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子都给我放下!”
她的声音也是同样地美妙动听,虽然说的是狠话,却没有多少杀伤力,更像是向情人撒娇。
几个纠察队员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艳和升腾而起的兽欲,纷纷狞笑起来,不但不放下银子,反而朝她慢慢地围了过来。
“美人,把面纱摘了让爷看看,啧啧啧,这身材,看得爷心痒痒的,说不得要把你的就地给办了,若能听你在爷怀里娇吟讨饶,就算死了也值了……”
“队长,她不会以为拿着一根树枝就能打倒我们这么多牛高马大的男人吧,哈哈哈……”
“哥几个,谁先来?”
蒙面女子闻言后退了一步,对方一人突然加快了速度,朝她冲了过来……
女子不慌不忙,手中的树枝角度刁钻,准确无误地一招上斜劈,划过对方的裤裆要害处。
对方登时停了下来,脸上的神情渐渐地由麻木,变成了抽搐,最后变成了五官揪结扭曲,扔下手里的刀,鬼哭狼嚎般大叫一声,捂着裤裆,满地打起滚来……
其他几个人纷纷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情不自禁地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要害处,一手执刀,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那女子显然也没想到这一招竟如此凑效,一对水灵美眸中闪过一丝雀跃,却依旧以守为攻,不缓不徐。
招是一样的招,只不过出手的时机却不同,所攻击的部位也是防不胜防,对方捂着裤裆,她攻击的却是手,脸和鼻子,一下将对方抽出十几道血痕,她的身形又是灵活如雪狐,纠察队员的刀没碰到她半分,渐渐地变得有些焦躁,不顾一切扑了上来,却被她轻易躲到一边,伸出一脚,绊了对方一下,接着轻轻在他背后一推,对方失去平衡向前跌倒,接着一块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拿在手里的石头,拍在了后脑勺,昏死过去……
如果有熟悉太极推手的暗卫军战士在这里,就会发现,这正是甄命苦亲自传授给军中将士们最普通不过的太极推手。
这个女子显然已经得了其中精髓。
其余几人见她手法怪异,转眼便收拾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慌,放开手中龇牙咧嘴的猎犬。
“一起上。”
……
张氏也没想到,自己仅凭一根木枝条,靠着跟甄命苦那里学来的一招半式,就能将两个男人给抽得嗷嗷叫,近身不得,信心大增,看着那条凶恶的猎狗,还有其他四五人一起围攻上来,原本镇定下来的心再次紧张,平时她赤手空拳最高的记录也不过是同时对付三个男人。
如今却有五个,外加一条猎犬,她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她有些后悔太过莽撞,没有准备充分,也没有计划就冲出来了,只是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面团和她的情人死在这些人手里。
看到驴粪蛋为了面团奋力搏斗,面团扑在那驴粪蛋身上哭时,她仿佛看见了那天甄命苦浑身浴血,为了她拼命的样子,头脑一热,便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也没有想那么多的后果。
……
她手中的树枝抽了那猎犬几鞭,将它打得畏缩逃开后,树枝断成了数截,对方也收起了轻视她的心态,攻势渐猛,张氏手中没有了可以招架的东西,只靠着灵活的动作左避右闪,险象环生……
厚厚的积雪让她动作远没有平时的灵活。
一个纠察队员终于抓住了她手腕,其他人乘机拥了上了,将她按倒在地。
被人扑倒在地的瞬间,张氏终于慌了,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起甄命苦曾跟她说过的一句话,“你不想杀人,可保不准别人不杀你,相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像你这样美味可口的美人,只要是正常男人,看见你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你哄骗上床,你若是不学会在关键时刻能狠得下心肠,只有一个结果。”
要是当初她能带一把武器过来,现在也不至于陷入这种境地。
对方已经在撤掉了她脸上纱巾,看见她的容貌,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激动光芒,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她当然知道这些男人要做什么,拼命挣扎。
就在对方将要撕开她胸前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蕾丝内衣和她雪白丰满的胸脯时……
嗖——
黑夜中响起一声诡异的呼啸,一支弩箭毫无征兆地射穿过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喉咙,血从他侧脖喷溅出来,恰到好处地溅到其他的那些同伴身上,可怜这个色急的男人,连看也没看着,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其他人吓得全都放开了张氏,滚到一旁,拾起刀来,一脸惊惧地看着周围乌黑的丛林,全然不知箭从何处来。
张氏迷迷糊糊地逃过一劫,被尸身紧紧压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将压在她身上的尸首推开,站起身来,顾不上整理被撕破的衣裳,走到那具纠察兵尸身边捡起刀来,不敢看脚边死状滑稽的纠察兵一眼,强自镇定,娇喝一声:“不想死的,留下银子,滚!”
那些纠察队员已经见识过她刚才用一根树枝连退几人的厉害,如今她手中握有钢刀,登时没有了进攻的勇气,不过银子却没有留下,全都转身逃窜,一人甚至失足跌倒,狼狈爬起,恨不能长出双翼,转眼间,消失在远处……
第五百二十三章 敌我不明
张氏丢下手中的刀,转身走到面团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因为害怕而有些呆滞发愣的脸,轻声道:“面团,他们已经走了,没事了……”
面团摸爬着走到驴粪蛋身边,将他的头搂在怀里,放声大哭。
“驴粪蛋,你没了,我怎么办,我要去哪里呀?我也不活了,你等我,我这就来找你……”
张氏伸手探了探驴粪蛋的脉搏,脸上松了一口气,安慰说:“你别哭了,你的驴粪蛋没事,只是晕过去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给他找个大夫接好断骨。”
面团闻言这才止住哭声,稍微回复了心情,却又为难纠结起来,泪眼朦胧看着张氏问:“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到哪里去找大夫,而且驴粪蛋现在又昏迷不醒,我也背不动他。”
张氏也是一筹莫展,那些纠察队的人回去之后,一定会带更多人来搜查,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等他们带着其他人来了,她们就再也逃不掉,说不定都会被抓回军营,斩首示众。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一声马嘶,一匹无人骑乘的战马突然受了惊吓似地朝她们这边跑过来。
张氏登时被吓了一跳,以为又有追兵追过来了,却发现除了一匹战马外,并没有别的人。
她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神相助这一类的事,见战马奔近,急忙拉住马的缰绳,敏捷地翻身而上,勒住缰绳,勒停战马。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连她自己都不由地有些惊讶,不知不觉中,她的身手已经敏捷到这种程度,这一个多月来的艰苦磨炼,成效显著。
她回头朝远处黑漆漆的丛林中望了一眼,猜到里面有一个暗中相助她的人,抱拳谢道:“林中朋友仗义相助,还请现身相见,日后必当厚报。”
她的声音柔媚动听,说的却是江湖人的口吻,显得有些滑稽,却又带着故作老练的可爱。
等了一会,对方始终没有现身,她也不勉强,下了马,跟面团一起把驴粪蛋扶上马,让驴粪蛋牵着马,送她到了官道的大路口,与她分手。
面团一脸惊讶道:“张姐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张氏摇了摇头说:“我替你们挡着追兵,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能不能跟你的驴粪蛋过上你要的生活,还要靠你们自己,到了下一个村镇,先住下来,找个大夫给驴粪蛋续上断骨,若是能找个偏僻的所在躲过风头就最好了,等战乱过去,你把马给卖了,用这些钱做点小生意,日子慢慢会好的,有疼你爱你的相公,日子再难也是甜的……”
她说着,从头上取下那支赵燕送给她的珠花发簪,插到面团的头上,“这根发簪,是我一个姐妹给我的,她跟你很像,只是没你这么有福气找到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好郎君,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也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留着做个纪念吧,日子若是实在维持不下去,就把它卖了,也能换个几百两银子……”
面团愣愣地看着她,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她磕起头来,嘴里说着一些来世给她做牛做马报答的话,张氏眼眶也红了起来,扶起她,扶着她上了马,目送两人远去,渐渐地消失在黑夜里……
她这才转过身,走到一颗小树旁,用刀砍下两段树干下来,削平绑在自己的双足,学着当初甄命苦教她的方法,在雪地上滑动起来。
没想到上次怎么也学不会的技巧,如今却轻易地掌握了,这让她有些意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笨,只是有他在身边,她懒得动脑动手而已,说起来其实都怪他宠着她。
她飞快地朝来时的路滑去,入林中时,她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林间小道上那几具死去不久的纠察队员尸首,眼中闪过一丝害怕,朝漆黑的林中望了望,疑惑着问:“三小姐,是你吗?”
林中悄然无声,她又问了一句:“是黑二哥吗?”
她也只能想到是这两个人,她也想到可能是甄命苦,不过对方若是甄命苦,他不可能不出来跟她相见。
可惜对方始终没有给她一个回应。
张氏逗留了片刻,地上的尸首让她有些恐惧,见对方打定主意不出来与她相见,说了声“谢谢”后,匆匆滑雪离开……
许久,林中的一棵大树后才现出柴孝和的身影,看着张氏滑行消失的方向,眼中带着一丝不解,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身手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跑,还回去干什么?”
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路边那几具尸首,脸上的表情不见一丝波动,仿佛杀几个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呼吸和吃饭一样简单平常的事,将这些尸首堆在一起,从腰间取下一壶酒来,倒在他们身上,点火,毁尸灭迹。
做完这一切,他从背后取下两根跟张氏差不多的滑雪板绑在脚上,朝着张氏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张氏滑雪的技巧越来越娴熟,只花了半个时辰,便回到了军营中,偷偷地躲过了巡位,回到了自己营帐。
柴孝和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她平安回到了营地,这才松了一口气,记下了她所在的营帐,这才转身离开。
他却没发现,军营的帐篷里,张氏一进门,便飞快地转过身,透过帐篷的门缝偷偷地往外张望,看着那滑雪快速离去的模糊身影,脸上露出一丝疑色。
“坏蛋,是你吗?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吓唬我?”
第二天,军营中贴出了告示,纠察队的人为了逃兵身上的银子自相残杀,死伤数人,让军中的纠察队吸取教训端正态度秉公之法,枉法徇私者必遭天谴之类的云云,此事就算揭过。
又过了几天,皇泰军的五万大军主力已经达到了仓城十公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准备攻打仓城。
不知从什么时候,军营里渐渐开始流传起洛阳的暗卫大将军甄命苦被皇泰主重金悬赏,逃亡在外,结果被王世充抓获砍了脑袋,送到洛阳高挂城墙三天示众的传言。
第五百二十四章 以身相诱
传言传到了张氏的耳中,让她不由地担心起来,虽然她有些怀疑那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偷偷跟在她身后护送她回营地的人就是甄命苦,可传言说得真假难辨,有板有眼,偏偏又联系不上。
为了能尽快确认这事的真假,一天早晨,她拿着一把刀冲进单云英的帐篷中,向单云英提出挑战,让她交出夺走的手机。
只可惜她的身手虽然突飞猛进,可惜对上单云英这个身经百战的女将军,还是略有不及。
单云英对她的脱胎换骨也感到异常惊讶,两人交手几招之后,张氏刁钻精妙的招式让她差点载了跟头。
虽然学的只是三小姐剑招的皮毛,不过胜在反复练习后的娴熟,几次差点刺中单云英的手臂,可惜士兵用的大刀限制了招式的灵活,单云英几次躲闪之后,渐渐发觉了张氏来回就那么两三招,很快想出了应对的方法。
一番较量之后,单云英打掉了张氏手中的刀,剑抵在了她喉咙处,气息微喘道:“挺不错的,可惜还差那么一点,你若不是用刀使剑招,说不定我就要败在你的手里了。”
她眼中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轻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讶和赞赏,打量着脸色沮丧的张氏,一个多月不见,张氏的皮肤没有以往那么白皙如豆腐的光泽,也许是晒了不少太阳的原因,多了一丝健康的阳光肤色,却依旧娇嫩得掐得出水来,纤腰依旧纤细。
她的目光最后停在了她高耸的胸脯上,眼中闪过一丝女人的妒忌,嘲讽道:“听说你这一个月为了找人陪练,不惜色诱兵营里的士兵,看来成效还挺不错的,身手突飞猛进,还敢让自己相公以外的男人轻薄自己的身体,不都已经背叛你相公了吗,还逃出去做什么?干脆留在这里算了,我让你当妓营的长官。”
张氏的俏脸微微一红,轻啐了一声:“呸,我才没有背叛我相公。”
单云英冷笑道:“军营里可是到处都在传他们跟你的春宵一度的风流韵事呢。”
张氏脸上毫无歉疚,淡淡说:“他们说他们的,我也管不着他们的嘴,单将军,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过不去呢?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好不好?就一会也行。”
单云英从腰间掏出那半台超世代手机来,问:“你说的是这东西吧?前两天还一直在震,这几天好久没动静了。”
张氏一见手机,脸露喜色,脱口而出:“没电了,要充电了。”
“什么是充电?”
张氏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见单云英一脸好奇的模样,显然是对这会发光,会震动的小玩意异常好奇,心中一动,笑着走上前,摊出出一只手,说:“你先把它给我,我就告诉你什么是充电。”
单云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这东西已经是我的了,你想要拿回去,就得凭实力,几天前逃跑的面团是你帮她逃走的吧,怎么没跟她一起跑了?”
张氏不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为了这小玩意吧,既然是这样,我就更不可能把它交给你,你拿到这东西,还不立刻就跑了。”
单云英将剑撤回来,插回剑鞘,走到书案旁坐下,重新拿起刚刚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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