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脸上青白不定,显然他内心之中。正有着无比的激动。
王修察颜观色,已知自己推论不错,轻轻咳了一声,道:“蓝夫人早知你有了叛她之心,所以把换心香配制之法,告诉了在下。我王某一生精研医道,得蓝夫人一些指点早已了然,再看医书,本有记述,只不过未说明它的配制之法而已……”
语声突转严厉,道:“换心香能使人有像换过心一样,你朋友吸入甚多,如最不能早得救治。十二金钗之外,还要加一个玉郎君了。”
玉郎君韦刚心头大为震动,道:“你们有解药?
王修道:“如是在下不备有解药,绝不敢轻易施用,那岂不是使吸入之人,都要变成十二金钗中的人么!
玉郎君道:“如何才肯给我解药”
王修道:“自然要有条件。
韦刚道:“什么条件,开出来吧。
王修道:“很简单,只要你把十金钗交给蓝姑娘统率。我立刻可以奉上解药。”韦刚道:“我呢?你们如何处置。”
王修道:“阁下如若愿和我们合作,自然是万分欢迎,如是不原和我们合作,韦兄可以自行决定去处。”
韦刚冷冷说道:“如是在不答允这些条件呢?”
王修道:“那咱们只好借重阁下,以增强那十二金钗的阵容了。”
韦刚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缓缓说道:“看来,诸位对在下很客气。”
王修举手互击一掌,道:“韦兄最好别打歹主意,须知这等有关生死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随那一响掌声,人影纷现,江晓峰,灰衣人、武当三子,分由四面围拢过来。
韦刚双目暴射忿怒的火焰,道:“蓝家凤,这都是你的布置么?”
蓝家凤暗中运气调息,表颊上却放作轻松跑笑道:“阁下太夸奖我了。”
韦刚冷笑一声,道:“量你小人,没有这份才智。”目光转到王修的身上,道:“是阁下的安成排了?”
王修答非所问的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韦兄已然身陷重围,何况,换心香毒,即刻就要发作。”
韦刚道:“我练过先天呼吸之法,可以闭住气息,闭上一个时辰。在一时三刻内,我未必会中毒,不过……”
王修道:“不过什么?”
韦刚道:“区区倒希能和你王兄,好好合作一下。”
王修道:“哦!有这等事?韦兄怎会看上兄弟?”
韦刚道:“如论武功,天下再无人能胜过十二金钗,所以,兄弟用不着武功高强之人相助,借重王兄的是你那无所不知的博闻,和你那过人的才智。”
王修哈哈一笑,道:“不知韦兄开给兄弟些什么条件?”
韦刚道:“区区手下,除了十二金钗之外,再无可用之人,王兄如若允,你是第一个助我的人,自然最除了兄弟以外。就算你王兄最大了。”
王修微微一笑,道:“兄弟刚刚听到,你对那蓝姑娘也那么讨厌。”
韦刚道:“这丫头年纪幼小,不知好歹,死是博闻多见的人,然是看法不同。”
王修摇摇头,笑道:“在下确和蓝姑娘有些不同,是一个十分识时务的人,这些话,如若是韦兄早些给兄弟讲,兄连想也不用想,就会一口答允,如今么?情势不同了。”
韦刚道:“能指挥十二金钗的人,除了兄弟之外,天下再无其他的人,情势依你。
王修目光左右转动,瞧了一服,笑道:“目下你韦刚兄处于劣势之中,如是我们一齐出手。不难取你韦兄性命……”
韦刚冷笑一声,接道:“你算盘别打的太如意了,你们联手而来,也未必真胜得了我韦刚。”
王修道:“至少。我们可以让你无法运气,身中那换心香,韦兄千算万算,只怕未算出那蓝夫人传了在下换心香的配方。”
韦刚道:“蓝夫人未把换心香的配方传给她女儿,却传给了你王修,这一点,兄弟始终不信。”
王修道:“蓝夫人功参造化,她能在不着痕迹中,替蓝姑娘奠定了上乘武功的基础然后,在适当时机训练十二金钗,指点她武功窍快,使蓝姑娘在数月间,成为武林一等高手。
但她却无法把那些深奥的医书道理,传给她的女儿。利益相权之下,就把换心香的配方,传给了在下。”接道:“这解释不知韦兄是否满意?”
韦刚双目盯注在王修的脸上,瞧了一阵,道:“王兄还要道些什么!”
王修心中释然,暗道:此刻,他似是已经相信了,我如是说错一句话,必将是前功尽弃。心中直在念转,口中却哈哈大笑,道:“怎么?韦兄,要考考兄弟么?”
韦则神情肃然,道:“你如是说对了,可以证明蓝夫人确然已授给你对付十二金钗的办法,也传给你配制换心香的秘方,如是你说错了,那可证明你是满口胡言,我要召来十二金钗,杀你们一个鸡犬不留。”
这不但是比试才智,而且,还比试判断力,王修一无所知,不得不冒险施用诈术,冷冷说道:“十二全钗来不得了。”一面全神贯注,默察韦刚的反应。“只见韦刚脸色一变,道:“为什么。”
王修心中暗自点头,口中却应道:“因为这换心香可使十二金钗受到伤害。”
韦刚脸色大变,道:“好一个恶毒的妇人!”
王修正自无法确定自己这句话,是否说错了,听得那韦则大骂恶毒妇人。心中顿然一杨,立时一整脸色,冷冷说道:“韦刚,王某人没有说错吧!”
韦刚道:“蓝夫人如此恶毒,在下背叛她,那是毫无愧疚了。”
王修笑道:“蓝夫人最何等才智人物,察微知著。你心存叛意,她岂有瞧不出的道理?
只不过那时十二金钗的训练,正在紧要关头,无法换人罢了,只有设法传下对付十二金仅之法,万一你真的背叛了她,只有不惜连同十二金钗,一齐毁灭,不过,蓝夫人还交代了在下一句话。”
韦刚道:“交代你什么?”
王修道:“交代在下说,你韦兄为王修攻心所败!”轻轻叹息一声,道:“那蓝夫人可曾说过如何安排在下?”
王修答道:“蓝夫人要韦兄暂时退出江湖,息隐三年。”
韦刚道:“三年之后呢?”
王修道:“要蓝姑娘再把十二金钗重新交还给韦兄。”
韦刚莫明所以,张大眼睛,道:“这又为什么?”
形势给了王修一个卖弄才智的机会,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有一件事。只怕韦兄还不清楚。”
韦刚道:什么事?“
王修道:“十二金钗虽然超越了人的体能极限,练成人间无法抗拒的武功,但她们修习的并非仙道大乘之学,因此,在一定时限中,她们要自行毁灭、凋谢。”
韦刚道:“王兄知道她们毁灭的时限么?”
王修道:“蓝夫人讲给在下听过。”
韦刚道:“王兄可否也说给在下听听呢?”
王修道:“自然可以。蓝夫人告诉在下:十二金钗出现江湖,开始和人动手相搏,就是她们毁灭的开始,这日期约有三年,要按她们体能消耗算计,等她们体能消耗净尽,那就如同盛放奇花,复归于凋谢。”
韦刚怒道:“三年后,十二金钗就要自行凋谢,为什么还要交还给我?”
王修道:“这里面有个很微妙的道理,韦兄一手训练出十二金钗,蓝夫人也要你亲眼见十二金钗凋谢,让你知道十二金钗并非最绝对可仗恃的一股武力,一个人的成就,主要的还是靠个人的修为。”
韦刚沉吟了一阵,道:“好!兄弟愿交出十二金钗,但我有一条件!”
王修道:“什么到?”
韦刚道:“这十二金钗受一特殊方法的统驭,虽然那方法是蓝夫人的设计,但已经过我多次的修改,除在下愿意传授,纵然是蓝夫人返魂重生,也无法传授此法。”
王修道:“这似乎不是条件?”
韦刚接道:“不论如何聪慧的人,想学得兄弟此法。也怎需两三天工夫”
王修微微一皱眉道:“韦兄不用绕圈子,什么话。干脆明明白白说出来吧!”
韦刚道:“这方法只能传给蓝姑娘一人。别人不能在旁跟着学习。因此,在下必须单独和蓝姑娘在密室相处数日。”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如只是为了不让役使十二金钗之法外露,在下倒别有一策,韦兄可以独处一室,写下役使十二金钗的方法,然后。给蓝姑娘一人会阅读……”
韦刚道:“这是条件。如是诸位不能答允,在下宁以身殉,诸位只管动手。取我命,在下绝不反抗。”言罢,闭上双目,盘膝坐在地上,不再理会几人。
王修设想了很多种对付韦刚的变化,但却未想到韦刚会有席地而坐这一手,一时间想不出对付之策。
蓝家风突然欺进两步,双手连挥,点了韦刚的双臂、双腿上四处穴道,而且手法很重。
使对方既无动手之能。韦刚睁眼望了蓝家凤一眼,笑道:“蓝姑娘,如是杀了我,世上再无人知晓设使中十二金钗之法。”
蓝家凤道:“我不会杀你,只是和你谈谈。”
回顾了王修一眼,接道:“老前辈,让他们散去,我要单独和韦刚谈谈。”
王修微微额首,带着江晓峰和武当三子等离去。
韦刚睁开眼睛,四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姑娘,我韦刚奉了令堂之命,训练个十二金钗,和那些形同僵尸一般的人,相处了十余年,如今要在下交出个十二金钗,实在心有未甘。”
蓝家凤道:“如何才能使你心甘!
韦刚笑一笑,道:“在下历尽沧桑,除了武林至尊的身份之外,其他的小名小利,在下都已经不放心上,交出十二金钗,在下这份希望。也将归于幻灭。
蓝家凤道:“所以,你不愿交?”
韦刚道:“交!一则是在下已经答应了交出来,二则,我已无反抗之能,也不忍看着由我一手训练的十二金钗,就此埋没。但能使在下甘心交出十二金钗的,只有你姑娘有此能耐。”
蓝家凤道:“咱们不用打哑谜,你明白的说吧!”
韦刚道:“姑娘陪我两天,我传给你指挥十二金钗的方法,在下觉着这才公平。
蓝家凤道:“天下的美女很多,你要补赏十余年枯寂的生活,王修可以为你安排……”
韦刚摇摇头,接道:“当年能使我答允冒性命之险,训练于二金钗的,是令堂的美丽。
她曾答允过我,一旦十二金钗有所成就,她就布施色身,和我……”
蓝家风怒道:“住口!我娘不是这样的人。”
韦刚道:“姑娘不相信我的话?
蓝家风道:“我娘已死,死无对证,你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韦刚笑了一笑,道:“蓝夫人丽质天生,她能够学得绝技,成为武林中有数的高手之一,全凭仗她的美丽……”
说声顿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只怕蓝姑娘还不知晓。”
蓝家风道:“什么事?
韦刚道:“你不是蓝天义的女儿。”
蓝家凤颦起金柳,道:“你胡说,我不是蓝天义的女儿?”
韦刚笑一笑,道:“姑娘不用发怒。这是武林中一大隐秘,除了在下之外,世间知晓此事的人,只怕难有几个。”
蓝家风心中暗道:母亲遗书。从未提到我的生父,这韦刚口气如此托大,也许他真的知道。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我虽然不信你满口胡言,不过……”
韦刚微微一笑,接道:“不过,仍希望听听在下的胡言么!”
蓝家凤道:“听听不妨。”
韦刚道:“你真正时生身之父。应该是武当派中的指尘上人。”
蓝家风吃了一惊,道:“指尘上人!
韦刚笑道:“令堂对在下透出过口风,就在下查证所得,也极吻合。”
蓝家凤心中震动,口中却故作轻松,道:“我且姑妄听之,上一代的事,我们作女儿的也无法管它的了。”
韦刚道:“在下并非是有意的使你姑娘难过,而是说明这件事,要姑娘相信,令堂确曾对我有此许诺。”
蓝家凤道:“但我娘已经死去,纵然你说的是实话,但也是过去的事了。”
韦刚道:“父债子偿,这母亲的承诺,自然要女儿补偿了。”
蓝家风摇摇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不会答应,唉!有这样一位母亲,我这作女儿的,也感到十分羞愧!
韦刚微微一笑,道:“不能太责备令堂,红颜薄命古今皆然,她的美丽给她带来了坎坷的旅程,重重的灾难。”
蓝家风接道:“对我母亲的事,你似是知晓很多?”
韦刚道:“在下和令堂相识数十年,对她生前之事,无不了然。”
蓝家凤轻咳了一声,道:“可把我娘生前的事迹,有系统的告诉我一些。”
韦刚道:“令堂一生事迹,如是要仔细说明,要说上三天三夜不可。但总而言之,几句话就可以说完,绝代才女,红颜薄命。美丽使她有奇幻的际遇,也使她受尽了无数艰险。
蓝家风道:“她如何认识了指尘上人?又为何和蓝天义结成夫妇?”
韦刚轻轻叹息一声,道:“令堂的美丽,使道行高深如指尘上人者,亦无法把握自己,铸下大错,但那指尘上人究竟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高人,也是武当派的杰出才人。
当时又任掌门之位,他心中渐愧铸下大错,就留下丹书魔令、飘然远走。
在他想像之中,令堂是一位心地纯情,又具才慧的少女,以丹书魔令上的博大武功,定可使令堂成为武林中一代王后……“
他顿了顿,接道:“但他却忽略了。那分别之后的刻骨相思,竟然是那样深刻,那样的难以忍耐……”
蓝家凤接道:“所以,他躲在那山腹秘洞中,自绝而亡?”
韦刚道:“那是后事,先发生变故的是令堂。”
蓝家风啊了一声,欲言又止。
韦刚凝目思索了片刻,接道:“令堂那时年纪还轻。初时,倒也能够按照指尘上人留下的函示,练成武功,但数月之后,相思加深,丹书魔令上的博大武功,已经无法吸引令堂之心,日日以泪洗面。渐成疯癫。”
蓝家凤吃了一惊,道:“她疯了?”
韦刚微微一笑,道:“疯了,但是不太重。这时,江湖上言传丹书魔令出现,有很多武林人物。前往巫山。找寻丹书魔令。蓝天义亦是其中之一。”
蓝家凤道:“所以。他们相互结识。”
韦刚道:“令堂虽然相思成疯,但她的艳丽,仍然十分动人,江湖上黑、白两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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