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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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颜-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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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古少主有什么不敢的?了不得也就是两条人命而已,你哪里放在眼中?”我往桌上一趴,懒懒看向古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抱着想容的手,我就觉得十分刺眼,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言语便越发与他作对。

看来我得了婚前某某综合症,要不就是我的占有欲太强,连个名义上的丈夫也不许人碰。

在我与古痕对峙的当头,想容居然插话了,似乎不想抱着她的人忽视她的存在。

“少主不为想容介绍这位小公子吗?”想容娇笑道,笑得媚而不俗,甜而不腻,想必她在仪态上是下了些功夫的,方能当着我这个“男人”的面,还能坐在古痕怀中镇定自若的笑。

小公子?她不会以为我是古痕某某亲戚吧,比如表弟,堂弟之类。我抬起眼,看了看想容,确实不怎么美,当然是以我自己为坐标系。

我站起身淡淡一笑,“我想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你说是吗?古少主?”

古痕的脸色非常难看,铁青的面色,眸中的东西更多,复杂到我都不愿探究,“古少主若是无事,在下也就不打扰少主一亲芳泽的良辰,这就告辞了。”

古痕狠狠地盯着我,似乎在用眼神警告我不要乱来,我却懒得理会,料准他不会当众拆穿我的身份,大摇大摆就出了门,身后传来桌椅瓷盘砸地之声,和想容的惊呼声。

我心中暗笑,他动不动就掀桌子的坏习惯真不好,多唐突美人啊。

省略掉莫副管家等一众人好奇的眼神,我朗朗叫了声,“古巽,回府。”

我刚要迈步离开,天字号包间的房门突然打开,出来了一个女子,正是我之前在窗口匆匆瞥见了一眼的女子,她向我福了一福,“公子既然已经酒醒,可否也进来与我家爷一叙?”我吃惊不已,这个绝色女子就是那个丫鬟?

她家爷还真是会暴殄天物,这个女子何止比想容美十倍,百倍,放着这么个绝色不要,居然还跑来妓院,真怀疑他脑子进水了。

我既然刚从地字号包间出来,自然不能再推掉这个绝色的邀请。

只好尴尬一笑,跟她进房。

天字号包间内的布置与地字号相仿,该是属于同一个级别的VIP包间,我环视了一遍。

圆桌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气势摄人,他戴了顶垂黑纱的帽子,看不到容貌,但只坐在那儿的架势,就有种霸气天成的感觉。这感觉顿时令我小心翼翼起来。他身旁的女子应该就是琴操,姿色与那个绝色丫鬟相当,气势却绝不像个青楼女子。

我问候了一声,稍稍解释了一遍我之前不过来的缘由。男子似乎并不在意,请我坐下,琴操微笑向我点点头致意。

我看向琴操,“敢问可是姑娘出了个‘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的上联?”

琴操微诧,点点头,“正是琴操所出,莫非公子也有佳对?”

我笑了笑,“谈不上佳对,说来只想搏姑娘一笑,地当琵琶路当弦,哪个能弹。”

琴操稍愣,诧色更重,“公子才情果不一般,琴操佩服。”

“没想到阁下不仅精通音律,对吟诗作对也颇有研究。”男子开口赞赏,可我听来,总觉得他的赞赏中暗含着戏虐,难道我多心了?

我笑笑,“阁下谬赞了,在下古绛,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我随口胡诌了个名字。

[第三卷 争:

第三十二章 云楚]

“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楚字。”男子带笑答道。

“原来是云楚兄,失敬,失敬。”我拱手道。我心想,你的名字我听所未听,哪来的失敬,不过客套而已。

云楚笑问:“适才听闻楼下歌伎唱的词乃古兄所作,在下颇感兴致,故约古兄一见。”原来是为了那首词啊,我还以为他想弄清楚我是不是水墨宇呢。

我畅然一笑,“还请云兄赐教。”

“在下原本以为那词该是名女子所作,”云楚一顿,“只是没想到会是古兄。”

我一惊,他这不是在暗示我是女人吗?此时,我自然不能承认,不过,那首《满庭芳》的原作者本来就是个女子,他也没说错。

我浅浅一笑,“那词原本并非那般,只是唱歌的乃是一名女子,为了更应情应景,在下才稍适改了改。”我又把秦少游的《满庭芳》背了一遍,以应证我所言不虚。

云楚听罢,静默不言,似乎已经确定了他心中的某个想法,突然间拍了拍手,站在门边的绝色丫鬟便走了过来,云楚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耳语,绝色点点头,又走到琴操身边耳语了几句,琴操便起身,也不告辞,直接随着绝色走出了房。

我一怔,房里只剩我与云楚,我心知不妥,忙起身胡乱找个借口就要离开。

云楚却突然站起邪笑一声,“姑娘这般不愿与我共处一室?”

“姑娘?”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云兄糊涂了,两位姑娘刚刚出去,这里哪还有姑娘?”怎么我动不了了,我大惊失色,“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不能动弹?”

“姑娘难道没听过点穴之术?”云楚的声音更加邪媚。

“我说过,这里没有什么姑娘,你糊涂了。”我心中开始惊慌,想着古痕就在隔壁,正要呼救,云楚却以更快的速度点了我的哑穴。

他似乎脱下了帽子,从我身后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间,吐气轻吹我的青丝,又嗅了嗅,魅惑道:“你不施脂粉,一样醉人。”他的话令我极度害怕,我不断的祈求古痕能够与我心电感应,马上过来救我。

我心如火焚。已经无暇思量这个人是谁,为何这般对我。

云楚突然将我打横抱起,邪笑道:“既然你不承认自己是个女子,那么就让我来验明一下,如何?”他将我抱到卧房的床上放下,他自己很快欺上来,将我压在身下。

我这才看清他的长相,他竟然就是那场春梦里的绿眼男人!

天啊!我暗自惊呼,果真有他,我孩子的父亲果真是个绿眼男人。我一时百感交集,愤恨,恼怒,慌乱,害怕,紧张……在我的心中纠结,在我的眼中纠缠。

就是这个男人,是他毁了我的清白,毁了我的幸福。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云楚玩味的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偶,他抚摸着我的肚子,“怎么?肯认我了,别摆出一副吃人的嘴脸,怎么说,我与你也孕育出了一个新生命,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无耻!

“哈哈,”云楚邪魅一笑,“你的眼神很有趣,骂我?小心教坏了我儿子。”他侧躺到我身边,轻解我的衣带,用一根手指挑开我的外衫。

时值夏季,我外衫里面只有一件摸胸,想着要遭他羞辱,我气愤难当,眼中的恨火烧得更旺。谁知云楚却没有继续解开我的摸胸,只是伸手到我的腹部,轻轻地来回摩挲,他邪佞一笑,道:“看来当着儿子的面,今日不能与你亲热了,老实说,我还真怀念与你肌肤相亲时的感觉。”我心中痛骂不已。

云楚不停的摩挲我的腹部,房外传来了争执声和古痕的喝止声,然后有人进了房,古痕,一定要是古痕。

果不负我所望,果真是古痕,他一人快步走进了房。

古痕冷冷走进卧房,云楚依旧摩挲着我的肚子,邪邪地看着我,根本不理会古痕,仿佛并没有人进来一般。

“果然是你!”古痕冷冷道:“放开她。”

“放开她?”云楚拉长了声音,把我抱起,锁在怀中,“她是我的女人,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让我放开她?”他似乎觉得古痕在说笑。

古痕听到云楚是我孩子的父亲稍稍一愣。

我以眼神乞求古痕救我,古痕看了一眼,冷眼扫向云楚,“她现在是我古痕的夫人!”

“啧啧,”云楚讥讽道:“怎么?古少主也想做个现成的爹?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找个什么样的女人生孩子不行,却偏偏要抢我的女人和孩子。”

古痕冷然一笑,冷讥道:“你的女人,孩子?你何不问问她承不承认?你可不要忘了,当初可有个人千方百计要置她们母子于死地。怎么?如今改了主意了?”

古痕的意思,难道正是云楚授意鬼医逼出我的魂魄与我肚子里的孩子?

云楚听了古痕的话,也不生气,忽然低下头在我的颈项处亲咬,古痕冷冷一掌扫了过来,云楚却笑了,笑得狂魅,“哟,古少主这是打翻醋坛子了。”

古痕冷怒,狠道:“你该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在我这里还轮不到你张狂。”

云楚瞬间变脸,放开我,跳下床,负手走到古痕身前,阴沉冷道:“你娶我的女人,倒似我无礼在先?”

“你少在我面前做戏,你何时把她认作了你的女人?在你眼中,女人不过玩偶,你几时在乎过?说吧,你此次来的目的何在?”古痕傲然冷道。

“哈哈,”云楚大笑,“知我者,古少主也。只要你答应我不出手参与和国内乱,你想娶谁都行。”

古痕应道:“和国内乱,我本就没有兴趣插手,想到防我,你倒不如多花心思想想怎么应付阴寻的‘雪盟’,我听说他们的人已经进入玄德城内了。”

云楚嗤笑道:“除了你和他,别人可都还没能入我的眼。”云楚回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古痕,“说实话,注意了这么久,这个女人倒成了我最喜欢的一个,她与一般无知女人相比实在太与众不同,你与他的眼光确实不错。可惜,你们都太多情,明知身边放的是催垮斗志的毒药,还死命抱着不放,总有一天要中毒身亡。我就不同,知道是毒药就一定离得越远越好,身边只放救命的草药。”云楚拍了拍古痕的肩,“哪天后悔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说罢,云楚大步出了房,古痕走过来解了我的穴,我慌乱起身整理衣物,低低道了声:“谢谢。”

却不知为何,眼角涌出了泪,那是对云楚的恨,对自己的愤,恨他毁了我,愤自己太大意。这恨,这愤,我一直强忍着,不想在云楚面前示弱。可在古痕面前,我再也忍不住了。

古痕长叹一声,揽我入怀,我便尽情地哭了出来。

哭累了,也够了,古痕让人送了盆清水进来,帮着我梳洗了一番,才揽着我出门,门外除了古府的下人,还有想容与老鸨。见古痕揽着我,想容一脸怪异的迎上来,嗲道:“少主没事吧,可担心死想容了。”

见想容往古痕身侧偎来,我正了正身子,想离开古痕的怀抱。古痕却忽然将我抱起,冷冷对莫副管家道:“少爷身体不适,还不赶紧备车回府?”他的这一举动,几乎将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想容讨了个没趣,看到古痕阴冷的脸,却不敢再靠上前。

古痕就这么将我抱上了轿子,一路无话。

回到古府的雅兰居,我拉住古痕的衣角,“不要责罚古巽,他只是听令于我。”古痕缓缓点了点头,“好好休息。”

知道他要出去,我紧拽他的衣角,“你能不能告诉我云楚是谁?”

古痕叹息一声在桌前坐下,“他是一个你惹不起的人物。”古痕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知道我这么问是想对付云楚。

“我还是想知道。至少知道我孩子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坚定地道。

古痕眼色凝重的看着我,“他身边的那个丫鬟是与你同享绝色之名的‘西娇’玉逐云。”日月国镇国将军府的小姐玉逐云?可以想象我听到这句话吃惊的程度。古痕接着道:“此女不仅有绝世容颜,更有一身不错的武功。”

那又如何?不还是只能做云楚的丫鬟。

“云楚是日月国实际的皇帝。”古痕终于道出。

日月国的皇帝不是姓牧叫牧原吗?娘是这么说的。

古痕像是知道我所想,“牧原不过是个傀儡皇帝。日月国真正的军政大权都握在镇国将军玉建业的手中。而玉建业也不过是云楚手中的一个傀儡。”

云楚还这么年轻,似乎与古痕差不多的年纪,他怎么可能自己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势力?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古痕淡淡道:“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他是如何将势力扩充到这等地步。你这般聪慧,也该知道,盛衰更替自有法则,倘若不是内部早已腐化不堪,外力的侵袭虽能撼动大树,却断不了树的生机。”

[第三卷 争:

第三十三章 悸动]

翌日,我让莫副管家以古痕的名义,去醉月院请琴操姑娘过府。结果莫副管家回话说,琴操昨晚便已经随云楚离开了醉月院。

我以为云楚替琴操赎了身,莫副管家却说,琴操姑娘从来没有卖身给醉月院,她只是客居在醉月院内。

昨晚,琴操姑娘给了刘妈妈一笔事先商定好的客居挂牌酬金,便跟着云楚离开了醉月院。刘妈妈说,“琴操恐怕是要委身云爷了”,莫非云楚能够解决琴操的难题?

刘妈妈以前不知道琴操的来历,现在更不知道琴操的去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晌午,日头很大,烈日焦灼,我懒懒地躲在房内纳凉。古痕陪我吃过了午膳便去了城主府,说是要处理些公务。

我怀有身孕不宜走动,心头烦闷无趣,闲来无事,索性将几件长衣长裤剪成了我那时代的短衫热裤。古人夏日还遮得密不透风的装束对我来说实在是种折磨。

换上我自己剪裁的衣裤,露出了藕臂玉腿,我顿觉清凉不少,拿起绣有仕女图的白绢扇,摇曳中虽没有古代贵妇的典雅,却自有一番简单的自在。看见镜中改头换面的自己,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白皙嫩滑的手臂,修长细致的双腿,身材凹凸有致,玲珑婀娜,这都是傲人的资本。

小兰去了厨房半响,回来时端了碗祛暑的绿豆莲子汤,看到我的装束,小兰差点将整碗汤浇到我身上。

我佯装发怒,“你这个死丫头想烫死我不成?”其实这碗汤早就搁凉了。

小兰知道我并没真生气,急忙放下托盘,拿了手绢擦试溅到我身上的汤汁,“夫人,您怎么穿成这样?可吓着小兰了。”她说完,匆匆跑到我的三相衣柜内找衣裳。

我斜倚在软塌上,看着小兰有趣的动作,“你想偷本夫人衣服,也该换个我不在屋的时候吧,哪有当着面偷东西的?一点儿专业水准也没有。”

小兰捡出件素色绸缎长裙走过来,“夫人,您又取笑小兰,您说话怎么越来越怪了,什么叫‘专业水准’?”解释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我暗叹。

我笑笑,“我会取笑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VIP,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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