突然出现,又是为何?”
“还不是为了你!”白湛盈盈坐了下来,品着林浩然方才喝过的茶水,蹙着眉头说道,“这是哪里的茶水,怎的涩味如此之重?这样的茶水,都如得了你的口?”
“看来你真的是找了个好地方,这样的好茶你都嫌弃了!”林浩然饶有兴趣地看着白湛,“除了本王,你向来是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的,这里有两杯差,你又怎么知道你手里的这一杯是我的?”
“这有何难?”白湛却是诡秘地一笑,“每一杯茶都有它的味道的,这一杯明显就是你的气息,而另外一杯,”他说着眉头皱的更深了,“那般杀气腾腾,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除了那铁青着一张脸的沈洛喝过,谁还有这般深重的仇恨!”
“当真如此?”林浩然听着白湛的话,只觉得隐隐间有什么不详的预感,若是沈洛的这般仇恨是对着当今圣上也就罢了,若是他怀疑那黎未央的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的话,那他指不定那一天就会背叛了自己的!
“什么事情如此烦心!”冰凉的手抚上了林浩然的额眉心,手指顺着脸框轻轻地滑落下来,气若幽兰,白湛不知道何时起的身,轻柔地说道,“方才你不是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得我放下了那般的世外桃源进了你这个阴气重重的太子府吗?”
“是什么?”虽然白湛话里平静,就算是讲着无关痛痒的一件事情一般,林浩然却还是面色一凛,只觉得心头一重,紧紧地握住了白湛的手,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弄疼人家了!”白湛看着林浩然,却是狡黠地笑了笑,“怎么,你就真的那么想知道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叛离
“好了!”一来林浩然并无龙阳之好,就算这白湛生得再如何美艳,他也提不起一丝的兴致,二来现在说到了正经事情,他林浩然毕竟是要严肃起来了的,一把打掉了白湛的手,林浩然冷声说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不解风情!”白湛见林浩然如此冷漠,不禁委屈地嘟囔着嘴,这才说道,“还不是你的死对头,那些保皇党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现在东南地带的扬州已经是它们的天下,那些人在那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然,你以为我会离开那般的人间仙境,跑到长安这种地方来受苦?”
“这不可能!”林浩然似乎全然不相信白湛的话,“扬州的曹大人被本王所用,历来都是为了我尽心尽力,扬州没有道理被那些人所占!”
“怎么,你还不知道?”白湛故作惊讶地看着林浩然,一脸惊奇地说道,“那个曹大人早就已经倒戈了,只不过不想打草惊蛇,才把你蒙在鼓里罢了。若是连这你都不信我,我想咱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我还是另寻他处吧。”说着欲要含泪离去了。
“且慢!”林浩然看着白湛,想着此人平日里飘忽不定,更是从不伺候他人,也不为任何人效命,自己虽然捉摸不透他,却也明白白湛绝对不会无端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因而只得拦住了他,放缓了语气说道,“本王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事关重大,里边又疑点众多,这等蹊跷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要是真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白湛摊了摊手,用手轻轻地捂住了嘴,打了个哈欠,“总之我话呢,就说到这里了,剩下的。你想要怎么办。那也是你的事情喽!”说罢也不管林浩然,转身就走。
林浩然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阴森的一张脸,气得他一拳砸在了身侧的桌子上,他的声音里怒气冲冲,无法遏制,“这普天之下,只有我负天下人,谁若是胆敢背叛我,那下场必定是不得好死!”
林浩然心里明白,从他说出这话的这一刻起。战争的号角便已经奏响。
果然,不多时。关于扬州的曹大人背叛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林浩然的耳朵里,太子党人心惶惶,不仅只是因为那曹大人,而是曹大人本来就是太子党里重要的角色之一,正因为扬州有他的管辖,林浩然只把矛头对准了西南地区,以为自己占得了西南地区。整个江山便唾手可得,谁知道那些保皇党的人竟然乘虚而入,趁机煽动了那位曹大人的叛乱。
这个消息一传开来,一大批的人又涌向了太子府,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开来了。
“曹大人倒戈保皇党,此举不知道究竟是带走了多少的能人志士!”人群里忧心忡忡的声音传来。
“就是!”立马就有人附和道,“曹大人之前德高望重,有不少的人敬重他,他也因此收了不少的门徒。如今他背叛了太子,那些门徒们又跟了他,我们岂不是损失惨重?”
太子党的众人似乎还没有经历过这等事情,又许是平日里的生活过得实在是太过安逸,此刻惊慌得已经是不知所措了,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林浩然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而沈洛却只是站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好整以暇地盯着这一切,脸色却是复杂无比,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何必大惊小怪?”一个妩媚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出其不意地自昏沉沉里出现,在场的人无不面色一惊,只觉得周遭都冷了几分,沈洛本来只是懒散地靠着墙壁,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警惕了起来,站直了身子,直盯着一人从幽暗里缓缓出现,那般娉婷的身姿,正是白湛了。在场的众人一见到他,不由得全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沈洛的瞳孔皱缩,似乎不明白如今这个时候此人出现在这里,究竟是有何用意。
“许久未见,各位可是别来无恙!”白湛丝毫不理会众人或是恐惧或是惊慌得眼神,只是幽幽地说道,那笑容倾城,却是比狐狸还要媚上三分,看在众人的眼里,无不带着一丝的阴毒,“没想到区区一个曹大人,就把各位吓得如此魂不守舍,怎么,难道各位大人们也想追随着那位曹大人么?”
此话一出,众人赶紧接二连三地说道,“不敢!不敢!”
白湛这才收回了目光,只是含笑看着林浩然,俯身拜道,“白湛参见太子!”
“嗯!”林浩然点了点头,这才说道,“白湛,曹大人的事情,你有何看法?”
“既然他背叛了太子,”白湛依旧笑着,眼里的寒光却足以使人不寒而栗,“太子您说,应当如何处理呢?”
“你看着办吧。”林浩然似乎完全是无所谓地说道,站在白湛身边的一位大人却不争气地脚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白湛摇了摇头,也不多停留,遂说道,“既然如此,那白湛就不打扰各位了。”说罢也不做停留,便离去了。只是没走几步,他忽的又停了下来,回眸一笑,只是那声音却让人不由得惊慌了起来,“对了,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各位似乎都中了七夜散的毒呢!”
此话一出,不出所料的,就连沈洛都变了脸色,七夜散,顾名思义,中此毒者,绝对活不过七夜!而这种毒,正是白湛所制,所有的人都知道,白湛制毒,向来只有毒药,没有解药!
“好了,骗你们的啦!”白湛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恶作剧”,捂嘴偷笑,这才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密室里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的眼里,白湛绝对是一个比林浩然还要恐怖的人!只不过他们刚刚才定下心来,只听见人群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凄厉的呼喊声,一个官居一品的大人正捂着喉咙,面容扭曲,似乎是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众人面面相觑,却是纷纷退后了几步,谁也不敢靠近。不多时,那人便口吐白沫,面色青紫,早就已经断了气了。
却见在他倒地之时,却从怀里掉出了一份公文来。
林浩然接过一看,才知道此人正是曹大人派来监视自己的,攥紧了拳头,冷眼盯着面前的所有人。一时间,阴暗的密室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既然如此!”林浩然终于说道,“李将军,薛将军,吴将军听令,立即欠派三军,调集十万人马,即日攻打扬州!就说,扬州大曹大人结党营私,谋害皇上,罪不容诛!”
“是!”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就在那一刻,真正的战争,终于开始了。
“好无聊啊!”广阔无垠的海上,正直风平浪静,远处只有几只海鸥在盘旋着,放眼望去,四周只不过漂泊着几艘孤单的船只而已,未央看着一处偏僻的木桩子上自己刻着的几个“正”字,想着自己已经在大海上待了十几天了,却依旧无事可干,每天似乎除了同黎念泽斗斗嘴,再无事可干,不由得仰天长啸道。
“你是不是想落地了?”沈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未央的身边出现,看着她趴在栏杆上,望着底下泛白的浪花出神,这才问道。
“当然了!”许是日照实在是太过强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沈疏,“海上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玩嘛!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脚着地一回?我都有点想念长安桂兰坊的糕点了!”
“快了吧!”沈疏笑道,“长安是繁华,只不过那里的空气究竟是浑浊了些,再过几天,等找到了码头,你就知道什么才是 真正的热闹了!”
“究竟还有什么地方竟然是长安都比不上的?”未央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兴奋了起来,“那里是不是也有很多好吃的?是不是还有很多好玩的?比长安的夜市还要繁华的吗?”
“这是自然!”沈疏看着未央兴高采烈的样子,却是卖起了关子,“我们绕了一圈,终究还是到了那个地方去的!本来我们许是可以找陆路过去,只不过因了太子的人盯得紧,怕你我暴露了身份,这才又寻了一条海路,在这海上徘徊那么久,也是时候去那儿了!”
“究竟是什么地方?”未央见沈疏迟迟不说出地方来,等得焦急,连忙问道,“究竟有没有你讲的那么有趣?”
沈疏见未央实在好奇,正想将事情告诉她,黎念泽却在这个时候唤未央了。
“罢了!罢了!”未央朝着沈疏吐了吐舌头,只抛下了一句,“我要告诉黎念泽和阿暮去!”在沈疏眼前一闪,便消失了。
“公子!”凌泉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