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刚才我明明看到路口那棵树上钉着个小牌子,上面是‘林荫路’三个字。”胡小坛打开车门下去,“难怪严律师给的地址没有门牌号了,这条林荫路根本就是条私家路,就这么一座楼。”
“小滨……”胡小坛严肃地看向胡小滨,“你继承的不是一般的房产,你继承的就是那传说中的豪宅。你留着这房子也够养老的了……小滨啊,你一定要谨记飘飘的教导,凡事都要小心再小心,谨防意外……嗯,你以后做饭就不要用煤气了,那个不安全,我买个电磁炉给你用……”
胡小滨挠头:“小坛,我总觉得我们是走错地方了……”
胡小滨正说着,那座小楼正对着花园小径的门打开,严培良从里面走出来。
“胡先生,你来了……这里不好找吧……”
胡小滨眼睛骤然瞪得老大:“小坛,不会吧……”
胡小坛拍拍胡小滨的背:“小滨,你必须正视现实……你不是被普通的馅饼砸中了,你是被一个钻石馅的馅饼砸中了……”
严培良带着个拿着相机的年青人向着胡小滨和胡小坛走过来。
“胡先生,请你跟我一起把这房子看一遍,因为王国强老先生规定了在一年之内你不能对房子的任何布置进行改动,所以我的助手小梁会用相机拍下各处的细节,以后用来做比照。”
还处在震惊中的胡小滨机械的点头。
“那就请胡先生跟我来吧……”严培良向胡小滨做个请的手势。
严培良带着胡小滨和胡小坛走进小楼里。
严培良向着胡小滨介绍:“胡先生,一楼是厨房和客厅……”
胡小滨呆滞地看向挑高的客厅顶上华丽夺目的水晶吊灯。
小梁拿起相机,对着客厅一阵猛拍,从地板拍到天花板,连边边角角也不放过。接着,又拿着相机进了厨房一通猛拍。
从厨房出来之后,小梁从放在门边的大包里拿出便携式打印机,找了个插头插上电源,开始打印照片。
严培良把打印出来的第一张照片递给胡小滨。
“胡先生,你看一下,如果觉得没有问题就请你在照片背面上签字。”
胡小滨接过照片,随便瞄了一眼,便接过严培良递给他的笔,在照片背面签上了名字。
胡小滨把照片递还给严培良。
严培良接过,也在照片背面签上了名字:“这些照片小梁每一张都会打印三份,一份你留着,一份我带走存档,最后一份我会带在身边,每次来这里的时候我都会拿这些照片来对照一下房间里的布置。我必须要提醒你,如果房里的布置有明显的变动,你将会失去继承权。”
胡小坛举起手,很可爱的眨眨眼:“严律师,可不可以让我也在照片上签个名?”
严培良把手里的照片和笔递给胡小坛:“当然可以。”
胡小坛接过照片。
严培良向着胡小滨一笑:“胡先生,你这个朋友很关心你啊……”
胡小坛插嘴:“严律师,我可不只是小滨的朋友。”
胡小坛把签好名的照片交还给严培良,揽住胡小滨的肩膀,“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我可以算是小滨的哥哥……”
“哥哥……”严培良看看胡小坛,再看看胡小滨,“难道你的年纪比胡先生要大?”
“这是当然了……”胡小坛指着自己,“我大概是比小滨要大三个月的样子,不过我天生长相可爱,不显老……”
严培良明显吃惊了一小下。
胡小坛很可爱的向着严培良眨眨眼:“严律师,你以后不要叫小滨胡先生行不行?听着真别扭,我也姓胡,我们孤儿院的孩子如果是一出生就被遗弃,没有名字的,都跟院长姓胡。你老是胡先生胡先生的喊小滨,经常让我错以为你在叫我……你就叫他小滨好了……”
严培良点点头。
小梁把打好的照片一叠一叠的拿过来。
严培良、胡小滨和胡小坛三个并排坐在桌子边,流水线一样一张一张在照片背面签上名字。
把所有的照片都签上三个人的名字之后,严培良把照片分成三份,把其中一份放进一个文件袋里,在文件袋上注明一楼。
严培良把文件袋的封好口,自己在封口上签上名字,又让胡小滨和胡小坛把名字也签上去。
严培良把文件袋交给小梁收好,又把剩下的照片分成两份,一份给了胡小滨,一份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接下来我们去二楼……”严培良领头上了楼梯。
“二楼是五间客房,其中两间王老先生拿来当了储藏室堆杂物用,所以那两间是上了锁的。”严培良指一指最西边的两间房,“就是那两间。我现在就把钥匙给你……”
严培良向着小梁伸出手:“小梁,我叫你带过来的那两把钥匙呢?”
小梁把他背着的那个巨大无比的包放到地上,把手伸到大衣的内袋里。
“咦……我明明记得是把钥匙放在大衣内袋里的啊……”小梁脸上出现不安之色,又伸手到大衣的两个口袋里摸来摸去,之后又伸手去摸裤子口袋。
把所有的口袋都摸遍之后,小梁又开始翻他的包。
一通翻找之后,小梁不安的抬起头:“严……严律师,我好像是把钥匙弄丢了……”
严培良的眉头一皱:“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想一想是丢在哪里了,可能还找得回来……”
小梁努力的开始回忆:“严律师你把钥匙和相机交给我之后,我就把相机放包里了,把钥匙放在大衣的内袋里了……然后我把包放在办公室里,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了瓶水加一块蛋糕……然后我回到办公室,过了一会儿就跟严律师你一起下楼上车到了这里……啊……那两把钥匙很可能就是丢在楼下的小超市里了……”
小梁迅速的拿出手机,退到一边:“我有超市的送货电话,我打一个去问问,看能不能找到那两把钥匙。”
小梁很快的打通了电话,过了一会儿,脸色沮丧的低头走了过来。
“严律师,超市的老板娘特地帮我在店找了一圈,可是她没找到那两把钥匙……”
严培良叹气:“等下回去了,你再去店里自己仔细的找一遍……”
小梁点头。
严培良看向胡小滨:“小滨,真是不好意思了,那两把钥匙我现在是不能给你了。而且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这是我的失误,我代表小梁向你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胡小滨赶紧摆手,“不过是两把钥匙而已,不重要的,丢了就丢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动这两个房间里的东西。而且按照王老先生的意思,在一年内那两个房间里的东西我也应该是不能动的,所以有没有这两把钥匙对我来说并没什么差别。严律师你不用自责的……”
见胡小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严培良的眉头松了一松,但仍旧是一脸的歉意:“小滨,谢谢你的谅解,在你正式继承房产之后,我会帮你找锁匠打开这两扇门,所有的费用由我个人来负担……”
严培良斜眼瞪了小梁一眼。
小梁赶紧抱着相机对着各处一通狂拍,以示自己工作之敬业。
严培良指指另外的三个房间:“小滨,这三个房间是空着的……”
严培良推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胡小滨和胡小坛探头一看,房间里果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梁把三间房的门打开,各拍了一张照片。
严培良带着胡小滨和胡小坛走上三楼:“我带你们到三楼去看看,王国强老先生以前的起居都是在这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 ^…^ ^…^ ^…^ ^…^ ^…^ ^…^ ^…^ ^…^ ^…^ ^…^ ^…^
☆、6第 5 章
整个三楼只有两扇门。
“三楼总共就只有两个房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 严培良打开左手边的门,“这边是卧室……”
胡小滨和胡小坛跟在严培良身后走进卧室里。
一走进卧室,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卧室的那一整面玻璃墙。
胡小滨和胡小坛走过去,发觉玻璃墙外是一个巨大的露台。
露台被布置得极为别致,原木色的地板,四周围了一圈做工精致的雕花木槽,里面种着些细竹和某种不知名的,矮矮的,结着米粒大小白色小花苞的绿色植物。
露台的中间摆着木桌木椅,和一张一看就知道极为舒适的白色躺椅。
严培良指指墙上的玻璃移门:“卧室和书房都有门通向露台……”
又指一指右手边墙上的一扇门:“卧室和书房也有门直通。”
胡小滨和胡小坛打量一下这间卧室。
若大的一个房间,只简简单单的摆放着四件家俱。
一张宽大的老式红木四柱架子床,床的一边放着个红木的雕花矮柜。贴墙处放着一个红木的老式衣柜,屋角有一张红木的雕花櫈。看这四件家俱上雕刻的花样,这四件家具应该是出自于同一套家俱同一个匠人之手。
胡小坛凑近看看衣柜上的雕花:“严律师,这些家具不会是古董吧?”
胡小坛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严培良却给了肯定的答复。
“是的,据说是明朝时候的东西……”
正伸手打算摸一摸衣柜的胡小坛立刻收回手。
小梁拿照相机走进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拍。
严培良把通向书房的门打开,带着胡小滨和胡小坛走了进去。
书房也是一整面的玻璃墙,布置也和卧室一样简洁。
只立着两排书架,一张宽大的书桌和一把椅子,书桌后的墙上是一幅一米宽两米长的水墨山水画,画的是高山瀑布。
那书桌椅子以及那两排书架的造型、雕花都和卧室里的那四件家具一样,胡小坛估计也该是明朝的古董。
胡小坛指一指墙上的水墨画:“严律师,那幅画不会也是什么古董吧?”
“不是的……”严培良摇头,“这幅画是王老先生自己画的。”
胡小坛顿时肃然起敬:“这位王老先生的画还画得真不错。”
小梁拍完了卧室,走进来拍书房,最后又拍了露台。
严培良、胡小滨和胡小坛三个回到一楼,坐在大厅的长桌边在打印出来的照片背面签名。
严培良一边动笔,一边向小梁下指令:“这房子有前后花园,你去把照片也拍了。”
小梁抱着相机冲出去,过了十分钟之后回来,又开始继续打印照片。
给所有的照片都签上了名之后,严培良把照片分好,把存档的那一份封进文件袋里,其余的便是他和胡小滨各一份。
胡小坛挠头叹气:“小滨,这房子地方大,又有前后花园,你一个人怎么打理得过来,干脆我以后每个礼拜抽一天来帮你收拾吧。”
严培良开口:“这件事倒不用担心。王国强老先生已经做了安排,选了一家家政公司和一家园艺公司来打理这幢房子。这一年内,每周的星期一和星期四都会有人来打扫房间,花园也会有人每周六来打理一次,费用王老先生已经付清了,完全不用小滨费心。”
胡小坛松一口气:“这位王老先生的心可够细的,连这都为小滨想到了。”
严培良点点头:“为了防止在打扫和整理花园的时候破坏变动了房屋的布置,每一次有人来打扫和打理花园的时候我都会全程监督……”
严培良看向胡小滨:“小滨,接下来的一年我想你是会常常或者说非常频繁的看到我的,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我产生厌恶感才好。”
“不会的……”胡小滨干笑,“怎么会呢……”
严培良一笑:“王国强老先生付给我的报酬相当的可观,我会尽忠职守,绝对不会徇私的。小滨,你可要好好的打起精神来对付我,别让我有机会收回你的继承权……”
严培良站起来:“小滨,你刚搬进来,肯定还有东西要整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不过明天就是星期四了,是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的日子,我要来监工。你又不得不见到我了……”
“那个……”胡小滨看向严培良,“严律师,我想知道王老先生的墓地在哪里,我想去看一看他。”
“如果小滨你明天有空的话,等打扫的人走了,我带你过去。”
胡小滨点头。
严培良和小梁一起帮着胡小滨和胡小坛把那三个行李箱,四个旅行袋从车上搬下来,搬进小楼里。
小梁扛着两个大大的旅行袋:“胡先生,你打算住在哪个房间?我帮你把旅行袋直接放过去。”
“小滨,你不如就住在三楼那间卧室里吧。”严培良伸手扶一扶鼻梁上的眼镜,向着胡小滨建议。“二楼那三间客房里什么也没有,而且浴室和厕所在走廊尽头那两间储藏室边上,不太方便,不像三楼的卧室,卫浴直接就在卧室里面。”
“小滨,你就住三楼吧……”胡小坛也赞同严培良的建议,“地方大,风景也漂亮,晚上上厕所也方便……”
胡小滨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帮胡小滨把东西都搬到三楼的卧室里,严培良便带着小梁离开了。
胡小滨打开行李箱,把洗漱用品抱到卫生间去。
卫生间也是巨大的。一个超大玻璃淋浴房外加一个超大超深的按摩浴缸,居然只占去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空间。
只是一个卫生间,就已经比之前公司提供给胡小滨的宿舍还大。
胡小滨把自己的牙刷牙膏洗发水淋浴液刮胡刀放好,从卫生间出来。
胡小坛正麻利的帮胡小滨铺床。
“小滨,这床太大,你原来的床单有点嫌小,我下次给你带张大的过来。”
胡小坛铺好床,直接躺了上去。
“让我试试看睡古董床是什么样的感觉……”
胡小坛感觉了一会儿:“好像也不怎么样,木头床太硬了,没有席梦思睡着舒服。”
胡小坛爬下床,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来:“小滨,我还要给你买个厚床垫才行,先记下来,省得忘了。”
胡小坛把床垫和床单写到笔记本上,顺便翻了翻胡小滨的行程表。
“嗯,小滨,下个星期一开始你就要去拍新一季的男装目录了。之前都没什么工作,你可以好好的休息几天……”
胡小坛的电话响了,铃声是让胡小滨肉麻到发麻的胡小坛故作可爱的声音‘老婆老婆你爱我’。
胡小坛接起电话,胡小滨奔到一边努力抚平满身的鸡皮疙瘩。
“老婆……”胡小坛拿着电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声音软绵绵,“你想人家了对不对……”
胡小滨刚刚平静一点的皮肤,立刻又起了一层新的鸡皮疙瘩。
胡小滨默默的抬头看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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