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喃喃道:“她一定有她的苦衷,是我不该做这种卑鄙的事,我这就去给她道歉。”
说着,匆匆穿上衣服,就要出门去给凌霜道歉。
张氏恨不得将这个鬼迷了心窍的男人活活掐死,一跺脚,挡在他面前,“不许去!”
甄命苦将她抱离一旁,“鹅鹅,别闹,我们做错事了。”
“做错什么了,要错也是她错在先,她不但用催眠术控制了单雄信,还控制了你,让你以为她是你妻子,让你死心塌地为她卖命,刚才单雄信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甄命苦说:“你别胡说,我跟她很多年前就已经相识,她腿上的吻痕是我留下的,这绝不是什么催眠能捏造的。”
张氏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事,今天才知道他跟她之间还有这层秘密,闻言愣住了,好一会,心中才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意,眼眶登时红了起来,“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她了?”
甄命苦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
“就算她骗了你,她利用你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也死心塌地喜欢她吗?”
“是。”
张氏眼眶红了起来,“那我呢?”
“你是我命。”
张氏颜色稍缓,一擦眼角,轻声问:“要是让你在她跟我之间做个选择,你要选谁?”
甄命苦一脸苦恼,“鹅鹅,你别逼我。”
张氏怒道:“我就逼你,就逼你,你这个三心二意的花心大萝卜,有了我和贝儿两个人还不够,还要第三个,别人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个她狡猾奸诈的骗子?她把你卖了,你还替她数钱,你这头大蠢猪!”
甄命苦走上前,轻抚她的脸,说道:“鹅鹅,不管是她还是你,若能骗我一辈子,我都心甘情愿被你们骗,我甄命苦何德何能,能拥有你和霜儿,这辈子只求你们能和平相处,不希望你们为了我闹得家里不得安宁,你们两人我谁也舍不下,非要逼我做选择,大不了我谁也不选,我们不要当夫妻,我不娶,你们也不嫁,就这样当个知心的朋友,一辈子就这样过吧,互相守着对方,要是还不行,我就跟我叔一样,出家当个和尚,你们另外找个一心一意的男人,别再为了我伤神伤心,你们也就不用再这么痛苦了。”
张氏闻言登时慌了,急忙说:“我不逼你了,你别胡思乱想,我不闹你,你好好的,别出家。”
甄命苦见她这惊慌模样,心中暗想有你们这样的美娇妻在家,傻子才舍得出家,嘴里却说:“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再跟霜儿闹别扭,你先睡吧,我去看看霜儿,跟她赔个罪。”
张氏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出了门,喃喃道:“鬼迷心窍的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就看在你被她催眠的份上,暂时依着你,让你得意一会,等你醒过来了,非把你屁股打成猴屁股不可!”
接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在跟凌霜的战争中,她总算是稍稍占据了上风,至于甄命苦是不是真的喜欢凌霜,她也不在乎了,等他清醒过来,发现凌霜欺骗利用了他,他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瓜葛了。
想到这,她心情变得奇好,转身出了门,叫上通吃,扛了一袋地瓜,到花园里的烤地瓜去了。
……
甄命苦推开凌霜的房门,走进去,凌霜的手脚已经能活动,却还是有些无力,正在穿着衣裳。
酥胸半露的她娇软无力的样子,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兽性大发。
见甄命苦又从外面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急忙道:“你别过来。”
甄命苦却不管,走过来,默默地帮她穿上衣服。
“霜儿,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
凌霜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以为她跟他是几年的夫妻,这种事早就应该已经在洞房花烛的时候做过了,她却还是完璧之身,这事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看他一脸愧疚和后悔,并没有因为这事对她起怀疑,说明她的催眠术至今还是有效的,她放心了不少,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甄命苦摇了摇头:“你不说一定是有你的原因,我相信你,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再逼你做这种事。”
凌霜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死心塌地信任她,其实他以后做不做这种事,都已经不重要,已经到了刚才那一步,跟做了又有什么区别。
若不是这个男人对她还有用,否则就凭他对她做出了这种恶事,她岂容他活在世上。
只是,她依旧保持着她一向的冷静沉着,没有益处的乱发脾气,在她看来,是失败者才会做的事,迄今为止,事情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她隐藏起心中的真正想法,眼神变得温柔,看着他说:“我不怪你,是我没尽到做妻子的责任,发生这样的事,我有一半的责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吗?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是因为怕你会看不起我,离开我……”
她脸上浮起一丝痛苦,看起来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第六百二十一章 现实中的影后
“霜儿,你若不想说,就别说了,我相信,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凌霜伸手掩住他的嘴,“不,我要说,今天我要把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我不想让你怀疑我,一点儿都不可以,张鹅她不是说我骗你吗,我全部都告诉你,看她还敢不敢说我骗你。”
甄命苦安静下来。
凌霜似乎渐渐地沉入了某种回忆中:“十三岁那年,有人乘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潜入我的房间里,我惊醒过来,刚要大声叫,他用枕头蒙住我的头,我当时害怕得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他是我认识的,是我一直敬重的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在那个家里,也不会有人替我做主,我只是一个养女,我深知自己的身份,他力气那么大,我根本挣脱不了,我想就这样认命算了,可就在那时候,跟我最要好的弟弟,发现了他做的这些事,闯进我的房间,跟他大打出手……”
甄命苦已经听出来了,这是一件家丑,李家属于豪门世家,家中的家眷居室必然是守备森严,能偷偷潜入她房间的,除了家里人,不可能有别人,至于是她的哪个长辈或是兄长,看她的样子,是不会说出来的,这事已经成了她的心病。
十三岁的她出落成什么模样,从她如今的国色天香,他不用想也能猜到,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面对美色时冲动起来,会做出什么事,实不难想象,昨天晚上若不是张氏及时冲进房间阻止了他进一步的行动,他已经对她做出无可挽回的蠢事。
他原本也只是想要证实张氏说的话,看看她到底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只是没想到一看见她衣衫半遮的娇怯模样,事情就变得不受理智的控制,全凭本能和冲动。
难怪她一直不愿意跟他提起她小时候的事,看得出那件事情对她伤害至深。
他暗暗庆幸昨天晚上张氏及时冲进房间将他从床上拉下来,否则差点就对她做出无可挽回的伤害。
“对不起。”
凌霜掩住他的嘴,轻声说:“不要说对不起,我的相公就算做错了事,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说对不起。”
甄命苦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亲吻着她的手心,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凌霜轻抚他的脸颊,“六年前的那晚在杨广的船上遇见你,我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命中注定你就是我的冤家,是你让我知道了我也可以像平常女子一样,拥有自己的家,拥有一个爱我如海深的相公,我一直很珍惜,只是因为心中有阴影,一直拒绝你,你知道吗,我生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却又不敢跟你说起这事,你怪我也是应该的,你前妻突然来到府中,我很害怕你会抛弃我,每天晚上看你偷偷溜进她的房间里,跟她说话,哄她开心,和她亲热,你知道我把枕头都哭湿了吗,负心的人啊,你知道吗,你为什么就不哄哄我呢……”
甄命苦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不会的,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我怎么会怪你呢,霜儿,你放心,以后就算鹅鹅拿刀逼着我,我也不会再怀疑你,也不会再做出昨天晚上那种事,你也不要怪她,她也只是因为怀孕了,变得有些多心。”
“我不会怪她的,但是我也不想输给她。”凌霜微微一笑,接着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喃喃说:“而且,而且……你都已经做了,以后就算不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她娇羞不胜的模样,甄命苦心都颤动起来,将她的手紧紧捧在心口,半跪在床前,抬头望着她羞怯闪躲眼神,突然觉得就算一辈子跟她有名无实,就这么看着她,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忍不住说:“只做到一半,不能算数的。”
凌霜越发地窘迫,却还是鼓起了勇气,跟他对视着,轻声细语道:“我以后会学着克服恐惧,做你合格的妻子,不过需要一点时间,你不可以不耐烦,你爱你家鹅鹅多少,就要爱我多少,不能因为她怀了你的宝宝,就对她偏心,一碗水要端平……”
甄命苦心都融化了,连连摇头,“不会的,一定端平,一定端平……”
凌霜恢复了往日从容的模样,说:“单庄主的事,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他以前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所以一直对我抱有期待,因为你家鹅鹅的原因,被他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他现在一定被气昏头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嵩阳的三千精锐已经入了荥阳,我现在又被你下了药,全身无力,你带我的信物,去召集他们到府中,以防万一……”
她说着,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来,如云的秀发登时散落,那风情万种的妩媚美态实难用言语表达一二,让甄命苦又是一阵发呆。
她白了他一眼,轻轻用手指戳了他额头一下,“呆子,还不快去……”
甄命苦知她一向算无遗策,急忙接过发簪,匆匆起身出了房间,替她关上房门。
凌霜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笑容渐渐敛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似乎有些挣扎,有些气愤,又有些犹豫。
……
甄命苦离开前,跟张氏报备了一下,免得她担心,见她在园子里跟通吃烤甘薯烤得正欢,登时安心了不少,只要她心情好,吃苦受累的事,就让他一人包办了。
带着凌霜的信物,出了甄府,骑马飞快朝荥阳城南的军营飞奔而去……
果然不出凌霜所料,甄命苦离开后不久,单雄信就率了二贤庄三百多门客,团团包围住了甄府,并高喊让凌霜和甄命苦出来受死。
正在花园里跟通吃烤甘薯的张氏听见这动静,吓了一跳,她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仗着有通吃这个绝世高手在身边,她上了三楼的阳台,向甄府的围墙外张望,但见一片人头涌动,火把猎猎。
第六百二十二章 无敌通吃
单雄信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金色盔甲,手指马槊,背搭长弓,威风凛凛,怒目含威。
见张氏出现在阳台上,单雄信二话不说,张弓引箭,朝张氏射了过来。
当地一声,箭被挡在了张氏的面前。
落地玻璃窗是甄命苦专门为了防止别人暗中偷袭所做的防护措施,钢化玻璃的硬度虽然比不上防弹玻璃,可若是想用箭射破,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单雄信见箭矢无效,一声令下,率兵撞开甄府的大门,攻进府中,见人就杀,十几个来不及逃的家丁奴婢都被砍倒在地。
张氏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转身匆匆跑进房间里,按下了房间里那一个红色的紧急开关。
那是甄命苦为了防采花贼用的安防系统按钮。
家里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娇妻,他岂能不提防,这些安防措施由三道防线组成,第一道防线,就是分布在张氏和凌霜房间周围房檐上的麻醉暗器组成。
防卫按钮一旦按下,屋檐上的上百个密密麻麻的暗器盒就会连续不断地发射暗器,无差别攻击房屋周围任何活动物体。
而且暗器的发射是无间断的自动式,每个暗器能发射数十枚麻醉针,防不胜防,不知道机关的人贸然闯入攻击的范围,除非全身都穿着铁甲,否则必然中招无疑。
率先冲到房屋周围十米范围内数十二贤庄亲兵很快被第一轮的攻击给射倒在地。
单雄信早领教过这种麻醉暗器,看着手下的兵丁前赴后继地扑倒在面前,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波动,比起成千上万人拼杀的场面,这根跟不算什么。
旁边的一名门客见这样强攻不是办法,劝他先停止强攻,想出应对的法子,单雄信却冷哼一声,“暗器再厉害,也有用完的时候,给我强攻进去!否则怎能消我心头只恨!”
让他没想到的是,甄命苦的暗器盒中所装配的麻醉针数量,竟然足足抵御了大半个时辰,密密麻麻,四面八方,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一个人能攻进屋子里。
眼看带来的三百多门客晕倒大半,单雄信终于沉不住气,停止了其他人继续强攻。
命其他人竖起盾牌,排成一行,缓缓推进,麻醉暗器登时失去效用,全都打在了铁盾上。
三楼阳台上控制着暗器发射的张氏见状,并无惊慌之色,转身回了房间,走到房间墙壁那几个颜色各异的按钮前。
这些按钮的功能,甄命苦早已经在洛阳的月桂楼里跟她欢爱的时候告诉过她。
她有时实在无聊的时候也会走进他的秘密实验室里看他捣鼓那些稀奇古怪的齿轮,凸轮,蜗杆,弹簧,定时器等等机械零件,看他组装出一个个有着各种神奇功能的传动装置,她只是喜欢他在她眼前活动晃悠的存在感,至于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听他就算给她解释她也听不懂。
她记得那段时间,他浑身上下都是金属的味道。
房间墙壁上的这第二个按钮是红色的,上面写着紧急两个字。
他的原话是“如果有一大波采花贼过来,你就按下这个按钮”,外面的人算不算采花贼她不知道,不过以那个坏蛋的标准,任何试图靠近她的男人,不管老少,都有采花的嫌疑。
她心里想着他小心眼的可笑样子,登时轻松了不少,按下了那红色的按钮,机括声响起,墙壁上突然打开一条缝,一扇小窗向两边打开,露出里面的两个旋转按钮来。
按钮下面有一个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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