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楼的木楼就建在映月湾的水中,与流花湖岛上的牡丹楼遥相对望,两岸是依依杨柳,楼桥亭阁,一道半月型的小沙滩,将月桂楼环绕其中,仿佛是建在一弯新月之上。
甄命苦去过两次牡丹楼,每次经过这分流河道时,都忍不住赞叹这建筑的巧妙,却不知道这能与牡丹楼平分秋色的楼宇到底是谁居住,没想到张氏竟然成了这月桂楼的主人。
小船在月桂楼周围绕了一圈之后,终于在楼前的一个小码头靠了岸。
甄命苦独上了岸,楼前门口的两个秀美侍女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并不阻拦,任由他走入楼中,似乎只要能在月桂楼靠岸的,都是月桂楼的客人。
偌大的月桂楼中,只有几个身穿华丽衣裳的侍女,在大厅里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娇声燕语,其乐融融。
一名侍女蒙着眼睛,在厅中摸索着,几个侍女见甄命苦进来,全都躲到了柱子后,偷看着,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当她抱住甄命苦的身子,开心地撤去脸上的蒙布时,原本欢喜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脸刷地一下红了,急忙放开他退后了几步。
接着,她很快看清楚了甄命苦的容貌,惊讶出声:“将军!”
甄命苦发现,这名侍女,正是张氏嫁入突厥时随行的两名侍女之一,他将手指头掩在她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我的身份是秘密,千万不要跟其他人说。“小侍女被他亲昵的动作给弄得脸红耳赤,眼睛不敢望他,小声说:“公主在三楼等着你。”
“谢谢。”甄命苦笑着放开了她,转身上了楼。
其他侍女纷纷涌上前,七嘴八舌地打听起来,她们也还是第一次见月桂仙子让人登上三楼,那里可是她从来不向别的男人开放的禁地。
……
三楼是几个功能各异的大房间和一个上百平米的露天阳台的格局。
有摆放满各种乐器的音乐厅,有镶满了铜镜的习舞房,还有摆满了上千本书籍的书房……
露天阳台上,种满了各式的香草花木,藤架上蔓延着一年长青,可入药的月桂,花开正艳。
藤架上系着一门秋千,犹自微微晃动,看来刚刚还有人在上面摆荡。
甄命苦并没有发现张氏的影子。
他绕过回廊,出了阳台,才发现阳台的另一边,有两扇木雕镂空的门,微掩着,里面隐约有个人影……
透过微微打开的门缝,能看见里面的房间有一张宽大的木床,上面铺着粉色被褥,木质的地板上,铺设了一层雪白的狐皮地毯,奢华高贵,不用说,那里就是月桂仙子的闺房,偏僻幽静,不会担心有人来打扰……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房门口,透过半遮半掩的门缝,朝里面望去。
印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木桶,放在房间的中间,热气袅袅从木桶中升起。
张氏此时正站在木桶边,背对着门,乌黑亮丽的长发,懒散地披在肩上,纤细的小蛮腰,翘挺的美臀,修长笔直的双腿,圆润精致的脚踝。
她的动作轻柔缓慢,欲褪还遮地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褪去,落在地板上……
甄命苦突然明白杨侗这个小色虫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偷看她洗澡了,这样的画面只怕没有一个男人抵挡得住。
她是故意的,这个诱人的小妖精,她知道他在偷看,所以故意用这种诱惑的动作引诱他,她显然从柳叶儿那里学会了很多引诱男人的手段,也知道他对此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她最终还是没有褪去最后一件小亵裤,背对着他,轻轻跨入了澡盆,将她曼妙的身姿浸入了热气腾腾的热水里。
一声让他浑身酥软的娇嗔传来:“坏蛋,你要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点进来帮人家擦背……”
……
甄命苦将她搂坐在她怀里,脸埋进她丰满柔软的胸脯间,如同埋进了一堆芳香四溢的花丛中。
她轻轻地扭动她的翘臀,将他的亢奋全部包容,水的润滑让甄命苦淋漓畅快的想要大声呼喊,她微微轻喘,吐气如馨,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无限的羞意,轻轻地问:“相公,喜欢吗?”
甄命苦想也不想地应说:“喜欢。”
她实在是有些多次一问,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自己的妻子这种尽心地服侍?
她轻轻地动作,让他保持着高度兴奋却始终无法得到满足的状态,眼中带着一丝俏皮的狡黠:“喜欢人家多一点还是那个马妞儿多一点?”
甄命苦快被她撩拨的濒临暴走,刚想要化被动为主动,却被她将他的手压在桶壁上,十指紧扣,嗔道:“不回答问题,不许你碰人家!”
甄命苦喘着粗气:“你是唯一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骗人。”张氏口中虽这么说,掩不住眼中的欢喜,轻轻扭动了腰身一下,甄命苦感觉自己几乎要融化进她的温柔里。
“鹅鹅,快一点。”
“这样吗?”张氏再次扭动了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眼中带着如水般柔媚的娇羞。
甄命苦喘着气:“对,再快一点。”
她是从哪里学会来的这些侍候男人的招式?若不是知道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他早就怀疑她是不是也对其他男人做过这种事了,不然怎么会如此明白男人的需要,如果是真的,他一定会发疯的。
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也只能对他做这种事。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欢喜难抑地望着他的眼睛,眼中带着一丝媚然:“相公会觉得人家太不知羞了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佳人心事谁能猜
“只要是对相公,娘子越不知羞,相公越喜欢。”
张氏的声音柔媚入骨,能让男人浑身酥软:“那以后只准你爱人家一个,就算有了别的女人,也不准你告诉我。”
甄命苦惬意得浑身毛孔都要高呼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喘着粗气说:“有你一个,今生足够。”
“那马妞儿怎么办?”
“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如今是福临公主,再没有其他的。”
“她要是想把你抢走呢?”
“为夫誓死不从!”
张氏开心地笑了,娇语细细:“坏蛋,其实我不贪心的,只要你不喜新厌旧,心里有人家就可以了。”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如兰似馨,以甄命苦对她的了解,知道她的体质一向敏感,才刚开始就已经到了极限。
甄命苦看着她羞得要滴出蜜来的俏脸,逗弄说:“鹅鹅,你这样可不行,相公才刚刚开始,你就体力不支了,这种程度的话,可别想求相公替你做任何事。”
张氏闻言愣了一下,润红的脸变得有些吃惊,接着咯咯笑了起来:“相公是怎么猜到的?”
甄命苦一副我还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的样子,笑着说:“若连娘子你这点心思都猜不透,有什么资格能成为你月桂仙子的相公,享用你香香软软的身子?来吧,让相公领教一下月桂仙子浑身解数的样子多么迷人,再听听你有何事要求相公。”
张氏欢喜道:“相公说话最好听了。”
……
如暴风骤雨后的平静,两人躺在张氏那张柔软的大床,身上盖着那张粉红的丝绸被褥,被褥下,甄命苦拥着她,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张氏微微喘息着,脸上依旧还浮着淡淡的红霞,使尽浑身解数的她,终于让这个贪婪的男人缴械投降,而她却已经累得香汗淋漓,只能像软骨动物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搂着他的腰身,趴在他身上,任由他轻薄。
“相公不气我用这种方式求你吗?”
甄命苦奇道:“为什么要气?我巴不得你多求几次,再说,替娘子你办事,是为夫的责任,只要你喜欢,把我的心剜出来给你把玩我也不皱眉头一下。”
张氏抱紧了他的腰身,动情说:“人家怎么舍得。”
甄命苦哈哈大笑:“就你凭这份心意,相公把命丢了也在所不惜,说吧,是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卖力服侍相公,不知道我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
“以相公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的。”张氏红着脸,喜滋滋地说,“我听杏儿说了,你一回来就帮她们解决了她们这三年来的一个大烦恼,我和贝儿妹妹最近也在烦恼一件事,想让相公帮我们想个办法。”
“哦?说来听听。”
“一年前我和贝儿妹妹商量,出钱在城南郊外盖了几座宅子,专门用于施粥和收留一些鳏寡孤独,妇孺小孩,希望能帮到一些难民……”
甄命苦笑着:“让我猜猜,你们建的这些宅子非但没有帮到人,反而成了一些地痞流氓的庇护所,成了他们好吃懒做的绝佳去处,对不对?”
张氏欢喜道:“相公最聪明了。”
“先别拍马屁,你想让我做什么,帮你把他们赶出去,还是先揍他们一顿,再将他们赶出去?”
张氏咯咯娇笑:“若只是这样的话,何必请威震天下的暗卫大将军出马,我想让相公帮的忙,是除了相公,别人都办不到的。”
“拍马屁的技术练得很到家,为夫很受用,尽管说出来听听。”
“我想求相公替城南的那些难民谋一条生路。”
……
洛阳城南洛水河堤上,曾经热闹的摊档已经不见了,河堤上只剩下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呻吟的贫病难民,大多数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鳏寡孤独和体弱的妇孺,年纪六十以下的男人,基本都被抓去服役了。
河岸边的草木都已经被难民挖来吃了,不少人开始煮起了泥浆,和着难得寻来的草根树皮,塞进肚子。
对他们来说,有东西吃,总比饿着肚子要好。
除了少数一些人自搭了简易帐篷遮风挡雨外,大部分人都暴露在风雨中,尽管天气已经转暖,可每天还是有成百上千的人冻死在夜里。
甄命苦骑着神骏的踏血,根据张氏所说的地址,沿着洛河的河堤一路东行,终于找到了张氏所说的施粥坊,那是几间连排的瓦房,每个房子门口都有一个宽大的草坪。
门口聚集着一群上百人,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洛阳本地的地痞无赖,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块,毫无秩序可言,驱赶着前来排队讨粥的人群,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说说笑笑。
甄命苦下了马,将踏血留在门口,他并不担心有人对踏血怎么样,以踏血生人勿近的暴躁性格,一百个这些面黄肌瘦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都未必能靠近踏血,它可是跟着始毕南征北战多年的神骏战马,它不去招惹别人就已经万幸了,谁还敢来招惹它?
刚进门,便有十几人朝甄命苦望过来。
也许是见他身上穿的又是全洛阳最有名的长孙服饰店衣饰,身配腰刀,一看就是达官贵人,虽是孤身一人,一时间也没人敢上前招惹。
甄命苦进了施粥坊的宅子里,屋里除了几个掌管捐款财物的,空荡荡一片,屋里的东西早被人搬走卖了,只留下几个乘粥用的大水缸,水缸已经很久没洗了,又脏又馊。
看样子张氏和长孙贝儿每天花上百两银子供应的十几大缸粥水,都被这些有手有脚,游手好闲的**无赖给瓜分了,真正需要帮助的老弱病残却没有一个能得救助。
一名神情猥亵,含胸驼背的男子凑上前来,在甄命苦身边低声说。
“公子爷,需要点什么吗?我那里有一等一的货色,八岁到十五岁都有,模样儿水灵,都是落魄书香世家的女儿,已经调教好,过得一二年,保证出落的水灵灵的,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你上别的地买不着,就算别的地有卖,也没有我这里的价格实在。”
第二百二十五章 征丁
甄命苦眉头皱了皱,人贩子他见得多了,在朔方城,他下令斩掉的人贩子不下一百个,都是一些乘难发财,手上沾满女人鲜血的穷凶极恶分子,以至于其他地方人贩子根本不敢踏入朔方城的管辖范围半步。
自古以来人贩子就是一个昌盛的地下行业,有需求,就有供应,虽受律法明令的禁止,却是屡禁不止,这是无奈的现实,甄命苦看了这名猥亵的男子一眼,淡淡地问:“你有多少?”
猥亵男子已经见过他骑的踏血,料到眼前是个有钱的主,闻言谄媚地笑着:“公子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弄多少,这里的地界,我百花帮说了算。”
“带我去看看。”
“好嘞,公子爷跟小的来。”
两人出了门,当这人贩子发现甄命苦牵的竟是这样一匹神骏的战马时,越发地开心了,大主顾可不常见。
不牢甄命苦询问,人贩子开始滔滔不绝地主动介绍起他手中的货色来。
从这人贩子的口中,甄命苦大概了解如今洛阳的这些地下行业状况,自从盐帮洛河分舵瓦解之后,洛阳的人口贩卖行业就分成了多个小势力,各自经营。
其中最大的几个团伙,分别就是百花帮,洛河帮和河南帮。
百花帮是本地的流氓地痞,专门掳掠一些洛阳本地的贫民子女和难民中的一些年幼少女。
洛河帮则主要是将外地来的女子经过水路运进洛阳,卖到妓院的,有固定的销售渠道,是盐帮解散后的余孽。
河南帮则专门负责训练这些未经调教的少女,让她们学会琴棋书画,讨好男人的技巧后,加价卖到大户人家当家妓的。
几个帮派之间明争暗斗,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背后都有官府做靠山。
……
正走着,前面传来一阵喧闹,隐约听见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兵正在围着一家老小,几名士兵正从他们身上扯下包裹,乱翻一通,将里面藏匿的金银首饰全都装进自己的兜里,其中几个士兵手指尖刀,胁迫着他们交出身后的一名年轻少妇。
他们的身后,用绳子绑着十几个年轻女子,姿色都颇为标致。
甄命苦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开始用鞭子抽打那些死死护着那名年轻女子的家人。
“公子爷,他们是左翎卫将军的亲卫,正在那里征营妓呢,这几天好像来了不少新的难民,他们正抓紧征人,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们的货源很多都是从他们这些兵老爷手中高价买来的,货色上乘,你绝对可以放心,对了,你这匹马可千万别让他们看见了,不然非被他们征用了不可。”
人贩子正说着,前面的那一家人中一名老头发出一声怒吼:“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接着,赤手空拳地朝几个手执利刃的左翎卫士兵冲了过去,几名士兵一脸戏谑地看着这名绝望的老头,微微一个闪身,老头登时扑了空,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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