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沐浴完准备上床睡的张氏有些奇怪,荥阳已被攻克,皇泰军与瓦岗军已经不需要在拼斗厮杀,平添死伤,甄命苦今天跟她说要去一趟洛阳东线,跟王世充的大军交接,商议皇泰军退兵的事宜,本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
推窗一看,见家丁正打开门,一个男子背着醉醺醺的凌霜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凌霜已经睡着,趴在那男子的肩上。
看见背着她的男子,张氏眼神亮了起来,这男子一看就是贵族公子哥,英俊不凡,高大倜傥,脸上对凌霜的着紧程度,显然是对凌霜有深深情意。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另有两名武将护卫,门外还有几十名卫兵,严密布防。
张氏不由地起了一丝好奇,她可从来没见过凌霜身边有这么多护卫出现,既不是暗卫军的护卫,也不是杨侗身边的。
……
在家丁的引领下,柴绍进了凌霜房间,将醉酒的凌霜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上棉被。
又吩咐甄府的下人给凌霜送热水过来,又让他们煮一碗姜汤。
热水送来后,他又忙前忙后地用热毛巾给凌霜敷脸,凌霜明显不胜酒力,后劲上来,开始又呕又吐。
柴绍没有一丝不耐烦,转过头对身后的刘文静和魏征说了声:“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她就行了。”
刘文静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柴绍对凌霜做的这一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妒色,很快隐去,接着微微一笑:“那刘某等人就先回去了。”
魏征和其他两名将领都知柴绍是凌霜的未婚妻,没多在意,只有魏征若有深意地看瞄了身边脸有妒色的刘文静一眼,笑而不语,率先出了房间。
刘文静离开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凌霜一眼,柴绍此时全身心都在凌霜的身上,全然没有发觉他的神情异样。
“咳咳……”
门口响起了张氏的咳嗽声,刘文静这才转过身,朝端着一碗解酒汤的张氏微微点头示意,一言不发地出了房间。
张氏眼神中带着好奇,看见柴绍和刘文静两人的一举一动,看见刘文静那略带不甘和妒忌的眼神,若有所悟。
她端着汤碗走到柴绍面前。
“这解酒汤给她喝了吧,不会那么难受。”
柴绍这才回过头,伸手接过汤,无意中扫了张氏一眼,登时愣了一下,眼神最先落在张氏那微凸的肚子,之后眼神才向上,停在了她脸上。
张氏早已习惯了这些初见她的男人各种神情,从容优雅微微施了一礼:“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柴绍见她气质傲然独立,巧笑嫣然,显然不是甄府的下人,想起凌霜不久前为了让他放心,跟他提起过甄府新来的一个绝色且厉害异常的女子,是甄命苦名正言顺的妻子,想必就是眼前的美丽孕妇,急忙站起身来,“不敢妄自尊大,小生柴绍,深夜拜访,多有叨扰,还请夫人见谅。”
张氏还礼道:“柴公子客气了,霜儿她怎么了?”
“喝了些酒,不胜酒力,柴某送她回来。”
张氏眼中的神情越发地感兴趣,打量着眼前样貌俊俏,彬彬有礼,谈吐得体的年轻男子,眼神水波流转,熠熠生辉,若不是她挺着大肚子,又已经是身为人妻,柴绍几乎要以为这个绝色孕妇对他有意思。
第六百三十五章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柴公子跟霜儿是自小相识?”
柴绍眼中闪过一丝的温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凌霜有过交代,不管任何情况,不能向任何不相识的透露她的身份。
张氏却并不就此罢休,眼中带着俏皮,语带试探地小声问:“莫非是霜儿她的心上人吗?”
柴绍闻言登时心花怒放,哈哈一笑,脸上腼腆,却又忍不住骄傲自豪的神情却证实了张氏的猜测。
张氏越发笑得妩媚动人了,眼神越发地如水勾人,只可惜柴绍自小在晋阳长大,对洛阳之事不甚了了,他若是知道眼前可口诱人的美丽孕妇就是跟牡丹仙子齐名的月桂仙子张鹅,只怕立刻会对张氏这莺声燕语的妩媚模样生出一丝警惕来,洛阳城里谁不知道牡丹仙子与月桂仙子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这些百花楼的花仙子,哪一个不是唇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厉害角色。
“霜儿醒来若是知道柴公子你彻夜不眠服侍在她左右,非感动地落泪不可呢,怕就怕她一觉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
柴绍笑道:“柴某也并非为了让霜儿感激才做这事的。”
“呵呵,说的也是,小女子虽然是第一次见柴公子,却也觉得柴公子你跟霜儿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柴绍闻言登时对张氏起了一丝莫名的好感,嘴里说着“夫人取笑了”,将汤碗放在桌上,坐在床头,扶着凌霜坐起身来。
“我来帮你。”
“有劳夫人。”
……
喂凌霜喝完姜汤,柴绍又拜托张氏帮忙照顾,张氏一边婉拒,一边语带怂恿,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示机会难得,让柴绍把握机会,让他亲自照顾凌霜到天亮,等凌霜醒来,一定会感动异常,女人的一旦感动,就很容易对他生出依赖了。
柴绍嘴里说着“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非礼也”,脸上的神情却明显地有些心动。
正当张氏暗自窃喜,以为得计之时,门口响起一声冷哼。
她浑身一颤,回过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甄府,正站在凌霜房门口的甄命苦,神色登时一慌,声音发虚:“相公,你回来啦?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甄命苦脸色不善,盯着她冷冷道:“你倒是希望我明天才回来。”
说完,不再理会她,走到凌霜床前,看了看站在床头用热毛巾为她敷额头的柴绍,看了一眼酒醉不醒的凌霜,皱眉说:“不会喝酒怎么喝这么多?”
柴绍本不愿暴露自己跟凌霜的关系,闻言心中还是涌起一阵不舒服,甄命苦此时的口气,就像是一个丈夫的口气在责怪做错事的妻子一般,只有他知道,甄命苦只是一个被凌霜利用的棋子,这话却只能藏在心里,按凌霜的话说,甄命苦对李家还有利用的价值,他站起身来,挤出一丝笑容:“甄将军请多见谅,今日喜事连连,霜儿高兴,这才多喝了几杯,甄将军,你不是有事在身前往仓城,怎么这么快就回到荥阳?”
甄命苦木无表情地回说:“脚程快,自然回来得快,夜已深了,柴将军若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霜儿由我照顾就行了。”
对他毫不客气的逐客令,柴绍脸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总算保持住了贵公子仪态,微微一笑:“如此柴某就先告辞了。”
张氏急忙说:“我送柴公子出去。”
说完,不顾甄命苦锐利如箭的眼神,逃也似地带着柴绍出了房门。
……
送走柴绍,张氏没有再到凌霜的房间,而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里,关上房门,飞快地上了床,钻进被窝,露出两只眼,脸上带着紧张,偷偷地盯着房门。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
“开门。”
张氏不敢回话,报以响亮的呼噜声。
甄命苦在门外笑道:“别装了,你不打呼,睡觉安静得像个小猫。”
张氏怯怯道:“我困了,你今晚就照顾凌霜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门外很快没了动静,甄命苦像是离开了。
张氏探头偷看了一下,确定甄命苦已经离开,这才松了一口,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拍了拍胸口。
就在这时,甄命苦突然出现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吓了她尖叫一声,转身又要钻进被窝,甄命苦岂容她逃跑,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拉着她脚拖到床边。
张氏推搡着他的胸口,“坏蛋,你要干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呀。”
甄命苦恨声道:“我有说你做什么了吗?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想故伎重演是吧?单雄信的事我可还记得呢,今天晚上的事就算了,我当作没听见没看见,下不为例,我可不是开玩笑的,霜儿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冤枉我,你又没证据。”张氏抵赖说。
“我用手机录下来了,视频录音应有尽有,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张氏登时不说话了。
甄命苦蹲下身,为她穿起鞋子,仰头看见她眼神左闪右躲,做贼心虚的表情别提有多可爱,忍不住笑道:“不用担心,我才没那么无聊录你的犯罪证据,叫你起来是想让你帮霜儿洗个热水澡清醒一下,酒醉的人最怕冷,洗个热水澡散酒快。”
张氏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他,眼中含笑:“你不是她的相公吗?为什么你不帮她洗?”
“你相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不是不知道,给她这个醉猫洗澡,还在浴缸里把她给办了。”
张氏咬着唇:“办了就办了呀,又不是没办过,早就驾轻就熟了吧?”
甄命苦闻言伸手在她娇嫩的脚底挠了一下,惹得她咯咯娇笑,这才为她穿上鞋子,拉她站起身来,在她翘臀上拍了一下,喝道:“少废话,为夫说什么你就给我照做就是了,就算让你脱光了在房顶跳钢管舞,你也给为夫照办,敢违抗小心为夫休了你。”
张氏伸手拧住他耳朵,“你能再说一遍吗?人家没听清楚。”
第六百三十六章 游说徐世绩
张氏伸手拧住他耳朵,“你能再说一遍吗?人家没听清楚。”
甄命苦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娘子说什么为夫给你照做就是了,就算让为夫脱光了在房顶跳钢管舞,为夫也给你照办,敢违抗?难道不怕娘子你休了为夫吗?”
张氏笑得花枝乱颤,这才放过了他,“这还差不多,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她要再喝醉,就让她睡马路好了,身为女子,怎么能没有一点克制,仪态全无,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说你甄大将军管妻不严呢。”
说着,起身出了房门,朝凌霜的房间走去。
……
除了自己的身体,张氏还从来没有真正打量过一个女人的身体,凌霜那如白瓷的皮肤,紧实的美腿,纤细一握的水蛇腰,让她这个身为同性的女人都忍不住欣赏。
她有些理解那坏蛋为什么经常说说女人的身体是上天的杰作了,如今一个活生生的尤物躺在浴缸里,触手可摸,洁白如瓷,擦拭肌肤时那滑腻娇嫩的触感,连她身为女人都忍不住地着迷,更何况是喜欢沉溺温柔乡的那个大色狼。
当她瞥见凌霜大腿根处那一记殷红的唇印时,微微愣了一愣,接着似有所悟,眼中闪过一丝气苦。
据甄命苦的招供,他跟凌霜相遇,比跟她相遇更早,而且刚见面就在她大腿上留下了这个终身相随的红唇印,就像纹身一样,一辈子都留在凌霜最私密的地方。
难怪凌霜对甄命苦一直怀恨在心,任哪一个女子遭受这种经历,只怕也会恨不得杀了对方吧。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因为她无论怎么想象,也无法想象出这样一幅情景,甄命苦的头为什么会被凌霜夹在双腿间,还在她腿上留下一记吻痕。
甄命苦虽然好色,却并非那种见色起心的登徒子,而且就算是世界末日,天下只剩下了甄命苦一个男人,凌霜也不可能巴巴地张开双腿让他亲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其中必有隐情。
甄命苦一直对此事闪烁其词,他不肯说,她也无法逼他说出来,论无赖手段,这个无赖可是无赖中的极品,最擅长插科打诨,每次她提起这事,他都会用他最擅长的顾左右而言他战术阻止她继续问下去。
为凌霜洗漱干净后,为她穿上睡衣,这才让甄命苦进来,将她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甄命苦还为她准备了水和点心,以防她半夜醒来口渴。
安排妥当,甄命苦这才总算是放了心,笑着抱起醋意冲天的张氏出了房门,进了隔壁房间。
……
第二天,李密带着家人,装扮成暗卫军,在几百名卫兵的护送下,出了荥阳城,往洛阳的方向去了。
按照凌霜的意思,是让李密通过皇泰朝军把守的关卡,打道洛阳,再找机会离开洛阳往长安。
甄命苦作为暗卫大将军,自然是护送他此行的最佳人选。
离别时,他叮嘱了张氏和凌霜不要在他不在的时候闹别扭,不指望她们能相亲相爱,却也不希望她们乘他不在,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张氏只是顶了一句嘴:“你不在,我才没空跟她闹,你又看不见。”
一句话把甄命苦气得不行,抱起来架在腿上又是几记屁股辣子,直到她讨饶连连这才作罢,接着又叮嘱一旁的通吃,让他照顾两女,防止任何猥亵的男人靠近张氏。
通吃不知道什么是猥亵的男人。
甄命苦也解释不清楚,在他看来,任何靠近张氏的男人,除了通吃这心如白纸一张的纯洁吃货,其他都挺猥亵的,只好叮嘱他,不准张氏三尺内有任何男人靠近,通吃登时明白了,脸上登时有了警惕之色,眼神炯炯有光,看谁都跟防贼似的,两眼放光。
安排妥当,甄命苦放心了不少,有凌霜这样的剑术大家,又有通吃这样的少林胖武僧在张氏的身边,他也不用再担心有人对张氏不利,可以放心地为凌霜跑腿。
在他一再劝阻下,张氏送了他几里路远,这才依依不舍地让通吃停下马车,目送甄命苦的骑队远去。
……
远在荥阳西北方向几百公里外的黎阳城中,徐世绩如今正坐在城中的酒楼中,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身边几名部下的报告。
自从翟让死后,心灰意冷的他便向李密申请调往黎阳看守粮仓,远离是非,如今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心中的结却始终未曾消解,独自一人解救消除,显得有些意志消沉。
“李当家已经投入了大唐,几天前离开了荥阳前往长安。”
徐世绩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料到瓦岗军必败无疑,却没想到败得如此快,这天下有三小姐运筹帷幄,又有暗卫大将军辅佐,别人再无机会,天下一统,指日可待,徐某虽败得窝囊,却也该为天下百姓福祉浮一大白。”
“将军何必自暴自弃,属下听说三小姐一向礼贤下士,慧眼识英才,将军在三小姐帐下一定能有所作为。”
徐世绩落寞一笑:“顺其自然吧,瓦岗众当家死的死散的散,往日情谊一朝毁弃,徐某已心灰意冷,再无与人争胜之心。”
他的部下眼中闪过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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