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军一战告捷,收复东城楼,士气大涨。
瓦岗军则重新退守洛阳城外,再次回到对峙的局面,甄命苦下令坚守城楼,也不出城迎击,不管瓦岗军派来的人如何叫骂也无动于衷。
几天下来,瓦岗军攻无可攻,白白耗费了兵粮,虽有精兵十万,却始终无法再靠近城楼五十米之内,所射弓箭也都一一被对方的铁网给拦下,反倒送了不少箭支给暗卫军,让暗卫军反过来射击他们这一方的人马。
……
没几天,暗卫军击退瓦岗军的过程,被一些好事者编成了传奇轶事,在洛阳的各大酒楼中传了开去。
把甄命苦描绘成是个拥有奇术的异士,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那三十口水龙炮,喷射出的水柱远大上百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瓦岗军五千精骑给喷了个七零八落,落荒而逃,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就在洛阳城四处流传着暗卫军神奇战术之时,城外传来瓦岗大军撤军的消息,举城欢庆。
皇泰主下令全城解除宵禁三天,洛阳城彻夜无眠。
暗卫大将军因退敌有功,不但官复原职,而且官升一级,受开府仪同三司,可设府衙,招纳五品以下参事,封龙门郡公,食邑两千户,地位显赫,除了王世充,论朝中地位只显赫,无人能及,最令群臣羡慕的是,杨侗颁给了甄命苦自皇泰朝开国以来第一道免死金牌,以鼓励他今后在朝堂之上直言不讳,敢于顶撞劝谏。
兴奋难眠的杨侗还召他入宫,与列位大臣一起,登上皇城中最高的城楼,站在百米高出,眺望整个洛阳城。
杨侗指着洛阳城西一片豪华宅邸群落,那里是洛阳城富贵人家聚居的地方,笑道:“这洛阳城西,有朕自小居住的越王府,如今朕就将它赐予甄将军和南阳郡主作为起居之用,以后南阳郡主若是在百花楼住得腻了,也可作为散心游览之所……”
群臣无不称羡,甄命苦却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意思,反而说:“回皇上,臣实在住不惯这么奢华的地方,房子其实不用太大,能住得下就行,皇上若真想赏赐,不如直接兑换成黄金算了,这些天臣为了制作这三十门水龙炮,耗费了我夫人毕生的积蓄,我夫人每天都跟我念叨银子,臣正为此心烦,还望皇上能把这制作费给报销了。”
群臣无不失笑,这个暗卫大将军的爱财如命,早在一年前勒索王世充时就已经人尽皆知,没想到竟然胆大包天,讨要到皇上头上来了。
杨侗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准奏,朕赐你铸钱炉一座,以后可自行铸币,以后也不用再四处勒索别人的银子,丢了你暗卫大将军的脸不要紧,别把我张姐姐的脸面也给搭进去。”
甄命苦这才高声谢恩道:“谢主隆恩!”
杨侗又问:“朕听说你这水龙炮威力无穷,不知是如何制作?可千万不要落入那些反贼的手中才好。”
“皇上请放心,这种器具,就算告诉他们制作方法,没有三五十个长期训练的熟练技师,别想制作出来。”
杨侗大喜道:“若是能大量制作,洛阳城岂不是固若金汤,朕可高枕无忧矣。”
甄命苦摇了摇头说:“这水龙炮不但笨重,不易搬动,而且有使用的条件限制,若不是洛阳城水路畅通,南城楼旁边正好有水渠经过,这水龙炮再厉害,也无用武之地,再说器具只能退一时之敌,终究不能保长久平安,人心凝聚才是真正的守城利器。”
杨侗闻言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似有所悟,知道水龙炮的使用限制,不由地有些惋惜,又问:“对了甄将军,朕选妃一事已经耽搁了大半年,如今瓦岗军已退,可以着手进行了。”
甄命苦回道:“臣已经选好了比试的地点,就在龙门镇的温泉度假村举行最后一轮的角逐,到时候还请皇上与众位大人光临观摩捧场。”
杨侗兴奋道:“朕期待着甄将军能再次给朕带来新的惊喜。”
群臣也都纷纷附和表示一定捧场。
甄命苦如今的威望已是如日中天,又是杨侗身边的红人,只有王世充和他的那些王姓亲族,冷眼旁观者,不时地冷笑上几声,在一片奉承声中显得有些稀落。
……
甄命苦从皇宫的宴会中回到月桂楼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三楼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有了龙门镇研究所最新研制的灯泡和高效率太阳能电池板,月桂楼一直是红杏别院中独树一帜的一道亮丽夜景。
楼里的丫鬟们都已经睡了。
他直上三楼,推开房门,房间里的桌子上,摆放着早已凉了的酒菜,看样子是张氏为了给他庆功准备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军功章她们一人一半
这半个多月来一直在龙门镇准备退敌用的水龙炮,三过家门不入,也不知家中的娇妻如今是何模样。
浴室的门紧关着,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透过雕花的玻璃门,朦朦胧胧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花洒洗着头,如云的乌黑秀发透过玻璃门,隐约能闻见洗发香波的味道。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门口,从浴室门口的鞋垫底下摸出一把钥匙来,轻轻拧开门闩,为了防止张氏从里面锁上,他一直有预备一把钥匙。
跟往常一样,浴室中的可人儿并没有意识到已经有危险的大灰狼潜入。
她正洗着乌黑的秀发,闭着眼睛,任由热水从她头顶淋下,顺着背脊的小沟流入深深的臀缝里,又渐渐地顺着她修长浑圆的美腿流下来,滴落在地板砖上。
粗糙的浴室地板砖与她洁白精致的脚丫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两瓣如玉的雪臀高高地隆起,雪白如两团水嫩豆腐,不难想象轻拍一掌其上,那弹手的触感和布丁般颤动的景象定是异常地美妙动人。
甄命苦心头一片火热,很快便脱得只剩下了一条仅可遮挡要害的内裤,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
她还是没有发现他的靠近。
就在他即将偷袭成功之时,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拧住了他的耳朵,用力往外拽。
甄命苦登时被吓了一条,回头一看,竟是满脸嗔恼的张氏,穿得整整齐齐的,他张大了嘴,回头看了一眼洗得正欢的女子,这才意识到,这个曼妙玲珑的女人,不是张氏,是长孙贝儿。
他不敢出声,被张氏拧着耳朵出了门,临出门时,还不忘关上浴室门。
“把钥匙交出来,我就知道你偷偷藏有钥匙。”张氏摊出一只雪白娇嫩的手掌。
甄命苦抓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掌心,这才笑道:“这是为夫的权利和福利,岂能轻易交出,刚才娘子躲哪了,莫非故意给相公制造机会?”
张氏啐道:“你想得美,贝儿妹妹是来找我的,你以为是来找你的吗?”
甄命苦猛地揽住她的腰身,稍一用力,用上了一点巧劲,她便浑身无力地软倒在他怀里,他低头吻住她的红唇,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时,才饶了她,笑道:“为了完成娘子你交给的任务,为夫在外面辛苦拼命,连这一点甜头你都不肯给我,以后你还怎么使唤差遣我这个不花钱的苦力?”
张氏微微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咬着红唇,轻声道:“人家已经把贝儿妹妹叫来了,难道还不算给你甜头吗?”
甄命苦奇道:“那刚才你为何要把为夫从浴室里拉出来?”
张氏噗嗤一笑:“你这人没有一点自制力,万一吓着了贝儿妹妹,她跑了怎么办?”
甄命苦大乐:“哦?这么说来,你这是为相公着想了?想的真周到。”
张氏白了他一眼:“相公为了洛阳的百姓劳心出力,我这个做妻子的为相公着想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甄命苦嘿嘿笑道:“那你应该知道相公最喜欢的甜头是什么吧?”
张氏俏脸红了起来,抿嘴不答,这时,已经洗好的长孙贝儿围着一根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陡然见光着上身的甄命苦正抱着张氏坐在他腿上亲昵地说着话,俏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处。
她哪不知道,刚才若不是张氏拦着,她已被这大色狼给偷袭得逞了,未嫁入他甄家的门,已先成他甄家的人了。
虽然有些害羞,她却还是忍不住见到甄命苦的喜悦,朝他和张氏走过去,走到两人身边坐下,努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甜甜地唤了一声“甄郎”,便专心擦拭起自己的头发来。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甄命苦肆意打量着她胸口处那一片浴衣也遮掩不住的雪白丰满,满脸调笑地问。
长孙贝儿不敢望他,低声道:“张姐姐叫我来的。”
“你不是被禁足了吗?我岳舅大人怎肯放你出来?”
一旁张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啐道:“哪来的岳舅?我可是跟干爹保证过了,贝儿妹妹在没进你甄家的门之前,不许你坏了她的清白。”
“我是这种没有定力的人么?”甄命苦嘟囔道。
长孙贝儿红着脸捉住他偷偷从桌子下钻入她浴巾,抚上她大腿的手,脸上泛起一丝绯红,颤声道:“张姐姐,他欺负我。”
张氏出奇地没有制止甄命苦这荒唐行径,在他不停地使眼色下,她从甄命苦怀里挣脱出来,转身走到长孙贝儿身边坐下,从她手中取过毛巾,帮她擦干头发。
甄命苦在一旁为倒了几杯酒,将其中两杯各自递到两女面前,站起身来,举杯弯腰鞠躬,一脸诚恳道:“两位娘子大人在上,为夫就用这一杯酒敬两位我最可爱最可敬的两位娘子,感谢两位娘子的宽宏大量,若不是两位娘子纵容为夫左拥右抱,还能如此相亲相爱,团结一心,和为夫凝成一丝剪不断的情绳,为夫恐怕早已为情伤神劳心,心力交瘁,更别提为国为民为社稷做出如此巨大的贡献,两位娘子大人功不可没,为夫的军功章是属于两位娘子大人的,你们一人一半,为夫这一杯,是真心谢谢两位娘子的,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而尽。
两女已被他夸张的说辞给逗得花枝乱颤,张氏也跟着他举杯喝了,刚落肚,俏脸便红得如同天边的朝霞般,美艳动人。
“张姐姐,我不会喝。”长孙贝儿哪曾喝过酒,闻到酒味就头晕。
甄命苦一旁怂恿:“没事,宝贝儿,喝醉了你就跟鹅鹅在这里睡,为夫到隔壁睡去,你放心,为夫说到做到,绝不会做任何有损你名誉清白的事,难道你还信不过为夫吗?”
他一口一个为夫,长孙贝儿却始终保持着警惕和怀疑的神色,摇了摇头道:“信不过。”
他的荒唐,她早已经听张氏说得多了,也已经见识过了。
甄命苦自知自己的话没多少说服力,只好说:“那你总该相信鹅鹅吧?”
第四百六十章 瓦岗议事
长孙贝儿回头看了一眼已有了半分醉意的张氏,张氏眼神有些闪躲,嘴里却说:“妹妹喝一点没关系的,说不定你酒量好呢?”
长孙贝儿犹豫了片刻,这才端起酒杯来,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喝毒药似地轻泯了一口,刚咽下,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甄命苦在一旁哄劝道:“宝贝儿,听说过感情深一口闷吗?这喝酒讲究的是一气呵成,一杯交情浅,两杯给我脸,三杯心相连,四杯情意坚,宝贝儿若是觉得相公配不上你,一杯就够了,若真是跟相公心心相连,起码也得三杯。”
长孙贝儿狐疑地看着张口就能胡侃一通的男人,若不是知道这个男人不久的将来就要成为她的相公,她甚至怀疑他是个拐带妇女的人贩子,他的笑是那么地不怀好意。
张氏在一旁怂恿道:“贝儿妹妹,三杯就三杯,不能让这个坏蛋小看了。”
长孙贝儿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张氏今天跟往常不太一样,似乎憋着什么坏,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一时也没发觉,这白酒她连一杯都觉得难以下咽,更何况是三杯。
好不容易将手里的一杯喝下,登时觉得天旋地转,腹中如火烧,甄命苦一边夸张地叫嚷着“娘子海量”,立即殷勤给她倒满一杯。
张氏也在一旁称赞,不停地给她碗里夹菜。
长孙贝儿渐渐地适应了腹中火烧般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渐渐地放开,竟不知天高地厚地举起杯,站起身,脸上带着娇憨的笑容,望着甄命苦说道:“这一杯,是贝儿替洛阳的百姓和高府上下敬甄郎的,为甄郎的仗义出手,赶跑了瓦岗贼寇,救洛阳百姓于水火,干杯。”
甄命苦大声拍手叫好,大叫“我的宝贝儿真是个痛快人”,也跟着她喝了,两杯下肚后,长孙贝儿已有些飘,脸上红彤彤的,甄命苦见她开始站立有些不稳,起身扶着她,却被她推开,嘟嘴嗔道:“我没醉,不用你扶我……”
说着,自己拎了酒壶给张氏的杯子倒满,又给自己的杯子满上。
举杯敬张氏说:“张姐姐,这一杯,是贝儿敬你的,以后贝儿一辈子敬你爱你,把你当亲姐姐一样侍候,若有半点假话,叫我永远得不到甄郎的疼爱……”
甄命苦在一旁笑成了一朵花,连声道:“哪能呢,哪能呢……”
张氏笑着举杯站起身来,两人碰了碰杯,正要一口干下,甄命苦在一旁看着这两朵如花娇艳的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吹着口哨,起哄道:“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张氏哪会不知他的心思,红着脸,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与长孙贝儿手臂相交,笑着说:“贝儿妹妹,以后我们姐妹一条心,共对外敌!”
长孙贝儿闻言哪还在乎一旁甄命苦的聒噪,开心地点了点头:“恩!”
两女行交杯礼,将杯中米酒一仰而尽,算是达成了一致对外的共识。
刚喝完,张氏突然伸手将长孙贝儿揽了过去,环着她的腰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前,吻住了她的唇……
几分钟后,甄命苦醉醺醺地从张氏房里出来,脸上带着满足之色,看样子喝了不少,嘴里嘟囔着“值,真值,死而无憾了”之类的醉话,转身进了隔壁的书房,倒在软榻上,呼呼大睡过去。
……
荥阳,杨广耗费全国人力物力所建的四十二行宫之一的荥阳宫,如今已经是瓦岗群雄的议事之所。
瓦岗群雄聚集在太极殿,一名面白唇黑,眼珠灰暗,病恹恹的汉子坐在龙座,脸有怒色。
“你们倒说说,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攻下来了,为什么到头来却功败垂成?”
说话男子嗓音显得有些尖刻。
台阶下,站着数十名瓦岗将领。
其中一名生得满脸须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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