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间早已经默契非常,一切只为了孩儿。可那项仲天不知几时,竟与那贱女人勾搭上了!居然…。居然还有了孩子!”她咬碎银牙,双目圆睁,愤恨得不能自已。
“哈哈哈哈,你知道么?”有点走火入魔了吧,云妖怪,你的样子怎么这样狰狞恐怖。“他们这对贱人,居然敢将孩子抱到我面前,跪着求我原谅他们!哈哈哈,可笑至极!项仲天已经忘了我当初是怎样对待他纳妃的了吗?已经忘了吗?”
我向床里缩了缩,这云妖怪已经回忆到她最深的伤口处了,千万别发疯伤了我。
她的笑容非常恐怖,那少女的青春美丽在她身上已是半点影子也找不到了,完全是一副…。。黑山老妖的形状。
“你知不知我怎样对待他们?”她狞笑着向我逼近,我退了又退:“呃…你又打了他们一顿。”
“哈哈哈哈,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做梦也不会想到的!”我的天,这疯女人到底干了什么?
“我将他们的孩子抱了过来,很温柔的抱了过来,还逗了逗他,那竟然也是个男孩儿呢。”她突然又向我靠近,声音压的很低:“然后,我就狠狠地掼死了他!”
哦买疙瘩!我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这女人,真的疯了!
她兀自在屋中走来走去,嘴里不住的笑:“哈哈哈,我摔死了他!怎样?那女人又能把我怎样?想来抢我的男人?绝无可能!我不要,也绝不会让给你!贱女人!我摔死你的孩子,你又能把我怎样?哈哈哈哈。”语无伦次,几近癫狂。
我悄悄下床,往门边挪去。刚想开门,被她一把从后面扯住头发,我骇得大叫:“云夫人,您看清楚啊,我是天歌,不是那女人啊,我是天歌啊!”
她将我拖了回去,一把摔在床上,鼻中冷哼道:“你以为我疯了么?”我惊恐的瞪着她,难道你没疯么?
“哼~我疯了,早在二十四年前就疯了。用不着怕成这样,我又不想杀你。”我的妈呀,你可不就一副想杀我的表情么?
“故事还没说完呢,你不想听了么?”
唔,只要你不发疯,我就继续听。点点头。
“我杀了她孩儿,那女人便跑了,听说她去跳涯了,也不知是真是假。那孩子被景夜恒抱去埋了,现在还埋在凤凰山上。”她的语气又恢复冰冷,我的小命保住了。
“项仲天居然不再理我,自己搬到别院住去了,哼,他不搬我也会把他赶走,看见他我便觉得污脏不已。”我点点头,云妖怪是一个有爱情洁癖的人,不能容忍哪怕一次的背叛。
“又过了一些日子,山下传来消息,说我二哥和三哥打起来了。”她冷笑。“男人啊,只不过为了些名利争闹,有何意思?”
我奇道:“那打的结果呢?”
“结果便是三哥被二哥打回了老家,分了他西坎原来国土的一半,让他安生呆着去了。我这三哥,就是个傻子,以前就受我二哥撺掇,和我一样,都是被他耍的团团转,要说我们雷家,就出了二哥一个能人,也只有他有做稳江山的本事,我虽被他利用,但也不觉得亏,毕竟他为父王报了仇,还统一了两国,国富民强。就是项仲天,也说不出他半句不是!”你对你二哥崇拜的紧哪!可是我想听到的关键还是没听到哇。
我不解问道:“既然你二哥都做稳了江山,那这燕匣又是从何而来?为何说那里藏了江山的秘密。”
她嗤笑一声,风马牛不相及的答道:“三哥败回西坎后,项仲天便跑来跟我说要去拜师学医,我心里其实很气,放着儿子不管,学什么医,实在可笑,转念一想,随便他吧,成天跟个活死人一般,反正我也不想与他过了,只守着我语儿就行,便放他去了,语儿十岁以后,二哥知道项仲天已经不在我身边,便为我在嘉戎建了府邸,我将凤凰山一干事情都交给了景夜恒,就与羽儿搬到此处了。”
我泄气,这女人分明不想答我的话嘛。说真的,听了半天,说的就是她的一部血泪罗曼史,半点也没说到点子上。
正当我泄气之时,妖怪又开口了:“至于那燕匣…。”我忙竖起耳朵。
“谁知二哥又搞的什么名堂呢?他在位的时候,对语儿喜欢的紧,经常带着语儿四处巡行,语儿十五岁的时候,二哥带他去了江北的韩家堡,语儿回来后,我问过他,只说是二哥将一样物什交与了那堡主,嘱他好好保管,待下任皇帝继位时便会来要回。其他便无话了。待我二哥驾崩后,却一直没再听过关于这匣子的事情,直到去年年末,凤凰山派来一人,告诉我这个匣子秘密已经传开,说里面藏了有关取得江山的秘密,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直将那人骂走了,自景夜恒死后,现在这凤凰山上也不知是谁在做主,脑子莫不是坏了,我是二哥的妹妹,又怎会去抢我哥哥的东西,更何况,项仲天都跑了,我还关心那个做甚!倒是语儿时不时的还回凤凰山看看,那里有他儿时的许多玩伴呢。”
哦,我疑惑:“那这任皇帝不是都做了八年?怎的到现在才想起要匣子。”
云妖怪斜眼看我:“现任皇帝可不是当年我二哥指定的太子人选。”
我明白了,敢情老皇帝死了之后,宫里又上演了一场篡位的戏码。
“也许二哥只将匣子的秘密告诉了原来的太子,可是太子却被雷子霆杀了,那韩堡主见新皇没来要匣子,遵着我二哥的旨意,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送,至于雷子霆后来是怎么得知的,我就不知道了。”
见我沉默不语,云妖怪又嘿嘿笑了:“小丫头,我的故事好不好听啊?”
我忙抬头:“好听,太精彩了,您这故事写出小说来能卖出几万本去!”
“好听便成,唉,我累极了,要去休息,我可警告你,不要乱嚼舌头!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我捂住嘴,拼命点头。
见她要出门,我赶紧又问了一句想问已久的话:“那个…夫人,项语他爹现在到底在哪儿啊?”
云妖怪回头,又恢复了娇俏可人的小姑娘模样,她嘟起嘴道:“你难道不知道?”
我心道,你老公在哪儿我怎会知道?摇头。
“呵呵,你这丫头真是傻的可以,你那丞相师兄居然也没告诉你,那项仲天死老鬼不就是你师傅吗?”
!!!!!!!!!!!
完完全全、彻头彻尾的呆了!我啊,曹天歌啊,呆了!!
难宁
若说老妖怪的故事不能引我入胜的原因是,那里面几乎跟我想知道的就没什么太大关系,但乌鸦老头的最后出场,着实让我大大的吃了一惊!正是因为乌鸦老头的出现,我突然觉得这个故事有意思了起来。
这老妖怪原来就是现任皇帝的姑妈,项语便算是他表弟了。怪不得云府无官无职,竟在京中占了这么大块风水宝地当宅子,老妖怪的日子过的不错,恐怕全是沾了她二哥的光!
乌鸦老头竟然做过皇帝!!这个大狗血着实让我想不到,整日见他那一副不问世事只炼药的境界,我还真当他是个仙人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前半辈子也是风光过的,风流过的!项语上山为其父送东西?不错啊,就是为其父送东西去了,不知是不是老妖怪与乌鸦老头的情书,嘿嘿,怪不得乌鸦老头看项语的眼神那么不一般,对项语说的话那么重视,原来是自家儿子。
皇上不问凤凰山,恐怕是老皇帝传下来的遗训,那凤凰山上有个退位皇帝,有个公主姑姑,自然不敢动他们。若是没有这个匣子的出现,恐怕两方也是相安无事各过各的。最让我疑惑的便是,木乃伊到底是谁?他为何有起了争抢江山的心呢?云妖怪也不知那人是谁,但是项语却知道,他经常回凤凰山走一走,想必与那人是很熟悉的,但是他却不愿意说,我就想不通了,你护着他干吗呀?皇帝是你表哥,是你姥爷家的江山,而凤凰山上,你爹娘都走了,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你还为他们着想?莫不是那人是你的发小?嗯,很有可能!
那死人托我将东西交给项语,项语得了这燕匣会怎么做?给皇帝?不可能,本来就是皇帝的,还用去抢吗?难道他要给木乃伊?帮助木乃伊得天下??这破铁片子如一块烫手山芋,已经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厢正想着,那厢项语又来寻我了,推门见我床铺一团乱糟,衣服头发都散了,忙几步奔到我床前,盯着我的眼里满是内疚。
我冲他微笑:“没事,夫人给我扎针来着,没打我。”
他疑惑的侧了侧脑袋,我见他那模样竟有了几分可爱,哈哈笑起来:“真没事,你娘没伤我,只是跟我聊了一会儿而已。”
他这才放下心来,也微微笑了笑。嫣然已将午饭端了来,我招呼他:“一起吃吧?”
他点头,嫣然忙又去拿了双筷子。
我与他面对面坐着,他吃的很慢,我吃的也很慢,不知为何,最近胃口非常不好,嫣然不提醒我吃饭,我就一点也不觉得饿,离神仙是越来越近了。
勉强吃了几口,抬眼见项语一脸担心的看我,我摸摸肚子:“不能吃太多,我太胖了,要减肥。”项语眼中顿时一片无奈之色。
吃完了饭,我与项语漫步在雪湖边,秋日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信步前行,他无声,我也不想说话,阵阵桂花幽香飘来,直让人觉得清香舒爽。湖水清清,靠近岸边可见红白锦鲤游动的身影。
走到桂花树下,他停住脚步,望我。
我笑道:“走这么一点路就累了?”他摇摇头,但还是指了指草地。
我们俩背靠着大树席地而坐,眺看湖面有几只白色水鸟飞过。我叹道:“这里真如人间仙境一般,人说大隐隐于市,在繁华的嘉戎城中谁又能想到还有这么一处神仙府邸呢?”
离他很近,嗅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兰香。转头望他,他正看着那湖面出神,一张俊脸上满是迷茫之色。这男子的身世背景如此复杂,一家两代血亲,三任皇帝,且关系又是那么微妙,任是谁也会迷茫到不知如何自处。
我拍拍他的胳膊:“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他抿了抿嘴唇,将手放入怀中,竟又将那凤凰玉掏了出来。
我连忙摇头:“你别害我了,我可不要。”
他眼露一丝期盼之意。我叹口气:“这玉是你的护身符,我绝不会再收,若是你想送我东西,不如随便送点珠宝金条什么的也就行了。”
他忽地咧嘴笑了一下,被我这厚颜的话给逗着了。我语重心长的教育他:“我反正也中毒了,找到解药我就好了,找不到带着你这玉还是得死,你就别浪费了,这玉甚是希奇,既能护你心神,你就好好带着,万勿再拂了你娘的一片爱子心。”
他闷闷将玉又塞回怀里,看起来情绪不佳,我想起一事,忙又对他说:“你离了这玉是不是经常头晕眼花,好象站不稳一般?”
他奇怪的看我,点点头。
“嗯,你呀,没事多吃点肉,多锻炼锻炼,早上起来绕着这湖跑几圈,一年之后必定就不会再有这毛病了。”
他似不明白我意,我又说:“我瞧你这症状,就是贫血,定是小时候生病体弱之后,你娘带你带的太娇贵,你又挑嘴,吃肉吃少了,再加上缺乏锻炼造成的。”
他唇语:“贫血?”
“没错儿,有的人贫血,症状就像你一样,偶尔头晕站不稳,也有些人严重点,就瘫了不能动了,这跟体质有关系,加强锻炼会慢慢改善的。”
他点点头,也不知听懂了多少。嗨,哥们儿,我这也是瞎蒙的,反正对你没坏处就是了。
他突然对我伸出了大拇指,脸上一片明媚,我嘿嘿乐了,这动作做的,叫人多不好意思。
又没了话,空气清凉,秋风轻扫,桂花香味很浓,却掩盖不了兰的清香。把头转来转去,脑子里还是摆脱不了阴影,终究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假装不在意的开口:“唔,若是你得了燕匣,你预备怎么做?”
项语用手拨着腿边的青草,唇形一动,我没看清,忙扭扭身子:“你说什么?”
他转头来面对我,眼神仍是清明,薄唇微张,长发上落了几许桂花蕊,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缓慢的吐出一字一形,我看得甚是清楚,他说:“毁之!”
想了多少个可能,也想不到项语会这样答我。原来项语派那死掉的少年偷回燕匣是为了毁掉它!我望着他,望着他的眼睛,那眼睛是向往安定和平的,是不愿看见风波再起的,是想保护他能保护的所有人的!
所以,我相信他!
用劲的往身后的树靠了靠,哎哟,背可真疼,全都是针眼子。我又道:“我初到无涯山的那晚,也是在树上靠了一晚,靠的我腰酸背痛的。”
他微笑看我,并未对我的转移话题有任何异感。
我嗔到:“你家这么有钱,出门也不带点好干粮,你给我那石头饼啊,把我牙都硌掉了。”
他笑意更甚。
“不过呢,从你救我那时开始,我就把你当好朋友了,不管我将来会去哪里,回家或者继续呆在这里,,我都当你一辈子好朋友好不好?”
他坚定的点点头,我向他伸出手,“握个手吧,好朋友!”他学我模样伸出手来,和我拉了拉,我俩一同笑起来。
猩猩叫我不要乱跟男同志握手,不过这是我与项语正式建立朋友关系嘛,朋友表示表示友好是完全正常的!
第三日上午,猩猩没来,或者下午会来?
午时一到,云老妖怪进来了,手里仍是拎着超大布包,看起来精神很好,想必是吐露了多年埋藏的心事,睡了个好觉。
“脱衣服。”
幸亏你是一女的,每天见我第一句话就是喊着脱衣服,实在怪异极了。
“小丫头,昨天下午去哪儿了?”
我莫名其妙:“好生呆着哪,没去哪儿啊。”
妖怪奸笑“你以为我没看见吗,你与语儿在雪湖边坐了一个多时辰。”
我晕,有你这样当妈的吗?老监视着儿子的动向。一个多时辰你都知道,你偷看了一个多时辰吧。
“呃…那个,我和语公子聊了会子天。”
“哦?都聊了什么呀?”
你都偷看了,为什么不索性也偷听一下呢?“没聊什么,就聊聊当初、现在和未来。”
“当初怎么样,现在怎么样,未来又怎么样啊?”第一针已经下去了,我绷直脊背。
“当初语公子救过我,带我进了无涯观,我才得以拜了师傅。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