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柱子上。
“郡主请看好了,这将会是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奇观。”
朱粲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有些疯狂,从腰间掏出一支翠玉制作成的小笛子,放在嘴边吹奏起来,音调怪异尖刻,人耳几乎不可闻。
张氏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妙,回过头朝那名绑在柱子上的人望去,只听见那人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枯瘦的身体突然激烈挣扎起来,他的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般,开始波浪般涌动,在他的皮肤下游走。
甄命苦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挡住她的视线,低喝一声:“鹅鹅,别看!”
张氏浑身都在颤抖,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可那人尖刻凄厉的声音依旧钻入了她的耳中。
甄命苦经历过洛阳大牢中除了宫刑之外几乎所有的酷刑,自认为心理承受能力极佳,却也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骇得头皮发麻,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只见黑色蠕动的虫子从那犯人的口眼鼻耳中钻出钻入,随着犯人的惨叫声渐渐地微弱,他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黑色丝状的虫子钻出了他的皮肤,吐出腐蚀的液体,整个人像被溶解了一般,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便化作一滩脓水,只留下一个骨架绑在了柱子上……
甄命苦现在明白空气中弥漫的恶臭是怎么来了的。
他转过身,将瑟瑟发抖的张氏抱在怀中,扭头望着朱粲,沉声道:“楚王这是什么意思?”
朱粲见他将张氏抱在怀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脸沉了下来,冷哼一声:“甄将军,本王想让你见一个人,晴晴,出来吧。”
甄命苦闻言愕然扭头,朝刚才的地道入口处望去,只见宇文晴从入口处走了出来,走到朱粲的身边,跪了下来,磕头道:“奴婢拜见主人。”
听到宇文晴的声音,张氏睁开眼睛,看着地上跪着的宇文晴,一时间忘记了害怕,愣愣地看着她,“晴、晴妹妹?”
甄命苦已经明白了过来,脸色凝重。
“哈哈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王果然没白费心机,让你在洛阳潜伏这么些年,今天总算是派上了用场,起来吧,本王一定会重重地赏你!”
朱粲哈哈大笑,扶起宇文晴,宇文晴转身默默站在他的身后。
朱粲回过头,朝甄命苦和张氏冷笑:“你们以为我朱粲是那么好哄骗的?告诉你们吧,晴晴是我特地安插在百花楼的人,杨侗让你们出使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这才故意让晴晴混入你们的护卫队中,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你们入城的那一晚,晴晴便来宫中向我报告,你们不就是假意想招降我朱粲,然后找个借口诛杀我吗?你们的算盘打得倒挺精,可惜啊,我朱粲又岂是坐以待毙的人。”
朱粲话音刚落,甄命苦不再犹豫,低喝一声:“鹅鹅,跟我走!”
与此同时,手中的暗器连发六支银针,朝朱粲和他身边的宇文晴等人射去,同时一把抓住张氏的手,飞身朝门口跑……
两支银针射中朱粲身边的四名侍卫,朱粲迅速将桌子一掀,挡在他和宇文晴的身前,挡下射向他和宇文晴的两支银针。
宇文晴甜甜一笑:“谢主人。”
朱粲哈哈大笑,神情惬意至极,这时,甄命苦拉着张氏的手已冲到了门口,眼看就要逃出屋子,他不急不缓地从腰间掏出一根小笛子,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那是一种人耳几乎听不见的频率。
怪异的一幕出现了,拉着张氏跑到门口的甄命苦突然甩开张氏的手,两手捂住脑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满地打起滚来,大声嚎叫,声音凄厉恐怖。
第三百四十七章 苗疆尸蛊
那是一种人耳几乎听不见的频率。
怪异的一幕出现了,拉着张氏跑到门口的甄命苦突然甩开张氏的手,两手捂住脑袋,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满地打起滚来,大声嚎叫,声音凄厉恐怖。
一旁的张氏吓得浑身发抖,她从没有见过甄命苦发出过这种恐怖的嚎叫声,那是连恶魔听了都要心惊胆战的痛苦嘶嚎。
她见甄命苦捂着脑袋,将头不停地往地板上撞,吓得哭了起来,扑上前去,将他抱在怀里,不知所措的哭喊着:“相公,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甄命苦此时眼睛布满可怖的血丝,眼睁的老大,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双手抓着头发,似乎要把自己头皮给扯下来,没有了理智一般,像一只随时要择人而噬的凶兽,一把抓起张氏的手臂,张口要咬下去……
也许是仅有的一丝理智制止了他,他用尽全力将张氏给推出了几米远,双眼通红,低吼道:“鹅鹅,别过来!”
张氏吓得一动不敢动,泪眼朦胧地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宇文晴,哭着哀求道:“晴妹妹,我相公怎么了,呜呜……相公,怎么办,怎么办……”
宇文晴由始至终不发一言,脸色如常,神情冷漠地看着躺在地上打滚的甄命苦。
张氏终于绝望,不顾一切地爬到甄命苦身边,将他的头搂在怀里,不让他继续磕碰地板,甄命苦理智全失,失心疯一样地咬住她的手臂,张氏疼得眼泪流了下来,却任由他咬着,忘记了害怕,回过头狠狠盯着朱粲:“你到底给我相公吃了什么!你快住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别再折磨他了!”
朱粲终于放下手中的小笛子。
甄命苦终于停止了嘶嚎,松开了咬在张氏手,神情松弛下来,人也昏迷了过去,口眼鼻耳都流出了一丝鲜血,神情可怖。
张氏低头看着他,伸手轻轻地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突然发现他的眼皮突然涌动起来,两个黑色的小虫从他的眼中爬出来,足足有两公分长,张氏吓得惊叫一声,忘了害怕,飞快将两条虫子从他的脸上弹开,两条虫子远远落在地板上,不一会便化作了一团液体,蒸发不见。
朱粲看着她,眼中露出一丝赞赏,笑道:“你相公刚才喝的酒水里,有本王精心培育出来的尸蛊虫卵,一旦进入他体内,立刻融入血液中,到达五脏六腑和头部,孵化繁殖,快速生长,只要本王轻轻一吹这小笛子,他体内的虫子就会闻声起舞,你相公就会想刚才一样苦不堪言,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变成一条只知道咬人的疯狗。”
他盯着张氏梨花带雨的娇艳容颜,桀桀怪笑:“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惩罚,待本王曲调一变,你在相公身上的所有虫卵都会破壳而出,吸食你相公的血肉,转眼之间他就会像刚才那人一样,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哈哈哈……怎么样,这可是本王专门从苗疆寻获,经过多年专研炼制而成的杀人秘器,比起你相公的银针暗器来,强了何止百倍,就是炼制比较困难,若不是暗卫大将军,普通人本王还舍不得给他吃呢!”
他得意至极,赤红的双眼在张氏的身上打量着,眼睛里闪动野兽般的渴望,朝她招了招手:“想让他活命的话,就给本王过来。”
张氏见他眼中露出来的狂热,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甄命苦,犹豫了片刻,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朱粲的面前。
朱粲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啧啧称赞:“百花楼的月桂仙子,果然是细皮嫩肉,吹弹可破,天生媚骨,知道吗,本王从见到你走进殿中的那一刻,就想冲过去把你抱在怀里,狠狠地咬上一口,特别是你胸前这对雪白的大奶子,荡得本王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能抓在手里,狠狠捏上一把,一看就是经常被男人疼爱捏抚,才能如此雄伟挺拔,如今既然要成为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当好好宠爱一下……”
他的手转而往下朝她丰满的胸脯摸去,沿着深深的乳沟,钻入了她的抹胸里,刚要握住……
张氏浑身一颤,触电般往后退了一步,如避瘟疫般躲开去。
朱粲眼中登时闪过一丝怒色,一巴掌扇在她洁白的脸蛋上,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登时浮现出五根红红指痕来,他低喝道:“本王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别说摸一下,惹怒了本王,将你两团嫩肉割下来蒸着吃了!本王最喜欢吃的就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女人了,现在本王说什么,你最好照做,把衣服脱了!”
张氏咬着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却始终不肯顺从。
朱粲目光扫过门口昏迷过去的甄命苦,嘴角露出一丝奸险笑容:“这暗卫大将军是你相公吧?看得出来你很在意他,我虽舍不得杀你,不过他可就不同了,他的暗卫军杀了我成千上万的儿郎们,本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你若不听话,现在就能让他变成一堆骨头……”
说着,作势要从腰间掏出那支小笛子来。
张氏这才慌了,哭着道:“不要!你别杀他……”
“不想他死就乖乖听话!”
张氏浑身一颤,哽咽着,悉悉索索地脱起身上的衣服来,原本柔韧的身躯仿佛僵化了一般,动作缓慢得如蜗牛爬,脱一件上衣足足花了三四分钟。
朱粲倒是不着急,坐在龙榻上,喝着酒,吃着肉,欣赏着眼前的美人褪下身上的衣裳,只留下一件甄命苦专门为她制作的蕾丝内衣和一条小亵裤。
朱粲盯着她曼妙的身姿,眼珠子滴溜溜地上下打量着,却也不急,说:“听说月桂仙子的舞姿可是天下无双,先给本王跳一支舞吧,若是敢敷衍本王,本王立刻让你相公变成一滩血水!”
张氏泪眼潸然,回头看了甄命苦一眼,正要服从朱粲的命令,门口突然传来甄命苦嘶哑的声音:“等我死了,你再给别的男人跳艳舞!”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与虎谋皮
张氏浑身一颤,猛地回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甄命苦,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
甄命苦挣扎着爬起身来,眼神如受伤的野兽,看着她说:“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我情愿死了,过来。”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来。
张氏哭着跑到他身边,紧紧搂住他。
甄命苦将她护在身后,冷冷盯着朱粲:“王世充许了你什么好处?”
朱粲倒并不着急,也不在意甄命苦眼中腾腾杀意,从容放下酒杯,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多大的好处,只是投了本王喜好而已,他承诺,只要我除掉你这个暗卫大将军,他不但让本王继续当我楚帝,还答应待他登基称帝,洛阳城中的女人任本王挑选,百花楼的花仙子全都赠给本王为奴为婢,这个月桂仙子只是他送给本王的一个小礼物。”
甄命苦沉默了片刻,沉声说:“王世充许你再多的好处,也只不过是为了利用你除掉我,等他羽翼丰满,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这艳福只怕你没命享,我这里倒有一个更诱人的条件,不但能让你拥有整个洛阳,甚至能让你拥有争天下的资本,不知道楚帝你有没有兴趣?”
朱粲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我听说暗卫大将军一向诡计多端,嫉恶如仇,曾下令一律斩杀我的儿郎们,怎么会跟我这种大魔头做交易?”
甄命苦淡淡说:“我已经身中你的剧毒,莫非你还怕我对你不利不成?”
“剧毒?哈哈哈……晴晴,你替本王告诉他,这尸蛊有何特别之处。”
一直默不作声的宇文晴立刻接口说:“主人的尸蛊分为母虫与子虫,母虫在主人体内,任何成为子虫寄体的人试图对主人发动攻击,都激起子虫的反应,让你死得惨不堪言,而且主人一旦死亡,子虫的寄主也绝无活命的可能,刺杀主人等于是自杀,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子虫的寄主将终身成为主人的奴隶。”
甄命苦倒没什么,反而躲在他身后的张氏吓得花容失色,抓着他手臂的手微微发抖。
朱粲一脸得意,“现在你知道了,杀你简直易如反掌,而且你就算让人刺杀本王,你也活不了,你没有任何可以跟本王讲条件的筹码,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让本王拥有整个洛阳,怎么让本王争得天下。”
甄命苦并不急着回答,转过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轻轻地披在张氏身上,看着她雪藕般的手臂上那深深的血红牙痕,正是他刚才发狂的时候咬伤的,眼中闪过一丝歉疚。
他亲了她额头一下,这才转过身朝朱粲说:“借楚王佩刀一用。”
朱粲丝毫不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将腰间的佩刀解下来,抛给了他,甄命苦伸手接过,拔出刀来,二话不说,将刀与手中的匕首狠狠交击……
并没有发出想象中金属交击的响声,匕首深深嵌入刀口中,待甄命苦将两刃分离,朱粲的佩刀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缺口,而匕首却毫发无伤。
朱粲眼神亮了起来,赞道:“好兵器!”
甄命苦再次将两刃交击,嗤地一声,朱粲的佩刀登时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他将匕首高举过头顶,虔诚地奉上,“请楚王过目。”
朱粲让宇文晴将匕首取过,拿在手里,眼中闪动着惊叹和贪婪之色。
甄命苦乘机说:“这种乌精铁的制作方法,只有我一人知道,而且材料的配方和比例只有一人知道,这也是我暗卫军的秘密武器,拥有了这秘方,楚军将能以一当十,所向披靡,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暗卫军的弓弩射程远远超过你们的弓弩,配备有瞄准镜,百发百中,这也是为什么你的儿郎们还没有见到我暗卫军的踪影,便已经中箭身亡的原因,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若死在城里,暗卫军的人一定会潜入城中,将楚王你射成刺猬,两败俱伤对楚王没有一点好处,俗话说飞禽尽,良弓藏,没有我跟王世充抗衡,王世充利用楚王的手除掉我之后,下一个就轮到楚王你了。”
朱粲听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许久,盯着他问:“如此说来,你倒是本王的得力助手了?”
“是不是得力助手我不清楚,至少留着我一条命至少对楚王你没坏处,我若死了,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朱粲沉思了片刻,抬头笑道:“晴晴说你这个暗卫大将军狡猾多端,如今一见,果然所言非虚,你若是投了我的阵营,对将来本王入主洛阳倒是有莫大的好处,本王就留你一条性命,赏你夫人一杯酒,只要你安守本分,效忠本王,本王亏待不了你和你的夫人!”
甄命苦闻言脸色大变,喝道:“不行!她不能喝!……啊——”
说着,突然大叫一声,再次摔倒在地,蜷缩成一团,浑身抽搐。
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张氏再次吓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