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悬殊,同时彰显招安的诚意。几经磨合下来,阴寻已体悟了妄动干戈实属违背了民为天下的大义,因而要进一步解除牧原的暴乱危机,不难了。
[尾声]
半月后,云楚已能正常骑射。他与我商定,再过几日,便起程前往醉城“巡游”。
此刻,云楚正在睦和宫的花园教乐儿舞剑,一招一式刚韧而犀利,乐儿也学得有板有眼。
我静坐在窗前平静看着眼前的一切,金菊灿开,暗香流动,天地万物祥和起来。
我死而复生,云楚伤而复原,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凝望着东方,再过不久又是古痕的忌日了。
人的感情总是最无规律可循的东西,动心就在刹那间,而那是用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解释的感觉。我曾为古痕倾城的笑而动心,但逝去了的,终归已经逝去了。那个一笑倾城的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岁月又让我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我一直不知道对他的动心是为了什么?为他的用心,还是执着?千帆过尽,其实记得的只有云楚滴落在我身上的那滴泪了。那么坚毅的一个男人,从来流血不流泪。
却在那时坠下了一滴泪,那泪让我痛楚,揪心的痛,人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那时,他是真的伤心了的。退去帝王的伪装,他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纵使再霸道强势,仍是会伤心的。
古痕与云楚,一个是鹰之王,一个是兽之王,鹰向往高空翱翔,孤傲一世,兽习惯血腥杀戮,霸道一生。轻笑,两个极端的男人为何偏偏让我遇上了?遇上了,爱上了。
“准备好了吗?”不知何时云楚已来到了我身后。我从容转身,淡笑,“好了。”
云楚专注地看着我,眸色渐深,“霓裳,朕夸过你美吗?”
“现在夸了。”
云楚表情一邪,从背后将我搂入怀中,将我圈入他男性气息的领域内,“看来朕以后要每日夸你一次。”我展颜柔笑不答。
“霓裳。”
“嗯。”
“到了鬼山,能允朕一同去见他吗?朕想谢谢他。”
“好。”
大觉国醉城,能醉人一生的城,离开四年后重回这里,街容巷貌依旧,变得只是人和人的心。
眷在云楚怀中,任他搂我轻踏飞旋,重登鬼山绝顶,浓密的古树林中只立着一座孤坟,坟上绿草开始发黄,不知名的花却开得正灿,宛如古痕淡定祥和的笑。微风拂面,过耳时,恍如古痕轻声的祝福,“裳儿,要幸福。”
我绽放如菊的笑,“古痕,你放心,我会幸福起来。”云楚执起我的手,在古痕坟前郑重起誓,“乞君为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阵风吹过,吹绿了草,吹开了花,姹紫嫣红,百芳竞艳,一身白衣胜雪的古痕负手站立花丛中,平静而温和地对我笑,笑傲乾坤,一笑倾城。
——《大觉国史札记》
大觉国睦和五年九月,初帝偕穆后登醉城鬼山绝顶,将鬼山更名“痕山”。
大觉国睦和五年十月,初帝遣返掖庭悦熙及未临幸嫔妃八十六人,独宠穆后。
大觉国睦和七年七月,穆后诞下初帝第三子,初帝大喜,赐名“翔痕”,封逍遥王。
大觉国睦和十六年十二月,初帝禅让,太子承鼎登基,称元帝,改元“仁德”。尊初帝为圣武太上皇,穆后为仁智太后,史称“大觉国第一贤后”。
同年,大觉国“睦和之治”结束。
大觉国仁德元年一月,圣武太上皇偕仁智太后避居痕山。
大觉国仁德四年,元帝大婚,迎博、渊两郡国共尊之天女文氏为后,史称孝贤皇后。元帝在位六十四年,废后宫,一生专宠文后。
同年,大觉国史上最著名之“仁德盛世”开始,持续六十年,兴盛不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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