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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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 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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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士信的护送下,一行人飞快出了城门,临走之时,罗士信让人一把火烧掉了城楼和吊桥,断了追兵的后路。

……

城外,一辆马车停在大路旁。

几个女兵见张氏到来,无不欢欣鼓舞,纷纷上前施礼,经此一役,张氏在她们心中,已成了女中豪杰一样的存在。

感受到她们眼中的激动和欢欣,张氏难抑心中的骄傲,她终于实现了她对她们的承诺,靠着大家的力量,获得自由,这比她以往做过的任何一件事都有意义。

哪怕是经营封地,安置难民,都没有比这激动人心。

她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她们都已经走了吗?”

“恩,坐着马车离开了,有其他姐妹带着,她们会各自找到安身的地方,等安置好了她们,我们一定还会到洛阳找张妹妹的。”

张氏摇了摇头:“我有我的生活,你们有你们的路,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今后的路,由你们自己走,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我在这里跟你们一起经历的一切,这将是我这辈子很美好的回忆。”

几个女人闻言无不抹泪,各自上前与张氏拥抱,依依惜别,上了马车,朝远处飞快离去……

张氏望着她们终于消失在黑夜里,她不去想她们今后到底会遭遇什么,在仓城的这些经历,将成为她们每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凭着这股宁死也要抗争的劲头,再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她们悲惨,她们会像一个个火星,不管怎样艰苦的环境里,都会发出亮光,照亮黑暗。

她一擦眼泪,回头看着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罗士信,甜甜一笑:“小罗,我们也快走吧。”

说着,跨上马背,一夹马肚,一声娇喝,朝远处驰骋而去……

罗士信呆望了张氏的身影好一会,这才回身下令,一百多名暗卫队员,骑上了战马,紧跟在她的后面,马蹄飞扬,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

仓城郡守府中,传出摔打桌椅器皿的吵杂声,夹杂着邴元真发怒泄愤的暴跳。

几个丫鬟躺在地上,额头上流着血,痛苦地呻吟着。

她们只是前来送水送药的丫鬟,无辜成了邴元真的泄愤对象。

邴元真身上的箭伤已经包扎好,一个郎中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给他的伤口上药,大气不敢出。

“臭娘们,竟然敢伙同罗士信暗算我,最好别落入我手里,我非活活干死她!让一千一万个男人操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暴跳如雷地咒骂着,始终难泄心中怨恨,他身边的郎中正好不小心碰到他伤口痛处,登时被他抬手一巴掌,扇出了几米外,从门口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地上的那些丫鬟全都吓得哭声戛然而止,眼中全是恐惧。

邴元真依旧不解恨,正要取剑杀人,幸好这时禹诡从门外走了进来,见邴元真这副模样,登时猜到是怎么回事,劝说:“邴将军,事到如今,杀了这些下人也无济于事,不如及早想想办法,如今城外王世充的大军攻城在即,荥阳又落入了李密的手里,切莫因为一个女人乱了分寸,邴爷应及早想出对策才是,否则仓城危矣。”

邴元真闻言这才怒气稍消,放下手中的剑,一屁股坐下,一脸烦躁地说:“我还能怎么办,李密已经占了荥阳,连单雄信和徐世绩都背叛了翟大哥,投入了他帐下,我还能有什么作为,只要他不杀我,就算是我命大,还能想什么对策,本以为抓了那臭娘们,算是了了一件心愿,哪知却摔这么大跟头,真是气死我了。”

禹诡沉声道:“其实邴爷若是非得那女人不可,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五百六十六章 危机四伏

邴元真闻言猛地站起身来,走到禹诡身边,脸露狂喜,急急问:“禹将军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只怕邴爷舍不得。”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非要得到那女人不可,哪怕毁了她,我也绝不能让她投入别的男人怀里!”

禹诡莫测高深地一笑:“办法其实很简单,邴爷知不知道王世充忌惮的人是谁?”

“谁?”

“暗卫大将军甄命苦。”

“这跟我要抓那女人有什么关系?”

“邴爷有所不知,这张氏是甄命苦的妻子,是他最致命的弱点,张氏若有什么闪失,他一定会方寸大乱,只要能让他头疼的事,王世充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邴爷只要将张氏被罗士信带着逃出仓城一事跟王世充说了,让他抓了人给将军你送回来,只要将军你能提出足够吸引他的条件,我想那王世充没理由拒绝,就看将军你敢不敢下这决定了。”

邴元真脸上带着疑惑:“你的意思是?”

这次王世充攻打仓城,急于立功,却屡战屡败,伤亡惨重,正焦头烂额之际,一筹莫展,仓城有邴爷镇守,自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若是换了大当家镇守荥阳之时,邴爷必定是死守仓城,可惜如今的荥阳易了主,邴爷又是大当家的人,李密一旦坐实,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邴爷你,邴爷何不乘此机会,暗中休书一封,递与那王世充,让他用张氏作为邴爷你投诚的条件,那张氏就算逃回洛阳,以王世充的势力,要抓她一个女人,也不过是易如反掌。”

邴元真闻言沉默了下来,思索良久,抬起头问:“你是让我背叛瓦岗军吗?”

禹诡笑了笑说:“背叛又如何,莫非邴爷你以为李密会真心对你,王世充虽只是皇泰朝一臣子,可大权在握,将来洛阳必定是他的天下,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邴爷不乘此时筹码正厚,换得荣华富贵,难道要等李密对你卸磨杀驴不成?到时候邴爷你连后悔都来不及,更何况,邴爷不是想要将那张氏据为己有吗,时机一过,等甄命苦带着张氏离开洛阳,消失无踪,王世充就算想要抓那张氏,只怕也有心无力了。”

邴元真思量片刻,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当即修书一封,让禹诡连夜出了仓城,快马投往王世充的军营驻地去了……

黎明时分,一行人已经到了仓城几里之外的一座山头上,张氏骑马迎风而立,娇俏的脸颊因连夜赶路,被风霜冻得通红,明媚的双眸也显露出一丝疲意来,却丝毫没有娇弱之态。

罗士信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敬意,他跟着甄命苦南征北讨,行军多年,深知这冰雪连天的夜里赶路几十公里是什么滋味,没想到张氏这样一个娇滴滴美人,竟然有这样的韧劲,想当初他从突厥送她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娇弱女子,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这个艳冠洛阳的月桂仙子已经脱胎换骨。

他策马缓缓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嫂嫂,过了这座山,前面就是皇泰军的驻地了,甄爷吩咐过,若无必要,尽量不要让王世充发觉你的身份,这条路是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免不了要经过军营,只能委屈嫂嫂装扮一下,混在我军中过去了。”

张氏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她没想到甄命苦竟然连这点都为她考虑到了,笑着点了点头,从罗士信手中接过一张面具带上,又换了身卫兵的盔甲,混入了罗士信身后的卫队里,随罗士信入了王世充的军营中。

……

通报过后,一队人马从军营里出来,正是王世充的二儿子王玄恕,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上百名骑卫,神态倨傲地到了罗士信的面前。

“罗将军,你不是已经叛逃入瓦岗军了吗,竟然还敢自投罗网!来人啊,给我拿下!”

罗士信伪降的事,只有杨侗知道,连王世充都瞒着,罗士信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锦帕来,大喝一声:“有皇泰主的密旨在此,本将军奉皇泰主之命,送暗卫大将军入荥阳,本是为破瓦岗贼寇,如今功成归来,谁敢对本将军出手,别怪本将军的这些儿郎刀剑无眼!”

王玄恕明显有些吃惊,还真不敢妄动,让人将罗士信手中的锦帕接过,看了一眼,锦帕上写着杨侗授命甄命苦与罗士信两人伪装叛逃,潜入荥阳为内应,里应外合共同破瓦岗的旨意,还有皇泰主的玉玺大印。

“跟我来吧,在还没有查清楚以前,你们不得在军营随意走动。”

罗士信脸一沉,“我本无意在军营逗留,此行是为了回洛阳向皇上禀报战况,你开关卡让我们过去就是。”

王玄恕不依不饶道:“那可不行,没有查清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放你过去,万一你回洛阳行刺皇上,我岂不是渎职,来人,带罗将军入营。”

罗士信无法,也不能硬闯,只能随他们入了军营,暗中叮嘱身边的人留心戒备。

……

入了军营,王玄恕让暗卫军的其他护卫到了另一个营地,带着罗士信和他的几个随身亲卫进了王世充的营帐。

张氏混在其中,低着头,默默跟在身后。

王世充身披铠甲,坐在帅营的上首,几名将军正在和他商议着什么,见罗士信进来,全都停止了说话,回头盯着他。

“罗士信,你不是已经投了瓦岗军吗,还敢回来,你就不怕本王斩了你!”

一旁的王玄恕将金锦帕给王世充递了过去,王世充接过看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杨侗将这件事瞒着他,分明是不信任他的表现,将锦帕甩到地上,阴沉着脸,“你来见本王有什么事吗?”

“请郑王放通关文牒,末将好回洛阳跟皇泰主禀报。”

王世充不急不缓:“能不能放你通关,本王还得派人请示过皇上,证实你确是受皇上所托混入敌营之后,才能作决定,这几天就麻烦罗将军先在军营歇息几天,待本王攻下仓城,与罗将军一起回京面圣……来人,带罗将军下去歇息。”

罗士信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却也知这时只能隐忍,转身跟几个卫兵一起出了帅营。

第五百六十七章 暗箭难防

他们刚离开帅营不久,便有一人从王世充身后的屏风走出来,正是前来送信的禹诡。

王世充起身相迎,脸露笑容:“禹将军,辛苦你了。”

禹诡恭谦地拜倒在地:“为郑王效命,是末将之幸。”

王世充急忙扶起他,握着他的手:“禹将军这次前来,怕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本王吧,本王对你期望甚厚,正想着将军何时能让本王惊喜。”

“所幸不负郑王重托,这是邴元真给郑王的投诚书。”

将手中的信封给王世充递了过去,王世充大喜,接过书信,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疑惑,抬头看着禹诡,说:“条件虽好,可这一时半刻,让本王上哪抓那张氏给他?”

禹诡神秘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世充听得一头雾水。

禹诡凑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王世充眼神亮了起来,“你确定她就在罗士信的卫队中?”

“甄命苦擅长易容之术,张氏是他最心爱的妻子,自然懂得这易容之术,她要装扮成一个卫兵,并非难事,郑王若想知道,只需抓了那罗士信,一验便知。”

王世充眉头微皱:“可罗士信的手下个个身经百战,要活捉他们,谈何容易,更何况罗士信是杨侗亲命的右翎卫大将军,没有皇泰主的命令,本王也不好动他。”

“既不能力敌,只能智取,郑王若能拿下仓城,到时候就算皇泰主怪罪,也可说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皇泰主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何况,郑王若是拿下仓城,攻破瓦岗寨,皇泰主也就不足为虑了。”

王世充思索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收起信封,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禹诡婉拒了,说:“庆功酒宴等郑王的大军进驻了仓城,末将再与王大人痛饮,如今邴元真正在等末将的消息,未免他起疑,末将要尽快赶回仓城回复,郑王宜早作决定。”

王世充说:“那罗士信武艺高强,我军中虽猛将如云,却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而且各司所职,不宜调动,擒下他恐怕还需禹将军助本王一臂之力。”

“卑职听凭郑王差遣。”

王世充欣喜道:“待本王登基之日,封你为左翎卫大将军,掌管京城兵马,到时候何愁你的女人不回心转意。”

“谢皇上恩典。”

王世充大笑。

……

入了营帐,张氏脱下身上的装束盔甲,摘去面具,露出真容来。

罗士信让人打了洗漱的热水,这才转身对她说:“嫂嫂洗漱过后请在此歇息,等过了几天,小罗亲自护送你回洛阳。”

张氏甜甜一笑:“有劳你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罗士信呆了一呆,脸罕见地有些涨红,别开眼神,不敢与她对视,“嫂嫂言重了。”

张氏越发觉得有趣,笑着问:“你跟环儿妹妹怎么样了?“罗士信腼腆说:“我已经让人孙郎中提亲了,还在等消息,听说孙郎中的考验很严格,只怕希望渺茫。”

张氏掩嘴而笑,想当初甄命苦娶她的时候,那可真是过五关斩六将,如今罗士信想要娶环儿,自然不会轻松。

“你放心吧,我觉得环儿妹妹对你还是挺有意的,你只要加把劲,表现出你的诚意,环儿妹妹一定能感受到的。”

罗士信闻言脸露喜色,张氏又问了他一些事,开始打起了哈欠,一夜没睡,她早已经眼皮沉重得直打架,罗士信识趣地告退。

下人打来了热水,张氏洗漱干净,上了床,再次拨通了一次甄命苦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想着他在荥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担心着,有些不安,渐渐地睡了过去。

……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黑,她这一觉,竟睡了一整天。

也难怪,连续几天没有合过眼,为了逃出仓城殚精绝虑,肩负着数百条的人命,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着神经,一旦松弛下来,困意便不可阻挡。

她现在有些明白甄命苦这些年来所过的军旅生涯是种什么样的日子了,难得他还能活得这么好,这么阳光。

刚起床穿着完毕,营帐外传来一阵喧哗,隐约有刀兵交击的声音。

“嫂嫂快跑!”

罗士信那带着焦急和惊慌的声音响起,张氏愣了一愣,脸色一变,急忙抓起随身的软剑,冲出营帐。

营帐外,数百支火把将她所在的营帐团团包围起来。

浑身浴血的罗士信,脚步有些踉跄,被几十个人团团包围了起来,他身边的护卫都已经倒下,死的死伤的伤,并不见其他的暗卫队员,似乎都已经被暗算,只剩下罗士信一人在顽抗。

他挥舞大刀的手已经被兵器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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