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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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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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甄命苦很熟悉,他曾经在这个地方呆过几个月,而且差点死在了这里,这里关押的大部分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凶徒,连刑具都未必能让他们屈服。

转过道的一个拐角,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虽然微弱,却让他忍不住一惊。

“放开我!不要碰我,呜呜……”

正是张氏惊恐的哭声。

甄命苦顾不得再隐藏自己的踪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他冲入地牢最尽头那间挂满了各种刑具施刑房时,登时被眼前的一幕给刺激得青筋暴露,怒血忿张。

张氏被人绑在一根柱子上,手脚都被绳索绑着,上身的衣服已经被人粗暴地撕开,露出娇嫩的上身,裙摆也被褪到腰间,一条雪白的大腿被她面前的男人高高地抬起,扛在肩上,柔软的双腿被拉开成了一字。

那男人已经褪去了衣裤,露出他那丑陋不堪的玩意儿。

一瞬间,甄命苦脑子突然脑海中嘣地一下,仿佛断了一根弦,他随手操起身边一根铁钩,发疯似地冲到这男人身后,在对方那丑陋的玩意儿碰到张氏的身子前,照着对方的后脑勺用尽全力地敲了下去。

铁钩深深地没入对方的脑部,血喷了出来,溅了甄命苦一脸,对方缓缓回过头来,正是那曾经让甄命苦尝遍了各种刑具的陈牢头。

对方的眼中渐渐失去了光芒,瞳孔放大,对方的头转过来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意识。

看着张氏眼中那惊恐的眼神,颤抖的身躯,雪白娇嫩的皮肤上布满的鞭痕,娇嫩的胸脯也已经被抓出一道道青色的指痕,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

他将他从张氏身边推开,陈牢头如死物般重重摔倒在地,一脚朝那陈牢头的裤裆踹了过去。

紧接着,他慢慢走到这人身边,高高举起铁钩,失控般朝他脑壳处狠狠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脑浆溅了出来,溅到了他脸上……

直到张氏的哭喊声将他从疯狂的状态拉回来,他才茫然地回过头看了张氏一眼,脸上带血的狰狞表情,登时将张氏吓得浑身一颤,连哭声也止住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如凶神恶煞般惊悚恐怖。

“鹅鹅,别怕,他死了。”

第一次杀人,他的手在颤抖,声音在颤抖,连灵魂都在颤抖。

听到他这亲昵的称呼,张氏终于稍微镇定下来,看着他从未有过的惊悚恐怖模样,忘记了地上那陈牢头血肉模糊的恐怖死相,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

甄命苦神情恍惚地问:“怎么哭了?相公替你报仇了,别怕,相公这就带你回家,就算死,我也不会再让你呆在这种地方了。”甄命苦走到张氏的身边,替她将衣服整理好,系上扣子,解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

张氏哭着搂住他,埋在他怀里低低抽泣。

“我身上脏。”

张氏却不管不顾,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腰身,颤抖的身子渐渐平复下来。

甄命苦两眼有些茫然,抱着张氏:“他欺负你了吗?”

张氏拼命摇头。

甄命苦闻言松了一口气,眼中恢复了一些神智:“相公杀了人,以后你就要跟着杀人犯一起浪迹天涯了,以后就算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恩。”张氏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他拥着张氏准备离开时,突然从隔壁的牢房里传来一声叫好:“杀得好!这种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换了是俺,也是一般杀了,剁了喂狗!”

……

甄命苦扭头朝隔壁牢房的黑暗处望去。

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个身高足足有六尺多高,浑身上下缠满铁链的汉子,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他和张氏。

第一百六十六章 背负命案

对方身上的铁链,足足比普通犯人多了几倍,看样子,是这人力大无穷,牢头怕他挣脱,以至于不得不用这么多铁链锁着他。

他身上的倒没什么伤,肌肉虬结,块状的肌肉小山包一样隆起,胸口到处都是已经愈合的刀剑伤口,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猛汉。

甄命苦被陈牢头折磨了好几个月,知道陈牢头的做法,对于一些骨头比较硬的汉子,都是采用先饿上十几天的方法,让对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才对犯人行刑的。

这个人估计刚进来,陈牢头还没来得及对他施刑。

“相公,他是黑二哥。”张氏低声说,“那些人想欺负我,是他吓跑他们的。”

接着,将她这几天被关押在地牢时的经历大概说了。

原来这几天除了陈牢头,还有几个狱卒陆续来过,想要对她施暴,这个黑二竟然生生用喝骂吓走了他们,这才让她免遭污辱,只是这一次来的是狱卒头子,若不是甄命苦来得及时,张氏此时已遭污辱。

“鹅鹅,你在这等一等。”

甄命苦放开张氏,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便重新回到牢中,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走进那黑二的房间,试了几次,终于将他身上的锁链打开。

那黑二刚松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大胆,竟敢私放重犯!”

甄命苦回头一看,竟是两名喝得醉醺醺的狱卒,拎着两个酒壶,从监牢门口走进来,想必刚才一直在别的房间里,听到动静后来查探。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黑二就像一阵风般掠过他的身边,朝那两名狱卒冲了过去。

两名狱卒见那黑二凶神恶煞的模样,酒登时被吓醒了一半,酒壶一扔,转身就逃。

黑二追上其中一名,一拳风驰电掣般朝对方脸上轰去。

只是一拳,对方那张脸就面目全非,下巴脱臼,眼珠子都从眼眶中爆了出来,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撞在牢门上,咔嚓一声,也不知道被撞断了多少根骨头,如一堆烂泥般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氏被吓得浑身一颤,紧紧抓着甄命苦的手臂,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鹅鹅,别看。”甄命苦将她搂在怀里。

那黑二片刻不停,朝另一名狱卒逃走的方向追过去,不一会,便从远处传来另一名狱卒痛哭求饶的声音:“刘爷饶……”

咔嚓——

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折断声音响起,那名狱卒便再没有了动静。

不一会,黑二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那名已经被扭断了脖子的狱卒,将这堆烂泥一样的尸首扔进曾经关押他的监牢。

甄命苦这才看清那狱卒临死前可怖的面容,脸上带着极度的恐惧,头被活活从前面扭到了背后。

那黑二从他和张氏身边走过去,进了施刑室,将那血肉模糊的陈牢头从地上拎了起来,八十多公斤的陈牢头,在他手中,竟轻轻飘飘如无物,拎着陈牢头,往监牢里一扔,三个死人层叠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走到甄命苦身边,盯着他,粗声瓮气地问:“你就是她的相公?”

甄命苦点了点头,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感觉到杀戮的血腥气息,这该是杀过多少人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第一次杀人?”

他扫了一眼甄命苦依旧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的双手,任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甄命苦还处在刚杀了人后的恐惧中。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谓,说:“这世界上畜生太多,多杀几个就会习惯了,你今天要是带她逃出这牢房,官府一旦查出是你杀了这牢头,照你如今的情形,怕是逃不出官府这些手毒心辣的鹰犬手掌心,终难逃一死,到时你娘子还是免不了受尽那些朝廷鹰犬的污辱。”

“相公死了,我也不独活。”张氏轻声说,声音虽小,语气却异常坚定。

黑二闻言笑了起来:“小娘子倒是挺对俺胃口,要不是有了相公,俺非把你抢过来带回去当俺的压寨夫人不可,俺现在倒是有个办法,让你们可以都不用死,说不定还能从这牢里出去。”

甄命苦急忙说:“黑二哥请说。”

“把她留在牢里,你自己一个人出去。”黑二指着甄命苦怀里的张氏说。

“这不可能!”甄命苦想也不想,断然道,经历了今天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让张氏再呆在这种地方。

黑二不耐烦地道:“你听俺说完,这次的事,俺既然受了你的情,定会帮你到底,俺从这出去以后,会当着牢中犯人的面,将狱卒一气全杀了,有了狱中的犯人作证,官府不会怀疑到你娘子和你身上,她留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你出去之后,再另想办法赎她出去。”

他的语气带着山东人的豪爽:“除此之外,你无论带着她走到哪,都会被官府追捕,终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放手一搏,至于你娘子留在这里,你倒不用担心那些狱卒再来骚扰,经过这次的事情,那些欺软怕硬的狱卒短时间内不敢再胡作非为。”

“就算有一点点可能性,我也不会再让她呆在这种地方冒这个险。”甄命苦斩钉截铁地说。

没想到张氏却突然开口说:“相公,要不我们听黑二哥的好吗?”

甄命苦闻言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经过了这事,张氏竟然还敢接受这种提议,留在这个地方,这让他有些不解。

“我相信黑二哥,他不会害我们的。”张氏避开他的眼神,轻声说。

甄命苦突然明白过来,她这是在为他找后路,他杀了牢头,被官府抓到的话,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只要有黑二替他担了罪名,他就不会被人怀疑,逃过一劫。

他脸色一沉:“鹅鹅!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会跟你死在一起,你若是不愿意,你就直说,我自己一个人赴死就是!”

张氏被他斥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 山东马贼

一旁的黑二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是个婆妈货,俺杀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再背这一个,就算你不杀这畜生,俺也迟早是要剁了他的,依我看,你娘子可比你明白事理多了,你真配不上她。”

甄命苦登时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回过头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俺说你就是个榆木做的脑袋,不懂变通!怎么,想跟俺动手?十个你这样的俺也未必放在眼里!”

两人互相瞪着,谁也不让着谁,直到张氏轻轻扯了扯甄命苦的衣角,红着双眼说:“相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听你的,我们走吧,黑二哥,谢谢你的好意。”

甄命苦见她这可怜楚楚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内疚,他当然知道张氏是为了他好,他这么喝斥她,反倒让她成了小人,回头看了双眼通红的她一眼,一句“对不起”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拉起她的手,转身朝地牢外走去。

那黑二一见之下,越发来气,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真他娘的晦气,遇上这么个不知所谓的鸟人,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俺不受你这种鸟人的恩情,免得将来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黑二见他们准备离开,反倒不走了,转身进了关押他的那间牢房,将铁链重新缠绕在自己身上。

甄命苦停下脚步,回过头,神情复杂地盯着那黑二,接着,又低头看了身边的张氏一眼,她正搂着他的手臂,一句话也不敢说,模样儿乖巧得令人心疼。

他终于被她给打败,看着她问:“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怕吗?”

张氏轻轻摇了摇头。

他道歉说:“对不起,刚才我语气太重了。”

张氏听到他道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低声说:“相公没错,是我没考虑周全,让相公难做。”

甄命苦闻言不由地握紧了她的手,直到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羞意,这才转头对那黑二说:“黑二哥,刚才是我过于刻板了,不识变通,还请你多见谅。”

那黑二也不记仇,哈哈一笑,松了绑,重新从牢里走出来。

“说那么废话做什么,赶紧走吧。”

甄命苦将张氏送回了原本关押她的那间牢房里,贪婪地亲吻吸吮她因缺水而有些干裂的红唇,久久不肯放开,直到她呼吸急促,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浮现出娇艳红润,这才放开了她,将手中装着满满一盒涂有强力麻醉药的银针暗器小盒戴在她的手腕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鹅鹅,这是我制作的麻醉暗针盒,使用方法跟上次我教你用的暗器差不多,要是有人敢再欺负你,你就将这暗孔对准对方任何一个部位,按下这颗按钮发射银针,不用一分钟,对方就会昏迷过去。”

张氏看着这种有些眼熟的暗器小盒,刚好适合带着她的手腕上,显然是他特地为了她设计出来的,点了点头,珍而重之地将暗器盒藏进了袖口里。

甄命苦硬着心肠将脚镣和手链重新给她锁上,锁了牢房门,转身走到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黑二身边。

“黑二哥,走吧。”

那黑二随手将一套不知从什么地方剥下来的狱卒服饰扔到他手中,示意他穿上,之后将他假装成被挟持的人质,冲出地牢,一路上,当着那些牢房中那些人的面,将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的狱卒一一扭断了脖子。

牢中的那些犯人早就受尽了这些狱卒的殴打虐待,对这些狱卒恨之入骨,如今见有人出手替他们报仇,无不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大喊:“杀得好!放我出来,让我也杀几个!”

直到两人走出监牢大门为止,这黑二眼睛都不眨一下,连杀十几个狱卒。

刚出大牢,黑二就让甄命苦一人先离开。

甄命苦也不废话,独自一人离开,匍匐在远处,远远地看着那黑二,只见他一屁股在大牢的门口,等着什么,直到一群骑着战马的城巡骑兵缓缓从远处巡逻过来,这才站起身,一拍屁股,朝那群骑兵冲了过去……

那群骑兵吓了一跳,大喝道:“大胆刁民!胆敢冲装城巡,想造反吗!”

没等他们看清楚来人,黑二就已经高高跃起,足有两米之高,迎面一脚,将一名城巡骑兵从马背上踢了下去,黑二则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同时夺过另一名骑兵的马槊,一记横少千军,登时将那些骑兵从马背上扫了下去。

他一勒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高亢的哈哈大笑。

“老子就是要造他娘的反,山东刘黑闼在此,今天就要反了他娘的!”

笑声中,他驰马朝着城西的方向,一骑绝尘而去,消失在黑幕中……

甄命苦匍匐在黑暗中,看着那刘黑闼远去的身影,发了好一会呆,这才摇了摇头,脱下身上的狱卒服饰,扔进了一旁的水沟里,转身离开。

……

三天过去了。

洛阳的街头贴满了捉拿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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