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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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宠妾:胭脂染帝业-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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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这种自轻自贱、毫无妇德的女子,你就该遣她出府,清柔这么好的妻子,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些年,她尽心尽力地服侍你,为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没心没肝,让她一人住在西苑?那种德行不端的女子,你就当她是宝。”老夫人缓慢的嗓音略有铿锵之意。

刘曜坚决道:“我相信容儿不是那样的女子。”

老夫人手指着站在房中的安管家,愤慨道:“不信你问问安管家,问问其他下人。”

安管家道:“将军,老夫人所言不差,夫人与陛下……的确如此。”

我走进寝房,看了一眼安管家,最后看向老夫人,浅笑道:“的确,陛下时常来将军府,但事实如何,相信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倘若你们说的与事实不符,便是犯下欺君大罪,不知陛下会如何惩处?”

管家惧怕地瑟缩了一下,垂首候命。

老夫人趁势发作,“瞧瞧,瞧瞧,仗着陛下喜欢她、为她撑腰,她就敢在将军府放肆,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

“不知道是母亲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和孙儿,歪曲事实,还是我以陛下威胁大家?”我徐徐浅笑,风和日丽一般。

“贱人!”老夫人啐道。

“母亲这般厌恶我,便是当着众多下人的面,伤了您与儿子的母子情,也伤了将军的心。”

“是谁伤了我与曜儿的母子情?还不是你这个狐狸精!”老夫人怒瞪我,气喘不定,一旁的卜清柔连忙扶她,抚她的背,为她顺气。

“世间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即便母亲不喜欢我,也犯不着以长辈之尊和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母亲不喜欢我,不要紧,伤了儿子的心,才是大事,母亲觉得呢?”我好整以暇地说道。

“母亲,时辰不早了,将军也该歇着了,清柔先扶您回去吧。”卜清柔识趣道。

老夫人还不想走,卜清柔硬是扶着她离去。

寝房只剩下我和刘曜,我关上房门,坐在床沿,握着他的手,“方才我对长辈无礼,做得过分了,你想骂我,就骂吧。”

刘曜抽出手,拇指抚蹭着我的腮,“若非母亲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你也不会生气。”

我道:“我不是生气,只想说道理让母亲明白,为难我,就是为难将军;骂我、羞辱我,就是伤了你们的母子情。”

他缓缓一笑,“我明白你的心意,让你受委屈了。”

我担忧地问:“你真的不怪我顶撞母亲吗?”

“傻容儿。”他揽我入怀。

“那你也不问问,去年冬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信你。”

“为什么?”我抬眸,欣喜而感动地看他。

“若你当真见异思迁,自愿随陛下进宫,你为什么还回来?”刘曜摸摸我的后脑。

“也是,你最了解我的心意。”我搂着他的脖子,埋脸在他的颈窝。

所幸,他选择相信我,没有疑心哦,没有听信别人的谗言,他给予我的爱,已经圆满了。

他让我上床,轻轻拥着我,“陛下当真没有碰你?”

我摇头,“陛下要消除我对他的恐惧,要让我以平常心看待他,从来没有留宿在绿芜殿,也不勉强我。”

刘曜含笑道:“如此看来,陛下还是没死心,温柔待你,让你觉得他变了,不再是以往的陛下;接着,他以柔情慢慢打动你,赢得你的芳心。”

我道:“我早有如意郎君,不会对陛下有男女之情。”忽然想起他遭遇伏兵一事,我问道,“你不是遭遇拓跋部伏兵吗?不是说你力战而死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在蓝谷遭遇拓跋部伏兵,他身受重伤,几个亲卫拼死护他,其中一个亲卫穿了他的甲胄和战袍,拿了他的佩刀,代替他力战而死。之后,他和陈永等三个亲卫杀出一条血路,这才逃过一劫。

陈永眼尖,看出那些伏兵并不是拓跋人,而是汉国人假扮的。刘曜想明白了,是刘聪要置他于死地。他们担心追兵追来,就东躲西藏,短期内不敢回平阳。直至年关近了,他们再也抵御不住寒天,这才破釜沉舟地回平阳。

果真是刘聪的阴谋,照此看来,他早有谋划,决心拆散我和刘曜。所幸上天不负,让刘曜死里逃生。那时候,刘聪说派了好几批人去寻找刘曜,想必是知道他逃脱了,就派人去追杀,立志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我也说了听闻他力战而死的噩耗之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只有刘聪以古玉害孩儿这件事,没有说。刘曜重重地叹气,“陛下用情深如汪海,想必他心中很苦。容儿,我比他幸运、幸福,此生此世,我刘曜的枕畔,只有容儿一人!”

我欣喜地笑起,心澜涌动,酸涩而甜蜜。

——

老夫人每日都来看望儿子,每次都要劝说儿子,恢复卜清柔的名分,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刘曜不胜其烦,但也没有口出恶语,只当母亲的话是耳边风。

自我回府,我就贴身服侍他,卜清柔再没有服侍过,只是陪着老夫人来,站在一侧,像一根呆滞的木桩。

她低眉顺目,不言不语,装得温顺谦和,不知心中在盘算什么。

只要刘曜相信我,我就不怕她再次设计陷害我。

碧浅盘问过白露和银霜,她们说,将军回府,遍体鳞伤,老夫人就让卜清柔照料将军。

刘曜伤势很重,清醒后已经是五日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刘熙还小,刘曜每日都要抱好几回,当起了慈父。他可以下床走动,就总是抱着孩子在屋中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地和儿子说话,而且是以那种儿化的腔调、嗓音说话、哼唱,碧浅和陈永笑得肚子疼。

他恼怒过一次,对他们喝道:“再笑,就滚出去!”

看着他故意做出来的一本正经,他们捂着肚子大笑,我也笑倒在床,差点儿笑岔气。

这夜,我靠在他的肩头,“母亲年事已高,身为儿女,总是忤逆长辈,母亲心中必定难过。我想过了,大夫人毕竟是你的原配妻子,还是恢复她的名分吧。”

“又是母亲威胁你?”他冷冷地问。

“不是,一来,你伤重时,大夫人服侍你大半月,尽了妻子的本分;二来,母亲年事已高,就让她顺心一些,也算是尽了孝道。”

“你当真不介意?”刘曜轻捏我的下巴,亲昵道,“那些日子,清柔说你和陛下在府中如何、如何,她这样说你,你还要帮她?”

“当时她住在西苑,并非亲眼目睹,必定是听下人以讹传讹,才会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我大度地笑,“只要母亲顺心一点,我不介意。你就当成全我这点孝心吧,也好让母亲不那么讨厌我。”

他沉思半晌,终究点头,“你说得对,母亲知道是你进言,就不会那么待你了。”

假如老夫人真的这么想,就好了。可是,我知道,老夫人必定会觉得理所当然。

回来的这几日,将军府谣言四起,下人窃窃私语,说刘熙不是刘曜的孩子,是陛下的孩子;还说将军外出征战期间,我与陛下在将军府卿卿我我,公然做出有失妇德、羞辱将军的事;更说我在宫中如何邀宠,让将军颜面无存、尊严丧失,等等……就连白露和银霜也用异样的目光看我,更别说那些非议我的人说得多难听。

碧浅义愤填膺地复述,差点儿掀翻了桌子。

我沉吟半晌,道:“不去理会,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

“如果将军……会不会起疑心?”

“他若起疑心,那便是我的命。”

“那些流言蜚语是冲着姐姐来的,若不理会,只怕会愈演愈烈。”她不无担忧地说道。

“愈演愈烈,那就更好了,总会有人收拾的。”我冷冷地笑。

碧浅惊疑地看我,转瞬间便明了地笑起来。

这些流言蜚语,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目的是羞辱、践踏我,让我在将军府再无立足之地,让刘曜顶不住谣言的压力,不再宠我,甚至赶我出府。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既然你死而不僵,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胭脂染帝业【剧终】

两日后,卜清柔恢复了夫人的名分。

当日,她来看望夫君,还亲自做了滋补的鸡汤给夫君享用。

其时,汤浴已备好,刘曜正要沐浴,便道:“先搁着,我稍后吃。对了,有容儿照顾我,你无须费心。母亲年事已高,你多陪陪母亲罢。”

她恭顺地应了,眉目温婉,悄声退出寝房。

很快,老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他刚刚沐浴完、穿好衣袍,老夫人就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板着脸,狠狠地瞪我,“你先出去。”

“容儿,我要喝鸡汤。”刘曜故意留下我。

“这鸡汤是清柔亲手做的,也应该是清柔服侍你进食。”老夫人提高声量,满目厉色。

“将军,我去看看孩子。”我朝他柔然一笑。

他握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床上,以眼神示意我,不必避讳什么;接着,他对老夫人道:“母亲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缓了缓,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清柔服侍你,如今你为什么不让清柔服侍你?”

刘曜淡淡道:“有容儿服侍我就够了,清柔服侍母亲罢。”

老夫人道:“我不需要清柔服侍,她要照顾孩子,服侍你必定会分心,怎么会周到体贴?还是清柔服侍你最好。”

“儿子的幸福、喜乐,母亲也要干涉、剥夺吗?儿子整日对着一个不喜欢的女子、看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孩儿,心郁烦闷,你就舒心了?”

“我不是这意思……”

“此事不必再说,儿子生活起居之事,母亲不必过问!”刘曜斩钉截铁道。

“好,我不过问,但是,这几日府中流言蜚语满天飞,你也不过问?”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问,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你可知下人都在议论什么?”

“母亲想说什么?”

“下人都在说,你的好妻子不守妇道,与陛下做出苟且之事,还说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是陛下的孩子。”

刘曜不动声色地反问:“既是流言蜚语,又何足信?母亲活了大半辈子,见多识广,也觉得这种谣言可信?”

老夫人道:“有因必有果,有果比有因,谣言未必空穴来风。曜儿,所有人都在耻笑你,说你的妻子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当她是宝。”

他笑问:“母亲以为儿子应该怎么做?”

见儿子似乎有所动摇,她掀眉道:“娶妻当娶贤,既然她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便休了她,赶她出府。”

刘曜斜唇笑起来,“原来如此。”

老夫人疑惑道:“怎么?”

“恢复清柔的名分,休了容儿,把容儿赶出府,这就是母亲最希望看到的吧。”他面色冷肃,语音冷冽,“母亲,儿子早已说过,这是儿子的事,你不必过问。”

“这也是刘家的事,是将军府的事,你想让整个平阳城的人都知道你娶了一个****?”她怒道,“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刘家……”

“这都是拜母亲所赐,别以为儿子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从何而来,若非有人授意,那些下人胆敢非议吗?”刘曜的声音饱含怒气。

老夫人噎住了,没有反驳,想必是心虚了。

他那双黑眸萦绕着森冷的寒气,“现在我就下令,再有人胆敢非议,胆敢说半句容儿的不是,轻则逐出府,重责杖毙!绝不饶恕!”

我心惊胆颤,动怒的刘曜虽然不像刘聪那般凶戾,却有一种慑人之感,让人不由自主地畏惧。

老夫人正想开口,他又重声喝道:“恢复清柔的名分,已是格外开恩;再得寸进尺,别怪我不顾昔日夫妻恩情。”

迫于无奈,她唯有先行离去。

夜里,东厢传出,老夫人病倒了,想必是被儿子气的。

——

此后,将军府再没有人非议我,那些流言蜚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夫人卧榻养病,卜清柔尽心服侍,刘曜从未去看望过,我自然也没去。

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刘曜进宫觐见刘聪,我担心刘聪再次下手,好在刘曜平安地回来了。

春日迟迟,枝头抽出新芽,苑中绿色盎然,一冬的萧瑟荒凉一扫而空,明媚的春光洒照在各个角落,红花翠叶惹人注目,使人心情大好。

这几日,刘熙总是贪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困。碧浅说,他的脸蛋总是红红的,像红色的苹果,而且睡得很沉,叫也叫不醒,我连忙让她请来大夫。

王大夫仔细地诊察孩子,刘曜着急地问:“究竟是什么病症?查出来了吗?”

“将军稍安勿躁,待小人确诊再答复。”他让奶娘挤一些乳汁。

“会不会是奶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我疑虑道。

刘曜握着我的手,眸色越来越寒。

碧浅端来乳汁,王大夫细细闻着,还尝了一口,然后道:“将军,夫人,乳汁中有酒味,奶娘应该喝了不少酒。孩子喝奶娘的奶水,自然也将那些酒吃入体内。婴孩万万不能饮酒,好在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曜怒道:“把奶娘带来!”

奶娘进来,心虚地跪地,惊慌失措,满目惧怕。

“为什么饮酒?你不知道孩子不能饮酒吗?”刘曜厉声喝问。

“小的……小的不知道……”奶娘瑟瑟发抖,舌头打结。

“你自己饮酒,怎么会不知道?”他怒不可揭地吼,“再不招,我即刻杀了你,再杀你全家!”

“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奶娘惊惧地匍匐在地,恳求道,“小的该死,小的招了,只求将军不要杀小的和小的家人。”

“说!”

奶娘颤声道:“是……是安管家让我这么做的。”

刘曜朝外喊道:“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安管家被侍卫带来,也许知道事发了,他立即跪地求饶,“将军,小的怎敢谋害小公子?小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小公子啊……”

我气得咬牙切齿,怒问:“若你没有,为什么奶娘说是你?”

安管家一脸被人逼迫的苦相,抹泪道:“小的……小的在将军府管事多年,对将军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刘曜不耐烦地问。

“小的不得不遵命……”安管家不太敢说。

“谁的命?再不说,我命人将你大卸八块,去喂狗!”

“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安管家惊惧地颤抖,“夫人说,这事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人发现的。就算被发现了,也有老夫人担着。事成之后,夫人就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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