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张氏轻啐一口,转过头对一脸羞窘的长孙贝儿说:“贝儿妹妹,我们到房间里聊吧,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胡言乱语个够!”
说着,拉了长孙贝儿出了书房,临走前,还将那本金瓶梅偷偷地带上,回过头恶狠狠地对甄命苦说道:“坏蛋,今天晚上贝儿妹妹要在这里睡,我要跟她说悄悄话,不准你进我们房间,也不准偷听,听见没有!”
“娘子有命,为夫岂敢不遵。”甄命苦随口应了声,心思全都在画上,自顾自地欣赏着,啧啧赞叹。
……
深夜时分,月桂楼周围一片静悄悄的。
“啊——”
从月桂楼的三楼房间里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在深夜中显得格外惊怖。
听到这声尖叫,正躺在书房的摇椅中仔细鉴赏着这幅美人秋千图的甄命苦脸色一变,猛地从摇椅上弹了起来,冲出书房……
当他飞快地冲上三楼,闯入张氏卧房时,穿着睡衣的张氏正焦急地在浴室门口敲着门,一脸惊慌地向里面的长孙贝儿询问:“贝儿妹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从浴室里传来长孙贝儿颤抖的声音:“有、有蛇……”
张氏闻言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几步,远离浴室门口,躲在一张桌子后,回头发现站在房间门口的甄命苦,急忙朝他招了招手:“相公,快来,有蛇!”
看样子她比长孙贝儿更怕这种滑溜溜,冷冰冰的长条状动物。
甄命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惊慌模样,脸上带笑:“不是不让我进你房间吗?哦,现在用得上相公了,就让我进去抓蛇,你当相公是什么?工具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你快进去把蛇赶跑!一会贝儿妹妹被咬了我可不饶你!”张氏跺脚嗔道,她才不管他是什么,保护她,那是他做相公的本分。
“哎,我这当相公的命可真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娇妻哪怕是些微的温柔。”
甄命苦叹着气,在张氏的娇嗔声中,走到浴室门口,一脚踹开。
……
浴室中的长孙贝儿再次发出一声惊呼,双手捂住胸口,甄命苦这才发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小亵裤和一件白色抹胸,裸着光洁如玉的上身,正蜷缩在浴室的一个角落里,地板上,一条碧绿色的小蛇正卷成一团,探出一颗头来,对这她吐着蛇信……
竟是一条剧毒的竹叶青。
第二百七十二章 以牙还牙
当他望向长孙贝儿,发现她的雪白脚丫上,有两个微不可查的小血孔正渗出凝固的血珠时,脸色一变,急忙转身走到张氏身边,从她手腕上取下那银针暗器,转身回到浴室,对准了蛇头,银针发射,登时将它钉死在地板上。
接着,顾不上长孙贝儿此时寸缕不着,大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拦腰抱出浴室,扶着她在床边坐下。
“鹅鹅,把你的匕首给我!去客厅取一壶烈酒过来!”
张氏急忙将钨金匕首从枕头下取出,递到甄命苦手中,接着转身跑出了卧房,不一会便拿着一壶白酒跑进来。
长孙贝儿此时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两眼茫然,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甄命苦伸手将旁边的床幔撕下一块布条,半蹲下身,将她的脚抬起,放在自己膝盖上,顾不上男女之间的忌讳,将布条紧紧绑在她的大腿根处,延缓血液流通。
长孙贝儿此时终于回过神来,被他的手在她大腿肌肤上抚过,娇躯轻颤。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何曾让男人碰过她身上如此私密的地方。
甄命苦一手握着她的脚丫,她的脚丫精致如白玉雕刻而成,指甲修剪得整齐美观,透着粉红的颜色,每一个脚趾头都如同小白葱一样娇嫩修长,比起张氏的美足来,也不遑多让。
此时的甄命苦已来不及仔细欣赏,急忙从张氏的暗器盒中取出一根麻醉银针来,在她的伤口周围皮肤上飞快刺了几下。
接着,含了一口酒,喷在刀子上。
长孙贝儿看着他这一系列熟练的动作,已料到他要做什么,轻轻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甄命苦握着刀子,轻轻在她脚背伤口上划出一个深十字伤口来,紫黑色的血登时从伤口喷涌而出……
长孙贝儿本以为会剧烈疼痛,没想到只是稍微有点轻微麻痒之感,忍不住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偷瞄了一下,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愣住了。
只见甄命苦此时正用手握着她的脚,低下头,凑到她的脚丫上,用嘴一口一口地啜吸着她脚上的伤口,将毒血从她脚上的伤口中吸出,吐到一旁的痰盂中,直到流出的血渐渐变成红色,他才用酒精将伤口洗干净,用纱布包扎起来。
他不嫌脏的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麻醉药开始起了作用,渐渐地迷糊了她的神智,她的眼皮开始打起架来,再也睁不开,倒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相公,贝儿妹妹没事了吗?要不要叫杏儿她们来给她看看?”
张氏见甄命苦一脸阴沉的样子,不由地担心起来,以为长孙贝儿还没有脱离危险。
“毒已经排出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环儿她们过来给她看看,开几服解毒的药。”甄命苦帮长孙贝儿盖上被子,遮住她光洁如玉的身子。
“哦,我知道了。”张氏点头应着,脸上带着疑惑:“这里是三楼,怎么会进蛇呢?”
甄命苦沉默不语,脸上如暴风雨欲来前的天空,黑压压一片。
“相公,你怎么了?你给贝儿妹妹吸毒,会不会有危险的?”张氏一脸担心地问。
甄命苦摇了摇头:“只要口腔没有破损就没事,鹅鹅,我出去一下,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晚上睡觉注意关好门窗,别让什么毒物进来,。”
张氏点了点头,看着甄命苦走进浴室,将那条死蛇从地上捡起来,匆匆出了房间,眼中闪过一丝担心。
她很少见甄命苦这么生气的。
……
芍药楼中,大门被敲得砰砰直响。
门打开了,露出丫鬟睡眼惺忪的脸,看着眼前一脸怒气的白发老头,手里提着一个小麻袋,忍不住问:“甄护院,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宇文晴在不在?”
丫鬟明显愣了一愣,说:“这么晚找小姐有什么事吗?她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哼!杀了人,她倒睡得着!”
甄命苦说着,不顾丫鬟的阻拦,一把推开芍药楼的大门,走了进去,径直上了楼,朝芍药仙子宇文晴的房间走去。
丫鬟在后面喝止,甄命苦恍若不闻,一脚踹开了宇文晴房间的门,闯了进去。
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弥漫在房间里,隐约传来卧房中宇文晴轻微的咳嗽声。
甄命苦冷笑一声:“装得还挺像!”
这时,丫鬟已经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正要阻拦,甄命苦已冲进宇文晴的卧房中。
宇文晴正躺在床上,身上捂着被子,额头上敷着一根热毛巾,脸色绯红,似乎正生着病。
“你喜欢放蛇是吧?”
甄命苦径直走到她床边,一把掀去她身上的被子,拉开手中麻袋的袋口,将一整袋蠢蠢蠕动的黄鳝泥鳅之类的东西倒了上去……
“啊!”
宇文晴的惊叫响彻了整了芍药楼。
……
将一袋水产动物倒在她身上之后,甄命苦也不管她是何反应,转身出了房门,房间里的宇文晴又叫又跳地从床上滚下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一会便没了声响。
“你在干什么!”她的两名丫鬟冲进房间里,很快传来她们带着哭音的叫喊:“小姐!小姐!”
宇文晴没有回应,甄命苦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了宇文晴的房门口一眼。
他让人抓的都是些黄鳝泥鳅之类的水产动物,不可能咬人。
他转身回到房间,见两个丫鬟远远地站着,看着在宇文晴身上乱爬的滑腻水产动物,不敢上前。
宇文晴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倒在地板上,昏迷了过去,脸色惨白,他走到她身边,用脚撩了撩她的身子,将她翻了一个身。
宇文晴依旧一动不动。
甄命苦二话不说,脱去一只鞋袜,将脚伸到她的鼻端,宇文晴只是露出一丝呼吸困难的神情,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看样子是真的吓晕过去了。
宇文晴的两个丫鬟见他这样粗暴无礼地对待宇文晴,无不怒目而视,若不是害怕地上那些蠕动的水产动物,早冲上来连打带轰,将他赶出芍药楼。
第二百七十三章 慢性毒药
两人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将这个不知所谓的糟老头从三楼丢下去,怒然道:“小姐她生病了!你身为芍药楼的护院,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现在还拿这种东西吓她,羞辱她,等小姐病好了,被她知道你这样对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甄命苦回过头,漠然看着两个丫鬟,沉声道:“哼,我不招惹她,她就烧香吧!我问你们,是不是她让人放癞蛤蟆吓月桂仙子的?”
两个丫鬟眼神一慌,别开眼神,不敢与他对望,甄命苦看见她们这神情,已经明白,冷笑一声:“上次的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这次你们竟然敢在月桂仙子浴室里放毒蛇!今天晚上若不是我在,一个无辜的女人就这样被你们害死了!吓她?这算轻的,真伤了月桂仙子,我一把火烧了这芍药楼!”
一个丫鬟本来有些愧色,听到后来,气愤地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是小姐放的蛇?小姐这几天一直都在生病,根本没出去过,又怎么到月桂仙子房间里放蛇?”
甄命苦愣了一愣,看着这两个丫鬟,试图从她们眼中看出一丝撒谎的迹象来,可惜她们都是一脸气愤,倒像是真的冤枉了她们。
“不是你们,那会是谁?”
“我们怎么知道!还不快把那些蛇赶走,小姐身子本来就弱,现在被你这一吓,真要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你别忘了,你还是芍药楼的护院,有责任保护小姐!”
甄命苦沉默了下来,回头看了躺在地上的宇文晴一眼,见她此时已是瑟瑟发抖。
发高烧的人最是怕冷,若这是她装出来的,未免太逼真了些。
他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如火,伸手取出手机,打开红外探温的功能,在她身上扫描了一下,竟然有四十度的高烧,这可不是装得出来的。
“她发烧多久了?请了大夫没有?”
……
环儿睡眼惺忪的打开大门,一脸惊讶地看着门口站着的甄命苦,他怀里正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环儿,给她看看,四十度的高烧,再迟怕有危险。”
环儿急忙将他迎进屋里。
一番诊断之后,环儿一脸疑惑地问:“甄哥哥,她是谁呀?”
“宇文晴,百花楼芍药先仙子。”
“我说怎么那么漂亮呢,看她这症状,好像是中毒了。”
甄命苦愣了一下:“啊?”
难道真是他抓的那些蛇中混进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毒蛇?不过就算被咬,发病也没有这么快吧?更何况他进她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病倒在床上了。
他急忙问:“中了什么毒?”
环儿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得让她烧退了以后,等她醒过来问问她吃过些什么,或是跟什么接触了,还是被人刻意下毒,如果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连干爹也没办法。”
“她这烧能退吗?”
“她这毒好像不是一天两天了,像是服食了某种慢性毒药,身体也已经渐渐适应了毒性,我闻到她身上有一些中药的味道,怕是已经喝过了一些缓解毒性的解药了,我一会给她注射些消炎退烧的药,让她先在这里住几天吧,观察一下。”
甄命苦愣一愣,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中了慢性毒药,一头雾水,只好说:“也只能这样了。”
见环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忍不住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环儿皱着眉头:“你为什么会跟她在一起的?张姐姐知道吗?”
果然是好姐妹,懂得帮张氏监督看管了。
甄命苦笑了,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环儿一脸古怪地盯着他:“你真把脚伸到她鼻子前让她闻啦?”
“我这不是为了测试她是不是在装吗?”
“她醒过来非杀了你不可!”环儿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甄命苦无语:“有这么严重吗?我的脚其实不怎么臭,你张姐姐每天都有逼我洗澡。”
环儿神情严肃:“非常严重!”
……
甄命苦其实没有任何要做这宇文晴陪护的意思,只不过既然都已经把她送过来了,他也不能就这样弃之不顾,最主要的是他似乎真的误会她了,张氏浴室里的蛇真不是她放的。
不过,凭这女人对付赵燕的手段来看,可不像是什么善类,虽然不知道她跟赵燕到底有什么过节,可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招惹为妙,他倒是不怕,可难保张氏不会因她受到伤害。
难得她睡着的样子看起来还那么地恬静娇俏萌,完全无法想象她溺杀小麻雀时的残忍。
她的身材虽然不高,却是属于比例绝佳的那种,肥瘦适中,该丰满的一点也不含糊,该瘦的地方也是盈堪一握。
环儿给她打了一针消炎用的抗生素,回房间睡了,留下甄命苦一人在病房里看守着。
第二天一早,他昏昏沉沉地从半睡半醒中睁开眼,宇文晴依旧在睡,只是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拿出手机测了一下她的体温,发现烧已经退了下来,杏儿和环儿也都起床,他跟她们一起吃了顿早餐后,带着杏儿出了医馆,回到月桂楼给长孙贝儿诊治。
他又去了趟芍药楼,通知了宇文晴的贴身丫鬟,毕竟医馆里经常出入一些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说不定有什么人见她虚弱,对起什么歹意也不一定。
……
“啊,蛇!蛇!……”
宇文晴是在尖叫声中醒过来的,手舞足蹈地在身上又拍又抓,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两个丫鬟正按着她,防止她掉落床下。
她渐渐地平静下来,一脸茫然,似乎在回想着,她只依稀记得有人闯进她的房间,将一袋冰冷滑腻的蛇倒在她身上,那么真实,那种冷冰冰地蛇在她身上游动的触感还深深地印在她脑海中。
她脸上带着一丝惊慌,问:“我在哪?”
“孙氏药馆……小姐,你可吓死我们了,你昨天烧得特别厉害,是甄护院带你来的……”
宇文晴静静地两个丫鬟一脸气愤地说出昨晚甄命苦对她做的那些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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