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我们就死在一块。”
“你死了你家鹅鹅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别傻了,甄护院,你听我一次,你快走啊,我求求你了,呜呜……”
“她当初瞒着我,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中,她就应该要预料到这样的后果,我知道我是个混蛋,但你们两个,我谁都没办法舍弃,一定要逼我作出选择的话,谁更需要我,我就选谁,现在我只能选择跟你在一块,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她能理解我吧,就算不理解,我也顾不上了,霜儿,我们就快要死了,临死前,我想知道,你后悔让我做了你的相公吗?”
凌霜嚎啕大哭,拼命点头:“后悔,我后悔了。”
甄命苦紧紧地抱着她,低头吻住她干裂的红唇。
远远站在波及范围之外的杏儿大哭大叫着:“甄哥哥,你快出来,石头要压下来了!你快出来!”
甄命苦恍若不闻,如饥似渴地亲吻着凌霜,仿佛为了抓住跟她在一起的最后一秒钟,紧紧抱着她不松开。
轰隆一声——
巨石终于砸了下来,将两人压在了下面,扬起一股厚厚的灰尘,漫天迷蒙……
杏儿大哭着昏厥了过去。
……
“甄护院,我们死了吗?这里是阴朝地府吗?”
“我猜不是,我们死了应该上天堂才对,就算我上不了天堂,你也一定是要上天堂的。”
“什么是天堂?”
“天堂就是拥有一个美丽灵魂的人住的地方,因为你是牡丹仙子投胎,所以死后一定是回到那里。”
“都被困在这种地方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吗?”
“为什么不开玩笑,既然哭解决不了问题,为什么不笑着面对,正所谓大命不死,必有后福,没想到这石块正好还有个凹槽,让我们躲过了一劫,霜儿,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压住什么地方?”
“恩,就你压着我,好重……”
甄命苦闻言放下了担忧,笑着道歉:“对不起,一时心急,只能把你压在下面了,别担心,一会就有人来救我们了,你试一试脚能不能动,有没有伤到筋骨。”
凌霜动了一下双足,发现并没有伤及筋骨,只是被卡在了石缝中,刚才巨石倾倒的时候,卡着她脚踝的石缝松开了,再加上甄命苦用力拽,她这才躲过了被压成肉泥的命运。
看样子甄命苦当时若是抛下她跑了,她也是必死无疑的。
她感觉到他的手正搂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着撑在她的腋下,护着她的手臂和肩膀,手臂却紧贴在她的胸脯上,尽管跟他已经有过好多次亲密的接触,但都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如今还是感觉有些排斥,只是如今的情形,她也只能忍耐,“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已经死了,就不管我们了?”
“你可是李家的三小姐,再怎么样,也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啊,对了,你稍等一会……”
黑暗中,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摸索的动静。
接着响起凌霜略带苦恼的声音:“你摸什么呀,别乱摸!”
“我找手机。”
“手机不在那里。”
“上次不就是藏在这里的吗?……霜儿,你还记得我偷手机的事吗?真没想到你身材这么火爆,竟然能把手机完全藏起来……”
凌霜沉默了片刻,接着咬牙道:“等我出去了,把你的舌头和手都砍下来。”
“呵呵,找到了。”
手机屏幕的亮光亮了起来,照亮了两人容身的地方。
空间并不大,高度刚好能供两人躺在一起,凌霜被甄命苦压在身下,呼吸时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地碰触着甄命苦的胸口。
手机的光线照亮了她憔悴的容颜,隐约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润。
感受到她丰满胸脯一起一伏的碰触,甄命苦心中一荡,某处登时起了一丝反应。
她明显感觉到了,怒瞪了他一眼,甄命苦尴尬一笑,努力摒除杂念,打量起四周来。
越打量心中越发不安。
两人容身的空间并不大,供两人呼吸的空气最多能够维持一个时辰。
他把目前的处境跟凌霜说了,凌霜吓了一跳,“那怎么办?难道没有被压死,反而要憋死吗?”
甄命苦想了想,一咬牙,点开手机,手写了一条信息,给正在荥阳的张氏发了过去。
“在不在?”
许久不见回音。
甄命苦有些按捺不住,拨通了张氏的手机,终于,那头响起了张氏虚弱咳嗽的声音,却不说话。
“怎么不回我信息?”
好一会才响起张氏的声音:“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等一等!”甄命苦当然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淡,他没怎么怪她,她倒闹起脾气来了,他感觉自己真的有些贱骨头,将声音尽量放得平缓:“鹅鹅,你先别顾着生气,听我说……”
电话那段的张氏听到他这一声“鹅鹅”,登时委屈地抽泣起来,甄命苦的心登时软了,气也消了,心中全是她以前对他的好,对这个女人,他完全没辙。
他顾不上安抚她的情绪,急忙说:“别哭了,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你现在好好听我说,霜儿她已经没事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离家出走
他顾不上安抚她的情绪,急忙说:“别哭了,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你现在好好听我说,霜儿她已经没事了……”
张氏明显地“啊”了一声,没有丝毫伪装,甄命苦对她的仅有的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说:“你先别高兴,我现在和霜儿都被压在了石头下……”
接着,将刚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张氏听得又惊又怕,电话那端明显传来她匆匆起床的慌张磕碰声,甄命苦又忍不住又有些担心起她来,“小心点,你还怀着身孕呢!我估算了一下,这里空气最多只够我跟霜儿两人呼吸两个时辰,你现在有身孕,不方便走动,你让通吃带你去城南的军营里,找到李大亮,让他骑车尽快赶到虎牢关来救我和霜儿,若是一个时辰不能挖通道,迟了就只能挖到我跟霜儿的尸体了……”
张氏不再多问,匆匆挂了电话,喊上通吃,顾不上大街上路人的吃惊眼神,让通吃抱她坐在肩上,飞快赶往城南的兵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洞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两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甄命苦头脑发懵,强撑着眼皮,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凌霜,轻声唤着:“霜儿,霜儿,千万要挺住,我还要跟你做好长时间的夫妻呢……”
他的眼皮渐渐沉重,在旁边传来一阵越来越接近的挖掘声时,心中一宽,终于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
当他再次醒过来,猛地坐起身来,满头大汗地喊了一声:“霜儿!”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在张氏房间的床上,床边坐着两个俏丽女孩,正是已经身为人妇的杏儿和乖巧的环儿。
杏儿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盯着他冷笑连连:“哼,我就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混账东西,换了我是张姐姐,我才不救这种花心大萝卜,起来第一个叫的竟然是别的女人名字。”
对他最尊敬的环儿此时眼神中也是有些不平,但终究在语言上表现出来,出言问:“甄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甄命苦顾不上杏儿的冷嘲热讽,急忙问:“霜儿呢,霜儿她怎么样了?”
环儿语带不满地说:“她在隔壁,昏迷了两天,昨天已经醒过来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缺氧,意识还不太清醒,脚也有些扭伤,杏儿刚刚已经给她煎了药喝下了,过两天应该就会没事。”
甄命苦一个骨碌爬起来,连衣服也没穿,出了房门,推开凌霜的房门冲了进去。
凌霜正躺在床上,脚上缠着纱布,静静地睡着,呼吸均匀,高耸的胸脯起伏有力,显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他走到她床边坐下,看着她渐渐恢复了血色的娇美脸颊,发了好一会呆,这才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转身出了房门。
……
他去了趟厨房,并不见通吃和张氏,转身回到张氏房间,问杏儿和环儿两人说:“怎么不见鹅鹅?”
杏儿看也不看他,嘴里连连冷笑:“你还知道张姐姐啊,我以为你忘记她了呢,原来你还关心她在哪里啊。”
甄命苦无奈道:“杏儿,有些事你不了解不要随便挺人,不能因为她是你张姐姐,就毫无原则的偏袒,做错了事,就必须要勇于承认错误,承担后果和责任……”
环儿忍不住低声插了一句:“张姐姐没有做错,是你自己不听她解释冤枉她的好不好?”
甄命苦微微一愣,回头看着环儿。
环儿打抱不平说:“你不就是怪她把那信笺烧了吗?你问过她为什么要烧了那信笺吗?”
甄命苦忍不住回了一句:“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知道惹出了大祸,生怕我怪她吗?”
杏儿抢着骂道:“哼,难怪张姐姐会生气,嫁给这种没心没肺头脑简单喜新厌旧的男人,换了我是张姐姐,我也离家出走。”
甄命苦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张姐姐让人救出你们后,两天前就偷偷地离家出走了,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府中,留下这封信让我们交给你,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杏儿,我们也走吧,让这个花心大萝卜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环儿随手把一封信用力塞到他手中,拉着杏儿的手离开房间。
……
甄命苦急急地拆开信封,里面是张氏飘逸俊逸的笔迹:相公,凌妹妹没事了,我很开心,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你每天束手无策,焦虑不安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疼,她现在没事了,我就放心了,对不起,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我真的没有要害她,你相信我,鸽子是通吃打下来吃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信鸽,那天听到你说的话,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去厨房里找到了那信笺,心里很害怕,又怕被你知道后影响你心情,所以才昏了头,瞒着你把那信笺给烧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她。相公,我走了,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的,你跟她好好过吧,我不会再跟她斗了,你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不会让你找到的,最后喊你一声相公吧,我真的好爱你,你知道吗?”
甄命苦狠狠地一甩信笺,冲出房门到了马厩,骑上越野机车,飞奔出门……
一路不顾惊诧万分的目光,他把机车呼得轰隆隆直响,每过一出店铺,都会停下来跟店铺里的伙计打听张氏的下落,通吃的身形,很难不被注意,经过多方打听,才终于弄清楚张氏出了荥阳城北门,往北去了。
他登上了城楼,眺望着北面蜿蜒曲折的山路,罕有人迹,哪有张氏和通吃的身影,张氏走了两天,以通吃的脚力,别说他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就算知道,他骑着机车也未必能赶上,更何况他并不知道她到底往什么地方去了。
“呆头鹅,给我回来!”
那天,一个疯子一样的男人,在荥阳城北的城楼上重复叫嚷着这句话,直到嗓音沙哑。
第六百五十三章 撕裂两半
露宿在野外的张氏哭着从睡梦中醒过来,她梦到甄命苦知道她离开后,非但没有来找她,反而高歌庆祝,跟凌霜跳起了欢庆舞,跟她真的成了亲,一起有了孩子,把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完全忘到了脑后,她就站在他面前,他也视而不见,跟凌霜卿卿我我,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她在梦里呜呜大哭,嘴里骂着“负心汉,薄情郎”之类的话,吵醒了睡在帐篷外的通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张氏没吃饱,急忙在火堆上烤起今天猎来的山猪肉来,准备用这烤肉安抚她的情绪。
帐篷里的张氏哭了有半个时辰,这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通吃将烤好的肉排递进她的帐篷,惹得她破涕而笑,心情登时好了些,接过烤肉,从帐篷里钻出来。
“通吃,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噩梦?”
通吃登时恍然,他也做过噩梦,梦见自己在追一只大肥羊,肥羊跑得飞快,他怎么追也追不上,肚子饿得他大哭,最后从梦中饿醒了,这个噩梦让他好几天都不敢睡觉。
他说出这个噩梦时,张氏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要不是有通吃在身边,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山野中的野狼嗥叫让她心神不宁,拉着通吃说着话,说起甄命苦的种种,说到委屈处,又呜咽不成语,通吃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在她哭的时候给她递过去一块烤肉。
“通吃,你说他会不会来找我呀?我要不要给他留点提示,他要是真的找不到我怎么办?”
接着又自怜自伤地说:“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个可怜的凌霜,巴不得我离他远远的吧,他还为了她还赶我走,让我嫁给别人,他从来没有生这么大的气……”
她话音一转:“通吃,这次我们替我独孤伯伯报仇,杀了裴虔通以后,就跟我四处流浪吧。”
通吃摇摇头:“师傅说了,不能伤人,更不能杀人,佛主会生气。”
“没有叫你伤人,你帮我抓住,我来杀就好。”
通吃想了想,还是摇头:“杀人不好,鹅鹅是好施主,不能杀人。”
“可是他害死了我独孤伯伯,你们佛家不是说一报还一报吗?这都是因果报应。”
通吃说:“不好不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说着,又将一块流油的肥肉塞进口中,砸吧嚼了几口,吞了下去。
张氏噗嗤一笑,嗔道:“那你还吃肉!”
“肉好吃。”
“谁不知道,肉当然好吃,你杀野猪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通吃振振有词:“师傅说,这是超度,这辈子做畜生,给人吃,下辈子投胎做人,早死早超生,是功德一件。”
张氏被他这自圆其说的回答给逗乐了,心情好了许多,笑骂道:“歪理!”
又跟他三言不搭两语地聊了一会,转身进了帐篷睡了。
第二天起来,吃了些通吃烤的野猪肉,带着他一起北上而去。
……
凌霜的身体渐渐地恢复,能下床活动了,甄命苦每天给她准备丰盛的饭菜,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丰腴,比起当初婀娜纤细的三小姐多了一分丰满圆润。
甄命苦每天陪着她跟她说起二十一世纪的那些事,可凌霜却能感觉到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她几次发现他呆坐在张氏的房间里,眼神放空,搂着她的被子发呆,仿佛搂的不是被子,而是张氏本人。
张氏为了不让他找到,把另外半台手机给留下了,他也无法追踪她的下落。
随着凌霜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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