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却忘了,这样花团锦簇的一群女子走在路上,别说保护张氏了,更招惹色狼也不一定,难为张氏还兴奋了好一阵,每天穿上他为她特地打造的钛合金轻便盔甲,银光闪闪,英姿飒爽地带着这十几名护卫,用他当初为她做康复训练时的方法,每天带着这些娇滴滴的侍卫们,举着一个“女人要独立”之类的旗帜,在杨柳堤岸边似模似样地操练起来,娇喝震天响,惊动了不少花仙子,纷纷前来观看。
但见月桂仙子手里拿着鞭子,不时在那些偷懒的俏丫鬟翘臀上抽上一鞭子,说一些与她娇媚的外表极为不搭配的俏皮狠话,无不感到惊奇有趣,笑得花枝乱颤,回去之后,竟也学着张氏,将各楼的丫鬟婢女们集合起来,组成了各楼的红粉军团,写上“不为男人累,要为自己活”之类的标语,一时间女子弃舞习武之风刮遍了整个百花楼,最后成了红杏别院一时风潮。
那些老鸨们本来担心这些姑娘们舞刀弄枪的会吓跑那些客人,没想到客源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激增,都是一些听到消息,特地前来观看这些娇滴滴的女子操练的,看后都倍感新鲜。
……
冠军朱粲带着一帮流寇侵扰伊川,皇泰主令甄命苦的暗卫军前往驱逐朱寇,甄命苦带着刚刚成军不久的三千暗卫军,离开洛阳,前往伊川南部驱逐朱粲部,已经十几天没回来过。
自从温室基地第一批建起来后,张氏的积蓄已经被花得差不多了,温室种植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有收成的。
张氏开始每天都为了怎么节约开支而发愁,眼看再过几天就要连锅都揭不开了,她每天都盼着甄命苦回来,好帮她出出主意。
书房里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上面记录着经营封地的每一项支出,没有任何收入,甄命苦把处置大权全都交给她之后,真的是撒手不管了,她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听信他的诱导闹独立了,让他帮她不是更好吗,把烦心事都交给他,反正他诡计多端,总能想出办法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书房里的墙壁上挂着的那两幅阎立本画作,画的都是她出浴更衣图,每一幅都是衣衫不整,春光乍露的样子,想起甄命苦临走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要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挑其中一幅送到洛阳最大的画行里,标价一万两,低了不卖,不出三天,自然会有买主找上门来。”
能卖的都已经卖出去了,剩下这些挂在书房里的都是些不能卖的,甄命苦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可她怎么能让除了自己相公以外的男人看见她这个样子?
夜渐渐地深了,她从未像今天晚上这样强烈地想念那个坏蛋,想他咬着她耳朵说话,想他哄她开心,想他把玩她脚丫时的酥痒,想他对她使坏时肉麻的甜言蜜语,想他一边对她使坏一边为她出谋划策的蔫坏样子。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小月在门外传话:“小姐,李老爷求见,要见吗?”
张氏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略显红润的脸颊,犹豫了一会,说:“让他在客厅稍等。”
这个李老爷其实她早就认识,上次她在红杏别院门口,甄命苦将她作为赌注与那包老爷对赌时为甄命苦出资的李老爷。
第二百八十四章 长孙贝儿出嫁
这个李老爷其实她早就认识,上次她在红杏别院门口,甄命苦将她作为赌注与那包老爷对赌时为甄命苦出资的李老爷。
第一次见他时,他是来还她抹胸的。
她本以为他是浪荡轻浮之徒,没想到稍作交谈,竟是个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谈经论史纵横捭阖,博学多才的儒雅书生,言谈举止都彬彬有礼,这几天来他每天都到月桂楼来求见,就算她推脱不见,他也不会生气,依然让人将精心准备的礼物送到月桂楼里。
最重要的是,他出手阔绰,每次只是为他跳上一支舞,就能得到他一千两的赏赐,如今她正为银子的事发愁,这个人简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稍微妆扮了一下,换上了一身略显性感的晚装服饰,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婀娜曼妙,在镜子前稍作整理,转身出了房间。
……
又过了几天,长孙贝儿来找张氏,两人躲在房间里,说了半天悄悄话。
“傻贝儿,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答应啊?虽说女子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你舅舅不是一直都很疼你吗,他也不会逼你,你要是不喜欢,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张氏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长孙贝儿,长孙贝儿今天是特地来跟张氏告别的。
在她哥哥长孙辅机的提议下,高士廉向长孙贝儿征询了意见,长孙贝儿也答应了远嫁晋阳,嫁给她从小就认识的”二哥哥”哥哥。
虽说是长孙贝儿亲口答应的,可她的神情却显得有些落寞:“我哥说,要不是因为有他出力,我舅舅才从牢里出来的,舅舅对他也很满意,而且我们长孙家跟李家又是世交,哥哥也跟他是很要好的朋友,一直在我面前夸他,说他才智出众,家世是晋阳豪族,如日中天,如今天下大乱,李家将来前程无限,嫁给李家的公子不但一辈子锦衣玉食,而且长孙家和高家也都能沾不少的光。”
“那你自己喜欢他吗?”
“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又怎么谈得上喜欢,不过他人是很好的,不然我哥和舅舅也不会轻易答应他的提亲。”
张氏闻言气呼呼地说:“你哥也真是的,把你当成什么了,为了他自己的前程就可以把妹妹的幸福牺牲了吗?”
看着她气愤的样子,长孙贝儿噗嗤一笑,拉起她的手说:“其实也没你说得那么坏,女子年纪大了总要嫁人,既然不能嫁给自己心仪的人,那嫁给一个从小认识,有前景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我总觉得以贝儿妹妹你的才貌,怎么也该挑一个自己喜欢,全天下最好的男子才对啊。”
长孙贝儿脸上带着一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神色:“天底下哪有这么称心如意的事,再说,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不是已经被张姐姐你挑走了吗?”
张氏噗嗤一笑,脸上带着一丝惜别之意,幽幽道:“等你嫁了人以后,我就又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真想和你一辈子都不分开,做一辈子的姐妹。”
长孙贝儿听得脸上一红,啐道:“怎么不分开,难道要我一辈子做老姑娘陪着你吗?”
张氏叹道:“我也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哪有人能做一辈子姐妹,形影不离的呢?那你什么时候走,你出嫁那天我和相公去送你吧。”
长孙贝儿神色一黯:“舅舅已经接受李家的聘礼,他过几天应该就会来接我走吧,那天你还是不要来送我了,我怕我会舍不得走,今天可能是我和姐姐你最后一次坐在一起谈心了,你可千万不能把我忘了啊。”
“你才是呢,一定要写信给我啊。”
两女握着手,望着对方,想起再过几天,就可能再没有机会见面,促膝聊心事了,鼻子一酸,抱在一起低声哭泣起来,得亏甄命苦不在这里,不然非被她们这一出乍然而来的姐妹情深给逗笑,然后惹来她们一顿打不可。
哭了好一阵,长孙贝儿才放开了张氏,两人不好意思地互擦眼泪,两人又说了一些不能忘了对方的话语,这才依依惜别,临走前,长孙贝儿跟张氏要了一副画像,说是要以后想她的时候好有个挂念的由头,张氏挑了一副不会过分暴露的画作给她,送她出了月桂楼。
回来后,就一直不言不语,默默垂泪,连晚饭也没吃,躺在阳台的卧榻上睡了过去。
……
当她醒来时,发现身上正盖着一张狐皮毯子,全副盔甲的甄命苦正蹲在她身边,百看不厌地看着她,眼中带着深深的爱怜。
她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惊喜出声:“相公!你回来啦!”
甄命苦亲了亲她的额头,心疼地问:“怎么了,听小月说你一整天都没吃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氏不答,见他身上还穿着冷冰冰的盔甲,连平时甄护院的面具也没有带,不解地问:“相公,你怎么了?为什么还穿着盔甲?”
“哦,刚刚我正军营里睡着觉,突然感觉到娘子在远方强烈思念着相公,所以偷偷从军营溜出来,仗着踏血的脚力快,这才连夜赶回来让你看上一眼,一会还得赶回去。”
张氏听着,又是欢喜又是好笑,忍不住嗔道:“让你承认想人家就让你吃那么大的亏吗?”
“我难道说错了,娘子一点都不想我?”
张氏毫不犹豫地点头:“想,每天都想,无时无刻不想,相公呢?”
“想得都快想不起来了,这不回来看看吗,免得忘了。”甄命苦笑着。
张氏咯咯笑了起来,再也忍不住,坐起身来,紧紧地抱着他,也不管他身上冰冷的盔甲让她微微发抖。
“我身上脏。”
“不管。”
甄命苦无奈苦笑,他刚刚出战场回来,身上的盔甲还溅有不少鲜血和泥水,不敢告诉她,怕吓着她,她的爱恋,她的温柔,是他从残酷的战场上回来之后最好的心灵抚慰,他怕她冻着,将一旁狐皮毯子披在她肩上,裹着她,两人静静地搂着。
好一会,张氏才幽幽说:“贝儿妹妹要嫁人了。”
“哦?好事啊。”
第二百八十五章 紧身夜行服
“她是为了报恩才嫁的人,晋阳李家的二公子,过几天就要走了。”
甄命苦安静地听着,不插一言,实在不知道该在这种事情上发表什么意见,她们两姐妹之间的小秘密他永远都打听不到,张氏在这方面的保密级别比国家机密还要高。
往往他不插嘴,反而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果然,张氏像往常一样,自言自语地将长孙贝儿的事说了出来,说完一脸悲伤:“她现在一定很不开心,弄得我心里也很难过,好像心里失去了什么东西,空空的想哭……”
甄命苦差点没笑出声来,忍不住说:“那就哭出来吧,反正你一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天情绪不好的,我记得你上次因为我把你最后一块浓香芝士蛋糕给抢来吃了,你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天,几天都不理我,我怎么道歉都没用。”
张氏嗔道:“那怎么能一样,那块蛋糕是我的最后一块啊,人家留着肚子饿的时候吃的,你明知道人家那天心情不好,还故意跟我抢,我当然生气啊,是你故意欺负我的。”
“我后来不是给你做了一大盒吗?”
“可那些已经不是我要的那块了啊!而且最想吃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味道也不一样了!坏蛋,你回来就要气我吗?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蛮不讲理是她最厉害的武器,甄命苦哪敢有脾气,急忙说:“娘子大人请说,小的听着呢……”
……
张氏的难过和忧伤在甄命苦看来,简直无关痛痒,女人的心事,他永远猜不透。
只不过,他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不在意的神色,努力想要与她共鸣,始终找不到那种悲伤点,只好绞尽脑汁想词:“女人嘛,总得嫁人的,总不能为了你们的姐妹情深就让长孙姑娘一辈子不嫁人吧?我听说晋阳李家可是未来争夺天下的热门人选,她若真嫁给了李家二公子,说不定将来就是尊荣无比的王妃了,你该为她高兴才对啊?”
“我也不是让她不要嫁人,就是不想让她为了报恩才嫁人,不想让她跟我以前一样那么傻,以后连后悔都来不及……”
张氏喃喃说,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脸上带着不解:“相公,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会想办法把高老伯从牢里救出来的吗?为什么你当时不想想办法,把高伯伯从牢里救出来,贝儿妹妹现在也就不用因为报恩嫁给李家的人了。”
“其实也不是没想办法,”甄命苦说着,将他用谋反名单暗中射入王世充的房间,威胁王世充放人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张氏听完,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气愤地盯着他:“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啊!”
甄命苦一脸无辜道:“我也不知道这名单管不管用,后来听说高老伯被王世充放出来了,就没多去追究,也就是顺手的事,所以就没跟你提起过,今天听你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了……”
“臭癞蛤蟆,贝儿妹妹要被你害惨了!”
张氏骂了一句,站起身来,连鞋子都没穿,跑进屋去,悉悉索索地脱下身上的睡衣,露出她洁白姣好的身姿,还等甄命苦来得及仔细欣赏,就被一套夜行服给遮掩住了。
她穿好夜行服转过身来,朝他招了招手:“坏蛋,快带我去见贝儿妹妹,把这件事告诉她。”
甄命苦上下打量她那被紧身的夜行衣塑造出来的完美曲线,全然不知道这妮子什么时候置了这么一身能让男人喷鼻血的服饰,不用说,肯定是她让长孙贝儿为她量身定制的,不过他已经看出来了,十几天不见,她的身材比以前更加婀娜惹火了。
他哪知道,在他离开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张氏每天都锻炼上几个小时,身体素质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佳状态。
他一脸无奈地望着她迫不及待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是说了吗,未必是我的名单起了作用,说不定真的是那李家二公子出面斡旋的原因呢?你这么冲动,万一是我弄错了怎么办?再说,好端端的你拆散她的姻缘做什么,你也不能肯定这姻缘不好,也许错有错着,被她碰对了人,结果被你一搅和,错过了这次,再找不到更好的人,等她老了没人要的时候,难道你娶她?”
张氏跺了跺脚:“娶就娶,反正这件事一定要告诉她,至少不能让她满脑子想着报恩,你不是跟我说过女人是为爱情而生的动物吗?我不能让她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万一那李家二公子只是为了娶她耍的手段,那贝儿妹妹不就跟赵燕姐姐一样了吗?贝儿妹妹这人比赵燕姐姐还要一根筋!要是嫁了以后才发现那个男人骗了她,我都不敢想她会做什么傻事。”
甄命苦有些无语,这个女人冲动起来,话随口而出,也不考虑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会让人产生什么样的联想和误会。
她若娶了她,那叫蕾丝边,到时候就没他什么事了,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叫两女共事一夫,不过这种美事,他连做梦都不敢想。
张氏一脸狐疑地盯着他,“坏蛋,你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甄命苦从无边的遐想中回过神来,干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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