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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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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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看脸,形象就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只见那一张长长的马脸长满了暗疮,一看就是进补过度,荷尔蒙太足导致的内分泌紊乱,阴阳不调,唇色发紫,似乎是进食了一些奇怪的药物导致。

他身后的一名奴仆装扮的下人神情倨傲地扫了客栈里的人一眼,喝道:“掌柜的在哪?齐王驾到,还不出来迎接!”

房掌柜急忙迎了出去,施礼赔罪,将众人迎进客栈里,店里的伙计早已准备好了热水毛巾,给他们递上,为他们接风洗尘。

甄命苦从楼梯走下来,房掌柜见他走过来来,急忙向他身边的那“四公子”介绍说:“四公子,这位就是三小姐派来带你们入荥阳的,想必你也听说过,他就是名震洛阳的暗卫大将军甄命苦。”

四公子转过头来,扫了甄命苦一眼,见甄命苦只是微笑点头,全然没有其他人那种恭敬谦卑的样子,不由地眉头一皱:“哼,我道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抢我二哥女人的,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反骨头,见了本王竟然不上前拜见,投了我李家的麾下,却不懂得长幼尊卑,骨头虽硬,迟早有打折的一天。”

半年前甄命苦抢李世民的新婚王妃时,他也正跟李世民一同迎娶杨珪媚,长孙贝儿被甄命苦抢走了,他则照常迎娶了杨珪媚,带着他的齐王妃,回到了晋≮我们备用网址:≯阳,跟甄命苦没照过面。

房掌柜一看这两人互相不对付,这势头可不妙,这个暗卫大将军在洛阳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连王世充都让他三分,又岂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少爷低声下气,急忙插入话来,缓和气氛道:“甄将军,这位是李家的四公子,齐王李元吉。”

甄命苦饶有兴致了打量了这历史上有名的齐王李元吉,暗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脸上依旧是不愠不火的表情,淡淡说:“齐王教训的是。”

李元吉本以为这人会动怒,闻言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甄命苦竟然会这么窝囊,被他这样语言相激,竟然不反唇相讥,可见不是什么有胆识的人,他可不觉得甄命苦这种不愠不火是修养,在他看来,男人没点脾气就是窝囊。

他一脸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搭理,“房掌柜,本王累了,在此地休息一天,明天再走,你安排吧。”

房掌柜急忙说:“齐王请随我来,早以为齐王准备后热水。”

说着,带着李元吉上楼去了,留下跟随李元吉一起来的十几个人,与甄命苦互相打量。

……

甄命苦倒是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微微一笑。

对方也正在打量着他,眼中带着吃惊,见他笑了,也跟着一笑,说:“甄将军,久违了。”

甄命苦笑着问:“不打不相识,兄弟如何称呼?”

“卑职马三宝,承蒙将军当年手下留情,没想到甄将军竟是效命三小姐的,实在令人惊喜,惊讶,三小姐有将军相助,大事何愁不能成。”

甄命苦笑道:“马兄弟谬赞。”

这个马三宝,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绑架洛阳包府三爷,勒索十万两白银的那帮绑匪头子,被暗卫军抓了,百般拷问,愣是没问出个姓名来。他最后将他当成诱饵,想要诱出凌霜这个幕后头头来,没想反被凌霜用张氏的胸罩来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他,救走了这个马三宝,他还因此被凌霜吊在树上一个晚上,差点没成了野狼的腹中餐。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事,他才跟凌霜结下情缘,成为了夫妇。

这些都是凌霜所说,他只是记得其中一些大概,细节倒是模糊了。

马三宝热情地为他介绍起其他人。

“这位是太子殿下最得力的军师魏征,这位是秦王李世民的军师刘文静,这位是三小姐的得力部下潘仁和……”

甄命苦听着马三宝介绍着这些他在历史书上曾听到过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那句老话,再牛逼的人物,也有过穿开裆裤的时候。

就这个魏征,年纪不过二十五左右,眼神傲慢,一看就是个恃才傲物,自恃清高,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的文艺青年。

刘文静倒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可眼神却闪烁不定,有些贼眉贼眼的样子,嘴角隐约带着一丝深沉的笑容,言辞不多,却语出惊人,显得心机城府甚深。

这些年来,甄命苦接触过不少历史上人有名有姓的人物,知道历史书上的人物形象跟真正的历史人物完全是两码事,如果就凭他所知道的那些贫乏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历史常识,跟他们打交道非载个大跟头不可。

接触人多了,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一件事,察言观色,凭眼识人。

第六百零二章 上少林

这个魏征与刘文静,相互站得甚远,一方说话时,另一方脸上必定会下意识地露出不屑和争锋相对的表情,语气虽然温和有礼,可其中暗藏机锋,旁人若是神经大条一些,还真会误以为他们之间是君子和而不同。

跟这些人一一打过招呼,算是见过了面,对他们这些人也大体有了些印象。

……

当马三宝介绍到最后一个年轻儒雅的年轻人时,甄命苦不由地愣了一下。

“这位是柴绍柴公子,是三小姐青梅竹马的伙伴,也是与三小姐从小就定下婚约的未婚夫。”

甄命苦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打量着这人。

面如冠玉,身材修长,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一看就是知书识礼的贵公子。

对方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久仰将军大名。”

声音也是那种温和不急不缓的语调。

不知怎么回事,甄命苦一见这人,就涌起一股警惕,他并没有听凌霜提起过这人。

他在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着他,两人之间有种不同寻常的气场,在场的人都感觉出来了。

也许是柴绍打量了甄命苦一番之后,感觉自己形象和气质方面胜了一截,登时自信了起来,主动避开眼神,谦让夸赞了甄命苦一番。

虚得不行。

甄命苦暗自冷笑,这种虚架子他可见得太多了,心想得找个机会激他一激,逼他现出原形,到时候将他失态的样子拍下来给凌霜一看,他平时越是玉树临风地端着自己,一旦显露原形,气急败坏,这落差感就越大,形象毁得越彻底。

他突然想起张氏对自己的评价,她说他给人的感觉不显山露水,表面看起来很无害,其实骨子里却是阴险狡诈,比狐狸还狡猾,还小心眼。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情场如战场,对情敌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女人的放纵,半点也马虎不得。

小时候他看过一个叫动物世界的电视节目,里面有一个场景,影响了他一生,电视里有一堆野生狒狒,一个打架最狠,牙齿最锋利的雄狒狒打赢了其他雄狒狒,坐拥十几个母狒狒,一王十后,风光无限,子孙昌盛,而落败的那些雄狒狒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孤独终生。

他当时看了看电视里那些落败的雄狒狒,又看看身边落魄流浪的他叔,发觉两者颇有些相似之处,小小的年纪登时有种顿悟的感觉,问了一句:“叔,婶被人抢了么?”

他叔当时勃然大怒,敲了他脑壳几个爆栗,突然有一天,他叔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回来就将他从被窝里拉起来,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说起了他跟他女人的那些陈年往事。

他叔当年也算是家财万贯,他早就听他用好汉不提当年勇的口气提起过,只是从来没信过。

娶了一个老婆如花似玉,人人称羡,只是男人都有个毛病,一旦到手了,就不再珍惜,他叔年轻时意气风发,自然难免犯这个通病,他婶被娶回家不到两年就被冷落,他叔仗着腰中有钱,在外面花天酒地,风流快活,留下他婶在家里寂寞空虚冷,被一个自小青梅竹马的男人趁虚而入,轻易就给骗上手了,背着他叔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结果被那男人骗了色又骗了财,最后还怀上了身孕,自觉对不起他叔,独自在一家宾馆里服了安眠药自杀身亡。

他叔深爱着这个女人,只是等她死后,才发觉这一点,大哭一场,心灰意冷之下,一念散尽了千万家财,上了少林出家为僧,当了几年和尚,劈柴担水,忘却尘缘,之后又上武当当了十几年的邋遢道士,学了一身的本事,看破红尘,大隐于市,成了一名玩世不恭的流浪汉,这才有了两叔侄这半生的缘分。

他叔当年喝醉了跟他说完这些,叹了一口气之后说:“苦丁儿,有句话你记住,女人的心是水做的,热可柔冷就硬,一旦泼出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能把她泼出去的人,只有她最爱的人……你婶不是被人抢了,是被我坑了,是你叔不懂珍惜,冷落了她,才让她寂寞做了傻事,你以后有了女人,可不要犯叔一样的错误,多关心她爱护她,别让她感到寂寞,多留心她身边的男人,宁愿让她觉得你自私小心眼,也不能让她有机会听到别人的甜言蜜语,她们都是软耳根子,你得让她感觉到这世界上除了你,没有其他男人比你更珍惜她。”

那时他还小,不懂他这些话的意思,却牢牢记在了心里,如今也有了家室,他才渐渐明白他叔这番话的意味深长。

这个柴绍让他起了一丝警惕。

一行人入了房掌柜让人准备好的宴席中,边吃边谈,为了避开沿途王世充的哨探,这些人连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吃饱喝足,便纷纷回自己房间睡了。

甄命苦闲着没事,骑着马出了客栈,跟路人打听清楚,直往嵩山少林寺而去。

……

一路山峦相连,峰峰环抱,三十六峰,景色各异,到了少室山的五乳峰山脚下,下了马,将马寄放在山下的一户人家里,徒步上山。

沿途不少僧人正在崎岖的山路上担水来回,健步如飞。

已是出暖花开的日子,鸟儿欢唱,不少衣衫褴褛的路人携家带子,一路沿着山路而上,看样子是要送孩子上山拜师学艺。

到了少室山门口,那里已经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些遭难前来投奔的绿林匪寇,满手血腥想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屠夫,又或是实在养不活孩子的父母,带着半大的瘦弱孩子。

天下武功出少林。

说起来,他这一身从他叔那里学来的功夫也跟这少林寺有着很深的渊源,他将身上所有的银票捐给了公德箱,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皇泰朝的银票这时已经在洛阳周围的州郡流通起来,少林寺的方丈一看见这一出手就是几千两的捐款,几十年修来的禅心都不淡定了,连声善哉善哉,将甄命苦奉为上宾,请进了寺里。

第六百零三章 施主好色

老方丈为他一一介绍这已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少林寺各房各院,戒律院,达摩院,大雄宝殿,藏经阁等等,为他说起当年达摩祖师创下禅宗的种种传奇,这些庭院楼阁都已经经历了百年风雨,看起来已经是破旧不堪,有不少已经被大火烧过,隐约还能看见刀剑砍凿的痕迹,破落得很,哪有百年大寺的风光。

其实甄命苦最想知道的是,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十八铜人阵,他拿出手机,也不管方丈惊讶的眼神,四周拍起照来,张氏最喜欢游历天下名胜古迹的风雨楼台,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朝游览遍天下的名胜古迹,从这些古之先贤所赞美崇敬的大好河山中,追溯缅怀那历史长河中的风流人物,王朝兴衰。

她这辈子去过的地方不多,也就是嫁给了他之后,才离开过洛阳几次,若是被她知道他不带她一起,独自一人来这名寺古刹游览,还不给她带回详尽的图片介绍,她非生好长时间一段闷气不可。

正游览间,寺里一间禅房里传来打斗声。

方丈找了个僧人一问,才知道戒律院的僧人又为了处置盗贼的事跟达摩院的武僧吵起来了。

原来最近几年盗贼蜂起,少林寺本为百年老寺,山下有不少田产,自耕自足,周围的百姓也因为少林寺武僧的庇护,安居乐业,嵩山脚下,繁荣富足,自然成了那些山贼匪寇觊觎的目标,时常潜入寺中,偷取财物。

山上开垦了不少的菜园,种了不少果树,武僧每天的功课就是从山下挑水上山,浇灌果树菜地,戒律院的僧人拿了这些盗贼,要将他们严惩,要把他们监禁在寺里给寺里做些苦工,帮忙打扫,担水灌溉劈柴。

但禅院的僧人却觉得出家人应该以慈悲为怀,用大慈悲心感化这些为生活所迫的盗贼们,前几次,禅院的僧人个个念经学佛,口舌生花,说得那些擅长舞刀弄枪的武僧哑口无言,只能放人,但后来渐渐发现,慈悲心感化不了这些冥顽不灵的匪贼,寺院里还是经常被盗,而且这些匪贼不但不感谢我佛慈悲,还笑他们这帮秃驴迂腐自作多情,偷了东西还放火烧禅房,终于惹怒了戒律院的武僧,抓了他们一顿毒打,并组织起武僧夜间巡逻,之后盗贼才渐渐地少了。

听到这动静,方丈脸上显出一丝无奈,双手合十:“怕是又抓住了一些偷东西的施主,世人愚痴,终不知填饱了肚囊,就会想要**,逞了**,就会想要功名,有了功名,就会想要天下,人心何时是个足,殊不知追逐到头一场空,生亦何欢死亦何悲,死了倒好,死了倒好……”

甄命苦一阵暴汗,有道高僧说的话就是意味悠长,话中有话,凡夫俗子没那悟性,还真难解其中真味,嘴里说着:“大师说的极是,人人都说神仙好,唯有金银功名娇妻忘不了,及到多时,撒手归西了。”

老方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捋须而笑,“施主能说出这一番禅理来,可见慧根不浅,与我佛有缘,老衲看施主气定神闲,脚步稳步如飞,身强骨健,似身怀武艺,却又经过事,历练老道之人,眼神坚定温和,如今这世道,有施主这般闲情逸致的,若不是称霸一方的诸侯反王,便是位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老衲这些年见过不少落难,来少林寺寻求庇护的反王贼寇头目,施主这样独自一人,像是来观光旅游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甄命苦暗叹这老和尚目光如炬,笑着问:“保不准我是个贼寇的头头,放长线钓大鱼,来少林寺打探虚实,其实是想谋你这少林寺雄厚寺产的主意呢?”

方丈哈哈一笑:“不像不像,老衲看施主一不爱财,二不贪名,低调行事不张旗鼓,修为异于常人。”

甄命苦乐了,说:“俗人在世难免会有所追求,如果人人都像方丈无欲无求,那这世间也无所谓进步和开拓了,依方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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