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笑了笑表示不碍的,两个小子过来,帮着耕田把孔方抬进屋里,珍珠在屋里立等着呢。王老汉进来看珍珠难掩疲倦,看样子就在硬撑着,心疼道:“女儿,你有什么要紧事还是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在说吧。”
“爹,不用担心,我还撑得住,先和圆融兄谈过,再下去休息也不迟,我这里又十万火急的事儿,人命关天!”珍珠和王老汉说完,转头看着孔方道:“圆融兄我这次回来是请你出山的,我在山里遇到点难办的事,想请你过去试试。”珍珠就把山里的事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孔方和耕田听的面色凝重,王老汉听的后怕不已,连声道不要再回去了,山里的蛮人太可怕,和巫蛊沾上边儿,那还有个好儿!
珍珠着急的和孔方介绍情况,还得分神安慰王老汉,弄的一个头两个大,欲哭无泪,脸色焦黄,心慌气短,颤声道:“红丝去外院找个人,去同济堂请张颂张大夫过来,就说是急诊,请他出诊,如果他不在就在那儿候着,等到人为止,听清楚没有?”
红丝一直在一旁伺候,珍珠的谈话她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然知道珍珠是什么意思,立刻跑出去找人。
“圆融兄,我就跟你这么说了说,你看看你可有办法,在张大夫没来之前,我肯定也不会急着走,我先下去歇歇,你也回去想想,想好了给我回话儿,我能等,可山里的那几个人等不得,需要急着回去。”珍珠说完,就一阵风似的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需要洗澡,需要吃饭,需要睡觉,她头疼,腰疼,屁股痛,全身那那都疼,她需要休息,需要躺着。
正文 二百二十三章劝阻
屋里或坐或站的人,看着珍珠风一样消失了,只留下晃动的棉布帘子,王老汉对珍珠的来去如风很是尴尬,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儿都没有,这屋里坐着的可是有两个读书人,不是王家庄那些斗大的字不是一箩筐的主儿,这下让人看了笑话了。
孔方和耕田现在想的却不是这个,耕田满目担忧的看着孔方道:“圆融,我们回去好好计议计议吧。”当着王老汉许多的话说不出口,孔方看了耕田一眼,点点头,两人回了厢房。王老汉看着二人的表情就感觉孔方是不会随意答应的,多半会黄了,心里又担心起珍珠来,风餐露宿这么多天,如果一个人都请不回去,那要多伤心。
而且村子里又病了好几个,请不回人去,就要眼看着那几个人死于非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巫蛊的诅咒也不是大夫能治好的,看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看把孩子急的,这是惹了什么人,居然都下蛊了,那。。。。。。那珍珠有没有事儿?
这么一想,王老汉不寒而栗,在屋里坐立不安起来,不行他得问问石头,不然这次珍珠回来,就把她留下吧,千万不要再去拿蛮荒之地和巫蛊野蛮人什么的为伴了,东西不要就不要吧,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想到这里王老汉立刻去了石头他们住的院子。只是可惜什么都没问道,那些人全都鼾声如雷的睡了,这时候估计就是把他们抬到大街上,他们也醒不过来了,算了,那就等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再说吧,王老汉惴惴不安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圆融,你。。。。。。我的意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这和巫蛊沾上边儿,以后会后患无穷的,我们都是读圣人书的,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厉害。”耕田看着孔方诚恳的道。
“伯牛,我们当时在路上遇到待人抢劫的时候,如果没有珍珠出手相救,先生和你我二人恐怕是难活着来到金陵,当时珍珠就说让我们做她的奴仆,我们也是答应了的。如你说的,我们是读圣人书的。更应该知道一诺千金,虽然珍珠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让我们签什么卖身契。给我们立规矩,给我们留足了面子。来到金陵先生去了书院,你我还不是依然要依靠珍珠过活,每人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零用钱,就是师傅现在在书院授课。一月的束脩也比我多不了多少,就算我们不是主仆,也是翁主关系。这次她有求于我,我那能不答应,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现在正是这种情况,何况珍珠对我们又救命之恩,还是病患一方。我于此道就是一窍不通,也是个医者,去看看也是应该的。蛮族都知道知恩图报,珍珠救了他们少主,他们收留了珍珠和她的族人。我们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难道连那些不通教化的蛮人都不如不成?”孔方平静的道。
“圆融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可是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以后你的前途可就。。。。。。”耕田担忧的道。
“前途,呵呵。。。。。。前途,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有什么前途,圣人不是也说过吗?不为良相就为良医,我看来是做不成良相了,只能为良医了。”这么说着,孔方的的脸上也阴霾尽去,逐渐明朗起来。
耕田看着孔方的样子,皱了皱眉道:“你为良医当然很好,你的医术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可是你千万不要和巫蛊沾上什么边儿,否则不光你遭殃,还会连累身边的人,所以我劝你还是慎重些。”
孔方坚定的看着耕田道:“伯牛,人各有志,我是治被巫蛊所害的人,而不是要用巫蛊害人,怎么会连累旁人,如果你实在害怕,想和我划清界限我也能理解。”
“你。。。。。。你说的轻巧,我现在还在读书,在这里不用担心衣食住行,还有零用钱,你让我和你划清界限,我去那儿呀。”耕田一屁股坐在一旁,自顾自的生闷气。
“伯牛如果是这样,那请恕我无能为力,我们受珍珠的恩惠,不能不为他分忧,只想。。。。。。只想。。。。。。”孔方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就难听了。
“圆融你以为我是那种只会占便宜而不想付出的人吗,这不是你要做的事,居然和巫蛊有关系,我才担心的。”耕田脸红脖子粗的道。
“唉,我知道,所以才要伯牛选择,我是不会改变的。”孔方坚定道。
耕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道:“让我去那里找管吃管住还一个月有二两银子零用钱的地方。”孔方懒得理他,耕田这人虽然迂腐了些,可是人还是不错的,不然两人也成不了朋友,只是对于珍珠,有着本能的抗拒和异常矛盾的心理,在接受珍珠的资助同时,却想要和珍珠保持距离,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对象是个女人。
这个心理孔方能理解,除却文人的风骨不说,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别样感觉,雄性就应该照顾雌性,看护领地,一个威武的狮子在阳光下甩动着他漂亮的鬃毛,身后跟着一群美丽的母狮,这才是雄性的感觉,上升到人类,虽然表现的不是那么外在,可心理上只有表现的更强烈更虚荣。
珍珠在红丝的服侍下,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如同虚脱一般倒在床上,红丝看着心疼的直掉泪,道:“松花和澄妮那两个丫头还是嫩了些,不如换她们回来,我去伺候娘子吧。”
“说的什么话,正因为你心思缜密。。。。。。办事。。。。。。。办事老成,才让你伺候爹的,这么个大宅子,没有你这精明厉害的,岂不是更乱套,你就。。。。。。”珍珠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音。红丝回头一看,珍珠已经睡着了。红丝的眼圈儿又红了,也不知道娘子在山里受的都是什么罪,这如玉肌肤现在弄的跟发面馒头似的,全身上下没块好地方,脸上被大大小小的红包占满了,身上也大同小异,有的地方都抓的破溃出血,这到底是怎么了。
红丝收拾东西出来,就看到外院的人带着张颂进来,赶紧擦了擦手,道:“张大夫好,我们娘子才睡着了,要不您去大管事屋里略坐坐,我叫醒她。”
“不用了,我在外面稍微站站,你去里头收拾收拾,睡着不妨碍我诊脉的,药店现在正忙着,要不是娘子这里有急诊,我根本走不开。”张颂和气的道。
红丝听了心里着急,可是看着珍珠疲倦的样子,实在舍不得叫醒珍珠,赶紧转身进屋,放下床帐,打帘子让张颂进来。
张颂皱了皱眉,又重重的把手按在珍珠的手腕上,一盏茶的功夫抬起手,对红丝道:“去把孔先生请来,让他也来给珍珠把把脉,这脉象里除了原来的旧病,疲劳以外,还有些别的,可我拿不准,让孔先生也来看看。”
红丝听了吓的脸都白了,结结巴巴的道:“张大夫,我家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好。”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手里端着的茶盏咯咯直响,娘子这次回来可是请治巫蛊的,不会。。。。。。不会娘子也被人下了蛊。。。。。。。红丝都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的瘫坐在地上了,求神求佛求祖宗,千万不要是这样的。
张颂立刻意识到,自己把这小丫头吓着了,于是笑着道:“没什么的,你们娘子的身体只是需要调养,不要胡思乱想,去请孔先生过来吧。”
红丝仔细的看了看张颂,将信将疑的哆嗦着下去了,请孔方过来,自己是说什么也不离开这屋子,王老汉知道珍珠请张颂过来是说去山里的事,可看着红丝紧张的表情,好像不是,难道是珍珠有什么事,故意瞒着自己呢?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王老汉在屋里也坐不住了,从屋里出来,悄悄的站在珍珠窗前,听里面的谈话。
“孔先生看怎么样?”张颂张大夫的声音。
“确实如张大夫诊断的那样,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如此?这个虽然表面看着无事,和正常人一样,可终究是不妥。”孔方的声音。
王老汉的手紧紧的握着珍珠门前的万字不到头花色的窗棱,感觉自己都忘了呼吸,腿肚子打转儿,马上就站不住了。
从和珍珠做了父女之后,王老汉忽然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生活美好了,阳光也灿烂了,觉得上天带自己还是不薄,虽然自己前半生过了十几年的凄苦日子,可自己还是有老来福的,在自己四十多的时候,碰上珍珠。
难道是自己前半辈子做的孽还没还清,老天爷觉得惩罚的还不够,是老天爷觉得惩罚的不够,让珍珠逗自己开心,把自己推向幸福的云端,然后再种种的摔下来不成?
正文 二百二十四章误会
老天爷呀,如果你觉得惩罚的我还不够,那就继续惩罚我把,千万不要让那个娇弱的如同清晨的花朵一样的女孩儿有什么好歹。王老汉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西边连连磕头。
里面张颂和孔方听到外面的动静,全都一愣,有人摔倒了,还是怎么了,二人停止说话,“就听外面伺候孔方的两个小子呼喊声:“大管事,大管事你这是怎么了。。。。。。”
大管事?那不就是王老汉,珍珠的爹吗?大管事怎么了,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张颂立刻大踏步的从里面走出来,就看到窗户下磕头如捣蒜的王老汉,两个小子吓的不知所措的在一旁也不敢上前,弄不清王老汉是精神分裂了还是羊癫疯发作。
“大管事,王管事,你,你这是怎么了?”张颂诧异的问,连忙上前要扶起王老汉。
“张大夫,张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珍珠,可不要让她有事呀,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求求你了张大夫!”王老汉这次磕头有了目标,对着张颂又咚咚的磕起响头来,才一两下,脑门儿就青了。
“这,这,此话从何说起呀,珍珠怎么了?”张颂不解的问。“张大夫,我知道你们是有意瞒着我这老头子的,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毕竟是她爹,你们也不用瞒我了,就实话对我说了吧。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为她医治。”王老汉痛哭流涕的道。
“这,王管事你得告诉我珍珠到底怎么了,我才能为她医治呀,莫不是我医术尚浅,诊不出来?刚刚为珍珠娘子把过脉,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张颂彻底迷茫了,珍珠到底还有什么隐疾。让王老汉如此伤心流泪,还有自己查不出来的毛病?
“你刚刚为珍珠把过脉,没发现什么大问题,你可莫要骗我?”王老汉紧紧盯着张颂道。“王管事,我和张大夫一同诊的脉,确实没发现什么大问题,难道你还知道珍珠得了什么绝症或者疑难杂症,是我等还不能看破的?”孔方在里头接口道。
“这不是你们刚才说,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终究不妥。是不是我们家珍珠中了蛊?”王老汉也晕了,疑惑的看着张颂,对里头的孔方道。
“什么中了蛊。这和中蛊有什么关系,您老在外面偷听别人讲话已是不对,听就听吧,还不听全了就发狂。此前珍珠说过些惊吓,还没好利落。就又奔波劳碌,心脉有些受损。她这去了山里这么长时间,一直吃的还是原来张大夫开的方子,我看现在这个方子有些不大合适,需要重新调整调整。”孔方的声音。
“真的?就这样?”王老汉将信将疑的对张颂道。“当然是这样,不然还能怎么样。您老难道真的想珍珠娘子是中蛊了或者得了什么绝症不成?”张颂极其无奈的道。
“呸!呸!呸!不许咒我们家珍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此刻王老汉立马从地上站起来,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原来是虚惊一场,太好了,太好了,连声道:“那张大夫你们忙,你们忙。我去看看厨房的点心好了没有,给你们端过几盘儿来尝尝。”
原来是这样呀。娘子没事就好,从里面一同出来红丝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张大夫,我家娘子全身起了好多红包,看样子还很痒,有的地方都抓破了,还请张大夫给看看怎么办。”说着红丝走进屋,撩开床帐,露出珍珠的手腕来。孔方和张颂就看到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有的确实破溃渗出黄黄的组织液来。
两人仔细的看了看,互相看了一眼,对红丝道:“你还是叫醒娘子吧,还是问问的好。”
红丝没办法,对珍珠是又推又叫,总算给叫醒了。“干什么?”珍珠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红丝,“要睡觉了吗?”说完还没等红丝说话,就咚的一声躺倒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屋里孔方和张颂看着全都轻笑不止,笑过之后就是心酸,这千斤重担都压在这多缠多病人身上,让他们枉为男儿了。红丝也一脸为难的看着这二位,实在不忍心再叫了。
“红丝别叫了,去问问随性的人,大概也能了解一下,看看他们身上是不是也如此,就知道了,不过我看着倒像是蚊虫叮咬过后的包。”张颂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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