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第一次来教堂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身体有异常。当时我无法确定他是否半人半魔,以我的验证方法,至少需要三个月,于是我以教他学画为名,让他甘心留在我身边。”罗德全不否认,“可就在我快要得出结果的时候,霍青云失踪了,我找了许久都找不到他。本以为上天有意为难我,却没想到你们竟把他安然送回,还拜托我照顾他。呵呵,世事真是难以预料。”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使用割命易运阵?这对你拿回尸女的头骨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钟晨煊为他的冷血而震怒,揪住他的手开始剧烈抖动,“你就那么中意把他人的性命当成实验品来玩弄么!!!”
“我需要枉死城城主的协助,需要他冥界与枉死城的矛盾激化,需要他明白,他的对手,是与他旗鼓相当的,同样有操纵世间生灵的能力!”罗德的脸上浮出胜利者的姿态,“事实是,冥王在我的一系列设计下,还是屈服了。”
钟晨煊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松开他,嗤然一笑:“你跟连胤永远不可能旗鼓相当。他眼里装的是天下,你眼里,只有自己。”他顿了顿,靠到柱子的另一侧,两个男人竟像一对相邻而谈的朋友,继续道,“以我的思维能力,着实无法理解你做的这一切。”
“我只要她活过来。”罗德笑得很满足,“我盗走她魂魄化成的渡难花,在人间悉心培育,花去数百年时间,将她逐渐复元的魂魄注入她的身体,并一直以冰舍子为饵,一路吸引孤魂野鬼供她的魂魄食用,这次回到中国,将是我计划完成的最后一步。”
说着,他眼中的光彩有了瞬间的黯淡,说:“我并不想伤害他人,可是,为了她,我别无选择。”
“你可知道,你要复活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钟晨煊闭上眼,问道。
“那不是她。”罗德转头看着钟晨煊,无奈地笑笑,“你相信么,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引起那个人的注意罢了。就像一些孩子,会故意做出一些淘气的事,希望能引起大人的关注。”
“淘气的事?”钟晨煊睁开眼,看着躺在四周的无辜和尚,还有无辜的霍青云,“这一切就是你所谓的淘气的事导致的后果,她罪无可恕,你是帮凶。不要给自己的残忍找借口。她错了一步,然后,你替她继续。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事实。”
“你不理解无所谓。”罗德摇头,“反正,我的目的会达到的。”
他起身走到寺门口,手指天空,回头道:“看到天空的血月了么,连胤必须在天亮之前将头骨交给我,否则,若没有七宝舍利封住煞门,后果你是很清楚的。不但世间生灵涂炭,连连胤自己都会落个魂魄不齐的凄惨下场。”
“你根本是个疯子。”钟晨煊望着他孤独又带着莫名凄凉的背影,想站起来,全身却依然绵软,身体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力量,时而蛰伏,时而涌动。
他话音刚落,地面上突然刮过一阵带着热气的疾风,猛烈的震颤自地底最深处直窜上来,细细的灰土,从殿顶老旧的缝隙中落下。
强光烈风在大殿中央集结成一团龙卷风般的气流,强大得令钟晨煊与罗德都不由自主伸出手挡住眼睛。须臾间,气流消减而下,连胤手提一个朱红色的木匣,安然而立。
这木匣,看似普通,闭合处以一把兽头状的铜锁锁住,木匣四面,均刻着数条吐火戏珠的神龙,栩栩如生,龙爪下踏住的火焰,竟跟真的一般,腾腾而动,还隐隐发出红色的光芒。连胤手中,如同掌握了一团有别于常的火焰。
罗德的目光一接触到木匣,即刻呆了,罕有的局促爬上眉梢,那神情,活脱脱一个饿极的人见到了美食,可又怕眼前见到的只是一场美梦,迟迟不敢上前。
连胤的目光落在钟晨煊身上,略是一惊,道:“你醒了?”
“他给了我半颗解药。”钟晨煊自嘲地笑笑,“我陪他聊天许久,等你回来。”
“有劳你了。”连胤摇头一笑,当他看到罗德身后那条多出来的影子不见踪迹时,顿时收敛起笑容,厉声道,“古灵夕呢?”
“她被一只从壁画里窜出的猛虎救走了。”罗德朝连胤走来,“把东西交给我,你很快就能拿到七宝舍利。”
“画中猛虎救走了她?”连胤双眼露疑,这般匪夷所思的话,他岂能轻易相信?
“此时此刻,我骗你无益。她不再是我的人质,你该松口气才是。”罗德伸出手,“给我!”
“解药!”连胤不为所动,“还有这寺中僧人,也是因你而成这番模样吧。”
罗德打了个响指,一粒跟方才喂钟晨煊服下的药丸一模一样的玩意儿,出现在他手掌上的空气中。他对准那药丸吹了口气,大方地将之送到连胤面前。
“解药在此,不过上头有我的封印,只有我能解开。”罗德指着药丸外头包裹着的淡淡月晕,“你若强行解开,只会毁了它。而且啮心蛊毒的解药,仅此一颗。寺中僧人天亮后自当醒转,我没有取他们的性命。”
“还有七宝舍利!”连胤举起木匣,“交出来,这个就是你的。”
PS。1。感觉我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天涯了。。。。。。罗德的故事就快完结了,真好。。。。。。当我以无比纠结的心情写完无比纠结的罗德之后,也许我就不会再纠结了。。。故事里出现了一只老虎,呃,一只老虎,这只老虎是谁捏。。。自己猜吧。。。。
2。我颓废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一度想退隐江湖,不再填坑,不再写东西了。把留在鬼话的所有记忆全部打包带走,那段时间,我非常疲倦,非常低落,一个受了内伤的射手,一个在矛盾里反复纠结煎熬的帮主。我不喜欢别人打探我的私事,也认为自己的私事没有必要向他人交待,但是我会感谢所有关心我的人,比如我家夫人我家小妾我家小蜜等等等等,坑里的人大都单纯,单纯的看文,单纯的关心,真好,谢谢。不论我往日说自己如何茁壮坚强,如何玉树临风,呵呵,说到底,我毕竟只是女儿家,总会有困扰自己的情绪,也有钻牛角尖时的固执,我跟自己斗了很久,从万念俱灰的非正常状态,一步一步走回从前没心没肺充满希望与热情的裟椤双树,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幸而我终究没有放弃。我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高兴就是高兴,伤了就是伤了,就是这样。我遇到的一切,都是人生的经历,不论坏的还是好的,过去的都过去了,还有大把好日子在后头,我会一步一步走下去。因为我是勇敢的射手座。^_^
3。上次发烧的时候说胡话,据反映,当时说的是:“窗外有好多人在看我!”,呃,家在六楼……再据说,树妈的脸当时就绿了。。。。。:P
4。结束颓废的帮主,也许不久后会奉献出一个新故事,长久地写一个故事,会有倦意,我也需要有一个新的故事来刺激一下自己,不枉我坑王的美誉。。。。新故事大概会找一位神秘嘉宾跟我合作,第一次与人合作写一部真正的长篇。话说,想来我的确有好多年没有在鬼话写过新长篇了。。。。。不爽,狂不爽,我要写新长篇新长篇,我要坑人坑人坑人!!!
5。呵呵,好了,抱抱大家,新的一周有个新的好心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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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日签名档:
洗手做羹汤,不闻江湖事。前尘梦里遥,我自拈花笑。^_^
这木匣,看似普通,闭合处以一把兽头状的铜锁锁住,木匣四面,均刻着数条吐火戏珠的神龙,栩栩如生,龙爪下踏住的火焰,竟跟真的一般,腾腾而动,还隐隐发出红色的光芒。连胤手中,如同掌握了一团有别于常的火焰。
罗德的目光一接触到木匣,即刻呆了,罕有的局促爬上眉梢,那神情,活脱脱一个饿极的人见到了美食,可又怕眼前见到的只是一场美梦,迟迟不敢上前。
连胤的目光落在钟晨煊身上,略是一惊,道:“你醒了?”。电子书下载
“他给了我半颗解药。”钟晨煊自嘲地笑笑,“我陪他聊天许久,等你回来。”
“有劳你了。”连胤摇头一笑,当他看到罗德身后那条多出来的影子不见踪迹时,顿时收敛起笑容,厉声道,“古灵夕呢?”
“她被一只从壁画里窜出的猛虎救走了。”罗德朝连胤走来,“把东西交给我,你很快就能拿到七宝舍利。”
“画中猛虎救走了她?”连胤双眼露疑,这般匪夷所思的话,他岂能轻易相信?
“此时此刻,我骗你无益。她不再是我的人质,你该松口气才是。”罗德伸出手,“给我!”
“解药!”连胤不为所动,“还有这寺中僧人,也是因你而成这番模样吧。”
罗德打了个响指,一粒跟方才喂钟晨煊服下的药丸一模一样的玩意儿,出现在他手掌上的空气中。他对准那药丸吹了口气,大方地将之送到连胤面前。
“解药在此,不过上头有我的封印,只有我能解开。”罗德指着药丸外头包裹着的淡淡月晕,“你若强行解开,只会毁了它。而且啮心蛊毒的解药,仅此一颗。”
“还有七宝舍利!”连胤举起木匣,“交出来,这个就是你的。”
“我总是做公平的交易。先将木匣给我,我自然解开封印。”罗德眼中的沉冷,暗藏着焦灼的火焰,几乎要将那木匣烧成灰烬,
钟晨煊站在他两人中间,费力地抬头望着连胤,只说了一句:“解药不重要。”
是的,在这般千钧一发的境地,他的灵力乃至生命,根本无足轻重,如果因为一颗解药给连胤增加哪怕一点点障碍,也是他本能抗拒的。
连胤托起木匣,轻轻一掌推去,木匣又快又稳地飘到罗德等待已久的双手上。
难耐眼中升腾起的狂喜,罗德在打开匣子之前,屈起手指,口里默念几句,一道绿光自他指尖弹出,击在连胤面前的解药上,月晕褪去,完好的药丸落到连胤手中,只见他双目半闭,将药丸捻在指间,对钟晨煊说了声:“张嘴。”
“什么?”钟晨煊下意识地一说,微开的口中顿觉一阵冰凉,芳香透脑,那药丸在不知不觉间被连胤送进嘴里,即刻化成了一汪清水,三两下便落进肚中。
那药丸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消失无踪的力量,在一直麻痹无力的身体的最深处渐渐苏醒,被抽离出肉身的魂魄,也被一团凝聚在胸间的火一般的炽热感,从莫名的虚空中逐一拉了回来。吞进口中的“清水”,其阵势在每滴血液和每寸经络里,被放大到数百倍,虚弱到停止运作的五脏六腑,如同沉浸在汹涌而来的江海大潮之中,被强大的冲击力猛地一激,所有侵蚀它们的秽物都在一瞬间被冲刷干净,新生的力量,从每个细胞里雀跃而生。
钟晨煊深吸一口气,轻巧地站起身,脸孔的颜色与正常时再无差别。他卷起衣袖一看,那些停滞在他皮下的虫形阴影,竟逐一收缩成一个黑点,最后化成一道奇特的黑烟,从他的皮肤里滋一下钻出,很快便消散于空气中。再看,皮肉下再无异常,只有隐约可见的经脉,在鲜活地跳动。
“你真的把头骨给他了?”他走到连胤身边,眼神里充满怀疑。
事实上,他并非怀疑连胤会把头骨给他,只是会怀疑,他是否会如此“顺利”地将木匣交给他。以他的本事,要在一个木匣上动动手脚,并非难事。
“一个刚刚捡回性命的人,不思感激,反来质问。”连胤一笑,从怀中摸出钟家那块护身符,扔给钟晨煊,“收好吧。你家老祖宗这次虽没真正搭救到你们,也算一段奇遇了。你的性格,跟钟老鬼果然异曲同工。”
钟晨煊捏住护身符,皱眉道:“我跟老祖宗的亲缘关系,容后再议。”他扭头看着托着木匣,神经质地小心抚摸着它边缘的罗德,低声问:“难道你要眼看着尸女重生?”
“其实,我从不想要罗德的命。”连胤似乎一直在答非所问,他凝视着对面那个在狂喜中不知所措的男人,“如果,他与我是友非敌,人界又会多些福气了。可惜……”连胤晶石般透澈,又有幽潭般深邃的眸子里,浮出一缕少见的悲哀,“有些道理,到了最后,需要用性命方能了解。”
钟晨煊蓦地沉默了,连胤的话,他隐隐听出了些别的意思。
“姐姐……多少年了?”罗德缓缓打开了木匣,一层血般颜色的雾气,从木匣中氤氲而出,浓浓的血腥气味,混合着被压抑数百年的腐烂味道,瞬间布满整个大殿,熏得钟晨煊差些呕出来。
他捂住口鼻,甩了一个“你竟然把真正的头骨给了他?”的愤怒眼神给连胤,此时的他,灵力与体力均已恢复,要从一种“气”中分辨出其源头,实在太简单。这种罕见的一轰而出的血腐之味,只有那些死去数百甚至上千年的灵体才会有。最可怕的是,暗藏在血味中的暴戾,以及再清晰不过的怨气与不甘,纠结在一起,形成一股直把人心往最底层摁下去的强势压迫感,嗅得久了,竟觉得身体如灌进了铅,连视线都有些摇摆不定了。
这就是一个被冥王封在九重炎狱里,生来便是个怪胎,不人不鬼,不妖不尸,在一念之仁下诞生,又在一念之差下毁灭的……生命?
钟晨煊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这就是那被压抑了数百年的尸女,在重见天日后所发出的力量?甚至,这力量可能仅仅只是开始的一小部分。
可是,连胤竟连一丝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钟晨煊看着神情安然的连胤,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连胤只是安静地看着罗德,眼中既没有谋定而后动的杀意,也没有成竹在胸的高深,他更像是在等待,等待一场也许他早就料到,也可能没有料到的变故。
罗德纯蓝的眼眸,在血的颜色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彩,捧住已完全打开的匣子的双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满室的血腐之气中,钟晨煊不知是否自己错觉,他竟从这股让人厌弃的气味中,嗅到了一丁点别的味道。
待他的视线凝聚在罗德脸上时,他怔住了。
一行眼泪,闪烁着粼粼光彩,似盛夏的阳光洒在蔚蓝海面,从罗德眼眶中,缓缓溢出。
自己,竟嗅到了眼泪的味道?
钟晨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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