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梅道:“那是因为人的价值,玉燕子蓝家风,本来只是个绝世无论的美人,但是现在,她的美丽,却因蓝天义的阴谋,和江湖的命运结合在一起。”
江晓峰道:“小弟还是想不明白。”
方秀梅道:“很简单,蓝天义除了拥有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之外,还有一个很利害的凭仗。那就是玉燕子篮家凤的美丽,如若蓝家凤真的被父亲说服,助他为虐,比起这金顶丹书,天魔令更为可怕。”
江晓峰心中已然有些明白,啊了一声,未再接口。
方秀梅微微一笑,接道:“大概你有点想明白了,金顶丹书和天魔令固然是武林道上的正邪宝典,但它究竟是死物,上面记载的武功,虽然是奇绝之技,但它需要时间,才能练成,邓玉燕子蓝家风却是活宝贝,她不是武功,但她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征服力量…”
语声一顿,接道:“这是指你们男人而言。”
江晓峰道:“你是说那玉燕子蓝家凤可以征服所有的男人?”
方秀梅道:“我不知道世间是不是有柳下惠这种人,全然不为美色所动,不过,姊姊知道,只要那个人喜爱美色,一定会为蓝家风的美色所动。”
江晓峰道:“姊姊之意,可是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那蓝家凤的魅力?”
方秀梅道:“姊姊没有这样说,不过,那蓝家风的确是美,这些年来姊姊看到过无数的美人,但知从未见过像蓝家风这这样的美人,她不但美,而且是美中带媚绝世姿容,男人很少有抗拒的力量,而且她媚力天生,不用做作,只要是一颦一笑,自然就流露出那股动人的力量。”
江晓峰道:“姊姊不点破,小弟还有些想不明白。姊姊这一说,小弟亦有此感。不论她是喜是怒,似乎是都有着一股动人的力量。”
方秀梅神色肃然说道:“所以,咱们要设法应付,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蓝天义如若利用女儿作美人计,以逐谋霸江湖之愿,咱们亦可用美男计对付了。”
江晓峰道:“美男计?”
方秀梅道:“不错,蓝天义用女人,咱们用男人,这才能锋芒相对,以决胜负了。”
江晓峰缓缓说道:“古往今来,只听说有个美人计,还未听说过有美男计的。”
方秀梅道:“唉!那有什么法子?他们有美女。而且绝世无伦,但咱们却有一个能使美女动心的美男子,只好使用美男计,和他们一决胜负了。”
江晓峰道:“那人是谁啊!”
方秀梅道:“就是兄弟你呀!”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我?”
方秀梅道:“不要菲薄自己,蓝家凤是我所见的第一美女,但兄弟你却是我所见的第一美男子,你们两人应该是势均力敌的对手,那要用意志力,和方法去分胜负了。就我所见,你该是最为适当的人,只要你能念念不忘武林正义,分但不会为蓝家凤娇媚所迷,而且大义私情,都有成就,就大义而言促使蓝家凤由邪恶的迷失中清醒过来,也无疑斩去蓝天义一只臂膀,就私情而论,兄弟亦可赢得美人芳心,为武林留珠联壁合的佳话。”
江晓峰道:“世事无常,只怕事难两全,那时,兄弟何以自处?”
方秀梅神情肃然的说道:“果真是事难两全,自当以大义为先,兄弟,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争千秋美名。”
江晓峰道:“多谢姊姊指教。”
突然间,他觉着胸中块垒尽消,数月来,蓝家风那索绕胸禁的音容笑貌,顿被一股磅礴之气淹没。
只见方秀梅嫣然一笑,接道:“我想兄弟你一定可以做到。”
江晓峰叹道:“姊姊不要说笑了…、”
方秀梅道:“我没有说笑,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这一战,关系武林灭义的存亡绝续,姊妹只能提供方法,那意志力,却要你自己何主了。”
江晓峰造:“姊姊所谓的意志力,由何而来?”
方秀梅道:“那该是一种精神力量,和一种浩然气度,姊姊也无法把它很具体的说出来,只要心中一直不忘武林正义,自会有一种镇静清明的胸怀。虽和蓝家风日夕相处,也不会为她所用了。”
江晓峰轻轻吁一口气,道:“姊姊之意,需大智慧的人物才能办到,小弟只怕无此能耐和定力。”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武林正义和兄弟你的儿女私情,合而为一,你们这一场搏斗中,必然是有胜亦有败。正邪不并立,不是你征眼他,就是被她迷惑收用,兄弟啊!好自为之。”
江晓峰豪气奋发的说道:“妹妹身为女流,胸怀坦荡大义,小弟如若为女色诱人歧途,而为邪恶所骗,当真有愧堂堂六尺之躯了。”
方秀梅略一沉吟,笑道:“话虽如此,但在过程之中,还有讲求手段,姊姊要慢慢告诉你一些谈情说爱的方法。”
江晓峰回顾了方秀梅一眼,笑道:“听姊姊口气,好像是此道能手。”
方秀梅恩了一声,道:“别忘了,姊姊是女人啊!自然了然女人心理。蓝家风格媚绝代,但我不信她才智、聪慧能强过姊姊好多。”
她这一段话固然说的是真实之言。但其中却也最别有作用,想激励起江晓峰的斗志,和解脱蓝家风撒在江晓峰身上的柔情之网。
眼看江晓峰果然为自己言语说动,豪气奋发。心中暗自欢喜。
她见过江晓峰的武功。就她十数年江湖上的阅历而言,江晓峰实已是武林中顶尖高手,再加“夺命金剑”的利器,和那变化莫测的“金蝉步”,只要不是蓝天义亲身临敌,足以应付变故了。
忖思之间,行到了一处林木环绕的庄院前面。
抬头看去,只见一益红灯,高高挑起。在夜风中不停的摆动。
方秀梅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道:“兄第,这地方有古怪,若是平常人家,不管他多么豪富,也不会在夜晚中高挑起一盏红灯,咱们得仔细瞧瞧才成。”
江晓峰四顾了一眼,也发觉这座庄院有些奇怪,除了那高挑的红灯之外,用一座很高围墙,把庄院围了起来,而且只是孤零零一个大庄院,附近再无住家。当下说道:“姊姊说的不错,小弟也觉着有些奇怪。”
方秀梅打量了四下形势一眼,道:“那庄院大门旁侧,有一棵大树,咱们先爬上大树,瞧瞧庄院内的景物,再作计较。”
江晓峰造:“如是那庄院中确有名堂,必然会有着很森严的戒备,小弟先去瞧瞧。”
方秀梅知他的武功,强过自已甚多,那奇绝一代的“金蝉步”,纵然陷入敌人围困之中,也是不难脱身,当下微微一笑道:“小心你这身装扮。如今你是又老又丑的土财主,别要被人家瞧到,以后,这付面目,就无法再在江湖上出现了。”
江晓峰笑道:“小弟心中有一个念头,不知当是不当”
方秀梅道:“你这样问我,那念头定然是很奇怪了?”
江晓峰道:“小弟忽发奇想,咱们为什么不用各种不同的身份,搅乱蓝天义的耳目呢?
使他莫测高深。”
方秀梅略一沉思,“道:”你想利用这一身土员外的装拌,和蓝天义的属下较量一下么?“
江晓峰道:“姊姊的化妆术十分精绝,咱们如是经常变换身份,再和他们动手捣乱。使他们觉着武林道上,还有很多人敢和他们作对,也可稍激那蓝天义提早发动之心。”
方秀梅道:“这法子不错,不过,这中间,还得修改有一下,咱们不可经常如此,一两次,也许真有莫测高深之效,但如闹的次数太多,那就要露出马脚了。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一切悉凭姊姊作主,小弟先去探探那庄院中的形势。”
语声一落,突然一振双臂,疾如流矢划空一般,激射而起,一跃两丈多高。起落之间,人已到三丈开外。“
方秀梅暗暗赞道:。“难得他小小年纪。练成了这样身一轻功。”
只见人影闪了两闪,飞登一株大树之上,迅即不见。
方秀梅为人慎细,打量四周的景物,选举了一条后退和藏身之路,然后再凝神望着那大树上的举动变化。
这当儿,突闻得一阵马蹄奔行之声,传了过来。
方秀梅听那马蹄声来自身后大道之上,立时快速的闪人了一片深草丛中。
她早已选好了进退之路,是以动作奇快,目未回顾,人已滚人了草丛中。
拨开丛草望去,只见两匹快马,并辔而至。
左首一匹快马之上,竟然是老管家蓝福,右首一匹马上,却是太湖渔叟黄九洲。
方秀梅心中一动,暗道:“黄九洲隐居太湖,已然久年不问江湖,浩瀚烟波,一叶小舟,经年在湖中游荡,武林民道,也难得见他一面,但他却和蓝天义同时出现于寿筵之上,那说明他和那蓝天义交非泛泛了。大厅群豪之中,他又是唯一未中奇毒的人,此刻和蓝福并辔而来,那蓝福又是追随蓝天义数十年的老仆,两人名虽主仆,情同手足…”
心念一转,只觉太湖渔叟黄九洲,不但是蓝天义第一知己,而且也可能是这次江湖大变的主谋人物之一。
凝目望去,只见两匹快马,直人那庄院中去。
庄院大门开启,迎人两人之后,立时又关闭了起来。
方秀梅心中虽想跟上去混人那庄院中看个究竟,但她自知这点武功,决然无法逃过那许多高人的耳目,轻举妄动,必然要破坏大局,强自忍下未动。“且说江晓峰登上大树之后,才发觉那庄院之中,戒备十分森严,很多佩带兵刃的黑衣人,不停在庄院围墙之内巡逻走动,而且少数黑衣人的手中,还牵着有凶猛高大的恶犬。
在那高大的第一道围墙之内,还有一道白石砌成的围墙。两道围墙之间,足足有近四丈的距离。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两道围墙的距离,必然经过高人设计,除了功人化境,能够凌空虚步,取剑杀人的剑侠之流绝世高人之外,任何轻功,都不易一跃而过四丈以上距离。
在那第二道围墙之后,才是繁盛的花木,可以用作藏身,但那第一道和第二道围墙之间,却是一片平坦非常,寸草不见的土地。那些巡行的黑衣人,就在那第一道和第二道围墙之间。
至于第二道围墙之内,是否还有埋伏,就无法看得出来了。
这时,蓝福和黄九州已然到了庄院之外,两个黑衣人打开了大门,迎接两人进人内庄,隐人那鼎盛的花木之中不见。
江晓峰打量过在院中的形势,只觉刁斗森严,极不易混人庄院之内,如是强行混人,极可能被人发觉,引起冲突,想到方秀梅智许多端,应该先和她商量一下,再作主意。
心念一转,飘身下树,转身而回。
方秀梅正自等的心中焦急,眼看那江晓峰行了回来,立时由草丛中一跃而出,低声说道:“我正在担心你好胜涉险,这不是谈话地方,咱们到那边去。”
江晓峰正待开口,方秀梅却不由他分说,牵起他衣袖,奔人道旁草丛深处。
一口气跑了二十余丈,才停了脚步。
方秀梅笑道:“黄九州和蓝福也进了那庄院中去,在江南武林道上,太湖渔臾黄龙州可算得一个莫测高深的人物,姊姊从未听到过他和人动手的事!但他自具一种震慑人心的威严,使人对他自生敬畏,还有那位老管家蓝福,昔年追随蓝天义在江湖上行走之时,已具不凡身手,这些年隐居镇江,只怕又有了很大的进境,蓝天义视他如同手足,必然会把金顶丹书或天魔令上的武功传授予他,……”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姊姊只管自说自话,连问你也忘记了,你瞧到那庄院中的形势了么?”
江晓峰道:“瞧到了,戒备十分森严。”
方秀梅道:“如何一个森严之法?”
江晓峰道:“那高大的围墙之内,还有一道较矮的围墙,全用白石砌成,两道围墙之间,有着四丈以上的距离,很多带有兵刃的人,不停的巡行,还有几人牵着巨犬。”
方秀梅沉吟了一阵,道:“这样一处地方,决非短时可以布成了?”
江晓峰道:“那白石围墙之上,花木扶疏,房舍相接,那第一道围墙之内,挑着几盏气死风灯光线虽然不强,但却给小弟帮忙不小…”
日气一变,道:“奇怪呀!奇怪!”
方秀梅道:“奇怪什么?”
江晓峰道:“他们高挑红灯为号,显是召引同伴相聚,怎的不见厅舍中燃有灯火?”
方秀梅道:“此事不足为奇,如是他们在窗门之内,都挂上黑色的纱帐,厅舍中纵有灯火,他很难透视出来了。”
江晓峰点点头,道:“不错,这等防敌的建筑,森严的戒备,都非短时可以完成。”
方秀梅道:“蓝天义果然是利害,他早有了这等布置,竟然能一手遮天,天下武林同道,都未能早发现这桩隐密……”
江晓峰接道:“姊姊可是觉着这地方很重要么?
方秀梅道:“看情形,这地方的重要,尤过镇江蓝府了。
江晓峰道:“既是如此,小弟应该混过去瞧瞧才是。
方秀梅道:“那地方戒备森严,你准备如何混人了?
江晓峰道:“小弟思索之后,觉着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混人那庄院中去。
方秀梅道:“什么办法?”
江晓峰道:“小弟藏在树上,看机会跃入那第一道围墙之内,然后,设法杀死一个巡行人,或是点了他的穴道,换上他的衣服,再设法混人第二道围墙中去。
方秀梅道:“听起来办法不错,不过,这中间还有很多必需要解决的问题。”
江晓峰道:“什么问题?
方秀梅道:“你先要算准那人绕行的时间,第二个人几时能到,你必需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死他,换了他的衣服,处理了他的尸体。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这些不穷姊姊费心,只要小弟能一击而中,不让他呼叫出声,然后,把他抱出围墙草丛之中,换去衣服。
方秀梅道:“你可确知这在院之中,没有暗桩么?
江晓峰道:“如若那庄院埋有暗桩,咱们也许早被发现了。”
方秀梅道:“就算在院外没有暗桩,但那巡行之人,决非仓促组成,彼此之间,定然相识,你陡然混入其中,只怕不难被人瞧出,再说,那些巡行之人,还有带着狗的,犬类嗅觉灵敏,恐怕也会对你狂吠。”
江晓峰道:“姊姊说的不错,但小弟觉着天下只怕很难有十分安全的事,这些事,看来只有见机而作了。”
方秀梅道:“姊姊之意,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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