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把端过来,面片儿到了嘴里都来不及嚼,就西里呼噜的吃完了,然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看着松花。
松花长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道:“娘子,娘子,你平时就吃一小碗,这次我们准备了一大碗,怎么......怎么还不够吃?娘子,你饿的狠了,一次不能吃的太多,这已经不少了,等休息一会儿,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吃!”
珍珠让松花的眼神儿弄的脸都红了,悻悻的放下那只大碗,又咚的一声躺回床上,这床太舒服了,舒服的她都不想起来了。你说这人要跟蜗牛似的多好,走到那里都能背着自己的房子,虽然行进的速度慢点,可起码儿后勤有保障不是。不管走到那里,想什么时候在自家休息就在自家休息,不必担心风吹日晒雨淋之苦。她倒不奢求能背着自家的房子到处走。只要能背着帐篷,或者能发展到背着自己的床到处走,累了能躺在帐篷里或者床上休息会儿就行了。还有就是这几天骑马,把她的大腿都磨破皮了,现在大腿内侧火辣辣的钻心的疼,她是会骑马,可这副身体没骑过。身体娇嫩的就像早晨带着露珠的刚刚开放的花朵,一阵疾风骤雨就能给打成残花败枝。
松花收拾碗筷出去了,澄妮守着珍珠,坐在床边上,用双手轻轻的给珍珠按摩着。弄的珍珠哎哎呀呀的叫个不停,叫着叫着,捏着捏着,就又睡着了。
看来娘子是太累了,这才睡了一天一宿现在又睡了,想着想着,澄妮的眼泪也留下来了。珍珠又睡了长长的一觉儿,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了,反正蛮族的山寨因为在山坳里。周围都大山,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是中午了,吃了午饭一会儿,太阳就又转下去了,每天见到光的时候也就两个时辰左右。
珍珠好好的休息了几日以后,指挥着大家把粮食抬到山洞里存起来。大家又开始忙碌盖房子的事儿。珍珠还是见不到蛮族山寨的人,去拜访了几次族长都被拒之门外了。可盖房子的事儿不能等了,珍珠让人给族长捎信儿,她选中了山坳里一片空旷的广场,想在那里给大家盖房子。
得到的答复是不可以,因为这片广场是大家聚会活动和举行祭祀的地方,不能盖房子。那就没办法了,珍珠只好另选地方,在大家商量了无数次后,选了离这里比较远的一处地势比较高,向阳的小山丘作为地基,打算把全村的房子都盖在这里。这个决定再次报请族长的时候,好长时间没得到答复,哈族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这在人家的地方盖房子,得不到人家的首肯,这肯定是不行的,珍珠又开始了拜访哈族长的行动,这次不管哈族长见还是不见,珍珠每天都坚持来拜访,或者就守在门口不走了。
“族长,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总这样怎么能行,马上就到踩花山了,到时候这百里的大山,所有的族人都出来了,到时候还会有苗寨的客人,让人看到她天天在咱们门口可就不好了。”管家阿城着急的对着正屋里坐着的愁眉不展的族长和少主道。
“我们还能怎么办,想了一个筹集粮食的招儿来,我想外面兵荒马乱,饥民成群,她带着几个人,带着这么多粮食,怎么也回不来,没想到她不但回来了,还满载而归,这样的人,我们用什么理由把她赶走呢?”哈族长郁闷的道。
“反正不能再用这样的招式了,这太阴损了!”哈飞嘟囔道
“那少主说要怎么办,留下更是祸害,您这也不是为他着想呀,要是踩花山的时候,让人看到,那还有她的好儿!”阿城搓着手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出山呢?”哈族长苦恼的道
“你这么绕来绕去的,珍珠总不明白,你给她出什么难题,她都能给你破解了,到时候咱们的目的没达到,让外人看了就是我们如何刁难自己恩人的,珍珠是个好人,你们也不要太过分了!”哈飞道。
“我的少主,谁说她是坏人了,这和好人坏人有关系吗?”阿城着急的道。
“我倒想到个法儿,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过这行不行只有试了才知道,要不就试试?”哈族长道。所有的人都没说话,看来是支持这个决定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哈族长带着礼物再次来到了珍珠的木屋前,珍珠总算等到哈族长了,立刻从里面出来了。
哈族长献上了送给珍珠的礼物道:“听说娘子病了,你看我们这寨子里条件简陋,怕给娘子的病耽误了,我听哈飞说娘子在金陵城是有住处的,而且是个很大的宅院,如果您没有这些族人的拖累,我想那个宅院还是住的下娘子的。要不就让您的这些族人在我们寨子里,娘子大可不必在山里受苦?赶紧回城里治病养病去吧。到时候您的族人有事情我们会派人和娘子联络的,娘子觉得怎么样?”
珍珠以为哈族长是来和自己商量盖房的事情的,现在怎么一口一个自己有病,让自己出山会金陵城治病呢。“那族长我们盖房选在那边的山丘上你看行吗?”珍珠现在是打定了主意,得不到族长盖房子的答复,她就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选在那边山丘上可以,当然可以,不过娘子要回金陵城养病,这个不能再耽误了。”哈族长也说了自己的条件,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条件交换,否者哈族长随时能再次否局了这个提议。
话说到这里,珍珠算是有些明白了,让自己回金陵城养病是假,赶自己走是真,或许就连这次让自己筹集粮食都是个幌子,上次是让自己带着村民一起离开,这次哈族长退了一步,答应留下自己的村民了,看他坚决的态度,自己是非走不可儿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珍珠什么时候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怎么让所有素未谋面的蛮人嫌弃了,这是为什么,老天告诉我吧。珍珠心里委屈憋屈极了,这是她两世为人所没受过的待遇,她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搞清楚,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老族长说的是,粮食的问题我会解决的,老族长的提议我也会考虑,老族长请回,几天以后我给您答复好吗?”珍珠眼里含着泪道。
哈族长看了也于心不忍,可大是大非面前容不得半点马虎,哈族长硬着心肠,头也不去的走了,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哈飞,道:“你怎么在这里!”
“阿爸,我听说你去找王娘子了,想让她搬走,这兵荒马乱的......”哈飞的话说到一半儿,就被哈族长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是在帮她吗?”哈族长反问哈飞,哈飞诺诺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自从哈族长走了,珍珠坐在屋里左思右想,右想左思,怎么觉得从自己来到这大山里,就处处透着不对劲儿,也就是欢迎仪式的时候,见过那些蛮族人,其他的时候自己从来就没遇到过本土人,走到那里都是空荡荡的,远远的看见个人,一会儿也就没影了,一定要搞清楚这是为什么,一定要搞清楚老族长让自己搬走,蛮族人回避自己的原因。
珍珠让松花去把石头七叔等人叫来,松花立刻去了。其实松花现在想的是,就是珍珠不让她去找这几个人,一会儿她也抽时间去跟几个人说一声,这蛮族人怎么这么不同情理,可以让大家都留下,为什么非要赶娘子呢,难道不知道大家是离不开娘子的,赶娘子走,就是赶他们大家走,现在珍珠让她去叫人,她立刻去了。
不多时,几个人都到了珍珠木屋前面,顾忌着规矩,都没有进去,现在条件简陋,珍珠这间屋子是卧室和客厅一体的,他们大男人怎么好进去。
正文 一百七十七章 原来如此
珍珠从里面出来,看了看几个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边,几人也都一脸的错愕,这是什么逻辑,可以留下大家,但是珍珠必须的搬走,这是为什么,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七叔道:“我们也不管是为什么,只要珍珠走,我们就都走,咱们去找哈族长,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
七叔这句话说到大家心坎儿里去了,到了这里大家也很是惬意,不用再颠沛流离,不用在担心战乱,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来到这里所有人紧绷的心都慢慢的落下了,心情也都恬淡了,正在大家准备抓革命促生产的时候,突然说要让珍珠搬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不知道现在村里没有珍珠不行吗,全村人都指望她一个了,怎么能让她搬走呢。
“是不是族长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搬走呢,他知道我们离开珍珠不行,说让珍珠搬走,而让我们大家留下,这样也显得他会做人。其实七叔说的对,族长让珍珠搬走,其他人就是想留下也是不行的。”晨生皱着眉头分析道。
“他们蛮族不是最淳朴,说什么把恩人当成家人来看待吗?怎么现在却出尔反尔了,看来这些都是嘴上的花活儿。”石头愤愤的道。
“先不要说这些了,现在我想知道是来了这十几天了,你们可见到这些蛮族人了?”珍珠打断了大家的讨论,开口道。
“见过呀!”大家莫名其妙的看着珍珠,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这几天买米,我到各家各户都去了。不过每家出来的大都是女人,真是不知道,蛮族怎么全都让女人抛投露面的,不过这些蛮族人真是好哄。只要拿出一小块银子,她们就会把家里的米都拿给你,这是......”七叔嘿嘿的奸笑着。
“这些蛮族人大体还是不错的。那次我练了一套刀法,把那群小子羡慕的两眼冒光,这些日子总缠着我教个一招半式的......”石头一脸得意的道。
“这些人还是很随和的,见了面都笑眯眯的问号,丝毫没有排斥我们的意思......”晨生回忆道。
珍珠听了大家的话半天没说话,扭头看向松花和澄妮,“你们呢?”
“我们也经常和她们打交道呀。除了抠门儿些,别的没什么的。”两个丫头道。
“可是我自从来了这里,除了在第一天和她们见了一面之外,我再也没有见过任何蛮族人。”珍珠呆呆的道。
“怎么会,你刚才不是还见到族长了吗?”石头道。
“那你忙见过的蛮族人是不是都站在你们十几步远的地方和你说话呢?”珍珠又问。
“不是呀。那些小伙子们天天拉着我,让我教他们武功。为什么要在十几步远的地方说话,那多不方便。”石头随口道。
“可是即使他们见了我,也要离我有十几步远,我开始的时候,以为这是这里的规矩,看来是我错了,这里并没有这样的规矩,问题就在我身上。我一定要弄明白。石头,我看你和哈飞还能谈得来,想办法把他给我约出来,不要说是我约的,随便你们想个什么理由,把他约出来就行。到时候我就有办法了。”珍珠坚定的道。
大家现在对珍珠是言听计从,珍珠这么说了,几个答应以后就散了,如此平静的过了两天,这天天黑了,二蛋突然跑过来说石头几个和哈飞在对面的山坡上比试身手,喝酒聊天呢。珍珠听了,立刻带着松花澄妮往那边赶。
珍珠悄悄的走进这群围着篝火的年轻人,先停在了不远处的大树后,看他们和石头晨生几个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好不热闹,所有人都和石头比试了一翻,没人能在石头面前走上五招以上,这些年轻人全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石头。蛮族人生活在大山中,还是很尚武的。
等他们练了一圈重新坐下以后,珍珠从树后转出来,几步走到哈飞身后,拍了拍哈飞的肩膀,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到珍珠了,并看到她拍了哈飞的肩膀,他们惊恐的仿佛见了鬼一般,呼啦一下跑开了。
哈飞正和大家说笑,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就随口道:“干什么?”当看到大家全都惊恐的看着他和他的身后跑开之后,他也回头看过来,看到是面带黑纱的珍珠时,一时面如死灰,僵硬着身子动弹不得。
阿罗一个下子弹跳起来,一把拉起哈飞道:“快闪开,少主!”
石头他们呆住了,哈飞和他的蛮族人呆住了,珍珠更呆住了,她知道他们都在躲着自己,没想到她们这么恐惧和排斥自己,这是为什么?
“你这个死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不是给了你一间木屋吗,为什么不在木屋里好好呆着,不是过几天就搬走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转,还乱拍人,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吗?要不是看在你救过少主的份上,早就烧死你了!”阿罗满脸赤红,鼻子喷着粗气儿吼道。
“烧死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要被烧死这么严重!”珍珠惊讶的脱口而出。
“你先说你是不是有病?”阿罗怒道。
“是呀。”珍珠道。
“是呀,你倒说的轻松,既然有病不好好呆在屋里,到处乱走什么?”阿罗吼道。
“阿罗,你有没有搞错,你才有病吧,我是有病,一直都没好呢,可我又不是病的卧床不起了,村子里几百口人,许多的事儿等着办呢,我能好好呆在屋里吗!”珍珠也气愤的道,觉的阿罗不可理喻,整个蛮族的人都不可理喻。
“等着办事,你们全村的人都等着你拯救呢,别没饿死冻死就让你传染了麻风给病死了!”阿罗气愤的眼睛都红了,嘴里的话脱口而出,说完立刻收声,不安的看了看珍珠,道:“那个娘子,我......我不是故意......故意说出来的,但是你真的不能再我们蛮寨呆着,就是我们留下你,马上就是踩花山的节日了,到时候苗寨和瑶寨的人都会来,那时候娘子就连命都没有了,你还是赶快走吧。”
“麻风?麻风病?谁告诉你们我有麻风病的?”珍珠非常惊讶,简直是太惊讶了,这不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无事生非吗。
“当然是你自己说的,你不是都承认你有病了吗?而且还天天喝药!”阿罗也惊讶的道。
“我喝药是我以前中过毒,身体没有复原,我喝药是因为我在逃难的路上被灾民踹了一脚,有吐血之症,这么长时间由于劳累,这两样病都没好,所以我需要天天喝药调理,这天下难道喝药的人就是有麻风病吗,真是岂有此理,滑天下之大稽!”珍珠也很愤怒,她这么多天的苦楚,受了这么多天的冷遇,原来是被人麻风病了,而且还徘徊在生死边缘,如果不是他们少主的救命恩人,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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